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步是一种独特的体验,它融合了人类的两种原始冲动:恐惧与快感,无论是害怕了还是快活了,我们都会去跑步,既是奔跑着逃开不幸,也是奔跑着追寻幸福”
鬼狼骑兵的统领看着前路,他不知道要不要继续追下去,他们失去白自在的行踪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就在他犹豫不决之际,在他右侧一百米左右有个人朝着他喊道:“这位统领大人,我见你四处张望,眼色游离,似乎在找人?”
统领大人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又一时想不起,这情况算不上雪中送炭,但也是来的正好,有个人问问,总比带着这么多手下瞎转悠强。统领摸了摸头盖骨,总觉得怪怪的,到底哪里怪怪的呢,又一时想不出。
“你们是不是在找偷迷魂水的贼,那人一身劲装,一米八五左右,膀大腰圆,一身结实的肌肉,穿着一身黑衣,腰里别着一把武器,像棍子又不是棍子?”那人喊道。
统领大人一听这路景,确实是这么回事。他心里的那一点怀疑转成了欣喜,统领急问一句:“你知道他在哪里么?”那人还没回答,他手下的人似乎发觉不对,众鬼狼骑兵议论纷纷。
“你看看我,是不是觉得眼熟?”
统领大人看着远处那人,一米八五,一身黑衣,眼里别着黑龙刃,熟,特别熟。统领大人大喝一声:“是你!哇呀呀呀,气死我也!”
“可不就是我白自在么!”白自在朝着鬼狼骑兵做了个鬼脸,抬腿就跑。
统领一声令下,万箭齐发,骨矢如暴雨而下,落在地上,没溅起尘埃,甚至连只骨鸟都没蒙下来,骨矢坚硬,地面如钢,矛与盾的碰撞,骨矢像扔向石头的鸡蛋,碎的稀里哗啦。
“无聊望见了犹豫
达到理想不太易
即使有信心
斗志却抑止
谁人定我去或留
定我心中的宇宙
只想靠两手向理想挥手
问句天几高心中志比天更高
自信打不死的心态活到老”
白自在用歌声指引鬼狼骑兵。鬼狼骑兵还真吃这套,有不少自诩歌声不错的,还跟着哼唱几句。
白自在跑,他们追,追一会儿,鬼狼骑兵又掉队了,白自在不得不等他们。
活人谷真是邪门,距离不是按远近算得的,要跑到筋疲力竭才能到,听起来荒谬,但白自在不得不信。
自己跑无聊,他就来了恶趣味,找鬼狼骑兵陪跑,鬼狼骑兵又实在不给力,他有些替他们着急。
跑了一天一夜,白自在感觉热身活动刚刚好,又跑了一天一夜,白自在见到真正的“跑的骨头都散了”,又是一天一夜,无论白自在怎么得瑟,鬼狼骑兵也不搭理他。
这场景让白自在尴尬不已。无奈之下,白自在举起屠刀,一个人追着一万左右鬼狼骑兵满地狱的跑。
最终鬼狼骑兵全军覆灭,地狱史上伤亡比最悬殊的战斗就此诞生。白自在是恨铁不成钢啊,怎么就这么弱,跑步跑到全军覆灭,这事可以进糗事百科了。
没有追兵,也没有逃兵,只剩下白自在一个人机械的跑着。他有些厌烦,厌烦路边的褐色石头,厌烦偶尔出现的黑色植物,厌烦那没有距离感的山峰。
他就像一辆准备加油,油箱又总是显示满着的汽车。加速、减速、跳步、深蹲……各种各样的跑步姿势不停变幻,厌烦感让他觉得恶心,深深的恶心。
他变得异常的愤怒,他想骂人,又不知道骂谁。哎呀,白自在烦了,不想再跑了,他不知道再跑多久他才会感觉到累。
不渴,不饿,不累!白自在仍然没有停下脚步,厌烦和愤怒无法战胜他的理智,跑是他唯一的选择,选择少的人,只能认命。
又跑了三天,疲劳感终于来了,疲劳感就像羞怯的姑娘,来了来了,还犹抱琵琶半遮面。白自在加速、加速、不停的加速,周围的场景变化不大,那感觉就像他一直跑在跑步机上。
“我恨跑步机!”白自在魔怔了,来来回回就这么一句。他跑呀跑,跑呀跑,眼前的景象变成了单调的黑,跑着跑着,黑色里出现了一束光。
渐渐的那束光变成了一道门缝,门慢慢打开,越来越多的光从门缝里射进黑暗,白自在死死的盯着那道门,有些东西好像在离着他远去。
他看到光与影,光与影之中有个自己朝着他挥手,那个自己只离他一步之遥,可是任他怎么跑就是够不到。
门全开了,彻底的白替换了黑,白自在不自觉的遮挡了一下眼睛,这一小小的动作彻底破坏了他身体的平衡,他斜着跑了出去,他想喝口水。
意识停留在此刻,他想喝口水。
“36、36、36……”“吐出来,、吐出来、吐出来……”一个私人山洞里,一大群孩子围着一人,呼喊不停。
“安仔!你把手挪开!”周卿感觉要输,酸着脸子喊道。安仔斜着眼睛看着他,抄着一口童音,说道:“怎么?周少,玩不起了,玩不起别玩呀,不就是石头么,我还真就不差你那一颗。”说着安仔便拿出一块六角石,作势要扔给周卿。
周卿小脸臊的通红,狡辩一句:“谁玩不起了,你用手拍拂他的后背,你这是作弊!”他说完自己先信了,驽着嘴,扬着头,煞有介事。
有几个押否的跟着起哄“对,是作弊!是作弊!这局不能算,重来。”他们的样子底气明显不足,亏心呀。
“输不起就直说,他一个废人,坐不能立,站不能挺,我不服着他,他怎么喝水?”安仔瞪起牛眼,掐着腰,一条腿撑着废人,一条腿踏在一块高些的石头上,反问一句。
“那是他的事,我们赌的是他能不能喝36升黄汤,可没说让他坐着喝?”周卿强词夺理。
“别扯淡,天天都这样,怎么到你这就有事?你忘了你昨天押是的时候,说什么来着?能赌就赌,赌不起,唉,看到没,那有条路,抬左脚,再抬右脚,你给我边去!”安仔不让份,这会功夫36升黄汤已经一滴不剩,安仔哈哈大笑,他撇了撇嘴巴,拍了拍“废人”,赞了句:“水牛好样的!”
安仔清了清喉咙,怒视一圈,周卿被他一眼带过,安仔眼睛要长到头顶了,那个得意,就别提了,他架着膀子,呼喝道:“周卿,不愿意玩,可以走,你那份我不要了,还有没有跟他一样的,都跟他走,我还不伺候你们了。不就是石头么,安仔我赔的起!”
周卿嘴里不干净,不过输了是事实,不管怎么说水牛喝掉了三十六升黄汤,那可是三十六升黄汤,一般人一年也喝不了一口,他看了眼水牛,又看了看安仔,心里骂了句:“小人得志!”嘴上却说:“你安仔输的起,我周卿也不在乎,愿赌服输。我们走!”
说完他就走了,他这句“我们走”只是撑撑场面,没人把他当老大,不过输的人不少,输了自然丧气,跟着走的不少。输的成了斗败的公鸡,赢了自然满脸红光,欢欣雀跃。
输的面红耳赤而走,赢的围了一圈,勾肩搭背大分钱财,一会儿功夫,输的赢的,全都走了,便只剩下安仔。见众人都走了,安仔走进山洞内里,将赢来的石头扔进石箱里。箱子已经差不多满了,他最近赢了不少,这东西也没什么用,闪闪亮亮,不能当饭吃,也换不来什么,只是小孩子之间打赌的凭证。
安仔转回身子,来到水牛身边,又夸了一番水牛,之后便无聊的躺在洞口晒太阳。安仔看着他家前边的“空道”,空道是进入活人谷的入口,周卿家门口还有个出口。入口只能入不能出,出口只能出不能入。
这些都是传说,其实已经很多年了,既没有人进来,也没有出去,入口和出口在孩子们眼里,只是个摆设,入口和出口只是摆设的名称,就像他就安仔,周卿叫周卿一样,只是个名字,安仔可以叫周卿,周卿也可以叫安仔。
不过水牛的出现改变了他们的想法,他们终于知道,原来入口是可以进来的,至于出口,听说村长家的闺女尝试过,失败了。这种事也就是现在说说,以前没人进来的时候,大家都觉得村长家的闺女得了失心疯,现在有人进来,便不好这么说,面子上鼓励的不少,背地里大家都说这是妄想症。
安仔觉得这不是妄想症,安仔觉得这是伟大的事业和理想,至于什么是伟大的事业和理想,他还不懂,反正他的哥哥李毅这么说,他就这么听。
水牛出现那天他也和现在一样晒太阳,然后水牛就出现了,吓死个人,晕的七荤八素,嘴里一直嘟囔“水、水,我要喝水。”安仔心说我哪有水啊,活人谷水是最奢侈,那都是从石头缝里一滴一滴的攒出来的。
水是没有,不过有四眼黄汤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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