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左边的灵位全部都是宸王府历代直系的主子,也就是说那些人不是浅浅的祖父就是曾祖父或者是曾祖父的祖父,和浅浅有着直接的血缘关系。
而这边的,虽然都是族里德高望重的人,却是仅仅冠了席姓,和浅浅没有直接的关系,要说关系的话,这么很多代前的血脉传承,早就散了。
既然理清楚了其中的原由,在场的人都没有责怪之色,脸上多的反而是淡淡的喜悦。
族里的长辈除了直系之外的就压不住浅浅,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这孩子的福泽深厚啊,是个有福气有出息的孩子,他还有什么可以忧心的呢？
族里在她的手里说不定可以再次发扬光大。
于是,在场的人决定一致的保守今天这里的情况。
除去不用祭拜席氏直系其他的族人外,祠堂里的一切进展的可谓是非常顺利。而门外,却是不知道凤荛是怎么想的,因为宴会还没有正式开始,凤荛就在席位上拨弄着现下刚刚流行的火锅,不时的招呼着别的客人一同进食,粗鄙的模样丝毫不复平日里的风轻云淡。
当江雪听到这些消息而赶出来时,只见凤荛一人坐在桌前,旁边跟着几位宸王府不断劝勉的丫鬟。凤荛正欲拿起桌子上的青花瓷酒壶倒酒,丫鬟立马抢了过来,示意不让。
凤荛笑着看向丫鬟,却是一把打碎了酒壶,嘴里骂骂咧咧的。
而丫鬟却是在酒壶碎裂的一瞬间就看到了江雪,江雪无所谓的摇头,酒壶碎了就碎了,总不能还原吧？便示意那丫鬟将那些碎渣捡起来,免得待会儿伤着其他的人了。
丫鬟照做,却不想凤荛这次是变本加厉,看着丫鬟蹲在地上而直接忽略了他,心中的怒气腾的一下全部冒了出来,朝着丫鬟的臀部就是一脚踹了过去。
“凤右相,你今日是彻底过来扎场子的吗？”江雪紧紧的盯着凤荛,生怕再次一脚踹去丫鬟的身上。“我们宸王府岂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江雪的厉呵,使得整个场面安静了下来,那个丫鬟也爬了起来,只是原本秀气的脸上出现了数道狰狞的血痕,不断的往外冒着血珠,淡白的衣服一会儿就染得一片绯红。
宛如雪地里的腊梅。
“凤右相,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江雪冷冷的看着凤荛。“我府上的婢子就是让你来糟蹋的吗？京城众所周知,我宸王府的婢子皆是出身良好、相貌娇美的平民女子,一般人家的小姐都比不上,即使是放出府,别说要比一般的女子精贵,配一些芝麻小官,做一个当家主母完全是没有问题的,你今日是打算毁了她吗？”
“出了什么事？小浅的大喜日子为何在此喧哗？”一道苍老而带着韵味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一会儿只见吟月和华韫扶着太后便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一脸怒火的江雪,疑惑道:“芷兰,这是怎么了？何事惹得你这么大的火气？女人家要懂得保养,不要轻易动怒才是,你看看你,这像什么样子。”
“芷兰谨记太后教诲。”江雪微微俯身。“可是,今日凤右相所行之事是在让人气愤。”
在场的一众人反应过来,连忙给太后行礼,而后太后便看到鹤立鸡群的凤荛了,在则是就是凤荛身边被鲜血染红了衣衫的少女。
“右相？”她虽不插手朝堂上的事情,但是凤右相平日里的作风她也是有所耳闻的。
凤荛回过神来,诧异的看着前面跪了的一众人以及一脸不可置信的太后,当下就懵了。直觉告诉他,他麻烦又上了他的身。
“不知臣犯了何事,惹得太后娘娘和宸王妃如此震怒？”怎么空气中还有一股浓郁的血腥之气？而且距离他非常之近。
“冬梅,去换太医来,芍药脸上的伤的立马处理。不然她的脸只怕是毁了。”江雪吩咐道。
听力出众的凤荛当然听到了,便很快寻到了地上跪着的少女。难不成这又是他伤的？他刚刚不是在里面随意些官员在聊天吗？难不成又有人陷害不成？
想着,凤荛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想起你干的好事了？待会儿再跟你算账。”江雪过来服气了芍药,而太医也是到了。
等浅浅、席枫和一众席氏的人从祠堂出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个诡异的局面。太后由吟月和华韫搀扶着站在一边,江雪不时的叮嘱太医要小心一些,凤荛则是脸色阴沉,至于其他的一些大臣,更是低垂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太后皇奶奶,浅浅出来了。”如黄鹂清嘀般清脆的声音打破了这气氛,浅浅飞奔向着太后奔去。“你终于来看浅浅了,浅浅可想死你了。”
看到小孩子,太后终于笑了起来,看着席枫说道:“今日这事,席枫你可要好好的问问右相到底是怎么想的,好好的一个宴会就这么被搅合了。”
说罢,太后便招呼着一众人进了里面去。
没有了太后这尊大佛在,在场的都松了一口气,席枫匆匆的安排了下席氏本族的人外,便邀请凤荛单独去喝喝茶,而江雪则是陪在太医的身边。
他喜欢美好的东西,连带着身边的丫鬟们个个都是天色天香,因为先前没有浅浅在身边,而这些丫鬟们的年纪都在十六七岁,江雪待他们虽不能说像女儿一般,但至少很是贴心,现在看到她平日里看好的芍药成了这个样子,她如何能安心？如何不震怒？
“太医,芍药这伤？”用宫里御赐的雪肌膏应该没有问题了吧？
“伤口过深,老夫也无能为力。”太医说道:“即使是宫里的雪肌膏,最多只能淡化伤口,想要消除绝对不可能的,这么好好的一个姑娘。”
江雪听罢,难免伤心起来。
虽说看一个人首先需要看的便是心,可是现在,谁又能看到那颗心？不以貌取人的人还有几个？
“王妃,芍药没事。”芍药强忍着泪水。“要是以后,大不了婢子缴了头发做姑子去。”
“说什么傻话呢,我会给你做主的。”江雪安慰道:“我这里还有几只太后给的雪肌膏,会除去的,相信我。”
“王妃？”芍药惊讶加感动的看着江雪。
一边和芍药一起做事的丫鬟们则是连忙给芍药道喜了,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脸虽伤着了,但是得到的却是一颗短程相待的赤诚之心。芍药摸着被包子的伤口久久不语。
处理好了伤口,江雪便吩咐芍药下去换身衣裳。
而单独离开的席枫和凤荛却是相对而坐,这个大厅沉默,死一般的沉默,像是在比赛一样,谁要是先开口谁就输了。
“宸王爷,凤右相,这是圣君方才路过宸王府上空得到的东西,圣君便命属下送过来。”外面出来清冷的声音。
“送过来。”不知道那只骚狐狸又在搞什么名堂。
几乎是飘着的一个人孙坚就出现在大厅的中央,他的手里持着一个褐色的盒子,双目含笑的看着席枫和凤荛,乌发披肩,穿着一袭白衣,无风而自动。
那个人走进,将那个盒子递给席枫。“圣君说两位看过后便会知晓,最好是在众人都在的情况下,圣君还说要是私自打开,你们怕是驾驭不了他。”
“他？”凤荛和席枫疑惑。
“东西已送到,在下便告辞了。”那个人说道。随即身影一晃便消失在大厅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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