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追来,韩生威并未发现老少三人行踪,他不知老少三人乔装打扮,连他们自己都认不出。宋无晨领人也赶到,听韩生威说明情况,知道给老少三人走脱了,韩生威急忙让人即刻飞鸽传书给大寨主陈金刚,信中交待了详细事情,宋无晨道:“可惜让他们走脱了。”韩生威道:“无极盟众人需解毒,盛天龙必挑选最近的路返回无极盟,我们就按照距离最近的道路追赶,只要杀掉丁老头,无极盟的人就完蛋了,再者说,无极盟周围都是我们的人,盛天龙武艺出众,可以自行出入,丁老头和他孙子就是累赘,大寨主和司马先生接到书信,会加紧布防,我要让盛天龙徒劳一场。”宋无晨道:“大护法考虑周全。”
众人接到金刀侠的飞鸽传书,信中言明已接到还阳居士丁奇,同行的还有丁老爷子的孙子丁满堂,三人乔装打扮,抄近路往回返,众人大喜过望,杜九爷笑道:“不愧是六哥啊,真有本事呀。”石四爷道:“该死的登天教,竟然派人跟踪追杀,好在六弟和丁老他们化险为夷。”邢五爷道:“我马上接应他们,龙老和诸位兄弟需马上医治。”
杜九爷忙道:“五哥,这太危险了,登天教人马围住四面八方,出去无异于自投罗网。”文女侠道:“不妨一试,邢贤侄轻功绝顶,可迅速接回丁老,先给众人解毒,之后再教训登天教。”
石四爷笑道:“九弟放心,你五哥轻功举世无双,可以躲避弓弩和梅花针袭击。”邢五爷笑道:“九弟不用替五哥担心,闪电流星的称号不是空穴来风,我速去接应丁老回来,众人性命要紧,文大婶、四哥、九弟,山中之事你们多费心了。”邢五爷闪身出了议事厅,径往山下走来。
邢五爷从西山口而出,把守这里的是登天教的两位护法,金头狼姜淮、擎天手崔历,领着三百多名喽啰兵,姜淮大叫道:“闪电流星邢无踪!”崔历急忙吩咐道:“来呀,开弓放箭。”
两百名喽啰兵乱箭齐发,邢五爷一蹦五六丈高,动作敏捷如燕,发出的弓箭全部落空。二百喽啰兵朝上放箭,邢五爷空中翻身,身形极为灵敏,数百只弓箭再次落空,邢五爷道:“你等自己玩耍吧,五爷恕不奉陪。”身形疾如闪电,快如流星,已经消失于众视野,登天教三百多人个个呆若木鸡。姜淮和崔历张大嘴巴,呆了半晌,异口同声道:“真是轻功卓绝。”
早有人来报陈金刚,说邢无踪不知何故,跑出西山口,陈金刚吃惊道:“邢无踪轻功独步天下,没人能追得上,韩兄领人追击金刀侠,直至现在也没有消息传来。”司马昌道:“邢无踪轻功虽好,武功却算不得一流,他能现在火速跑出去,想必是接应盛天龙回山,韩兄虽没传来书信,可以断定,盛天龙已经找到解毒之人,我们严守四方,不放一人进来。”
陈金刚道:“先生分析的有理,不管无极盟里面出来人,只管外面进来人,不能让老匹夫龙韬等人解毒。”二人正说着,有人拿过信鸽,急忙道:“禀告大寨主,韩护法送来书信。”
司马昌接过书信,一一念出,陈金刚勃然大怒,怒声道:“可恨廖猛匹夫,背叛本寨,还杀了许头领。”司马昌道:“大寨主息怒,好在韩兄已经结果了他,除了祸害,廖猛平日里不把诸人放在眼中,为人暴怒狂妄,显然是让人加以利用,韩兄没追上盛明一老二少已经乔装打扮,目下只要防守四周,不能人丁老头进山。”陈金刚叹息一声,怒道:“可恨!可气呀,小妹的鸠汁居然还有人能解掉,还是个山野老匹夫。”司马昌劝道:“世间万物,本就有相生相克,往往意想不到,大寨主请息雷霆之火。”
陈春娇得知有人能解鸠汁之毒,现已被金刀侠在请回的路上,这女子也没闲着,这些天一面领人围困无极盟,另一面与司马昌研制万针器,万针器的研制非常不易,司马昌也不过新研制出十三个,给围山的护法配备一个,有几个头目也分到万针器,陈春娇重新安排,手中有万针器的人分布均匀,列在四面山口,无论老隐士丁奇从哪边上山,都可将其杀之。
且说盛六爷一行人,乔装打扮后,日夜兼程,行到一片柏树林,这个地名叫做西柏林,老少三人骑马前行,盛六爷心中一紧,发现不同寻常,顿时二十多把挠钩袭向三人,丁老爷子从得胜钩上摘下朴刀,打掉两把挠钩,丁满堂掏出五金锁链,也打掉两把挠钩,盛六爷舞动金刀打落十几把挠钩,有两把挠钩刚搭住丁家爷俩,金刀闪动,盛六爷早砍断挠钩,纵身带起祖孙两人,三匹黑马全被绊马索绊翻。
三声鼓响,喊杀声振起,冲出一伙人马,盛六爷发现有五十多人,手中刀斧剑枪,明显是一伙贼匪,为首一人身高能有一丈,鼓脑门,尖下颌,浓眉大眼,鹰钩鼻,大鲶鱼嘴,膀大腰圆,身穿黑色长衫,外罩银灰色披风,手中一把亮银斧,重量能有五十斤,看其年龄四十出头。大汉高叫道:“百人从此过,留钱九十九,杀一儆百震江湖。”
丁满堂道:“这位大王,老朽等风烛残年,身上并无多余银两。”三人都乔装打扮,盛六爷和丁满堂都化妆成老者模样,丁满堂故意发出年迈的声音,一般人很难看出,大汉大笑道:“少拿假话懵人,老子行走江湖二十余载,三教九流都有接触,你分明是个年龄不大的娃娃。”丁满堂一惊,没想到这位看出了端倪,盛六爷和丁老爷子对视一眼,都感觉惊奇,盛六爷知道此人非比寻常,迈步上前,抱拳当胸道:“敢问头领尊姓大名。”大汉道:“你也是个年轻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盛六爷虽然惊讶,可不想暴露身份,口中道:“头领既敢拦路,如何不敢通报姓名。”大汉冷笑道:“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大名孙仲鹏,江湖人称‘铜头铁骨鬼见愁’的便是。”盛六爷当然听过孙仲鹏,据传此人擅长硬气功,刀枪不入,武艺高强,杀人不眨眼,这才得了个铜头铁骨鬼见愁的称号。
丁家爷俩非常吃惊,别看丁老爷子不问世事,对江湖情况颇有了解,丁满堂也经常听爷爷介绍江湖人物,听说此人武艺高强,杀人不眨眼,一身硬气功可挡刀枪避箭,不明白孙仲鹏为何出现至此,盛六爷知道,孙仲鹏行踪飘忽不定,只听说聚集了一批人马,到处拦路劫财,官府也通缉他,却总是找不到他的行踪,不想今天在这西柏林碰见。
盛六爷为了赶路,也不想与他多做计较,拱手笑道:“原来是铜头铁骨鬼见愁孙先生,老朽这有二十两银子,都交予孙先生。”盛六爷拿出银子包,孙仲鹏冷笑道:“老朽?呵呵呵呵呵,金刀大侠,别装蒜了,明人不做暗事,你身后的两人就是还阳居士丁奇,还有丁老头的孙子丁满堂,你们一行人想回无极盟,给龙韬等人解毒,明确告诉你们,此路不通。”
三人很是惊讶,要说看出了盛六爷和丁满堂不是年迈老者,这还不算什么,关键是清清楚楚的知道三人身份,还能一一道来,盛六爷笑道:“不才正是在下,在下自问与孙先生没有过节,可否行个方便,在下万分感谢。”孙仲鹏冷笑道:“金刀侠名震江湖,你我从未谋面,更谈不上过节,老子是受朋友所托,你交出丁老头,我不为难你。”
盛六爷明白啦,这肯定是震八方韩生威找来的,他知道自己会抄近路,早点回去给龙老和众位兄弟解毒,行程路线中,专让孙仲鹏拦路。金刀侠猜对了麽?猜对啦,韩生威和孙仲鹏有交情,韩生威的父亲韩明昊与孙仲鹏有八拜之交,韩明昊后来病故,韩生威与孙仲鹏尚有往来。后来韩生威加入了登天教,当了登天教十二护法之首,邀请孙仲鹏来天险峰,怎奈孙仲鹏自在惯了,没有去天险峰,他和韩生威有言在先,若有事尽管告知,此次跟踪盛六爷,韩生威就给孙仲鹏写了书信。
孙仲鹏接到书信后,得知金刀侠带着还阳居士丁奇祖孙爷俩沿途返回无极盟,为给龙韬等人解毒,救人性命必会日夜兼程,抄走近路,正好孙仲鹏领手下人在方圆不远的地界打家劫舍,他派人注意往来的人,既可以劫道夺财,也可以拦截丁老爷子,虽然有韩生威提供的画影图形,孙仲鹏料到老少三人肯定要乔装打扮,他就领人在返回无极盟的最近路线拦截,真发现了三人。
对方言语威胁,盛六爷心中不悦,淡淡的道:“铜头铁骨鬼见愁,韩生威与你想必有交情,韩生威不识好歹,在藏污纳垢的登天教为恶,登天教令武林人士所公愤,犯下无数命案,早晚覆灭,奉劝阁下认清形势。”孙仲鹏仰头大笑,开口道:“金刀侠好大的名头,别人怕你,老子不怕,你交出丁老头,万事皆休,别给脸不要,不识抬举,对于你,老子算是客气了。”
盛六爷能被他吓住麽,良言劝说不听,只有武力解决,马鞍上拽出黄金刀,刀光一挥,早斩杀三名喽啰,出手之快,刀法之厉,众喽啰尽皆骇然,丁满堂怒喝道:“哪个碰我爷爷,小爷要他狗命,杀一个够本,杀俩赚一个。”他抡动五金锁链就打,早打翻两名喽啰兵,丁老爷子拿起朴刀,口中道:“欺人太甚,该杀!”朴刀一出,剁翻了两名喽啰,盛六爷金刀舞动,十二名喽啰兵惨叫倒地。
孙仲鹏大怒,抡起五十二斤亮银斧,上来一招‘泰山压顶’,盛六爷双脚点地,身子空翻向后,避开对方一斧猛攻,盛六爷往前一跃,手中金刀趁势往前突刺,孙仲鹏急忙横斧子招架,金刀扎在斧杆子上,盛六爷手腕一翻,刀刃朝上,用金刀往上挑,孙仲鹏急忙闪身,手中亮银斧劈出,刀斧相碰,发出金属声响,盛六爷收刀跳起,金刀起处,劈倒了七名喽啰兵,孙仲鹏举起亮银斧,照着丁老爷子脑门砍来,盛六爷用金刀架住,口中道:“你的对手是我。”孙仲鹏怒道:“我先杀你,再杀丁老头。”
孙仲鹏手持亮银斧,连砍九斧,都被盛六爷挡下,二人金刀对银斧,猛战了三十回合,双方不分高下,孙仲鹏心惊道:是我低估了这小子,难怪年纪轻轻就闻名江湖,刀法了不得。又战了十二三个回合,盛六爷一刀劈在对方胸膛,发出一声闷响。再看孙仲鹏只是衣衫破碎,皮肤未受任何损坏。
盛六爷心惊道:我这黄金刀削铁如泥,他竟然丝毫无损,当真是铜头铁骨。又打了十个回合,盛六爷一招‘左右逢源’,金刀砍在对方两肋之上,除了衣衫破损,孙仲鹏丝毫未损,孙仲鹏得意的笑道:“金刀侠,你尽管砍就是,老子的铜头铁骨鬼见愁不是浪得虚名。”
这边丁老爷子和丁满堂已经把喽啰兵全部杀掉,祖孙二人擦了擦汗,抬头看二人大战,孙仲鹏身上已经四处刀口,身上却没有受伤,祖孙二人大惊失色,丁老爷子喊道:“盛大侠,切勿慌乱,你若急躁,他就会反败为胜。”
盛六爷手中金刀又是三刀,分别砍中对方脑门、脖颈、小腹,衣衫破损,孙仲鹏还是没有受伤,他得意的笑道:“金刀侠,你我交战一百回合,你砍了我十刀,老子丝毫未损,你无法奈何,不如把丁老头交出来为好。”
盛六爷心道:自行走江湖,今已有十载,还从未和人单独斗过一百回合,雪山大战,也是九十三回合大败震八方韩生威,丁老说的对,我若心急焦躁,倒下的就是我了,听大伯说过,练得那金钟罩、铁布衫、十三太保横练之类外功的人,身上总会有一两处功夫练不到的地方,这就是罩门,待我惊他一惊。想到这儿,盛六爷舞动金刀从上至下扎、挑、刺、削,孙仲鹏急忙招架,盛六爷发现刺对方右耳时,孙仲鹏眼中有慌惶之色,盛六爷做到心中有数。
盛六爷发出三刀,孙仲鹏抬斧遮拦,不想这是虚招,金刀在手,盛六爷快速一刀,正扎在孙仲鹏右耳上,力道十足,顿时鲜血涌流。孙仲鹏发出惨叫,手中的亮银斧早撇掉,疼得满地打滚,盛六爷冷笑道:“你罩门已破,武功已废。”丁老爷子和丁满堂大喜,丁满堂笑着道:“不愧是盛大哥,了不起!”盛六爷举起金刀,有心一刀砍杀孙仲鹏,又一想他武功已废掉,不能为恶,但能容人且容人,没必要赶尽杀绝。
丁满堂拿起一把钢刀,过来就砍孙仲鹏,吓得孙仲鹏连滚带爬,也顾不得耳朵流血了,眼神里满是恐惧感,盛六爷忙道:“满堂兄弟住手!他武功已废,饶他性命。”丁老爷子道:“孩呀,算了吧,他没了武功,也无法继续作恶,放过他吧。”丁满堂丢下钢刀,气鼓鼓道:“你们呀就是心慈手软,如果不是找到他罩门,倒下的可是我们了。”盛六爷道:“丁兄弟,做人留一线,是安身立命之本,得饶人处且饶人。”
丁满堂愣了愣,丁老爷子叹道:“金刀侠真大度也,真是大丈夫。”回过头道:“孩子,多多向你盛大哥学习。”丁满堂点头道:“孙儿谨记,一定多和盛大哥学习。”
老少三人继续赶路,半柱香后,有人骑快马跑来,马上之人五官端正,浓眉大眼,二目如电,宽肩细腰,身披银灰色衣衫,得胜钩悬着一把虎头熟铜刀,来人正是震八方韩生威。他也火速赶来,沿途给宋无晨等人留记号,韩生威一看满地都是喽啰尸体,还有一人在痛苦的哀嚎着,韩生威急忙下马,走过来看,这人就是孙仲鹏,韩生威吃惊非小,看情况遇到老少三人了,他更震惊的是孙仲鹏怎么会受伤?急忙蹲下身,扶起孙仲鹏,韩生威问道:“孙叔父,您这是为何?”孙仲鹏咬着牙,忍着痛道:“贤侄,都是拜金刀侠所赐,他们三人已经离开半柱香时间,我是功亏一篑。”
韩生威问道:“看情形你是罩门被破?”孙仲鹏龇牙咧嘴道:“正是,没想到,没想到啊,姓盛的竟然找到我身上罩门,我现在全身武功尽废,贤侄啊,你通知我师傅黑目道人班朗,让他给我报仇啊。”没想到韩生威脸色一沉,语气冰冷道:“我看不必了。”
孙仲鹏一惊,忙问道:“贤侄这是何意啊?”韩生威冷笑道:“孙叔父!你自持武功高强,擅长硬气功,能挡刀避箭,败给了金刀侠,都是你狂妄大意所致,你是咎由自取。”孙仲鹏听了大怒道:“小畜生,我还不是为你出力。”
韩生威冷笑道:“你不提黑目道人,小侄还不会把你怎样,小侄可知道,你师父黑目道人班朗武功修为已入化境,利用他老人家,无极盟肯定完蛋,小侄要借你的命,才能请得动黑目道人。”
听了这些话,孙仲鹏惊愕的看着韩生威,他意想不到啊,韩生威亮出虎头熟铜刀,扎在了孙仲鹏小腹上,孙仲鹏惨叫一声,提着最后一口气道:“没想到,金刀大侠不杀我,反而是我结拜兄弟之子,我平时喜爱的贤侄杀我,这真是岂有此理。”韩生威又复了一刀,孙仲鹏立即毙命。韩生威冷笑道:“对不住了,为了登天教,我需要借你性命,用来诬陷金刀侠,黑目道人自会帮我们。”此刻的韩生威,面色狰狞,让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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