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还勉强带她去!
千夙翻个白眼:“王爷犯不着勉强,妾身找别人一块去也行。”
“本王说了陪你去。到时准备些干粮,饿了可没有吃东西的地方。”贺东风很小的时候去过一次赤岭,没想到第二次去居然携着傅千夙。这要在从前,他哪有这等空闲陪一个女人去看红叶?
“既然出去,不如喊上云氏陈氏她们?反正在府里也是无聊,出去走走出一身汗挺舒服的。”千夙提议道。
谁知贺东风脸一黑:“本王只说勉强带你去瞧瞧,可没许你带上别个。”
千夙:“……”
人多才热闹啊,他懂什么?
不过,总算是将他引到了别处去,暂且躲过一劫。不过三皇子和粗嗓子那边,陷害贺东风不成他们会不会再使出第二计来?这没完没了的,忒烦人了,感觉脑袋像拴在裤腰带上一样,说没就没了。
所谓明枪易挡,暗箭难防,晋王府在明,那三皇子在暗,难保不会出什么纰漏。朝堂之事她是不懂,她只想要活命,就这么简单。还得想个法子将那粗嗓子绳之以法,震慑一下三皇子。
等千夙回过神来,见贺东风这厮已经脱了靴子,坐在床边,伸手就要解腰带。
!!!
“王爷今儿要在这里歇?杨氏那儿已给王爷准备好晚膳了,听说菜式特别美味,王爷不过去试试?”
贺东风深深看她一眼,当他不知道她将他往外推?不识好歹的女人,别人求都求不来的荣宠。
他的嘴抿成一条直线,手却没停下,将腰带抽出随手放一边,自顾躺上床,闭上眼一副“我就要在这儿睡,你奈我何”的样子。
千夙:“……”他大爷的,这是她的房间她的床好吗?他睡了她的床,她睡哪儿?最最重要的是,他这么不管不顾睡在西厢房,杨氏会怎么想?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杨氏在院里等了一会儿不见王爷来,打婢子去瞧瞧王爷回来了没有。婢子回来说,王爷已在西厢房歇下,王妃黑着一张脸出来。
杨氏以为王爷因沈侧妃的事责难王妃,这节骨眼她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索性就不打人去西厢房那边提醒了。万一王爷将怒气撒在她身上呢?
“可是主子,晚膳准备了这么多……”
“无妨,用食盒装上,全部送到王妃那儿,给王爷王妃用。我去徐姐姐那儿用膳,你不用侍候了,该歇的时候来接我便是。”杨氏交代一番。
反正不用侍寝,索性去徐姐姐那儿玩上几局斗地主,那陈氏和云氏这两边赢了不少呢,徐姐姐不输不赢,就她输得比较多,怎么也要扳回来。
千夙老大不爽地出来,坐在院里准备用晚膳,打算饿死贺东风去。谁知还没动筷呢,杨氏的婢子便提着大大的食盒过来了。
那婢子将菜全部端出来,放在石桌上,菜还冒着烟的,看得千夙直流口水。
“王妃,主子吩咐奴婢送来饭菜让王爷王妃食用。”
“她还说了什么?”
那婢子笑着说:“回王妃,主子说要去徐姨娘那儿用膳。让奴婢晚些去接她。”
啥?一个二个的都斗地主去了,连侍寝这事儿都不管了,也不巴巴地等着这渣王爷了。这不是将烫手芋头扔她这儿吗?
不管,她也要去徐氏那蹭饭,吃完再玩几把牌才回来。
可房门猛地被打开,某王爷走出来,语带得瑟:“杨氏差婢子送来晚膳了?传本王令,赏杨氏南洋珍珠,近侍得半吊钱。”
那婢子惊喜望外,匆匆跪下:“谢王爷。”
“嗯,不用侍候了,下去。”
千夙气鼓鼓地盯着那厚脸皮的贺某人,见他大摇大摆坐在她对面,拎起筷来夹菜,吃得可真香。
“王妃什么时候像杨氏这般通气儿,也尽可去库房里取珍珠。昨儿个万岁爷赏了十颗,眼下赏了一颗给杨氏,后头怎么分配,王妃说了算。”贺东风以为她没有得到珍珠才生气。
千夙才不在意那几颗珠子。搁现代珍珠的价格一般人都消费得起,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既然王府里头有珍珠,可以磨了粉给贺珏用。还可以用珍珠粉美容呢。好处多着。
“王爷,明儿个差人将一颗珍珠磨粉,食用可定惊安神,清热解毒,正适合贺珏。至于剩下的,将最大那颗给太妃娘娘,其余姨娘一人一颗。至于沈侧妃那儿,还是让大夫盯着些,妾身不知道她能不能用珍珠,就不送过去了,省得又招惹麻烦。”千夙一下便分配好了珍珠的去处。
贺东风没听到她要给自己留一颗,不禁好奇:“王妃不喜欢珍珠?”
“喜欢。不过南洋珍珠尤为珍贵,剩下的还是留着礼尚往来罢。王爷想打点哪个关系,就将珍珠送与那些个朝廷命妇或贵人,一送一个准。”
竟然这般精打细算。越来越有为人妻的自觉,还说心里没有他?不悦他会事事从他出发安排打算?
贺东风按捺不住喜悦,一把将人捞进自己怀里,夹了块鸡肉喂进她嘴里。
“呃……”千夙被迫坐他腿上,冷不防被这么亲昵地喂食,她两颊滚烫滚烫的。记忆中好像大二那年刚谈恋爱时才做过互相喂食的事儿吧。
再看向不远处侍候的花容云裳,她们都掩着唇无声地笑。
千夙很是不自在:“妾身自个儿来。”
“本王喂你不好?”贺东风起了玩兴。
她呶着嘴:“又不是小孩儿,还要人喂食。”
“正好练练,以后总要喂世子郡主的。可别让本王等太久。”许是心情舒畅,贺东风这话自然而然就说了出来。
千夙脸上的热才刚下去,听了这话又烫起来。什么世子郡主,谁要给他生娃?再说了,她才不愿意自己的娃和别人共享父亲,光是想想都委屈得很。
于是她切断了这个话题。
然则贺东风却正色道:“本王不是说说而已。你我成亲将满四年,晋王府已不再是从前那个晋王府,世子也该出生了。没得让本王在列祖面前无所交代。”
千夙正想说话,他却扳正她的脸,认真地看着她:“王妃,该努力了。”
努……力,说得好像想要孩子就能有似的!
“所以王妃的眼神是,在怀疑本王的能力?”贺东风搂着她的腰,一只手掌游走到她柔软的胸口。
千夙起了一层细细的颤栗,下人们都瞧着呢,竟然这么大胆。
“王爷,你不吃了吗?那便去歇着。”
贺东风熠熠的桃花眼里似盛满了星光,里头映着她的脸:“本王想吃你。”
轰!这渣渣撩什么撩?
不等她宣泄不满,他已将她打横抱起。
千夙指着那桌菜:“妾身还没用膳呢。”
“等下再喂你。眼下,本王比你更饿。”
他低沉暗哑的嗓音划过她耳边,扣人心弦。她躲在他怀里,他抱着她大步进了房里,门吱呀一声合上。
灯被吹熄,窸窣的声音响起,间或夹杂急迫,千夙的脑子重得很,好似置身于海里,冰凉的肌肤一贴上,很快又变得火热,骇浪袭来,直把她拍得晕眩,还未回神,又有徐徐涟漪泛起,让她忍不住随那扩散的水纹轻轻摆动。
一切将入正题,身上那人却急急打住。他额上的汗滴落她颈间,浓浓的暧昧叫人羞怯。
“傅千夙,不许离开本王,听到没?”
听不见,什么都听不见,千夙整个人还是昏沉的,难受的,哪里会将他的话听进去。再说了,在她看来,男人在床上说的话哪里作得数?!不过是情到浓时,添些情趣罢了。
可贺东风却非要她一个答案才肯给她想要的一切。自从将她放在心上,他的心就从没落地过。这女人不再像从前那样,将他当为她的所有,而是迫切与他划清界限,想要与他渐行渐远直至离开他。
他承认他被这种没落到实地的感觉折腾疯了,她若即若离得像风,一个不仔细她就溜了,不再回头。他想要她,想要她的一辈子,可她却犹豫摇摆。叫他如何安心?
堂堂王爷,又是万岁爷眼前的红人,他却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不用别人提醒,他自己也清楚,大抵这就是为情所困。他抓不紧她,唯寄望于用他与她的孩儿来捆住她。说他卑鄙也好,无耻也罢,他只想这辈子都沉溺在她身上。
“说你永远不离开本王。”
这男人疯了。她也快要疯了。
千夙似泣非泣地想抓住眼前的贺东风,一个急切指甲却不小心在他下巴处划了条痕。
他戏谑地贴着她的耳垂:“这么急?嗯?”
“贺东风,你该死!”她原本白皙如羊脂的脸涨得通红,像盛放的花瓣,惹得他眼眸愈加深沉如墨。
他捏着她无意识乱挥的柔荑:“死了谁来疼你?”
情话如毒药,叫人明知不可沉溺,却又偏偏抗拒不得。
到了最后,千夙连她自己说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只知道这一夜,她像猎物而他像不知餍足的狼,生生将她拆吞入腹,连骨头都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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