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老婆子伸出两只手冲石丰直摇手,急急忙忙的解释。
“不是的,不是的,我...我只...是想找你帮帮我那可怜的孙子,儿子跟儿媳妇。”
石丰皱着眉,喘了几口气,怒气稍稍缓和一些,“哼,帮你什么忙你说就是了,用不着让那三位来吓我们吧,怪吓人！”
鬼老婆子给我一通解释,原来这鬼老婆子家里就一个儿子,不想几年前,儿子开车带着儿媳妇跟四岁的孙子,一去就没有回来,她一个老婆子在家眼睛都快哭瞎了,报了警,又央求着亲戚朋友四处帮忙找,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只希望能够得到一点点线索。
没成想一找就是几年,直到两个月前,老婆子突然中风偏瘫,因为家里没有其他人,又住在村子的最后面,村里的人都被老婆子借钱借怕了,即便要去后山,也总是避开老婆子的家。
老婆子死了好多天,村里人闻到屋子里传来一股子臭味,这才知道老婆子死了。
老婆子心里一直挂念着儿子,儿媳还有孙子,死后也不愿意离开家,总希望有一天能够看到儿子带着儿媳妇跟孙子平安回来。
不想,她见到儿子、儿媳还有孙子的时候却是在她的丧礼上,第一次见到儿子一家只有一颗头的时候,吓了一大跳,接着就是悲恸欲绝。
听到这里,石丰不由纳闷起来,虽然还有点惊魂未定,眼里的怒气确是少了不少,“老婆婆你儿子一家到底怎么回事？”
鬼老婆子一听,本来还强忍的泪水一下子就像是冲破堤坝的洪水,黑色的眼泪婉然而下,大滴大滴的滴在地上。由开始的啜泣到后来的嚎啕大哭,“我儿子一家死的好惨啊,好惨啊,只可惜儿子说那人煞气太重,硬是不跟我老婆子说啊,儿媳妇跟孙子也怕我去了会回不来,我这才每日坐在警察局门口,希望有人能够看到我,能帮帮我们一家人,帮帮我那可怜的儿子,儿媳,孙子报仇,找到他们的身体。”
听着鬼老婆子的哭诉,心里也不是滋味,扭头去看萧夜尘,只见他脸色很冷,眸子里浸满寒冰,仿佛写着四个字,“我很生气。”
鬼老婆子哭了一会,突然跪在地上,“求求你们,帮帮我们一家吧！”
“婆婆。别这样！”我忙伸手去扶鬼老婆子,手指尖碰到鬼老婆子身上的时候,冻得我一个激灵,连忙将手抽回来。催促鬼老婆子,“婆婆你快起来,我们来就是要帮你的。”
王磊气愤的冲到鬼老婆子身前,“到底是谁,这么残忍连小孩子都不放过,我现在就去捉了他。”
石丰也附和的表态,“杀人凶手必须被绳之以法。”
鬼老婆子抽泣着,连说好几声谢谢,这才慢慢的站起来,“太好了,太好了,终于能报仇了。”
“那人在什么地方？”萧夜尘问,狭长的眸子上挑,脸部的线条也绷直了不少,浑身透着寒气。
鬼老婆子长长吸了一口气,擦了擦脸,回头朝着她儿子一家消失的方向喊:“儿子,你快出来,快跟几位好人说说那恶人在什么地方？”
王磊跟石丰真是被吓惨了,见老鬼婆子唤她儿子,下意识的就跑到我同萧夜尘身后猫着,眼珠子却不受控制的朝着鬼老婆子视线的方向瞅。
不一会,老鬼婆子的儿子一家就出现在视线的尽头,远远的看见儿媳妇叫住男人,拿着一块纱巾将男人露在外面血茬子的脖子包起来,随后儿媳妇拉着小涛又隐匿在黑暗中了。
小涛的爸爸一颗头晃悠悠的飘过来,悬在半空,对着我们客气的说了声谢谢,随后看向我们说,“我跟你们也说不清楚,你们随我来,就知道了。”
说着,小涛爸爸一扭头朝着派出所的背面飘去,飘了一段距离,停下来对着鬼老婆子说,“妈,你就别去了,你去陪陪小涛吧。”
鬼老婆子擦了擦眼泪,看着小涛的爸爸,“妈知道,你是怕我看到可怕的东西,妈不去,不去就是了。”
我们一行四个人加上一只鬼,由着小涛爸爸指路,王磊开车,一直开了有一个小时,我们才算是到了地方。
下了车,我们一行走了一段路,这里瞧着有点偏僻,远远的却瞧见前面,招牌上写着“独家灌汤包子的夜市摊上,坐了满了人,每个人都就这一碗汤,一口一个的吃着包子。
我皱了皱眉,总觉得这个地方比其他地方冷很多,而且看着那些坐着吃东西的人,一碗碗热汤,一个个热气腾腾的包子吃下去,脸上竟然一丝汗都没有,而且闻着一股子腐臭的味道,难道眼下流行臭包子？
可也不对啊,这腐臭的味道太刺鼻,就算有那么几个重口味的人,也能解释,可是这放眼看去,少说也有三四百号人,而且源源不断有驱车赶来的客人,这也太奇怪了。
石丰吸了吸鼻子,感叹道:“可真香啊！”
王磊舔了舔舌头,“还真是,我可是第一次闻到这么香的包子,以前听一个朋友说过这里有一家让人吃了回味无穷的包子铺,没成想还真不是夸大其词。”
“很香吗？”我诧异的抓住王磊跟石丰问。
两人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不约而同的给了我一个很肯定的答复,“很香,简直太香了！”
石丰舔了舔嘴唇,补刀,“闻着就想去吃一个尝尝。你闻不出来吗？”
我诚实的摇了摇头,看向萧夜尘,“你也闻着很香吗？”
萧夜尘还没有回我话,掉在后面的小涛爸爸猛地从我们几个人头顶上飘过,停在石丰的前头,白白的眼球愤愤的瞪着前面那家大排档,声音带着无比的恨意,“那些包子都是人肉包的,你们还要吃吗？”
“什么？人肉！”
王磊跟石丰两个人脸一下子白了,不敢置信的看着小涛的爸爸,眼里只有探求真相的焦急,竟没了一丝害怕。
我手抖了一下,猛地想起以前上学的时候,看过一篇故事会,上面讲的就是人肉包子,说夫妻俩包子铺经营不下去,听人说人肉包子能让人吃了上瘾,每到夜里就到处刨人家的坟,从尸体的屁股上,大腿,胸部,割肉,然后包包子。
因为人肉比较细腻,不同与其他的肉。吃的人越来越多,直到夫妻俩死了,给他们送丧的时候,才有人在夫妻俩的工作间发现秘密。
报道后,那些曾经吃过包子的人,都或多或少的产生了心里阴影。
小涛的爸爸咬的牙咯咯直响,“将人,从脖子以下的肉全部剃掉,用绞肉机将肉嚼碎了,再剁上几颗大烟包子,配上比肉多两倍的葱剁碎了,混在一起。剔下来的骨头放进大锅里熬汤,五块钱一个,汤免赔送一碗。”
越听越心惊,越听越愤怒。
我忙打断小涛爸爸的话,问:“小陶爸爸,你知道他害死多少人吗,那些人的魂魄是不是跟你们一样四处游荡？”
小涛爸爸想了一下说,“我只知道还有八个人是跟我们一家一样的遭遇,当时我也是听朋友说起这里的包子很好吃,正好那一次带着小涛母子俩在这附近玩,当时玩的很晚,肚子又饿了,就想着来找一找朋友说的天价包子尝尝,不想赶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老板包子卖光了,老板听我们说是出来玩的,家里又只有一个年迈的妈妈,就客气的将我们留下喝口水,等我们再度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死了,老板正的拿刀一下一下轮流剁着我们一家人的尸体。”
说着说着小涛爸爸,声音开始哽咽起来,“可怜我家小涛只有四岁,眼睁睁的看着那一切,虽然懂事的不说,却还是能够感觉到他的害怕,故而我们夫妻俩才会偶尔纵容一下孩子吓吓人。都怪我,当初若不是我执意要寻这家包子吃,也就不会出这种事情,我妈也不会活活饿死,现在还要忍受这我们家在我这香火断送的悲哀。”
石丰跟王磊都要点犯恶心,因为强压脸色比之刚才更难看。
萧夜尘伸出一只手,将飘过来的气味往鼻尖轻送,眉头皱的更紧,脸色是化不开的凝重,“我们先回车子里。”说着,萧夜尘的手拦住我的腰,我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我浑身冷汗津津,一股凉气堵在我心里,让我心情塞成一锅烂菜粥。
石丰回过神来,冲着萧夜尘吼,“你算什么高人,这个人时候还等什么等,直接上去抓人呀。”
萧夜尘脸一沉,冷哼了一声,“愚蠢！”拉着我,就往车里走。
小涛的爸爸犹豫了一下,也晃晃荡荡的飘向车子的位置,而石丰却有点火气的冲着我们后背吼,“你们怕,我不怕！”说着就要往夜市大排档走。
王磊猛地拉住石丰,冲着被声音引过来的食客,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兄弟喝太多酒了。”众人这才回头继续喝喝吃吃。而,石丰显然有点不高兴王磊拦着,压低声音说,“你不会是当了局长就害怕了吧？你要是害怕你也回去。我......”
王磊猛地捂住石丰的嘴巴,冲石丰直挤眼,示意他听他说,“鬼都害怕的人,定然有什么独特的地方,再者你也不知道人有没有同伙,这要是打草惊蛇放走一个两个的,你对得起你的良心吗？”
别说这话,挺管用,石丰一下子冷静下来,刚要同王磊一起追上我们。
不巧,包子铺的老板走了过来,一头短发,五官看起来凶巴巴的,直接拦住两人,“你们两位来了怎么要走啊,不留下来尝一尝我独家秘制的包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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