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雪下了半宿。
早上,雪停了,吃了早饭之后,我借故说没有带过来换洗的衣服,躺了两日也想出门逛逛为由,成功的出了狄景封的别墅。
狄景封有些不放心,安排了凌风充当司机跟保镖,知道拒绝没用,所以我也就妥协了。
让凌风开车去了京华医院附近的一家大型商场,我直接就去了女士内衣专柜,凌风毕竟是个男人,总不好意思看着一个女人在琳琅满目的内衣里挑选,试衣。
“服务员,这个款的红色,紫色,白色都给我拿一件。”
“好的,小姐。”服务员客气的说着。
猫在更衣间一会,我拿着衣服出来,摇摇头,又指着一个内衣款式,叫了几个颜色。
来回试了几次之后,我就已经看清了我所处的地形,商场都差不多,饮食跟衣服都不在一个楼层。
直磨蹭了近一个小时,见凌风脸上表情悻悻的,宛如看我买衣服,就是再承受酷刑般,总是习惯性的撩拨耳边碎发,脸上也有了不小的倦意。
就是这个时候。
我走向一边供人休息的沙发,就北京瘫的歪在沙发上,打发着凌风去买水。
“累死我了,不行,我就不信今个我买不到满意的衣服。”歪歪头,“凌风,我口渴了,麻烦你帮我买瓶水。”
“这个...一起吧,老板说了让我负责小姐安全。”凌风下意识的撩拨了下耳边碎发,有些迟疑的建议。
一起去,我还折腾这么久干什么,“这里很安全,再说了我还要再挑挑衣服。你就快去快回。”
凌风见我又催促口渴,还要试衣服,嘴角都不自觉的臭蹩了几下,有些逃似的去给我买水。
凌风一走,我就将早前试过的几件内衣让服务生包了,又快速挑了两件羽绒服,交代服务员待会交给凌风,并且表示自己没有带钱,让服务员让凌风付钱,顺便告诉凌风我出去半点事情,不用等我,办完事给他打电话。
我没有立刻就走,而是进了刚刚那家商铺的隔壁,佯装看包。
很快,凌风买了水回来,在店里找我,服务员跟他说了几句话,就见凌风接过衣服,整个人跟风一样冲下楼,我走到靠窗的位置,往下一看,果不其然两个男人见到凌风将车开走,就都跟了上去。
那两个男人多半是萧夜尘派来监视我的,不过,还是太笨了点,跟车有个鬼用。
我现在想去哪里还不都是根据我自己的意愿,只是有点对不住凌风。
看了眼手机,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多了。
为了保险起见,我取了商场的顶楼,叫了一份砂锅面,慢慢的吃了起来,就算还有人,定了半个钟头不见我,只怕也不会再等下去。
十二点刚过,我就来到了京华医院,那个我撞见男鬼跟已经离世孕妇的楼道。
两个小时过去了,我都没能再度看见那个男鬼。
虽说,我这也只是来砰砰运气,也早就想到了男鬼很有能已经不在这家医院里,依旧还是有些失落。
这期间狄景封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我只说自己碰到一个朋友,就多坐了一会,等夜里就回去。狄景封倒也没有怀疑什么,只是叮嘱我说,晚饭前打电话他下班顺道来接我。
我应了。
又等了半个小时,眼瞅着都快下午四点,我也坐不住了,检查了一下包包,好在证件有装在里面。
找了楼层的护士站,护士站有两个护士轮班,我将警察证一边拿出来,一边问,“警察办案,请配合。”
快速的将自己的证据从两个护士眼前晃过,手指盖住扫黄大队四个字,见两个护士点头,有些警惕的看着我,我忙收了证件,问,“昨日因为产下双胞胎,却因为羊水栓塞死去的孕妇尸体放在哪里?”
两个护士中的一个看着我,“这是意外,我们大夫都尽力了。”
另外一个年纪轻的护士频频点头。
我笑了笑,“别紧张,我只是接到有人举报说死亡孕妇身上可能携带传染病毒。”我收敛笑意,“这件事情可轻可重。”
“啊?”年轻轻的护士脸色大变,“可,尸体今天一早已经火化了。”
“什么火化?”换我风中凌乱了。
年轻护士一边点头,一边急急的说:“是啊,没有人认领尸体,再加上明天就是新年了,太平间搁置尸体很不吉利,所以医院就跟上面申请了,今日一早就将尸体给火化了。要真是有传染病,我,我给她换个尿管,会...不会...被传染?”
年纪大的护士虽然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却是比较有主意的,拉了拉年轻的护士,示意她不要慌乱。
我瞧着这护士是怀疑我了,忙收回心神,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张照片,“视频上的照片不是很清楚,我们也不是很确定,你们看一下是不是这个女人?”
两个护士看了看,年轻的护士脸上立刻欢喜起来,“不是,不是她。”
年纪大的护士又看了看,点点头,“恩,不是。”
我当然知道不是,因为这章照片是一直夹在我钱包里的妈妈照片,没办法,只能牺牲妈妈的肖像一下了,随机应变的试探性的问,“那就好,看来是线报有误,只是我很奇怪,这人才刚死怎么就火化了,是她家人同意的。?”
年轻轻的护士,此刻因为虚惊一场,也就聊开了,解释说,“死掉的孕妇当初来我们医院的时候,就是一个人过来的,我们也问过她家里的情况,据她说,她家里没有其他人了,原本跟着老公在这里打工,日子也还过得去,不想几个月前他老公出意外死了。
她心情一直很不好,导致胎气不稳,这才来了医院,检查完了后,两个孩子状况都不是很好,建议她住院,只是没有想到她还是早产了,孩子跟大人都死了,哎,........”
“这么说来,就是没有人安葬,那骨灰会送往那里?”
“还能送哪,还不时洒进....”年轻护士说着,被年纪大点的护士阻止,“警官,你还是忙你的吧,我们还要去查房。”
我点了点头,“谢谢两位配合”说完我就朝着电梯走去。一边走一边琢磨年轻护士没有说完的话。
一般像这种情况,将骨灰随风洒进河里,海里是经常有的。
如今,若是想要知道孕妇的真实死因,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叫来孕妇的鬼魂问一问,只是这叫魂我也只会最基础的,鬼魂肉体的一部分作为媒介进行呼喊。
只是孕妇的身体已经被火化,当前也只有碰碰运气,看是否能找到一点那孕妇的骨灰。
离医院最近的是一处海湾,面积很大,风景也还可以,但因为养虾卖虾的渔民汇集,空气里常年都透着腥味,游客自然是不会去的,我之所以知道那个海湾,因为我是那里的常客。过去,为了吃到海味,又要节省开支,我就会跑到那里去买海鲜,价格要比市场里便宜不少。
今天已经是今年的最后一天,海湾想来也迎来了一年之中难得的安宁,如果说医院的人想将孕妇的骨灰洒进海水里,那里的可能性很大。
叫了一辆巴士,赶到了海湾。
海湾上只有零零可数的几个行人,海风虽说不是很强,却带着寒冬未退的力度,刮在脸上冰凉刺骨,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捂着冻的生痛的鼻子,顺着海湾线一路观察,只要地上有可以的白色粉末,我都要蹲下身查验一下,希望是人的骨灰。
转悠了快一个小时,都没有什么收获,就在我以为要无功而返的时候,我看到了那个昨天在医院里跟着孕妇的男鬼。
男鬼漂浮在海水中,双手不停的在海水里打捞着什么,一遍又一遍,好像一直都没有找到自己想找的东西,很是沮丧,黑黑的眼眶木然一片,给人一种悲恸绝望的感受。
我没有打草惊蛇,佯装只是看风景,而这男鬼似乎也没有注意我,从始至终都在水里打捞着。
看了好一会,男鬼失魂落魄的从海水里飘飘悠悠的上来,似乎已经适应了活人看不见他般,瞟了我一眼之后,全然将我当成了空气,浑身湿漉漉的,走过的地面也是一片湿润,不知道是他身上的一直流个不停的鬼血,还是海水,大概两者都有吧。
这个男鬼走动的很慢,一直走到一个垃圾筒边才忽然停下,从垃圾桶里摸出一个黑灰色的坛子,像珍宝一般抱在怀里,因为隔得不是很远,坛子上面有个纸条,白底黑字“穆兰英”。
我心神一紧,穆兰英不就是那个孕妇的名字吗,难道那个是装孕妇骨灰的坛子,只是为什么男鬼抱着坛子眼神会那般自责,一会儿笑,一会儿又莫大悲恸。
难道他认识穆兰英,还关系很好,他不是害死穆兰英的凶手?
看着骨灰坛子的眼神,以及那轻柔抚摸坛身上穆兰英三个字时的动作,眼底流露的表情,他这是,这是眷恋过往的幸福吗?
突然我想到了一种可能,难道这个男鬼时穆兰英那个出意外死掉的老公?
如果是,那么穆兰英的死就不是这男鬼导致的。
我不由得开始怀疑自己早前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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