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呜呜!”聂清河被兜在黑袍里面,整个人再次发出了呜咽声,身体似乎也在奋力挣扎,只是难以逃脱两个黑袍人的钳制。
“为你们所用是不可能的,你们现在可以死了这条心,不过你们要想对我动手,不知道今晚来了多少人?就凭你们四个?恐怕还不够格吧!”
“你!”其中一个黑袍人言语愤怒,“无知小儿狂妄自大!”
为首的高大黑袍人抬手制止了手下的话,道:“可惜今日只有我们四个,不过加上一个聂清河,应该也够了,我听说你们两同为内门弟子,从小开始便形影不离,你自小父母双亡,缺乏教养,聂清河对你多加照顾视你如同亲兄弟一般,你应该不忍心看着他死吧?”
聂清歌轻笑一声,果然如此,马上就要打感情牌威胁他就范了,虽然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没有与聂清河从小长大互相陪伴的情谊,但是这么多年有一个话唠在身边也已经习惯了,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
“你们想怎么做?”
“吃下这个,我们会放了聂清河。”高大黑袍人扔了一个黑色小瓷瓶过来,聂清歌抬手接住,瓷瓶小巧入手冰凉,里面似乎装着什么东西。
他打开瓷瓶上面的盖子,一股浓重的奇怪气味便飘进了鼻孔里,闻起来跟刚才的古怪檀香味有些相似,但是却比那浓重许多。
“吃了它?若是我吃了你们不放人该如何?当我傻?”聂清歌轻笑一声,摇晃了一下小瓷瓶,里面似乎是一粒小药丸。
“我们自然说话算话,也可以提前给你看看人质。”高大黑袍人说着揭下了聂清河身上的黑袍,露出了他消瘦狼狈的脸颊,一身青衣也变得皱巴巴的,头发散乱。
看来他这一个月来吃了很多苦头,而聂清河一被揭下黑袍,就立刻冲着聂清歌“呜呜”出声并且疯狂摇头,是想让他不要吃这个药丸。
“诚意不够,万一这药有毒,我吃了而你们却杀了他,我又该如何?”聂清歌冷笑一声,空手套白狼的事情,他又不是傻!
“我们当然是有诚意的,我们让他慢慢走过去,但是却有剑对准他的后背,我知道你厉害,若你有自信在剑下救了他,那就算我们输了,今晚你们都可以走。”高大黑袍人无所谓的笑了笑,“走到过一半你便可以十拿九稳救下他,但是届时你未吃药,他就得死。”
聂清歌犹豫了一下,心中权衡再三,想了想自己应该不会这么弱连一颗小药丸都扛不住,看着聂清河疯狂摇头,他想了想还是将药丸倒了出来。
黑色的小拇指大的药丸就躺在他的左手手心中,在月光下查看看起来似乎平平无奇,除了散发出来的异香之外,但是聂清歌心知肚明这不是什么普通的小药丸,在这其中他似乎能够感知到淡淡的生命迹象。
据说魔教擅长用什么乱七八糟的虫子控制人的身体和心神,这应该就是其中一种了。
“你去吧,看看你的好同门聂清歌怎么做!”高大黑袍人笑了一声,推着聂清河往前走,而聂清河虽然一直摇头却似乎不得不独自向前。
聂清歌叹了一口气,眼看着他走过来的同时身后有黑衣人将手中的一把黑色大弓慢慢拉满,观察了药丸片刻,最终决定吃下。
虽然这药丸看着确实挺恶心的。
聂清河步履蹒跚走着,此时已经接近走到了一半,在月光下聂清歌甚至能看到他脸上的泪光和眼中深刻的绝望,而他背后的弓已经崩的紧紧的,只需要一松手箭就立刻离弦飞向他的后心,魔教的箭不用说也能知道是淬了毒的。
“我现在吃。”聂清歌说着,向那边展示着手中的药丸,然后仰头扔进嘴里,小小的药丸入口之后表面一层便迅速融化,仅仅一秒的时间便立刻顺着他的喉咙钻进了肚子里面,果然不出聂清歌所料,这里面是一只虫子。
还是入口即化的那种。
嗯,真恶心!
恶心归恶心,他还是没忘了正事,在那箭带着恶意离弦之后,他还是迅速腾空而起并救下了满脸眼泪浑身颤抖的聂清河,而那箭则是擦着他的耳朵射进了他身后的一棵大树上,两人合抱粗细的树干竟然被射穿了!
“不错,挺精准的!”聂清歌还有心思夸了一句,他顺手摘下了聂清河口中塞着的布团,一阵嚎啕大哭便响彻了整个鬼哭林。
当真,鬼哭狼嚎。
“过奖了!”高大黑袍人将弓扔给旁边的手下,抬起脸看聂清歌,月色下只露出一双黑黝黝的阴森眼睛,他道:“你很自信,也很有胆量,但是凤梁的事恐怕要到此为止了!改日再会!”
“改日?今晚月色正好,等什么改日?”聂清歌话刚说完,就感觉到自己的腹部一阵难言的绞痛,这种疼痛简直深入骨髓,让他灵魂都不由得颤抖起来,只一瞬间,他的额头上就满是大汗淋漓,本来挺直的腰也不由得弯了下去。
“清歌!清歌你没事吧?你真傻,你为什么要为了我吃下药!”聂清河的哭声嗡嗡的,带着感动和鼻涕眼泪,整个脸都蹭在了聂清歌的身上,聂清歌毫不怀疑,要不是他现在还被反绑着双手,此刻一定会挂在他身上。
“别动!让我……冷静一下!”聂清歌咬牙说道。
“不错,忍耐力很强,还是那句话,改日你若是改变主意了,可加入红莲圣教,红袍使的位置为你留着。”高大黑袍人看他痛苦的模样,语气愉悦道:“此事你两应该不想让其他人知晓,若是知道了,正道恐怕再也没有你们的容身之处了,自己好好权衡一下吧!再会!”
然后一行四人便消失在了黑色的密林里。
而聂清歌则在聂清河的鬼哭狼嚎中忍受着痛苦,刚刚吃进去的小虫子实在厉害,这会儿在他的肚子里随便撕咬,凡人的身体娇弱,而这虫子又处处透露着古怪,所以刚才聂清歌才一时疼成那个样子。
不过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在这个世界他虽然算是天纵奇才,而且真实的实力也确实强大,但是却一直没有滥用自己的力量,主要是不想打破这个世界的平衡和本来轨迹,洛雨涵投生到这里是要受苦的,若是他无意间做的太多,很可能会影响到她。
魔教是从上千年前就出现的,他总不能直接出现一举剿灭了,所以还是要顺应自然。
“别哭了,跟我先回去再说。”聂清歌皱眉看了聂清河一眼,然后挥剑砍断了他背后的绳子。
聂清河踉踉跄跄,控制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平衡,然后继续一把鼻涕一把泪道:“清歌,你不该来救我的,你应该直接让我死,现在害的你也吃了那古怪的虫子,他们可以利用虫子控制咱们。”
“也?”
“我也吃了,现在他们一弄什么邪术我就浑身疼,一点办法都没有,害的你也这样了,这些天被他们蒙着眼睛关起来,日子过的猪狗不如,但是却听到他们说魔道很多人都是被这些控制的,终生都无法逃脱痛苦。”
聂清河又是自责又是痛苦。
“先回去吧,在这里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既然给咱们两个都喂了药,那就是想控制咱们,不然刚刚已经大打出手了。”聂清歌此时已经恢复了正常,他拍了拍聂清河的肩膀,示意他先跟自己回去。
回到客栈的时候大长老他们早已经醒来了,此时坐在一个房间里正在紧张的商量对策,是撤退还是连夜找人,总不能人一个一个折损进去,仅凭大长老自己,想要护住这么多人根本不可能。
就在这个时候,完好无损的聂清歌带着聂清河回来了,众人一番惊讶,而聂清歌则是安抚了聂清河几句,然后将刚才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虫子?这可能是魔道惯用的蛊虫,据说炼制极为邪门,而且很是难得,之前徐穆之所以死去,就是因为被喂了这样的蛊虫,这种蛊虫需要当事人自愿吃下才有效,蛊虫有子母之分,放在你们身体里的是母虫,一旦折磨它的子虫,母虫就会在体内作祟,若是子虫死去母虫更是会直接杀人!”大长老聂寒倒吸了一口凉气。
“所以其实并不是放了我们,而是想要利用我们?”聂清河傻眼了,“怪不得他们临走前还说让我们不要说出来,这……大长老,你们不会嫌弃我们吧?”
聂清歌看着有些畏惧退缩到一边的几个弟子微微叹了一口气,趋利避害他们倒是没什么错,只是表现的这么明显,未免让人有些心寒。
“这蛊虫的事情我们还需要从长计议,这一次凤梁我们损失惨重,不要继续追踪了,天亮我们就先回去,等回到飘渺山之后再说!”大长老痛心疾首,看着聂清歌和聂清河两人唉声叹气不断摇头。
“清河这一个月受了不少折磨,先让他好好休息吧。”聂清歌看着一脸苍白的聂清河一眼,内心有些叹息。
“休息……唉!清歌为了救人自愿吃下蛊虫,但是你,清河,你又是为何呢?”有一位身穿绿衣的内门弟子不满道:“我们飘渺山子弟应当宁死不屈才是,怎么能受这些魔道中人折辱?而且你们现在吃了蛊虫就如同被控制,现在回来了我们应当如何是好?”
聂清河更加自责了,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解释,毕竟确实是他害了聂清歌,他低着头低声道:“对不起大家,都是我害了大家也害了清歌,我……我会对大家负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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