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深海来的怪物
我们村子中的暴乱终于平息下来,许多专家,侦探,医生,都进入我们村子里调查,想找到为什么突然有些人疯癫起来。
后来,对于那场恐怖的发癫暴乱,许多人对此做出了各种各样的解释:有人说是因为我们村子里的老人被人洗脑了,有人说是因为被外星人控制了,也有人说是那一群老人都是留守老人,空巢老人,他们对生活积累了太多太多的不满以及愤恨,所以他们突然爆发；也有人说,是这样人都加入了邪教,所以突然变得恐惧嗜血。
而一连调查了两天,什么结果都没有。这些人就好像哦莫名其妙地发疯了,直到三天后,他们才恢复正常。
当天晚上,爸爸妈妈哭着跑回村子里,她已经知道了一切,他们抱着我哭了很久很久。待到一切都回归平静的时候,我看着妈妈,问柜子里的那个老奶奶是谁？
当我问题一出,我看到妈妈整个人脸上的表情刹那间就变了,变得惊恐,多疑。
“你发现了？”爸爸突然说,“我就说了,这么多年,你不应该瞒着小丽。也是时候对她说了。”
妈妈低着头,低低地说了一句:“我也想和她说,可是我怕呀,我怕……”
“妈妈,到底这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怕,你看我今天都经历了那么多恐怖的事情,差一点就被斧头劈成肉酱,还有什么事情我是接受不了的呢？你告诉我吧？妈妈。”
妈妈看着我,两行热泪不断滚落下来。
她说:“好,那你好好听着,我告诉你一个故事,你耐心地听完,等我讲完了你再问我。”
——
那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那一年的秋天,南方突然遭遇了百年不遇的超级洪水。赤坎村半公里外的河堤在坚持了一夜之后,终于缺堤,如同巨大的海啸,白色的滔天大水瞬间涌入村子,一下子所有的楼房都被洪水淹没。
还好在缺堤之前,村长及时通知了村民,让所有人都往老虎坳上躲避洪水。
慧珍只得牵着家里的老黄牛,带上一些最珍贵的东西,和丈夫急急忙忙跑到了老虎坳。
那时候的天空全部是倾盆大雨,整个世界都被雨水包围,他们两人披着雨衣,非常艰难地走到了老虎坳。
村子里的人住在了老虎坳的山上,看着山下白茫茫的水,唉声叹气。他们在山上待了两天,天空才放晴,洪水也逐渐褪去。大家才陆陆续续地回家。
慧珍回到家里的时候,发现整个屋子都乱了,然后当她走到二楼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了婴儿的哭声。
那一声一声婴儿的啼叫,那么清脆,响亮,在这天灾之中增加了一丝令人喜悦的希望。
慧珍赶紧跑到二楼大厅,她看到在木椅子上,有一个绿色藤条编织的小篮子,篮子里面垫着一块粉红色的布,而布团里面,躺着一只粉嫩的粉红色的婴儿,一个女婴儿,看样子是出生不久,但是已经睁开眼睛,当看到走近来的慧珍的时候,裂开了小嘴巴,呀呀地笑了,粉嫩粉嫩如同莲藕一般的双手动着,好像想要慧珍抱抱似的。
这个女婴是随着洪水飘荡过来的,飘荡到了慧珍家,然后洪水褪去,篮子被椅子卡住,婴儿随着篮子留了下来。
慧珍结婚多年,苦于一直没有孩子,现在当她一看到这粉嫩的女婴,立刻就喜欢上了,她决定要收养这个不知道哪里飘荡过来的孩子。
后来,慧珍也去打听过,但是附近的村子近段时间并没有听说谁家不见了婴儿,所以渐渐地,她就把婴儿当是自己亲生女儿一样看待,甚至比亲生女儿更加疼爱。
女婴2岁的时候,那天清晨,天空又开始下起阴冷的毛毛雨。
慧珍抱着女婴在屋内喂米汁,突然有人在外面把铁门敲得啪啪作响。慧珍赶忙走出去,看到铁门外站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身形枯瘦得好像一条干枯的藤条。
慧珍从来没有见过她,所以知道这老奶奶是从外地过来的。
“老奶奶,你找谁？”
“我找你怀里的这个婴儿。”老奶奶很平静的说。
“啊？你是——”慧珍大吃一惊,她隐约觉得是婴儿的家属找上门来了,要把她疼爱了2年的女婴抱走。
“你放心,我来找你,并不是要带走她,我只是想过来对你说一些事情。”
老奶奶对慧珍说了一件异常诡异的事情:女婴并不是她的孩子,她也不知道女婴来自哪里,只知道女婴是从大海飘过来的。她是有一天在海边散步,看到一个篮子装着个女婴漂过来,她就抱回家,可是第二天就发生了洪灾,她不小心把女婴弄掉了。她现在过来找慧珍,主要是要告诉慧珍,在她第一眼看到篮子里面的女婴的时候,女婴身上是包裹着一层类似于蛇蜕出来的一层皮似的东西。
老奶奶一开始以为只是一层用来防水的泡沫,可是当她抱起婴儿的时候,突然发现这一层皮柔软,而且有一部分还黏连着婴儿的身体,看起来就好像是女婴蜕皮出来的。
老奶奶还告诉慧珍,女婴身上还写有一些字,不过已经看得不是很清晰,就是一些横点竖折之类的笔画。也许是女婴亲生父母写在上面的,是一些家庭信息资料。不过,老奶奶并不在意,她帮女婴洗澡的时候,把那些字迹洗干净了。。。。。。
老奶奶在慧珍家住了下来,然后有一天她找到慧珍,她说要离开很长一段时间,有可能是十几年,但是吩咐慧珍千万不要把她当做死人。然后,老奶奶就好像死了一般,停止了呼吸。
本想把老奶奶土葬,让她入土为安的,可是那天刚好龙婆婆也来了慧珍家,看到了老奶奶,龙婆婆说那老奶奶只是入定了,并没有死去。但是,她不吃不喝,最好就是搬到一个干燥凉爽的地方。
一开始妈妈觉得恐怖,家里摆放着一个不知道是啥的老奶奶,却又不是死人,但是又不是活人,最后慧珍将老奶奶的身体搬到了衣柜里面。日子长了后,倒也不觉得有啥了,就当是一个家具。
﹉
我是流着泪听完妈妈说的我的身世。原来,我并不是爸爸妈妈的亲生女儿,我不知道我来自哪里,而且根据描述,我觉得我是一个来自于大海的怪物。
我到底是谁？
我哭着望着妈妈,我不知道怎么办,内心无端端突然有了一种孤苦无依的寄人篱下的感觉。
“我现在把真相告诉了你,但是小丽,你知道的,无论你如何选择,你应该都知道,我一直都是把你当做是亲生女儿。过去是,将来也是。”
我点点头,虽然始终觉得心里突然多了一道尖锐的刺,但是我知道我就是这里的女儿。
这是事实,我也不想去改变什么。
只是,从那天开始,我对自己的身世有了一份思考,我常常想,我到底是谁,来自哪里。看来我之所以能够见到鬼,是因为我是和别的孩子有些不同。
我希望我长大之后,能够找到我的身世的答案。
第五天的时候,关于赤坎村的老人突然发疯的事情,总算出现了一些曙光。医生在我们村子的上头水源中发现了一些有毒物质,这种有毒物质就像神经素一般,能够对人的神经产生作用,导致他们出现幻觉。
同时,这种有毒物质对年纪大的人更加起作用,最大的作用是能够令人爆发,让他们亢奋,就好像毒品一般,让他们做出了一些平时想做但是不敢做的事情。
我听到妈妈说着这些的时候,觉得浑身不自在。也就是说,那天那些疯狂的行为,是他们一早就想做的了？是他们体内原始的罪恶,是他们黑暗的一面？
而最大的疑问是:到底是谁,在上头水源放下了这些有毒物质？
这一天,金正华从外面回来,他告诉我,他要去老虎坳。
“真的准备去了？如果你决定要去,我也陪你去。”
“是的,已经到了非去不可的时候了。我刚才回家时候,看到竹林里面的地上,已经是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蝉蛹。不是几十只,而是几百只。”
金正华看了我一眼,又别过头去,说:“另外,我发现了那些有毒物质,其实就是老虎坳的一些树蛙的唾液。我上次和婆婆去老虎坳救你的时候,在大树上看到过一种红色的树蛙。奶奶告诉我那种树蛙非常有毒,古代时候常常被人用在暗杀之中,人不小心吃到了它的唾液,会发疯,会变得残暴。我觉得,所有事情的真相,都在老虎坳那里等待着我们。”
“你去准备好东西,我去和妈妈说一声,我要陪你一起去。”
“花花,谢谢你。”金正华说,“我回家把人胎鬼仔也带过来明天一早,我们就去老虎坳！”
最终的命运审判,终于到来了。我发现自己除了担心之外,竟然还有一丝丝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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