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儿,这些虽然是我临时从其他的一些书上抄来的箴言,但是都是在新的一年里我对你们的希望,希望你们在新的一年里,能按着箴言里的话来做。”谢逸缓缓说道,同时在将一个信笺递给了北冥长虹。“虽然现在你还不是我们家里的一份子,但是这也是我对你这一年的希望,北冥长虹,珍惜现在,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
“恩。”北冥长虹接过黄色的信笺,神色微微缥缈,记忆中,似乎某个人也是这样对他的。
而江永却是拿出了七个不同的荷包,小心翼翼的将今日收到的信笺装进去,看的墨芊宇默默流泪。
年初二,晚辈方可以出门跪拜长辈,为了不起疑,大年初二的大早上,席枫偕同江雪带着江永、席江洛和浅浅还有北冥长虹去了江家的衣冠冢的地方上香,最后还去了一次江府的房子,虽然是重建的,但是书香之家的恢弘大气还是在的。
“你是谁？”一进江家的祠堂,众人便是看到一袭白衣如雪的人跪坐在蒲团之上,一头青丝由一根白绫捆着,单薄一个背影,像是受尽了世间的千般沧桑一样。
“你是阿哲吗？”江雪问道。
跪着的人毫无动静,过了一会儿才转过身来,暴露在阳光下的却是一个十二三岁少年的稚嫩脸庞,少年单手作揖,说道:“家父因为此生最敬佩的便是左相江携逸江先生了,可今生,却是无法相见,故而多次叮嘱与我,若是有机会边一定要来江家替他烧上一作香,今年我恰巧在京城过年,故便过来了,若对江小姐造成不便,还望海涵。”
疏离而单薄的气质,与某个人重合在一起了。
“那每年,在我们走后这里多出来的三炷香又是怎么回事？”江雪问道。
每年在她们走后,这里都会出现三炷香。
这么多年,她一直找不到王哲的踪迹,内心也一直希望每年来上香的是王哲,可是,王哲却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怎么可能在席枫和席江洛的层层防护之下逃脱？
今日见了真容,江雪当然想要一探究竟。
少年却是无奈一笑,说道:“你们都知晓了？”
“从五年前江府重新建造开始,每逢过节祭礼,这里都会出现三炷香,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五年前你也不过也只是六七的年纪吧？”江雪问道。“你是怎么避开我们安插在这里的暗卫的？”
“逃避宸王府这个天下最严密的防护力量,我现在还是没有这个能力的。”少年轻笑。“只是百密而有一梳,我便是抓到了空闲,仅此而已。”
席江洛却是跳了出来,说道:“先打一架,若是赢了我,我便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席江洛本身的武功便是不弱,再加上这小半年来北冥长虹的变态训练,因而席江洛现在的武功,江湖上一般的高手都不是他的对手。但是,在和这少年对打时,席江洛却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面似的,使得他不由大怒。
“洛儿,回来。”江雪呵道。“来着即是客,你这是做什么？还不赶快赔罪。”
席江洛停了下来,不甘心的看着少年,江永却是走上前去,歉意的说道到:“家弟鲁莽,得罪了。”
少年看了江永许久,才缓缓说道:“无碍。”
少年离去,席江洛不满的看着江雪,这样擅自闯别人家真的好吗？虽说他的本意只是来祭奠江家的亡灵,并没有什么恶意。但是却是擅闯民宅的。
“别再郁闷了,你没有看出来那个少年是处处让着你吗？”江永说道:“你们共交手七十三招,但是却有七十招,他可以直接取了你的性命。”
“什么？”席江洛大惊。
“洛儿,你还是太过自负,这是你的大忌。”席枫也缓缓开口。“你要知道这个世界远不止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一些真正的隐士高人他们往往便是藏在民间,你的锋芒毕露,你浑身的尖刺,往往是将人得罪个体无完肤而你却不自知。”
这样鲁莽的性子,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席江洛张张嘴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最后率先在蒲团之上跪了下来,进行跪拜之礼。烦！烦！烦！这特么的烦！
离开了江府,江雪和席枫刚要带着几个小孩子回府,浅浅却是不经意的瞥见街角处,谢曦匆匆而过,那方向却是那天他们离开王家的地方。还没有弄清楚小舅舅和王哲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浅浅自然是密切的关注了。
江雪和席枫也是不阻拦,只是叮嘱要小心过后便放人几个小孩子离开了。
跟着谢曦进了王府,浅浅便为自己和北冥长虹还有席江洛、江永打上了隐身咒,公然的跟在了谢曦的身后,而谢曦便如上次一样,在一间破烂的凉亭里面坐了下来,提在手上的酒壶便是放到了石桌上,而后便是拾起了一边的木根开始生火。
烈火越燃越旺,谢曦却是开始饮酒,三杯下肚之后,便是听到谢曦说道:“躲了这么久,还不出来么？”
周遭一片静寂,就在浅浅怀疑她的隐身咒快要失灵的时候,一位白衣胜雪的少年越过凉亭柱上的纱窗走了进来,熟悉的容颜,赫然就是刚刚在江府见到的那个少年。
“不是浅儿？”看到少年的一瞬间,谢曦眼里闪过惊愕,过后便是疑惑的问道:“你是谁？为何那么面生？你也是来祭奠王家的人么？”
“祭奠？”少年如玉石碰撞般清脆的声音缓缓说道:“怎么算是祭奠呢？这个宅子落魄了,只是王家人居家迁离了了京城而已,并没有什么大的事情发生,怎么说会是祭奠呢？要说祭奠啊,却是只有那么一个少年,哎......如今谁又记得呢？江家的人,除去了那两位,俨然已经成了这个京城禁忌的话题。”
谢谢却是沉默的看着燃烧着的火焰,几乎呢喃的说道:“是啊,阿哲本来就是王家不受宠的庶子,死了一个庶子不过像是一个奴才一般,谁又会记得他呢？”
“你是谁？你认识王哲王公子？”少年看着谢曦,却仍旧是找不出熟悉的地方来。“每逢逢年过节我便会来着王府走一趟的,年年来从未间断,而今年,却是看到你了,所以很冒昧的问一句,你又是谁？”
故人吗？
我是谁？谢曦看着少年扬起一抹笑意。“我是谁啊,我是江霆公子的故逆之交,只是五年前年纪尚小,不能做一些什么,只是知道,那个时候的江霆最不放心的便是王家的王哲了,心心念念的便是王哲了,后来他出事了,王哲也是失去了消息,因此不免唏嘘,多年不曾回京,咋然看到往日繁华的王府如今已是破败不堪,心下感慨罢了。”
少年听罢,却是沉默不语。
而暗中的浅浅和北冥长虹以及江永。席江洛却是明白了个大概。
原来王哲便是小舅舅（小叔叔）当年心心念念的人么？难怪当年小叔叔（小舅舅）会推掉京城之中的所有亲事,原来为的就是王哲！
“洛儿,你说王哲现在还活着吗？”江永问道:“虽然我不怎么了解王哲,但是小舅舅的眼光不差的,能入了他的眼的人,会差到哪里去？王哲应该不会那么脆弱才是。”
所以,他应该是在某个地方活着。
“所以,王哲便是我们的小舅父？要是没有五年前的那场意外？”浅浅听了许久、理了许久,终于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了,问道:“可是,听名字,王哲应该是男子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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