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阮关,关东依万仞山,西据犀牛山,拒马河宽阔的河床横列于长城之北,其形势极为险要,南面以十八盘为险阻,北面近以浮图隘口门户,一关雄踞中间,群险翼庇于外,峰叠峦矗,如屏如障。
五阮关有城门九座, 水门四座,里外城相连,城门则环环相套,不了解五阮关城结构布局的人,即便是攻进关城 ,也像入了迷魂阵,最后只能被守军歼灭。
由南向北而来,进入五阮关城,第一道门建在坡下村西山峡谷。关墙由关门向两翼伸展,直达顶峰绝壁。过此关门,便是通向关城的十八盘道了,在盘道顶端,两山相间的谷地建有南天门,城墙东起万仞山顶经南天门至奇峰山山顶。
南天门西侧有通向军营的关门一座,关门东南侧额题“阳和门”,东北侧为“草场门”。五阮关城池布局复杂,纵横交错,关城总长三千五百丈。主城分为东、西两部,中间以墙相隔。东城较小,设有文、武衙门;西城较大,为驻兵之地。阳和门外有黄土岭城,拒马河北岸有小新城,与西城隔水相望,中有铁索相连,呈犄角之势,为北关城的前哨。
而杨帆此时,正率军进攻五阮关南面的第一道关门。
五阮关守将,则是幽州广阳郡人-阎志。
数轮抛石,袁军损失惨重,然,杨帆并未下令士卒攻关。看着巍峨的雄关,杨帆心中钦佩不已,暗道,古人的智慧,当真是浩瀚如海。
张燕走到杨帆身旁,请命道:“主公,敌军士气已泄,如今正是我军攻城之机,末将请命,攻打此门!”
杨帆摇头笑道:“再等会儿,此关城门众多,这才第一道城门而已,别那么急!”
典韦疑惑地问道:“主公,咱们没必要在这里白费时间吧!此关太过险要,我军不过两万人,如何能攻下此关?”
杨帆面露坚毅,回道:“五阮关素有‘畿南第一雄关’之称,乃是抵御草原鲜卑人与乌垣人南下的重要屏障,自古都是兵家必争之地!袁家与乌垣人关系莫逆,若是其军一败再败,那乌垣人必不会袖手旁观!定会出兵南下,与我军交锋,上谷郡多是乌垣人盘踞,我军新下冀州,正是休养生息,还地于民的关键时候,故而,此关一定要握在我军的手中!不取五阮关,我军即便是拿下了幽州,又有何意义?”
杨帆的话,已经说得非常直白,居庸关、五阮关、倒马关号称‘内三关’,从冀州常山至涿郡再至上谷郡的居庸关,正好与草原民族的活动地盘分割开来,而渔阳郡至辽西郡,又有长城拒敌于北。
如今那倒马关已入杨帆手中,只要剩下的五阮、居庸二关再被拿下的话,那杨帆收复幽州后,便可在一段时间内,高枕无忧,不必担心乌垣人南下。
数日后,两万黑山军在眭固的统帅下,赶到了五阮关前。
起初,杨帆只带了两万龙虎卫,从高顺处抽调十台投石机,本以为能极为轻松地攻下五阮关,可当杨帆亲眼看到如此雄关之后,就放弃了用龙虎卫来试水的想法,毕竟,培养一位龙虎卫士卒,所花费的资源,实在太多,杨帆可舍不得把这些士卒给白白浪费在攻城的消耗战中,无奈之下,他只好让太史慈抽调三万黑山军赶来支援。
眭固一到,杨帆便直接下令,让其先带一万士卒,猛攻关门,经过几日的‘狂轰乱炸’,五阮关这第一道关门早已是摇摇欲坠,眭固第一轮猛攻就极为轻松地拿下了这道关门。
进入到五阮关后,便是那十八盘道,道路蜿蜒曲折不说,还是由低到高延绵而去,眭固可谓是吃尽了苦头。
在看到南天门时,三万黑山军,就折损过半,这还是在敌军只有一万人的情况下,可见,此关是多么的凶险。
这日,大营内,眭固正在向杨帆诉苦,并不是他不愿继续进攻,实在是此地一无地图,不熟悉环境,又地势险要,即便是装备精良,士气昂扬,也只能一步一个脚印,并无捷径可走。
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带出来的黑山军,已有近一万人,埋骨五阮关,张燕是看在眼中,疼在心里,然,行军打仗,主将既已下令,那他们便只能遵循。
别说张燕,就连杨帆,也被这个损失给震惊了,除了当初在鸡鹿塞,车胄所部几乎全军覆没的那一仗之外,杨家军还是第二次遇到这样的伤亡。
当下,杨帆连忙抽调数队暗夜使者前来,准备实行斩首行动。
就在关羽把代郡拿下了后,杨帆都还未攻下五阮关。
苦等数日,三队暗夜使者终于赶到了杨帆的行军大营内,等候命令。
见是王越带队,杨帆心中好奇,暗道,王越可是暗夜使者的总教官,这种事情,他居然亲自出手,这可着实令杨帆,有些不解,当下又对五阮关重新评价了一番,问道:“王教官,你怎会亲自前来?”
王越躬身回道:“越,刚好带着这些小子在这附近训练,得到主公的命令后,故而领人前来候命!”
杨帆高兴地笑道:“有你王越出马,拿下五阮关,不在话下!”
王越心中一动,他本就功利心重,此时听杨帆的语气,显然那不远处的五阮关,把他的大军给拦在了关外,而且,杨帆还吃了亏,当下想到,若是他王越能为杨帆解决了这个难题的话,那定是大功一件,随即豪迈地笑道:“主公有何吩咐,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杨帆拍了下王越那健壮的臂膀,沉声道:“此事,还真得让你们出马,此关唤作五阮关,乃是抵御北边草原民族的关键所在,我军势在必得,然,我军进攻了半月之久,也才拿下了最外面的一道关门,损兵折将不说,还有挫士气,毁我名声,败我军威,故而,本将把你们唤来,行刺杀之事!”
王越心中一惊,暗道,杨家军可是天下精锐,居然也在这五阮关前吃了瘪,而且,还是由杨帆亲自统帅,由此可见,此关不愧是天下雄关,当下,王越也在心中留了个心眼,问道:“主公,你莫非是想让我们去刺杀此关守将?”
杨帆笑道:“此关守将,唤作阎志,乃是阎柔之弟,若是能生擒,那再好不过,本将留他一命,还有大用。”
王越疑惑道:“阎柔?他又是谁?”
杨帆回道:“阎柔从小在鲜卑、乌垣部落长大,故而与之亲厚,在乌垣人中,很有威信,袁谭执掌幽州后,就拜阎柔为护乌垣校尉,阎志就是他的亲弟,若是阎志有任何闪失,那我军便会与阎柔交恶,与阎柔交恶,那便是与一二十万的草原控弦之士交恶,得不偿失啊!”
王越闻言一惊,叫道:“不会吧,那阎柔居然在乌垣人中,有如此威信?那些乌垣部落的大王,就能容忍此人存活?”
杨帆苦笑道:“阎柔就是与那些乌垣大王亲善了,所以,我要你们潜进五阮关后,尽可能的生擒阎志,只要阎志被擒,拿下此关便不在话下,我军还可以借用阎志的身份,招降阎柔!我军是否能顺利攻下幽州,阎柔就是其中的关键所在!只要阎家兄弟倒向我军,那袁谭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我军宰割了!”
知晓事情的凶险后,王越决定亲自出马,趁夜潜进了五阮关,待进入到关内,饶是王越这样的高手,也被其中的道路给弄得晕头转向,找不到南北。
就在这时,一座还亮着等灯火,防守严密的房屋,吸引了王越的目光,让其不由自主的朝那座房屋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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