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东风鹰隼般的眸子看向朝雨:“此事你做得很好。”
朝雨话到了嘴边就要告诉王爷,这都是王妃的主意,他可不敢居功,也没想过会出现这么些波折来。不过,王妃似不想让王爷知道呢。
贺东风没多留意朝雨的犹豫,只吩咐他要盯紧了那假扮的商队,以及他们落脚之处。至于那一抬抬的货,定有蹊跷,为防他们转移阵地,还要及早一网打尽才是。
“交代下去,二更天,行动。”
“是。”朝雨领命而去。他也知这举大意不得。或是成了,便是防患未然,若是败了,牵连甚广,更会影响大统。
朝雨从书房出来,正巧见到王妃从房中出来,他匆匆上前一拜:“今日的事,谢王妃提醒。”
“你没有告诉王爷是我说的吧?”
“奴才没有提。”
千夙点头:“那就好。原本你们男人的事我是不懂,只是先前与几个夫人闲话家常,听到这个消息,若王爷也一同去码头,我自然不会提,偏偏王爷不与你一同去,我这眼皮直跳。”
“幸得王妃及时告知。如若不是,奴才恐怕惹出祸来。”
“我只是提了个醒,还是要靠你自己忖度的。快起来罢,王爷不是还交代了你别的事?”千夙见书房的门开了,心知贺东风快要出来,自然不想让他听到她与朝雨的对话。
朝雨颔首,起来后神色严肃离去。
贺东风正巧走出来,千夙长舒口气,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走上前去:“见朝雨神色匆匆,王爷的脸色也不太好,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无事。今夜本王有公务处理,你自个儿睡,不必等本王。”
哦?这是要动手了?千夙心里也有些紧张,万一打草惊蛇呢?可若不及时反应,又怕后头祸患无穷。一时间也担心起来。老天保佑,可别出什么意外才好。
见她蹙眉,他伸手去抚她的眉心:“放宽心,有本王在。”
“嗯。王爷万事小心。”
难得听到她对他的挂心,他心里暖暖的,牵她的手往房里走:“自然要万事小心,如今不比从前,本王定会爱惜小命,不能让王妃琵琶别抱。”
千夙牙根一紧横他一眼:“说什么呢?”
这双媚眼呵!他怎么舍得去送死!贺东风心情颇好,将软玉温香抱在怀里,唇凑在她的颈间,呼吸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这亲昵的举止让千夙羞红了脸。说好要接纳他,如今多了几分真心,知道他的情义,她便也由他去。
然而这么抱着,某王爷情动起来,想要更多。
千夙按着他不安分的手:“王爷,正事要紧,虚软了腿可怎么去处理公务?”
啧,这是瞧不起他的能力?天底下没有一个男人被自己的妻子质疑成这样会无动于衷的。
他将她压在床上,手一用力,她的外袍落地,露出里头的白色衣裙来。她素爱穿白色,与她如白玉的肌肤相得益彰,看得他眸光更深。他喜爱她精致又销/魂的锁骨,每每口允红了,更让他玉罢不能。
感觉这女人给他下了蛊,不然他在她面前,怎么越发控制不住自己?想将她疼到骨子里去,想给她全天下最好的,更想与她白首共老,享人间繁华。
千夙很快便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然而她眼下只能求饶,眼光涟涟地望着身上的男人:“王爷,妾身错了,要散架了,您就行行好放了妾身罢。”
贺东风爱惨她这小娇羞,眼含波涛,脸如春桃,真真是人间尤物。他扣着她纤细的腰:“知道错了?喊声相公来听听。”
“不要。”千夙拒绝。老公一词,她在现代都没喊过哩,这词在她心里很重要的好吧,怎么能在床榻间这么儿戏地喊出来。
贺东风扳着她的脸,眸光如矩戏谑道:“为何不要?难道你不是本王的娘子?”
千夙轻哼,名义上是的,不过,也是今天才确定了心意的。她甩开他的手,将脸扭向一旁,就是不要看他,这男人太坏,老是欺负她。
“不喊?”
“就是不喊。”千夙嘴硬。
然后她吃尽了苦头,他的教训来得迅猛,她只能含泪求放过。如果有朝一日她知道自己会被姓贺的如此对待,不如穿过来的时候,直接吞了那苦杏仁好了,呜呼!
月头高升,床榻上的女人睡得很沉,贺东风很小心地披上衣裳,就怕扰了她的好梦。
今晚怕是要累坏她了。她露在被子外头的脖子上,留了许多他强势印下的烙印,红红的,反衬她的肌肤似雪,更为惹人怜爱。
细抚她的娇俏的脸,他喃喃而道:“真是片刻都不想离开你。妖精。”
“贺东风,你浑蛋。”千夙无意识的梦话。
贺东风低笑,月光底下他的脸春风无限,如若让人见了,定会以为王爷被什么附体了,居然笑得如此灿烂。
二更天,王府后门,朝雨已集合完毕,此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落败,因此他调动的人马,全是精锐,里头不乏一直养着而未用过的死士。
贺东风一身黑色铠甲出来,纵身上马,英姿焕发。也是在夜里,若是白天让京城的女子们见了,谁会不爱晋王这等英雄本色?
朝雨在后头见了,只觉主子今夜似格外地雄武,可能……应该……嗯,肯定是王妃的功劳。
“出发。”
夜沉沉,不多久竟然下起丝丝细雨来,似乎为这次行动更添有利条件。精锐们都备好了棉衣,一点不觉寒冷。
可那头粗嗓子的临时据点,却显得风雨飘摇。本来他们不到二更就要行动,将那一抬抬的货护送到安全之地,然而这悄无声息的细雨一下起来,寒意彻骨,粗嗓子底下的人大多是外城人,远远不适应雁京这阴雨的湿寒气候,还未走出十里,个个都冷得直哆嗦,没有棉衣又没有雨具,个个都打了退堂鼓。
粗嗓子最得力的二把手叫铁胡子,他一看这阴雨,只能摇头劝说:“大哥,弟兄们都累了,料此阴雨天气也不会有人愿意出门,更何况那养尊处优的高门子弟,不如,在此过一宿,明日天亮再做打算?”
粗嗓子从前混到了武将的职位,因贪心做了不好的事被朝廷下令斩杀,他侥幸逃脱后,改头换面,一路跑江湖,只要出得起价钱,什么事都做,这次机缘巧合之下与三皇子合作,他自是闻到了银子的香气,更想从一朝落寇到摇身一变,捞个命官当当,于是巴结三皇子不少,这次这批武器,他答应帮三皇子护送到一定的地方,到时候响应三皇子大计。
然而那个叫贺东风的,实在惹人讨厌,不知他是什么狗鼻子,只要他们一动,这贺东风便闻风赶来,屡屡破坏他们不少好事,武器一事若不是他们小心谨慎,恐怕早就被贺东风知道。
本想在码头用计将贺东风钉死在叛变的道上,谁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他居然没有去码头巡察,气得他们只好又将那些武器埋到事先准备的大米高梁里面,还好昨日巡察的官员是三皇子安排的,他们很快就能上岸,于是就快马加鞭,将武器暂时运到了这里。
粗嗓子有些不想留宿:“铁胡子,你去看看弟兄们,若是还能走,便劝几句。”
铁胡子一路来也累得不想动,主要是都到了京城,弟兄们就想先吃顿好的,睡个好觉才有力气做接下来的活儿。
粗嗓子见铁胡子不作声,心知他定是怪自己不近人情,弟兄们风里来雨里去,也确实是艰难。可惜他囊中羞涩,不然用银子作赏,弟兄们肯定也会冒着寒意启程的。
“好罢,便在此留一宿。不过天不亮就须出发,再等下去恐生变数。”
铁胡子见大哥答应,便去传话,他自己也寻了个地儿,卷着身子要睡上一个好觉。连日来在船上,又怕官兵又怕水匪,真是够够的了。
粗嗓子和衣守在外头,就是不敢闭眼。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贺东风那支精锐竟会从后偷袭。
抹掉后头守夜的两个快睡倒在地的小贼后,朝雨与五十精锐从后头冲进去,许多贼寇还在睡梦中就被了结,等剩下的人惊醒时,一切都太迟了。
粗嗓子见有人偷袭,第一个想法就是引火烧掉所有罪证,然后潜逃。然而未等他引火,后头的人已冲至前面。他扔下引子,飞身想逃,却没料到前面也同样有数十精兵包围,为首那人眸光阴沉,脸如阎王,一身的铠甲之下是雄武有力的身躯,那人连话都没说,光是这么盯着他,就有种震慑人的威严在里头。
“杀!”贺东风满是戾气的嗓音一起,精锐手上的箭有序地射向粗嗓子,先是正前方,正后方,左边,右边……
粗嗓子举剑挥箭,却难敌四面八方数不尽数的箭羽。就像被困在网里的兽,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猎杀。
当其中一箭中了粗嗓子的腿时,他奋力拔出,血喷了一地,紧接着是他的手臂、后背和肚子中箭。
他哈哈大笑,想保留一个英雄的名声,即便他不是英雄,他的剑就要抹向喉咙,然而寒光乍现,他最后看到那个穿铠甲的身影从他眼前飞过。
“取下首级,献给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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