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司马昌一语开口,在场的人脸色一变,血手僧、乌青风的脸色又随即缓和。师徒俩笑着用手点指司马昌,休方子的名气在西域很广,得了药君的称号,休方子对医术方面很有研究,他研制的药材自不必说,这是血手僧、乌青风师徒俩发笑的原因。
坐着的陈金刚、陈春娇兄妹也笑了,兄妹俩自幼与血手僧学武,在西域长大的,对西域的各方人物有些知解。这位药君休方子闻名西域,兄妹俩虽没见过,可没少听休方子的事迹。师傅血手僧说雁庄有药君研制破解易容的药物,易容者会当场显露,陈氏兄妹对此深信不疑。
司马昌皱着眉头,说道:“这个黎红艳之所以称之为千面罗刹,是因为她精通易容之术,武功高强,闻名武林十余载,从来无人能识破其的易容术,既然她擅长易容,必有这方面的手段,只怕休方子的药物奈何不得呀。”韩生威脸色顿变,紧锁眉头道:“如司马兄之言,雁庄多半出事了,火炮神威指望不得啦。”
陈金刚咧嘴笑道:“韩兄多虑,先生多想,休方子有药君的称呼,他研制的药物,效果必佳,先生是高看黎红艳那娘们了。”司马昌道:“大寨主,但愿是属下多想。”话说到这儿,司马昌尽管感觉不踏实,又看陈金刚这么讲,血手僧师徒亦认为无差池,便不再多言了。
陈春娇笑嘻嘻道:“待火炮来到,看无极盟众人如之奈何。”血手僧道:“雁庄方位处在大沙漠中,派出的人应该是为此耽搁,不出三日,会有消息,明日春娇负责带人查探几路人马的动向。”陈春娇道:“弟子这就下去安排。”
乌青风道:“只等火炮到来,师兄弟的仇可报。”血手僧道:“这些时日双方谁都未讨战,就算无极盟的人易容到了雁庄,无异是徒劳送命,当派人到无极盟下战书,采取主动。”韩生威道:“火炮来临前,挫一挫无极盟的锐气。”司马昌道:“前辈之言甚善。”司马昌的想法是邀约无极盟一战,可知虚实,以证实他的想法是否正确。
拿着茶盏,陈金刚问道:“先生说该派何人啊?”司马昌道:“让韦头领去即可。”陈金刚道:“好,韩兄你亲笔战书。”韩生威道:“即刻就写。”
乌青风忙道:“师傅,无极盟惧您武艺,不敢来犯,不如等候火炮到达。”血手僧的脸往下一拉,言道:“你师兄弟的仇必报,难不成火炮不到,他等的仇就不报吗。”乌青风欠身施礼道:“弟子知错。”
餐宴以后,老少众人聚集议事厅,说着赶赴西域的事情,众人有说有笑的谈论着。
钟河、汤澈两个走进来,汤澈道:“各位英雄,登天教派人来下战书。”满二爷问道:“下战书者是哪位?”钟河回答道:“登天教头目韦邦。”龙老捻着须髯,开口道:“请他进来。”
满二爷笑道:“派韦邦前来,准是司马昌的主意。”红艳道:“这何以见得啊。”满二爷笑道:“韦邦虽是一名头目,乃是碌碌之辈,司马昌的用意,无非是怕我们有气忍不住杀了来使,与其又担心,不如派个泛泛角色。”邢五爷冷笑道:“司马匹夫小人之心耳。”众人一听,均感好笑,认为司马昌这是把大家当成了乱杀无辜之众。
只见钟河带进一人,体态不同常人。这位矮矬肥胖,大脑壳,大粗眉,圆眼睛,大鼻子,大嘴巴,披着件棕色短衫。
韦邦走进议事厅,气场让他胆寒,老少众人一个个气场慑人。韦邦赶忙拱手道:“小人登天教韦邦,奉大寨主令,特来拜会诸位英雄。”韦邦挺会说话,肥脸堆着笑容,让人不讨厌。
当陈金刚令韦邦来无极盟,弄得韦邦皱眉咧嘴,是一千二百个不乐意,担心有命去没命回。他是登天教的头目,大寨主陈金刚开口,他哪敢不从命。路上把陈金刚骂个狗血淋头,颤颤巍巍的进了山。
说话时候,韦邦从怀里拿出书信,盛六爷走过来接过书信,此举是提防登天教使诈。盛六爷细细打量了书信,没发现有异常,把书信拆开,盛六爷阅览后怒火燃烧。
邓七爷道:“六哥,上面写的什么狂言乱语。”盛六爷把书信递给邓七爷,邓七爷接过书信阅览,看罢后大怒道:“放肆!”
一句话吓得韦邦‘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口中大呼:“邓七爷请息怒,小人只是传书递信,不干小人的事啊。”
林女侠拿过书信,把内容念了出来:“尔等怯战鼠辈,逞凶杀人之徒。苟全山中求安,甘做缩头龟鳖。若念江湖虚名,明日辰时授首。”读完后,林女侠恼怒道:“混账!”祝三爷咬着牙道:“大言不惭。”
老少众人一听果然无礼,大家义愤填膺。占大爷叫喊一声,大步走来,高声问道:“韦邦你说,这书信出自何人手笔。”占大爷身强体壮,声如铜钟,吓得韦邦浑身发颤,哪还敢言语。
盛六爷蹲下身,说道:“韦头领,这字不是司马昌笔迹,可是韩生威那厮手笔么。”韦邦连忙点头,忙道:“盛大侠明鉴,确实是韩大护法亲笔,这可与小人无关。”盛六爷道:“我等行侠仗义,但不滥杀无辜,韦头领别担惊。”韦邦连连点头道:“谢盛大侠。”
杜九爷怒道:“韩生威这厮最不是东西,依仗血手僧,他却作威作福,抓住这混账,一定把他嘴巴撕烂。”衡八爷怒声道:“他姓韩的狂徒没什么了不起,照样索他狗命。”
满二爷心平气和道:“兄弟们请息雷霆之怒,韩生威不过一介匹夫,既然登天教来挑战,我等自然奉陪。”满堂道:“血手僧这秃驴龟缩了十几日,他做梦都想不到......”未等满堂讲完,满二爷做个嘘声手势,满堂看了眼韦邦,止住了言语。
龙老道:“原书批回,韦头领请回。”
跪在地上的韦邦可是松了一口气,害怕众人索他性命,他纯粹是胡思乱想。老少英雄皆通达事理,谁能肆意杀害送书传信之人。
韦邦忙拜谢道:“谢谢龙老,谢谢诸位英雄。”韦邦起身就往外走,身后传来龙老的声音:“且慢!”韦邦心里一紧,心想这还是要杀他,韦邦苦着脸,转回身下拜,嘴里不停的道:“龙老饶命,众英雄开恩。”龙老笑着把他拉起来,韦邦吓得不敢抬头。
龙老微笑道:“韦头领勿怕,看你口渴难耐,喝杯水再走。”说话时,龙老把水杯送上前,韦邦苦笑咧嘴,面色闪着迟疑。
石四爷朗声道:“区区一杯水,还怕毒害你不成。”
韦邦转念一想,这些人名气十足,行事光明磊落,是他乱想多心了。韦邦接过杯子,拱手道:“多谢龙老关心。”说着,仰起头喝下茶水,心里热乎乎的,在登天教里,陈金刚、陈春娇兄妹哪曾这样对待他啊。
等到韦邦走后,满堂口中嘟囔道:“龙爷爷,您何必跟这种人客气。”龙老笑道:“他是传送书信之人,来者是客,一杯茶水略表敬意。”
盛六爷道:“满堂兄弟,龙老平易近人,为人者当胸襟宽广,敬人者,人恒敬之。”丁老爷子语重心长的道:“满堂,牢记你盛大哥说的,你会终生受益,切记。”满堂使劲点着头,说道:“孙儿定当牢记盛大哥所说。”
日起东方,天空碧蓝,阳光普照,绿柳成荫,鸟鸣啾啾,春意盎然,花香扑鼻,点缀大地空间。
龙老一声令下,带领占大爷、满二爷、祝三爷、石四爷、盛六爷、邓七爷、衡八爷、林女侠、红艳、苏敏等十人,点五百豪杰出山。怎见得:刀枪剑戟明,斧钺钩叉亮。人如猛虎勇当先,马赛蛟龙敢冲战。
登天教人马已经列好队形,血手僧居中,陈金刚居左;乌青风居右。众护法以及大小头目分列两边,后列七百喽啰。喽啰兵吹动画角,陈字旗晃动呐喊。
翻开一双狮子眼,血手僧跃马出阵,厉声大叫:“尔等逞凶,杀吾弟子,欺吾徒儿,新仇老账一并算,报应早晚必到。”龙老把马一纵,口中冷笑道:“为人师者教导无方,纵容门下,肆意杀戮,还敢破口狂吠,你等诡计已然泡汤,雁庄完了,火炮是指望不上了。”血手僧冷笑道:“看来派遣出的人,有人落到你们手里,那又如何,冒充是有破绽的,假的终究是假。”
龙老看的出血手僧一副不在乎的样子,知道他的想法,龙老笑道:“得意忘形就会乐极生悲。”
一匹马走出,马鞍桥坐着一个大汉,正是米强。米强喊道:“血手僧、陈金刚,火炮已毁,雁庄已灭,你等的阴谋诡计落空了。”群贼看见了米强,即知道他投了无极盟,听米强言语,群贼纷纷交头接耳。陈金刚气得大叫:“本座不曾亏待你,何故逆反登天教,计划是你透露的,早晚把你大卸八块。”
队中的司马昌想道:果不出所料,米强降了无极盟,详情必会交待,他向来不说假话,看来雁庄是完蛋了,炮轰无极盟的计划不能实现了,血手僧固然武功无敌,无极盟机关遍布,陷阱重重,双方又要陷入僵持。
血手僧圆睁狮子眼,大叫道:“一派胡言,雁庄岂是说灭就能灭的吗。”龙老冷笑道:“黎姑娘的易容水准无懈可击,火炮你是指望不上喽。”血手僧仍是不信,怒喊道:“龙韬,你胡言乱语,纳命来。”血手僧拍马要冲,龙老道:“慢!不着急厮杀。”血手僧怒道:“胆怯的赶紧下马受缚,保证留你全尸。”
龙老仰头大笑,说道:“你且看看这个。”说罢,龙老从马背拿起一件彩色物,提起宝雕弓,拉弓如满月,一支箭划出,箭走如流星,径直扑着血手僧。再看血手僧不慌也不躲,待弓箭即将到脑前,长袖一挥,手如蟹钳般抓住弓箭。
展开彩色物,血手僧傻眼了,他发出惊叫声,这件彩色物他很熟悉,早年就见过。彩色物是金丝制成的,上面一个斗大的“雁”字,这是雁庄的旗号。血手僧到现在相信了龙老的话,雁庄出事了,火炮威力轰打无极盟来给徒弟报仇行不通啦,派遣出的人马多半也都折了。
乌青风和陈金刚看见师傅惊叫,两个吓了一大跳,急忙纵马过来。乌青风一眼看见彩色旗,他曾随师傅到过雁庄,亲眼看到过。乌青风惊声道:“师傅,雁庄......雁庄......雁庄主......”话语有些不利索,陈金刚忙问:“师傅,这是何物?”血手僧不语,乌青风失落道:“陈师弟,此乃雁庄的彩旗,说明雁庄出事了。”陈金刚大吃一惊,张口结舌,竟呆愣不动。
血手僧大怒道:“欺人太甚,待我为雁庄主一家报仇。”陈金刚高举掌中凤嘴刀,大叫:“弟兄们,杀将过去。”群贼遵从号令,纵马杀奔而来。
龙老举起五金铁拐,在半空中晃了两晃,群雄纷纷跳下马,扔弃兵器,顺路跑开。
登天教贼众皆傻眼啦,一个个勒住缰绳,有些不知所措。鲍零大声道:“弟兄们,夺马匹器械。”崔历嚷道:“全部带回天险峰。”群贼口中欢呼,纵马来夺马匹器械,不少人互相抢夺,还发生厮打。
血手僧嘀咕道:“无极盟这是何为,令人费解。”陈金刚笑道:“兴许是山中出了事,才慌忙撤跑。”乌青风道:“事有蹊跷,不可不防。”
司马昌举起长剑,高喊道:“住手!”群贼都抢红眼了,没听他的号令。气得司马昌挥舞长剑刺倒两名喽啰,群贼这才逐渐停住抢夺。韩生威不解道:“司马兄啊,弟兄们没错,何必杀了这俩。”姜淮亦道:“这都是无极盟丢弃的,不要白不要,司马兄为何阻拦。”
司马昌突喝道:“无极盟忽然溃退,此举可疑,众当速速退走,妄取马匹器械者,杀......”司马昌这个“杀”字刚出口,他呆住了,群贼也呆住了。
只听鼓声大振,群雄忽而杀出,弓弩齐发。群贼大惊失色,有三十多名喽啰直接让弓箭放倒,只见石灰滚冒,群贼不少迷了双眼,群雄举起兵刃冲杀,贼众倒下一片。
吓得陈金刚大叫:“啊呀不好!中计了。”陈金刚惊出一身冷汗,他差点落马,韩生威及时出手拉住缰绳,稳住战马。
血手僧正待反击,忽而双目进了石灰,令他猝不及防,血手僧叫喊一声,坐骑竟把他掀翻在地。满堂正好赶来,口中大叫道:“血手僧,你末日已到。”说话时满堂举起雁翎刀,刀锋直取血手僧,血手僧迷失双目,大惊道:“吾命休矣。”忽出一把青铜刀架住雁翎刀。乌青风喝道:“小娃娃,休伤吾师傅。”血手僧听得仔细,大喜道:“快救为师。”
本来满堂能一刀结果血手僧,眼见血手僧让乌青风给解救,满堂把怨气撒在乌青风身上,挥起雁翎刀猛砍。满堂一连砍出七八刀,全让乌青风挡下,乌青风急着搭救师傅,无心应战,把青铜刀转个,刀刃朝上,来势极快,满堂急忙横刀格挡。
乌青风这是虚招,刀锋一转,恶狠狠的砍向满堂双腿,满堂叫道:“好阴险的招式。”赶紧收刀闪退,乌青风扛起血手僧,两名豪杰策马杀来,乌青风把青铜刀左右挥动,两名豪杰各自惨叫落马。乌青风扛着血手僧,跳上马就跑。
满堂喊道:“休跑!”他跃起来,施展轻功来追。
就看乌青风忽地下马,顺脚踢起一块磨石,一道弧线直取满堂。乌青风内力深厚,这一脚可以说力近千斤,磨石来的太快。满堂想躲避是办不到了,他高举雁翎刀,刀刃撞在磨石之上,满堂手里的是宝刀,他深得盛六爷真传,一刀把磨石劈成两半,化解了危机。
盛六爷手提金刀,劈倒二十多个喽啰,正看见韩生威砍杀了十三名豪杰,刀法诡异狠辣,盛六爷大吼一声,金刀劈头盖顶卷来。韩生威又砍杀四名豪杰,感觉头顶发寒,急忙举刀跃起相迎,双刀对砍,火花四溅,杀气奔腾。
韩生威道:“金刀侠,你我许久未曾交锋,当日你和林美玉把我打落山崖,这口气一直不顺畅。”盛六爷道:“侥幸得命,你仍为恶多端,必无好结果。”韩生威震怒道:“不必出言挖苦,你我刀下见真章。”
二人擎刀在手,各自杀上前,人随刀动;刀随人闪。两把宝刀上下翻扬,一来一往,猛战二十回合,未分胜负。
有人喊道:“韩兄,不可恋战,快撤。”说话的是司马昌,他发髻散乱,右臂挨了一箭,身边有三名头目护着。
韩生威忙施展轻功跑过去,盛六爷纵身跃起,有两名喽啰举长枪刺来,意图阻拦,盛六爷反手一刀劈出,两条长枪应声折断,两名喽啰口吐鲜血,身体无力的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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