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掌柜连一杯水被还没喝到,便被东家抓着寻问,他的心情也是很烦躁的,但他也知道事情的轻重,不敢怠慢的说道:“东家,老林找遍了整个咸阳城,都未能找到一家愿意以平价供米给我们米铺的米商,倒是有一个人所以供米,但是他要东家去他府上详谈……”
陶储听到前半段心都凉了,听到后半段有皱起了眉头:“要我去他府上详谈?”
陶储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是他现在已经没得选了,除非他愿意放弃掉这家米铺,否则怎么都是要走一着的。
陶储心里权衡这利弊,沉声道:“是哪家府上?”
林掌柜不敢隐瞒道:“那人自称是,前燕国少府主管钱郸府上的家丁。”
钱郸这个人陶储倒是知道一点,虽然关中之地六国旧臣和世家贵族非常多,但是能够有点名气的则是相当的有限。
这里并不是说明他们这些人没有本事,恰恰相反,这些人精通苟道,不愿意张扬本事,害怕因为名气太大了,容易引来莫名其妙的杀身之祸。
钱郸则是这些人中异类,他是一个愿意出名的人,有些人说钱郸此人心思沉稳,所图甚大,但是这些对陶储并没有什么关系,因为他是陛下的人,他无所畏惧……
当天晚上,陶储就带着两个下人,提着一些礼品敲响了钱府的大门。
钱府的门房一听来人是陶储便立即让他进来,还说家主已经在等他了。
陶储心中大惊,他从没见过这个钱家家主,但是刚进门就被这么礼遇的对待,让他心里有点慌!不过事已至此,再让他回去也是不可能的了,还不如静观其变呢?
陶储来到大厅,早有一个富家翁模样的男子坐在主位上,从雍容和气度上来看应该就是钱家主无疑了。
陶储上前双手合十道:“晚辈陶储见过钱家主!”
钱郸见到陶储前来,整个人笑开了花,他热情的说道:“陶东家不必如此多礼,都是自家之人,以后还要东家多多关照才是……”
陶储露出一脸疑惑的神情,这个钱家主说出这番话不知是什么意思,搞得好像今天的事,是陶储照顾钱郸一样!
不过商场之人见招拆招才是常态,如果现在不知道,不妨忍着再说:“钱家主这话说的,陶某不过是个晚辈而已,势单力薄哪里当得起关照前辈。”
钱郸深深的看了陶储一样,笑道:“陶东家千万不要妄自菲薄,有些事现在做不到,以后却是可以轻易的做到……”
陶储心里却是在想,难道我天生丽质这件事情被发现了吗?
陶储看两人半天都聊不到主题上,心中是有些烦闷的,于是也不再绕弯子的说道:“听到钱家主愿意支持在下的米铺生意?”
钱郸笑呵呵的说道:“确实如此,只要陶家主点头,米铺的米粮的供应自然不在话下。”
陶储心中再惊忍不住说道:“整个咸阳城的商户都在堵截陶某,钱家主怎感冒如此大不韪?”
钱郸突然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说道:“整个关中之地的商家,可分为三层。第一层,不过是一些糊口的平民百姓而已,他们占据最底层,干的多却赚的少,是为小康之家。”
“第二层,则是陶家主这样的商贾,家中薄有钱财,在咸阳城中也有这自己的产业,或多或少,是为中等之家。”
“第三层,则是有世家贵族在背后撑腰的商贾,他们财大势大,往往可以控制一个行业的兴替和改变,是为上等之家。”
陶储来咸阳城这么多年,对这种隐性的规则自然是了解,他不知道钱郸此时说这个是什么意思?给自己做科普吗?那您可真是个好前辈!
钱郸话说到这里,突然又接上了一句:“然而从现在开始出现了第四层!”
如果说前面三层不过是一种隐性的规则,那么这第四层才是陶储真正感兴趣的东西,因为每一层都代表着一些辛密,而且这一层一层往上走第四层只会更高级些。
陶储就如同一个学生一般,诚恳的问到:“敢问钱家主这第四层,要如何解答?”
钱郸喝了一口茶水,平静的说道:“第四层的关键不在于商场,而在于天底下最尊贵的人!”
天底下最尊贵的人是谁?那自然是坐在龙椅上的扶苏陛下,陶储心思闪动,顿时就明白了了过来。
第四层的关键在于陛下的扶持,如果有天底下最有权势的人扶持,那么建立一个国家层面的商会,左右和制定天下商业的规则,是为最高级。
这一番话终于是把陶储心中的疑问解答了出来,陛下让他联系咸阳城中的商贾,他也一直是这么做的,但是他一直都被动的去做,现在明白了陛下的意思了,就可以化被动为主动了。
想到这里陶储恭敬的说道:“常闻,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陶某今日算是见识过了钱家主的高才,只是陶某毕竟势单力薄,还请钱家主助我!”
钱郸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说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这一刻:“陶东家万万不可贬低自己,你是陛下看中的人,迟早是会一飞冲天的,钱某不过是想搭一趟顺风车而已。”
话一说开,一个是有心求教,一个是刻意迎合,两人间的气氛倒是渐渐热络起来了。
交谈间陶储将最近的遇到的瓶颈说与钱郸听,他为此事已经愁白了不少发丝,此时遇到高人自然是虚心求教。
钱郸自从被扶苏调教一番,明白自己的站位后,对当面的局面做了深刻的研究,三言两语间便搞清楚了陶储现在面临的困境。
陶储现在面临的情况看着很难,实则贵族们的压迫也已经到底了,他们毕竟要考虑狗主人的面子。
但是商会一事想要有所突破却不容易,如果慢慢来,花个几十年自然是可以做到,但是他观陛下做事,行事果断做事有章法,所以陛下让陶储组成商会一事当中必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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