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天到现在,整整睡了快一天一夜的陈锡康终于恢复了清醒,只是此时其坐在床上的人心中有些疑惑。
昨天自己喝了那么多烈酒,而且还没有动用修为,可现在身子却非常清爽舒适,这不应该啊?
难道是自己在醉死过去的时候,老金给自己渡送了真气?
心中这样猜测着时,看了看屋子的四周,知道自己这应该是在某一户苗人家的陈锡康下床离开。
从屋子中出来,看到了前方长长的台阶,又回头看了看身后,果然只有一间房屋后,陈锡康瞬间醒悟过来。
自己这那里是在什么老乡家,自己这是在寨子中的族长家!
不过这寨子中的规矩也太怪了,只有喝酒才能学习,说简单吧也简单,毕竟只是喝酒而已,可说难吧它也太难了,不停歇的喝那么多烈酒,碗还那么大,谁能有那么大的能耐本事?
回想了一下,也没想起昨天到底喝了多少的陈锡康知道自己肯定没有喝到头,若这寨子中人真的古板守旧的话,那他还真的可能白跑一天。
见陈锡康醒来,坐在院子中拣药物的孔灵与老金皆起身。
在空灵的帮助下,老金身上在林子中被毒虫叮咬的化脓处都被处理好了,陈锡康身上的毒疮也是如此。
“陈王爷,身体感觉怎么样?”
族长家的女儿,孔灵上前问道,不过令陈锡康好奇的是,其竟然叫自己王爷。
老金虽然有些不靠谱,但也不会在这些事情上大条,这人难道之前就见过自己?
心中虽然有疑问,但听到对方这样说,陈锡康也醒悟过来,自己一觉醒来后这么神清气爽,应该是这位姐姐的帮助了。
“身体没有什么不适之处,就连身上的伤口也痊愈了大半,多谢姐姐善心慧手。”
陈锡康说完,开始打量起身前的人来。
昨天在山里遇到一群大姐时,他还以为所谓的族长家女儿是豆蔻韶华的妙龄女儿,可现在所见,却不是如此。
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脸若银盆,眼若水杏。这就是身前的女人。不过从其身上的娴熟与沉稳来看,至少应该已经接近三十之年,只是保养得到,心性平和文静的原因,容貌还留有青春之色。
只是比自己大个四五岁的人,陈锡康从来都不会叫姐姐的。
“你们是外来人,而寨子中的酒都是我们自己酿造,很是辛辣,你昨天能喝下那么多,已经十分不易了。不过寨子里的规矩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破不了。”
“但是你也不用太灰心,如果不学蛊术的话,其他的一些药理我都可以教你,这样的话父亲也不会反对。”
孔灵说着,但语气与表情的和蔼与关怀之处,却让陈锡康心中再次疑惑起来。
身前的人语气怎么感觉有些像长辈口吻,而且听其说话的方式和口音,其应该与外界接触不少,否则这汉话也不会这么标准。
昨天的大姐们说话时,口音就有些本土。
“我知道你,你叫陈锡康,是强汉开国公的义子,也是孔马的义弟。对了,孔马在外面的名字叫王马。”
心灵通惠的孔灵看出了身前西陲小王爷心中的疑惑,此时不问自说,让陈锡康心中的疑惑一下子消失得一干二净。
孔马,王马王二哥,难怪这位姐姐这么一副怪怀后辈的样子,自己这是来到王二哥的寨子啊!
之前被老金带着这么吓转悠了几天,再加上林子中根本就找不到王二哥所说的路,他还以为自己走丢了,没想到最终他还是来到了王二哥的寨子。
心中不仅早就决定了来南疆,陈锡康还决定了要去王马以前的寨子,只是现在有些歪打正着而已。
看了看老金,将其脸上并没有意外的表情后,陈锡康知道老金应该早就知道了这事。
“姐姐,既然这里是王二哥的寨子,你还对我知道的那么清楚,那姐姐应该就是孔灵姐姐了。”
“陈王爷也知道我?”
“姐姐快别一口一个王爷的了,叫我小弟就行,在外边,我可得管王二哥叫一声哥呢。”
“我不仅知道姐姐,而且还知道得不少呢,王二哥无聊时,可没少跟我谈在寨子中生活的事,不过说到寨子时,王二哥嘴中几乎都是说的姐姐你。”
知道身前的姐姐与王二哥关系不一般后,陈锡康用心深切的说到,而听出了其话后的用意后,孔灵的眼中明显有一丝幸福与满足闪过。
孔灵与王马身为青梅竹马,情深义重,可是因为不同的原因,二人只能隔着山水把思念与深情静静的放在心里。
孔灵姐身为族长唯一的女儿,是这个寨子的继承人,走不开。可从小就和族长习得一身本事的王马又不甘留在这小小的寨子中,出去以后便遇到了开国公,一路高歌,如今在强汉大地上有着赫赫威名,可是天下好不容易天平几年,如今又有动荡之势,王马知道陈锡康身边需要人,所以其更不会离开西陲了。
虽然是第一次见到,可姐弟二人却都格外的热情,有了共同的话题后,顿时聊到了一块去,只剩在院子中晒药的老金。
不时的回头看向身后的大堂中,老金看到了屋子中供着的一些老祖宗,也看到了那些灵位前的一把直刀。
自从昨天知道了这个寨子就是老爷身边那个鲁莽小子的祖地后,老金一直对白须白眉的老族长很是上心。
“别看了,已经有好些年没动过了。”
看到了老金动作的老族长孔成就淡淡的说着,而后杵着拐棍咚咚咚的来到了老金身边。
“刀面因为灰尘而少了光泽,看得出来这把曾经名动天下的妖刀的确已经很久没有动过了。”
“妖刀吗?也对,外面的人都是这么称呼我这把刀的,毕竟他们都不懂毒,这么称呼也不奇怪。”
“可惜了,埋没了这把好刀。”
“埋没?或许是真的埋没了,不过谁都有资格这样说,唯独你剑鬼周恩道没有资格,因为你不也埋没了一寸金虹吗。”
“刀圣,还是用一寸金称呼我吧,我已经不叫周恩道好多年了。”
“陈年往事,我也懒得再提。这个西陲小王爷大老远跑到这里来,真的只是为了求学?”
“王爷来这里,只是想学些药理知识而已,并无其他想法。”
“那就好,不过他并没有通过定下的规矩,学了不蛊。我让灵儿教她些东西,差不多那么就离开吧。寨子安静惯了,不想受外界打搅。”
“西陲的王爷现在身之所处,就是乱世,南疆人迹罕至,地理有极其偏僻,是杀人的好地方。”
老族长一边背着老金说着,一边朝着屋子走去,虽然没有说得太直接明了,但已经点名了重要之处。
老族长认为会有些人寻到这里来杀陈锡康。
对于老刀圣的话,老金没有回答,不过其脸上却没有丝毫意外的表情。
在外面尚且有那么多人要王爷的命,当着青天大日刺杀,更何况是这与世隔绝的苗族寨子。
有了王马作为桥梁,加上嘴巴甜美,陈锡康很快便和孔灵打在了一起,全然有亲姐弟的意思在其中,之后的时间里两人时常在寨子中进进出出,关系亲密,令寨子中的人都有些难以理解。
若不是知道陈锡康不是寨子中人,寨子中的人还真会以为这是一对关系及其要好的姐弟呢。
虽然不能学蛊,可是其他的药理孔灵知道的也十分丰富,一边让陈锡康背下百药谱与百毒谱,一边常常带着其去山里采药认毒。
陈锡康生来便记忆力惊人,寻常文字几乎可以做到过目不忘,记住百药谱上面的药物与名字都十分轻松,可是在记百毒谱时却总是记不下来。
与白药谱上所记录的植物采药不同,百毒谱上记载的一般都是各种恶样的毒虫毒物,千奇百怪,有些动物甚至丑陋恶心之极,让陈锡康从心里拒绝,也正因为记不住百毒谱,进山采药时陈锡康没收因此遭罪受苦。
因为反感与嫌弃,只是记住了百毒谱上毒物的大概样子,陈锡康往往将一些剧毒无比的毒物认作是药物而捉拿,三天两头就会被毒得睡在穿上,有时候中毒严重,甚至连床都下来,吃喝由孔灵负责,拉和撒则是连累了老金。
若不是有孔灵在,陈锡康能被活生生给毒死!
不过在陈锡康接连中毒的这段日子里,孔灵也发现了一个奇异的想象。
这一天,当端着药来到房间中为陈锡康缓解毒沼黑树蛙的毒时,再次感受到其体内怪异的空灵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弟弟,你的身体是不是淬炼过,为什么对毒性的抗性越来越强,现在连黑树蛙的剧毒都能自己缓解了!”
不断的中毒又不断的解毒,孔灵早就发现了陈锡康的身体对毒的抵抗性很强,不过一开始其还能接受,毕竟接触药这么多年,其知道世上有人体质特殊的人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抵抗和缓解体内毒素的,可是现在陈锡康的身体连黑树蛙的剧毒都能抗横,这就有些恐怖了!
“灵姐,你也发现了,其实啊,我这是霸体渐成!”
“霸体?这是一种特殊的体质吗?”
从没有听到过这样名字的空灵听得一头雾水,眼中只有疑惑。
看着身前一脸疑惑与迷茫的灵姐,陈锡康立即滔滔不绝的介绍起自己的霸体来,而选择静静听着的空灵听到最后,心中只留下震撼与惊讶。
确实,一个人的血肉之躯如果被用药过多的话,会自发产生抗性,毒药亦使用这个道理,可连黑树蛙这样的剧毒都能抵抗,弟弟这霸体是不是有些太强了?
想着弟弟说的昨日红,断魂液,青鳞五色散等等剧毒,孔灵心中痛心与震惊各自参半,这么多的剧毒,甚至将身体都毒出了抗性,弟弟到底被毒了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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