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来到房屋外,王越就听到屋内传来说话的声音。
大概意思是:
‘杨家军势大,杨帆正在南面攻关,关羽所部也逐渐逼近北面,若是让其南北夹攻,五阮关则危在旦夕之间,此信,你定要亲手交到我兄长的手中,让其联合乌垣人,南下驰援!’
‘将军,不向袁幽州禀报此事吗?’
‘向袁谭禀报?本将在半月之前就曾派出信使,可现如今,一个援兵的身影都未曾看到,指望他袁谭发兵来救,还不如我等自救!你只需把此信交给我大哥,他定会发兵来救!’
‘既然如此,那小人这便去了!’
‘嗯,如今代郡已被杨家军攻陷,上谷郡境内便会出现杨家军的哨骑,你路上一定要小心!若是被杨家军抓到,我军危已!’
‘将军但且放心,小人定会誓死守护此信,若真是被抓,小人也会立即销毁,不让杨家军察觉出来!’
.....
听到此处,王越便能断定,屋内定是那阎志,而此时,阎志也生出了向阎柔求援的念头,可见,杨家军给他的压力,也非常大。
不过,此话既然被王越听到,那他自然不会让那信使离开。
不多时,只见一位身穿甲胄的汉子从屋内走了出来,疾步离开,王越连忙尾随而去,待来到一处马厮,王越迅速出手,打晕了这名汉子,从其身上搜出了信件,打开一看,正是那阎志的写给阎柔的亲笔书信。
既已出手,王越不敢怠慢,先是把那人给藏好后,朝着阎志所在的房屋而去。
或许是来自宗师的自信,又或是艺高人胆大,王越不再隐藏,就这般径直朝那房屋走去,途中遇到巡逻的甲士,皆被王越的手中利剑给斩杀。
此处的厮杀,引来了其余的士卒,哪怕是身陷重围,王越也丝毫不惧,只见他在人群中不断游走,寒芒一闪,便会带走一人性命,阎志闻讯赶来,他见王越在人群之中大杀四方,惊得目瞪口呆。
王越的动作行云流水,朴实无华,能出一剑,就不会再出第二剑,百余人的围攻,却丝毫不能阻止王越前行地步伐,待来到阎志跟前,身上都未曾染到一滴血迹,由此可见,王越的杀人之技,已经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阎志抖如筛糠,如此利害的人物,他从未见过,或是因为场地的限制,他麾下部曲施展不开,才能让王越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这般轻易地就杀到他的面前,可即便如此,阎志也深深地知道,他不是王越的对手。
四周士卒,皆被王越给震慑当场,目露骇然之色,不敢上前。
王越从怀中摸出阎志的画像,与阎志本人作了下对比后,温和地问道:“你就是阎志?”
尽管王越声平气和,面带微笑,但在阎志看来,却更像是那恶魔的笑容,当下胆战心惊地回道:“本将正是阎志,阁下又是哪路高人,为何强闯本将居所,杀害本将麾下的士卒!”
在阎志看来,王越深陷重围之下,而面不改色,武艺高强不说,还出手果断,只要有一人擅动,他便会抽出一枚小剑,朝其甩出,将其击杀,拥有如此神技之人,定是那世外高人,而如此人物,如今居然孤身前来杀他,若不是那血海深仇,人家也不屑如此作为,故而阎志才会这般心惊,原本以为自己是哪里得罪了人家,当场放下身段,朝王越讪笑道:“若是小将有哪里得罪之处,还望高人海涵,需要什么赔偿,但讲无妨,小将绝无二话!”
王越眉头一挑,笑道:“素闻阎家兄弟,都是幽州的豪杰,怎么,也懂委曲求全之道?”
阎志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身子也弯得更低了,讪笑道:“您说的哪里话,您武功盖世,小将自知不敌,焉敢不知死活,还请高人说下名讳,道出来意!”
王越傲声说道:“本人王越,乃是杨骠骑麾下部将,今日前来,是奉我主之命,请阎将军出城一叙,不知阎将军可愿给个面子?”
“什么?”阎志闻言大惊,不可思议的叫道:“你莫非就是那当年孤身前往贺兰山,斩杀羌族首领归来后,毫发无伤地大侠王越?”
王越自傲道:“正是在下?阎将军还未回答在下的话,不知可愿出关一叙?”
阎志目光闪烁,苦笑道:“堂堂天下第一剑道宗师,怎么也躯身杨帆麾下了?若是王大侠有何难言之隐,但请向小将言明,小将定会为王大侠讨回公道!”
往往那些世外高人,都是不重名利之辈,喜欢山中清净,王越如今在杨帆麾下做事,阎志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王越定是有什么把柄落在杨帆手中,这才不得不为其做事,然,阎志却是有些想当然了,王越是众多高手中的另类,而到杨帆麾下任职,也是出自真心,并未有人胁迫。
王越笑道:“我主的威名,岂是你这小子所能诋毁的,现在就问你一句,去不去?若是不去,休怪在下这手中之剑,取你性命!”
言语一落,王越就猛地出剑,搭在阎志的颈项之旁,那速度眨眼即至,阎志刚反应过来,就感受到了那宝剑上,传出的丝丝凉意。
此刻身为鱼肉,人为刀俎,阎志除了无奈,还有深深地忌惮,暗道,杨帆能笼络到王越这样的高手,可见其手段非常,当下讪笑道:“既然杨骠骑有请,小将怎敢不去?”
王越冷笑道:“人贵有自知之明,阎将军如此明事理,在下心中甚慰,免得在下手中,又多沾惹一条亡魂!”
阎志满脸苦涩,世人常言,那些高手都是人群之中,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的存在,起初他还不信,认为太过玄乎,如今身临其境,他才知道,在猝不及防之下,那些高手还真的能做得到,而且还极为轻松。
阎志跟随王越一路出了五阮关,拜见了杨帆,至此,杨家军也算是攻下了这座雄关。
在关外虽可以管中窥豹,但身处关内之后,杨帆才被这座雄关的构造给惊呆,如此环环相扣,依连险峰绝壁,若不是杨帆施展巧计,来了个釜底抽薪,若不是袁谭的援军迟迟不见踪迹,杨家军即便是攻下了五阮关,也定会损失惨重,伤筋动骨!
得此雄关,杨帆心中豪气顿生,翌日,他拉着阎志一同欣赏红日初升。
期间,杨帆问道:“阎将军,你可是对本将用此卑鄙地手段,而耿耿于怀?”
阎志虽然降了杨家军,但杨帆深知阎志还心存芥蒂,他也有心开导这位未来的‘外交官’。
阎志连忙回道:“兵道一事,战场之上,本就是你死我活之局,无所不用其极,末将技不如人,败了也就败了,心中并无怨言。”
杨帆笑道:“阎家兄弟,身世悲惨,你们两兄弟能混到今日这般地位,着实令本将佩服!你兄长阎柔,趁着刘虞西逃,公孙瓒尚未掌控幽州全境之际,与乌垣人联手,杀害了朝廷的护乌垣校尉邢举,取其位而代之!这一手,就让本将有心结交!”
阎志心中一惊,当初杀害邢举之事,乃是其兄阎柔,暗中所为,如今却被杨帆给一语道破,可见,人家早就派人,在暗中观察过他们兄弟两,当下小心翼翼地回道:“如此拙计,难入杨骠骑的法眼,不过,杨骠骑之爪牙,遍布之广,如此手笔,着实令人心惊啊!”
典韦不屑地说道:“俺家主公的布局,岂是你所能知晓的,俺跟你说,今后你跟着主公,亏待不了你!”
“典将军说的是,末将今后,定会为主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典韦长相粗狂,身材高大,给了阎志很大的压力,让他不敢怠慢,连忙低声回道。
“好了,恶来,看你都把阎将军给吓到了!”杨帆目光闪烁,道:“阎将军,本将带军,历来一视同仁,只要你有本事,自然不会被埋没,现在,本将有一事,需要阎将军帮忙!”
阎志赶紧问道:“不知主公,所言何事,末将定会完成!”
杨帆笑道:“本将听王越说过,你昨日欲向阎柔求援,不过信件被王越所劫,故而还未传出去,本将想要顺水推舟,把此信送出去,让你兄长,发兵南下!你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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