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先生,令尊的这个格局,是那位元宝真人摆的吧?”李元贞确认问道。
“是啊。元宝真人说,这个位置的风水最好了,有什么奇怪吗?”黄贤达说道。
李元贞心里大概是确认了自己的想法,也就直言道:“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黄仙师一家子遭受霉运,很有可能是因为令尊尸体怨气未散,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把棺材打开,把尸体拿出来烧了。”
“什么!”
“不行!”
“不行吧……”连黄小艾都觉得不行。
黄永前坚决反驳,“家父纵横商场数十年,怎么能死无全尸呢!不行!大哥,这件事情我绝对不同意!”
黄贤达也坚决了自己的立场,说道:“秦先生,如果真要火化,我也不至于花一个亿买你的棺材了,家父生前最怕火了,烧不得啊,你再想想其他办法吧。”
李元贞看这一家子意见这么统一,也没再多强求,“行,既然不愿意火烧,那就先把棺材放下来,”
他走到东北正堂方向,用脚跺了跺地:“把棺材放在这儿,这里可是个好位置。”
“等一下,你刚刚不是说棺材碰到地,全家不吉利么?怎么还让人把棺材抬下来?”黄永前出声阻止道。
李元贞摆了摆手,笑道:“哎呀,这种顺口溜儿,信则有,不信则无。棺材没碰到地,你们还不是一样倒霉?所以没差啦,我让你们把棺材放下来,是好为明天开坛做法做准备。”
“唉……就照秦先生说的做吧……”
几个人就和一起,把棺材抬从吊架撤销。
“我去,这棺材里面是石头么?这么重啊!”
“怕是有七八百斤哟!”
“龟儿子,真邪门!”
搬运工迈着艰难的步伐,好不容易把棺材抬到指定位置,可刚把它放下——
“呼呼呼……”
一阵阴风席卷而来,祭台上的蜡烛摇曳不定,让人不寒而栗。
祠堂里四面的窗户全都关了起来,从哪儿吹来的风?
“哎呀!爸爸啊,儿子不孝,惊动了您老人家……”黄贤达拉着黄小艾跪在棺材前,又哭又磕头。
黄永前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行了,今天就暂时这么着吧,大家都回家休息吧,明天我再来开坛做法。”李元贞招呼着大家离开。
谁愿意在这鬼地方多待?全都巴不得快点儿离开。
“那个……秦先生啊,我爸爸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变成僵尸吧?”黄贤达小心翼翼问道。
李元贞爽快道:“不会,有棺材钉呢,它出不来!”
“这话怎么就听着渗人呢?敢情我爷爷还会活过来啊?”黄小艾咽了咽口水。
李元贞阴恻恻:“那可说不定哦。他要是活过来,首先会咬死你爸爸,第二个就是你啦。”
“神经病……”黄小艾赶紧跑出了祠堂。
……
黄贤达和黄永前一起跟着面包车离开,李元贞坐黄小艾的跑车走在后面。
等驶出祠堂一段距离后,李元贞靠边停车,偏头问黄小艾:“午夜12点,你有空么?”
黄小艾投来一阵厌恶的目光,冷冷一句:“不约,谢谢。”
李元贞有些纳闷儿了,声明道:“黄小姐,首先,我不是找你约会。但是我有个私人问题想问你——
你是不是留洋了几年,接触的外国男人多了,就看不起我们华夏男人了?”
黄小艾一愣,立马生气了,“你哪儿来这些偏见?我什么时候看不起华夏男人了?我爸不就是华夏男人么?我就是单纯不喜欢你这种神棍罢了!”
李元贞微微一笑:“那还差不多……”
“还有!”黄小艾指着李元贞的鼻子,郑重道:“我也没接触过什么外国男人,别说得好像我很浪荡一样,我受过高等教育,懂得洁身自好!”
“下车,我们得回去。”李元贞果断开门下车。
“回去?去哪儿?”黄小艾解开安全带,正要开门,谁知李元贞又来了一句:“回祠堂去。”
她紧紧把门关上,重新扣好了安全带,“我脑子有病才跟你回去,你那么有胆量,自己去啊。”
李元贞要是能自己解决的事儿,绝对不会带任何一个女人去添乱,但黄小艾是黄家血亲,假如黄老太爷变僵尸了,她有大用处。
“我本来想找黄老板去的,但他那身材太臃肿,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我扛不动他。”
“噢!那我就扛得动了?!”
“我就问你,想不想知道真相,想不想让你黄家家破人亡?”
李元贞一句话,说愣了黄小艾,她咬着嘴唇问:“你去祠堂干嘛啊,这都快深夜了,等明天亮了我再陪你去,行不行?”
“天亮之后你爷爷就不愿意出来了,而且今晚咱们要守株待兔。”李元贞拉开车门,连拉带拽把你黄小艾拉下了车,徒步往祠堂走去,“你放心,我会时刻保护你的安全。”
“你刚刚说守株待兔?什么意思?待谁啊?”
“元宝真人。”李元贞说道:“我今天故意破坏了他的‘养尸’格局,所以他一定会赶来查看的,也许后半夜咱们就能蹲到他了。”
“他为什么要……那个什么养尸呀?我们家跟他无冤无仇。”
“黄家的家事,你都不知道,我一个外人怎么会知道呢?所以今晚要留下来守株待兔。”
“哎……可是走过去好远,这条路上也没有车,干嘛不开车去?”
“你的跑车引擎声太招摇,这一次,咱们要偷偷潜入祠堂,连看门的保安都不能知道。”
……
李元贞和黄小艾绕到了祠堂后门,为了防止有人盗墓,院墙修得很高,并且安装了铁丝网和监控。
李元贞费了好大得劲儿才把铁丝网顶开,然后弯腰架在墙边,想搭人体让黄小艾先上。
“你为什么不找我小叔拿钥匙,非要偷偷摸摸地进去……”黄小艾这种大家闺秀,哪儿翻过墙?
“我怀疑你小叔心中有鬼。”李元贞说。
“你说的没错,小叔这个人心机很重,我平时都不和他说话的。哦……还有,他是爷爷领养回家的,说是儿子,其实有种当管家的感觉。”
“好了,你快点儿上。”
“急什么,我脱鞋呢,不然凭我的马丁靴,能踩得你皮开肉绽!”
黄小艾还挺细心,三下五除二脱掉鞋子,踩着李元贞的大腿,再攀上肩膀,可凭她的身高还是差那么小半截,
李元贞已经把脚尖都掂起直了,“够不着的话就跳一下呗!”
“可是……好……我试试,但要是摔了,你可得接住我……”黄小艾纵身而起,谁知不小心抓到根铁丝,手掌当即被划破了一条口子,她忍住了疼,身体却条件反射地往后仰,一屁股坐在了李元贞的脸上。
李元贞哪儿管得了那么多,双手捧住黄小艾那颗蜜桃,利用手臂的力量往上托举:“快爬上去。”
“你别摸我屁股……”
“快点儿!”李元贞隐隐有些怒意,操,道爷这辈子,还从来没被谁用屁股坐过脸呢!心里一阵窝火。
黄小艾忍着疼,在李元贞的托举下,艰难地骑上了围墙。祠堂内部的落差比外面还要高。
李元贞轻轻一跳,攀上围墙,三两步就上了墙。
“哇塞,你以前是不是做贼的啊?爬墙的功夫这么6。”黄小艾惊叹。
李元贞摇了摇头,捧起黄小艾,纵身一跃,如一片羽毛轻盈落地。二人刚落地,前面就传来一阵对话声:
“喂,那边儿好像有动静,你过去看看。”
“你TM为什么不去看看,明知道这地方晚上邪乎得很。”
“那咱们一起去好了……”
接着,两道手电筒的光芒从大门口处交叉射来,李元贞拉起黄小艾就往祠堂后门跑。
后门呈常闭状态,门栓都已经生锈,且只挂了一把小锁。李元贞抓住小锁,用内力轻轻一扯,小锁自动脱落。
“我去……你以前真的是做贼的?开锁的手法这么娴熟?”黄小艾又是一阵感慨。
二人从后门潜入灵堂,躲了大概5分钟,等外面没了脚步声才慢慢放松。
原先点的红烛还在燃烧,它们是灵堂中唯一的亮光了,一副副森然的棺木摆在灵堂内,幽静得让人毛骨悚然。
黄小艾矮身躲在李元贞身后,双手合十念叨:“各位黄家的列祖列宗,小女黄小艾,刚留洋归来,以后一定会振兴咱们黄家的产业,你们要保佑我,别迫害我呀……”
“你不是不信鬼神么?为什么还要祈祷?”李元贞笑着问。
黄小艾轻哼,“你懂什么,这叫做信仰,是一种精神寄托。就像上帝和真主一样,信徒们求的是上帝保佑,我求的是祖先保佑……”
李元贞来到金丝楠木棺材前,拍了拍棺材板儿,问道:“据黄先生说,你从国外回来的时候,你爷爷已经下葬,还没的来及见最后一面是么?”
“是啊,那天大西洋刮起了龙卷风,飞机不得不返航,耽搁了好几天呢……”黄小艾脑中突然闪过一种不祥的预感,瞪着李元贞:“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元贞微笑道:“让你再见你爷爷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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