“听说,你和大周的白炎关系不一般?”纯阳子上半身前倾,脸上露出笑意,神色之间隐隐还有献媚的味道:“万象禅师希望你能帮着撮合撮合,他想找个时间和白炎单独聊聊。”
白自在真想说不熟,不过面对纯阳子那灼灼如火的目光,他哪敢拒绝,在肚子里还是不熟,出了嘴巴就变成:“我试试,尽量尽量。”
“有你这句话就好!”纯阳子满意的笑笑,但见的他手腕翻转,拿出一物,是个阵法罗盘,纯阳子在罗盘上点了几下,以法盘为中心,向外吹出一个泡泡,泡泡穿过白自在的身体,白自在感觉有股憋闷又粘稠的感觉,那感觉一闪即逝,很快泡泡将整个阁楼裹住。
白自在向外看,这次只能看到模糊的一片,模糊之中还夹着绚丽的色彩,神识无法穿透,南柯的全息透视系统也毫无作用。
白自在左眼皮跳了跳,搞出这么大阵势,纯阳子绝对不会只想说两句悄悄话。果然,老爷子手里多了一个一尺半许的盒子。盒子精雕细刻,乔木为体,熏以玫瑰,边缘处点缀了很多碎花,横栏之地刻着着大鱼,鱼大张着嘴巴,看起来像是一个法阵。
盒盖上下两端各有一个凹槽,凹槽里镶嵌着灵石,竟然是五阶。不说里面是什么东西,这盒子本身就价值连城。
纯阳子掀开盖子,露出里面的东西,一条一尺多些的圆柱状物品。
这东西亮白如玉,隐约能看到游鱼在里面嬉戏;盒子打开的刹那,便闻到一股浓烈的香气,香气里带有某种诱人又神秘的味道;它身上偶尔会有电光闪动,并发出滋滋的声音,声音不大,却极为狂暴;一股强大的灵压席卷这个小小的阁楼,阁楼抖动,落下几许尘埃。
白自在抹了抹额头的汗,好家伙,这威势还在散仙之上。怪不得纯阳子前辈会将希望寄托在这龙髓之上,无论是谁,都会做出相同的打算。
白自在暗道侥幸,还好纯阳子找自己做了个地下的买卖。这东西到了拍卖会上,化神修士不可能不红眼,散仙也很可能会孤注一掷,哪还有自己的份。
白自在觉得,这东西对进阶散仙是有一定助力的,纯阳子没有发现,那是纯阳子自身的问题。白自在抬头看了眼纯阳子,纯阳子的眼睛里似乎燃烧着火焰,那是一种殷切,一股热望。显然,他仍然没有死心。
或许他将这东西给自己不仅仅是作为回报那么简单?白自在觉得他们可能有借葛悠悠之手的嫌疑。
纯阳子将盖子盖好,他收敛目光,摇头叹息:“万象禅师总说我这人哪里都好,就是贪念太重,现在看来,果是如此。”
白自在劝慰一句:“贪是人的本性,非大师之过!”纯阳子又叹了两声,他将盒子递给白自在,白自在接过的时候能感觉到纯阳子手上的不舍。纯阳子犹豫再三,真是舍不得呀,他咬了下嘴唇,疼痛感刺激,大脑一片清明。
纯阳子彻底松手,白自在这才珍视的接过盒子,小心收好。纯阳子如释重负,他长出口气:“买卖已了,左右无事,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多谢大师指点!”
纯阳子心中暗赞果然是个聪明人,他缓缓说道:“有一位法师一辈子做好事、做功德、盖庙子、讲经说法,自己虽没有打坐、修行,可是他功德太大。
年纪大了,就看到两个小鬼来捉他,那个鬼在阎王那里拿了拘票,还带个刑具手铐。这个法师说:我们打个商量好不好?我出家一辈子,只做了功德,没有修持,你给我七天假,七天打坐修成功了,先度你们两个,再度你们上司,阎王我也去度他。
那两个小鬼被说动了,就答应了。这个法师很快入定,三天以后,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什么都没有,就是一片光明。
这两个小鬼第七天来了,看见一片光明却找不到他了。完了,上当了!这两个小鬼说:大和尚你总要慈悲呀!说话要有信用,你说要度我们两个,不然我们回到地狱去要坐牢啊!法师入定了,没有听见,自然没法答复他俩。
两个小鬼就商量,怎么办呢?只见这个光里还有一抹黑影。有办法了!两个小鬼有些见识,这个和尚已经入道,倒是还差一点,那是不了之处。
原来这位和尚功德大,皇帝聘他为国师,送给他一个紫金钵盂和金缕袈裟。这个法师什么都无所谓,但很喜欢这个紫金钵盂,连打坐也端在手上,万缘放下,只有钵盂还拿着。
两个小鬼看出来了,他什么都没有了,只这一点贪还在。于是两个小鬼就变老鼠,去咬这个钵盂,卡啦卡啦一咬,和尚动念了,一动念光没有了,就现出身来,他俩立即把手铐铐上。
和尚很奇怪,以为自己没有得道,小鬼说明经过,和尚听了,把紫金钵盂咔擦往地上一摔,好了!我就跟你们一起去见阎王吧!这么一下子,两个小鬼也开悟了。”
白自在接了句:“我便是那一只小鬼。”纯阳子哈哈大笑:“那我就是另一只!”两人有说有笑,说说修炼,讲讲道法,时间过的极快。两人正说道兴致之处,阁楼停了下来。纯阳子撤掉阵法,白自在向外张望。
怎一个美字了得,一句话,仙府果然就是仙府,没有让白自在失望。云雾缭绕,到处是犹如实质的云朵,亭台楼阁立在云朵之上,又同时夹在云朵之中。所有的事物都好像近在咫尺,看看又好像远在天边。无论看哪里,都似乎并不真实,甚至连自己是否存在,都产生怀疑之感。
纯阳子见白自在一脸茫然,他上前一步,在白自在的头顶轻轻拍了一下,度过去些许灵力。白自在打了个激灵,清醒过来。
纯阳子解释道:“这里的云朵中暗含玄意,修为不足很容易迷失自己!”
白自在识得厉害,忙收紧心神,不敢再左顾右盼。纯阳子领着白自在左转右转,来到一处山洞,山洞里走了一会儿,迎面走来一人,白自在不由的心头一紧,那人看了看两人,微微点头,便径直走了。
“她果然忘了我!”白自在心中黯然,刚刚彭欣瑶与他面对面走过,彭欣瑶的眼神里没有任何变化,那是一种比冷漠还让白自在觉得难过的眼神——不熟。就像街上看到陌生人一样,有好奇,却没好感。
两人又走了一会儿,来到一处石室,石室内地方颇大,前排摆着个桌子,后面依次摆了几排椅子,陈设非常简单,没有奢华的地方。
屋子里已经来了五人人,竟然全是熟人,最前排靠边的位置坐着白炎,玫瑰和牡丹坐在他身后,让白自在颇为意外的是他竟然看到朱圣人,朱圣人正在闭目养神,白自在进来,他毫无反应。白自在心中腹诽:“臭老头!”
前排还有一人,样貌颇为年轻,白自在发觉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异,说不好是怎样的感觉,但绝对说不上友善。这人修为和纯阳子相差无几,化神后期。白自在看一眼就明白了,这座位是按身份地位排的,第一排是散仙,后面的依次降低。
白自在暗暗乍舌,估计没有个化神期都不好意思来。纵观全场,只有自己一人的修为低于化神;玫瑰和牡丹也属于拖后腿系列,她俩刚入化神不久,境界还不甚稳固。
玫瑰瞪了一眼白自在,牡丹则笑脸相对,白炎脚尖轻轻点了点,想要起身,想到什么,似有所顾忌,没有站起。他朝白自在点了点头,白自在不知道这算不算是问好。白自在回以尴尬的笑,脸上有僵硬的感觉,白自在估计自己这笑容不能好看。
白自在还挺有自知之明,他径直向后排走去,纯阳子拉住他,将他安排在白炎身侧。这一幕引起中间那年轻人侧目。
纯阳子拍了拍白自在的肩膀,然后颇有深意的暼了一眼白炎。接着便像尾巴着火一般,快速的跑了出去。
白自在朝白炎咧了咧嘴巴:“吃了么?”话一出口,他就后悔,这问的都是什么呀。
“吃了!”
“吃饱了么?”白自在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都什么鬼问题,自己怎么问这种问题,想点别的。
白炎笑了笑:“吃饱了!”
白自在发觉自己的智商在白炎面前,呈灾难型崩塌,他又问了一个神奇的问题:“去厕所么?要一起么?”
白炎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好!”
白自在差点又飙出一句:“其实你不用去也行,我可以帮你!”他总算还有点寸量,话到嘴边发觉不对。两人就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走向了洗手间。更诡异的是牡丹和玫瑰竟然跟了过来,也不知道一会儿她俩会不会一旁伺候。
白自在空期待了一场,牡丹和玫瑰在厕所门口停下了,白自在和白炎两个人对着墙,掏出枪,白自在傻傻发笑,他说道:“我小的时候很顽皮,经常边尿尿边画画!”
白炎感觉暖暖的,回了句:“我也是!”
白自在忍不住问:“这些年过的好么?”
白炎摇头:“一直在修炼,说不上好坏!”
“我也是!”白自在回了一句,随后两人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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