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不远便是风息岛,风息岛外有三个天然漩涡,形成了由下而上终年不散的风柱,构成了岛的天然屏障。岛的外围是一圈重重叠叠的高山,那里处于亚热带海洋性气候,四季如春,山向里的一面栽满了梨树,各种各样的品种都有,一年四季梨花开,美不胜收,转过高山里面是一片沃土……”
任老絮絮叨叨个没完,白自在看他那样子,便猜到这里绝非他说的一位故人那么简单,看任老脸色潮红,手舞足蹈,多少还有些得意忘形,往来如自家门厅,什么事都说的头头是道,如数家珍,白自在心里暗笑:“弄不好这是他老情人的地方!”
任老驾着龙云舟在风中摇曳,看他的表情,毫无紧张感,白自在暗暗点头,自己猜的多半是对的,哪地方该加速,哪地方该减速,哪里要停留片刻,哪里可以快速通过……
太熟了,这绝对是约会小情人才能掌握的知识,好你个老小子,嘿嘿,一会儿看到你的老情人,也让我消遣消遣你。
白自在开始在肚子里打腹稿,心里有了计较,脸上却露出惊异之色,嘴上偶尔还来句:“任老,危险,任老,慢点!”任老更是得意,哈哈大笑不止。
三拐五拐,总算穿过风柱,任老微微皱眉,嘴里念叨:“怎么撤掉了护道法阵?安逸久了便忘记了人心险恶么,哎,善良的人永远也理解不了人性的恶残忍到哪种地步!”白自在从任老的话语中听出一丝担心,他打开扫描系统,提高距扫描距离:“诶,有人在打擂台?”
“打擂台,怎么可能,这里与世无争,怎么会有那种东西?”任老急道:“你能看到?”
“当然,你以为我只有鼻子好用么,咱这对招子也亮的很。”白自在看出任老心忧,不再扯皮:“有一堆人穿着青衣,像是外来人,旗子上写着风息老人四个字?另一批穿着简朴,像是本地人,没有旗帜,不过衣服上有个冯字!”
“好个风息老怪,欺负人欺负到老子头上……”任老神色震怒,龙云舟的速度又快了几分。白自在拉住任老:“任老你稍安勿躁,我看那群人没有化神存在……”
白自在还没说完,就被任老抢白:“你懂什么,风息老怪若不出手,他那些徒子徒孙能进的了岛么,他这是知道此处是我老人家的地盘,不便出面,怕我将来找他麻烦,说他以大欺小。若不是胜券在握,他会如此?”
小萌说了句:“爷爷,淡定!”任老被小萌劝了句,气就消了三分,白自在感念任老对他父女帮助良多,好不容易遇到对方有事,便主动搭话:“任老,你这过去不也是以大欺小,将来遇到风息老人,也要理亏。”
“这,那你说该如何是好?”任老看出白自在有帮忙的意思,心里也安定不少。
“我们先摸过去看看情况,若是情况对冯家不利,我与小女自会出手帮忙,我们两个你还信不过么?”白自在说道。
“你自己上,小萌宝贝着呢,这些人哪里配的上和她动手。”任老舍不得小萌,不愿意让她与人争斗。
“爷爷……擂台比试,点到为止,小萌没事的!”小萌知道任老关心她,同样的她也想帮帮任老。
“到时再说!”任老还是没有松口。白自在也只是莞尔一笑:“那个,我们最好是扮成冯家人,也免得留下口舌,任老你将来遇到风息也有话说。”
“看我的。”小萌轻笑,身子转动,变了个样,一身村姑打扮,只是皮肤白皙,清丽可人,神情举止都漏洞百出。白自在又在细节上指点了几句,小萌一一修改。
小萌又给他三人一鸟施了伪装术,小扁被变成鸭子,心里老大不乐意,呱呱乱叫。四人化作冯家打扮,从龙云舟上下来,白自在抱着小萌,任老提着崔西和鸭子,快步走向擂台。
须臾,便到了擂台边缘,几人低调的围拢过去,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擂台上,也没几个人注意他们四个。
小萌侧耳倾听,很快她便对任老低语道:“风息老人旗帜下面坐着那人叫风轻衣,是风息老人极为宠爱的一个小辈,与他遥遥相对坐着那个是冯家这代家主冯紫衣,双方约定,比试十场,平或者赢都算冯家胜,输的一方离开此地。目前比分冯家二比四落后。”
小萌有些担心,擂台上冯家那人守的严密,风家功的轻灵,时间久了,守方总要不敌,比分很快就会变成2:5,风家便会拿到赛点,冯家多半不敌。
白自在看了看擂台四周,冯家多年繁衍,人丁却不怎么兴旺,约莫估计不到二万人,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血脉还不错,有修炼资质的将近二百人,百里出一,这概率已经是极高了。
对面的风家人数一千多,全是修士,白自在猜测若没有任老这块招牌,冯家恐怕已经不复存在,遇到风家,算是冯家运气,若换做焦二蛋那种愣头青,后果不堪设想。
白自在看了眼任老,任老的脸上仿佛苍老了许多,白自在不知道他想到什么,不过自己能想到的事,任老不可能想不到,白自在摇头:“吃老本总是不行的,即便是化神修士也保不住存续。”
白自在转头看了看小萌,又数落了自己一句:“儿孙自有儿孙福,我只要照顾好小萌,一切便好,至于子孙万代,还是算了吧,看看伟大主席毛爷爷,几个字俱往矣……多么潇洒坦荡……”
白自在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场上形势已见分晓,风家的人越转越快,冯家则贫于奔命,果然,没几下,风家的便找了个空子,一道风刃,扔向冯家人的肋部,冯家人知道不好,也晚了。
风家人手下留情,没下杀手,已经算是仁至义尽,风家那人抱了抱拳,说了句承让,脸上却傲气无比,嚣张的转身而回。冯家的被抬下去治伤。
白自在看了看风息老人的旗帜,又看了看任老,白自在心想:“这岛多半要落在风家手里,名字上早有预料。”任老注意到白自在的表情,大概猜到白自在的想法,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则失落落,他也知道冯家保不住此地。
任老和冯家老母算是师徒,任老当年自己上阵生孩子,着实风流了一把,两人师徒名份,夫妻关系,任老射门无数,门柱门梁屡屡做祟,最终一分没得。
这徒弟后来嫁给一冯姓男子,两三年便瓜果满地,任老念着当年摩擦的情份,便将这处所在送与他们,有点李寻欢的风格。任老长叹一声,暗道:“天命如此……”
风轻衣轻飘飘落在擂台之上,他人本就俊俏,攻法穿着又走的轻灵路线,看起来帅气有型,实打实的中年妇女杀手。
风轻衣抱拳向冯紫衣施礼,气色平和,态度也谦逊:“冯岛主,我们风家又侥幸赢了一句,我看剩下的便不要再比了,还是按照之前的约定,此地我们二一添作五,你家一半,我们风家一半,以后做邻居,世代通婚,彼此也有个照应,冯岛主,您意下如何?”
任老一听此话,心中怒气又去了一半:“风息老怪总是给自己几分面子没有赶尽杀绝。”
任老看了看冯家这些人,倒是希望冯家家主答应对方,自己帮的了一时,帮不了一世,这次遇到风息,风家跟冯家讲理这算万幸,下次呢?好人是多,坏人也不少,引入一强援对于冯家是最好的选择。
冯紫衣气的俏脸通红,她怒拍椅子扶手:“轻薄狂徒,休要胡言乱语,你们贼子野心,觊觎我家祖宗基业,钻我家老祖远游未归的空子,欺负我孤儿寡母……”
说几句似乎要声泪俱下,白自在摇头,这就是安逸惯了的人的德行,软弱、易怒、遇事不想解决之道,一味的埋怨对方,心里抱有侥幸又趋于鱼死网破,关键是真打起来实力不行,结局必然悲惨。
“冯岛主,稍安勿躁,凡事好商量……”风轻衣还是衣冠楚楚的样子,像极了披着羊皮的老狐狸。
“商量个屁……我,今天我便是拼了性命不要,也绝不会让你们风家占了我祖宗基业。”冯紫衣神智有些混乱,白自在摇头,逻辑都乱了,未战先怯,这场若是她出手,也是必输无疑。
白自在看了眼任老,拍了拍任老肩膀:“还你帮我卖铁黄砂的人情。”白自在摇摇手,从人堆里挤了进去。任老胡子翘了翘,传音给白自在:“想的美,人情哪有这般好还。”随即他老人家也欣慰的笑了。
“哎……”风轻衣轻叹了一声:“既然冯岛主不领情,那我们还是擂台上见长短吧,这一战,我亲自上阵,冯岛主,不知鄙人有没有机会领教你的高招!”
冯紫衣突的站了起来,却没动,不是不动,她还不知道自己的水平,真不是人家对手,可是不上又不行,冯紫衣正犹豫不决,有人大喊一声,轱辘到擂台上:“我靠,哪个傻x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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