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顿时鸦雀无声,劈面而来的寒意将唐乔给彻底冻醒!
睁大眼睛,撞入瞳孔的是夜泽霆那冷到能将空气冻结成冰的眼神,还有他眼底的伤痛,让唐乔的心一下子就慌了。
她张了张嘴,只觉得喉咙口堵得难受,不知该如何解释。回想起她挨的那一记闷棍,后颈仍旧隐隐发痛,她下意识地看向了自己——
她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绝对没有!
余光瞟向四周,所有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轻蔑地看着她,仿佛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十恶不赦的事!
“听听!听听!她嘴里还喊着奸夫的名字呢!”尖利的女人声音乍然响起,仿佛她亲眼所见一样!
唐乔并不认识这个女人,甚至不明白她为什么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恶意。不过看见她和沈嘉以及沈家的姑娘站在一起,年纪又跟沈嘉差不多,多半是沈家的媳妇。
就见她叉着水桶腰,以长辈的身份来斥骂唐乔:
“我就说怎么人就突然不见了呢,原来是跑来爬奸夫的床了。唐乔,你还知不知道自己是夜家的媳妇?你居然做出这么不知廉耻的事!”
这话根本就是她本人的揣测,是无稽之谈。可她的话一说出口,立即得到了在场大多数人的响应。尤其是那些贵妇名媛。这时候她们本着法不责众的心态,出声道:
“就是啊,看着她长得挺老实的。原来也是个水性扬花的主儿,嫁了人,还这么不老实。我就说慕六少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怎么就能看上她?原来是个骚货,我们这些大家闺秀,还真是比不了。”
“要不然她一个穷门女怎么能嫁到夜家?肯定凭的是媚术啊。还真是厉害,勾引了夜大少不算,连慕六少也不放过。她暗地里还不知道睡了多少男人呢!”
“亏得夜大少宠妻如命,现在看来,她肚里的孩子还不知道是谁的呢?夜四夫人,你回去可得禀明你家老爷子,好好检查一下。别白白地给别人养女人孩子,还不知道是谁的野种呢?”
唐乔对这样的恶言恶语已经习以为常了,别人怎么说她,她都可以不计较。但侮辱她的丈夫孩子,就不行!
她正要发作,就听到一个稚嫩的童音,大声喊道:“你们胡说!不许你们说我妈妈!你们都是坏人!”
唐乔心头一暖,没想到她被众人攻击的时候,第一个站出来维护她的人,竟是她五岁的女儿。
“哟,这是哪来的野种?居然也敢在这里撒野?没家教的东——”沈娇倩的母亲还没把话说完,脸上就重重挨了一个巴掌。打她的不是别人,而是唐乔。
她见女儿被骂,就从夜泽霆的怀里跳下了地。冲过来,扬手就是一个耳光。
刚才这女人带头往她身上泼污水,她都忍了,现在竟然又来骂她女儿。再不给这女人一巴掌,她都忘记自己是个人了吧?
“妈——你居然敢打我妈?我跟你拼了!”沈娇倩嫉妒唐乔很久了。
慕斯寒是她看上的男人,唐乔凭什么跟她抢?现在终于有借口光明正大地打她了,怎么能放过这样的大好机会?
她举着巴掌就想打来,却被唐乔扼住手腕,并反手甩了一个巴掌回去。
沈娇倩震惊了,“你凭什么打我?你个疯子——”
“就凭你们该打!”唐乔一把揪住沈娇倩的衣领,“就凭你还想嫁给慕六哥,想当晋城的第一贵夫人呢?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看自己什么德性!”
“你——你乱说什么?”沈娇倩虽然恨不得爬上慕斯寒床的人是她,可当着这么多上流名媛的面,她怎么能把实话说出来?身为名门淑女,要扮演的是被追求的角色。
“我胡说,你们在洗手间的对话,我都录下来了,要放给大家听吗?”唐乔朝女保镖使个眼色,女保镖作势就要去掏手机。
沈娇倩心神大乱。眼见着她母亲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只能去向她的堂姑夜四夫人沈嘉求救。
“够了,唐乔,现在是你的事呢。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沈嘉果然出言帮忙,还试图把话题拉到唐乔的身上。
“我还问问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四婶?你是来看热闹的,还是来泼脏水的?慕六哥吐了这么多血,到现在还昏迷着,怎么也没见你关心过一句啊?”
唐乔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态度,她只要夜泽霆相信她就够了。
从他受伤的眼神里,她已经猜到她晕倒后,打晕她的人肯定没做什么好事。正是因为如此,她更要证明自己跟慕斯寒是清白的。而且她的证明方式不能是解释!
一旦开始解释,就表明她做错了事。所以她选择了攻击的方式,别人能来质问她,她同样可以去质问别人。
“我——”沈嘉又一次哑口无言。
她气得想吐血,夜泽霆与唐乔两口子怼人的技术还真是一等一的厉害。她都什么还没说,就被怼得要背过气去。
“六少醒了。”家庭医生突然高声道。慕四爷心中一喜,急忙过来问他,“斯寒,你感觉怎么样?”
“四叔,这是怎么回事?”慕斯寒看着他的房间内外都挤满了人,很是困惑,也很是不快。
“六哥,不是你写纸条向我们求救吗?”慕雅风也是刚刚醒过来,她醒来之后,跟她一起进来的慕家保镖也陆续醒了。
“我没有。”慕斯寒感到奇怪,“我本来是在房间里休息,之后闻到一股奇怪的香味,然后就晕了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就不记得了。”
“那刚刚的事情,你记得吗?”慕四爷压低了声音,他问的是刚刚慕斯寒跟夜泽霆打架的事情。
“不记得了。”慕斯寒顺着慕四爷的视线,看到站在门口的夜泽霆和唐乔。他心里也很奇怪,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就奇怪了,我辨认了纸条上面的字迹,很像你写的呀。”慕雅风困惑重重地伸手去掏那张字条,还好她没扔,放在兜里。可等到她把纸条掏出来,那里就是白纸一张了。
“怎么会这样呢?”慕雅风左瞧右瞧,又点了打火机,拿火苗去烤,仍旧没有任何字迹。她无助地看向了唐乔,“真是奇了怪了。”
慕四爷沉吟片刻,道:“你们上当了!”
说着,他看向了外面的宾客,脸色很不好看,“是有人想在慕家搞事情啊!”
那些看热闹的宾客,这时候才想起要撇清关系,一个个急忙道:“怎么可能呢?谁敢在慕家的头上动土呢?”
慕四爷懒得搭理他们,去问家庭医生,“斯寒的身体怎么样?”
家庭医生也只有一个初步的结论,“六少之前确实中了毒,不过经过刚才的‘运动’过后,他把毒吐了出来,现在的情况反而好转了一些。”
但家庭医生还是建议赶紧送慕斯寒就医,查一查他的血液。以免还有未清的毒素,对他的身体造成不好的影响。
慕四爷想了想,便做了决定,“送斯寒去医院,先瞒着老爷子和老太太。”
慕雅风急道:“可是六哥为什么会中毒?我们为什么会晕倒呢?我还记得我彻底晕过去之前,唐乔来救我了……”
说着,她望向了唐乔。她的记忆只能提供这些片断了。
唐乔朝夜泽霆望了一眼,见他虽然寒着脸,却没有阻止或发怒的意思。便迎上慕雅风的目光,回道:
“我进来的时候,你倒在矮凳上,让我救慕六哥。我发现他全身的血管都呈深紫色,正想给他把脉,然后就被人从后面打晕了。”
唐乔的后颈到现在还是深红一片,可见那一闷棍打得不轻。
夜泽霆早就注意到了这一点,所以在气恼之余,更多的是心疼。他气自己当时不在唐乔身边,如果自己在她身边,肯定会阻止她去救慕斯寒。
即便要救,他也会亲自来。那他就会比唐乔有经验得多。在进门的时候,就会注意房间内是否有其他人。如果那个黑手想从后面偷袭他,被他抓到的可能性更大。
现在想想,一切都太巧合了。
偏偏是他去送娜沙离开的时候,唐乔被人骗到了这里。仿佛一环扣着一环,都是被算计好的。
这样的连环计策,让夜泽霆不由得想起了夜九。可那家伙已经被严密地软禁起来了,根本不可能出来作乱。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夜九身后的神秘人。
这个人到底是谁呢?他为什么可以轻易在慕家得手?
“对对对,我进来的时候,就发现六哥的血管是深紫色的了,连嘴唇都是发紫的。”慕雅风抓了抓头发,“可我完全不记得我是怎么晕倒的了?”
她又去问跟她一起进门的保镖,“你们记得吗?”
那几个保镖也是一头雾水,“不记得了。”仿佛那段记忆被人抽走了一样。
慕四爷立即把之前在这里伺候慕斯寒的佣人和护士给叫了过来。结果他们也是一问三不知。
万万没想到这件事,居然还成了灵异事件。慕四爷也不想在老爷子过寿的大喜日子再追查下去了,大手一挥。让人赶紧把慕斯寒送去医院再说。
慕斯寒被人用担架抬了出去,路过唐乔身边时,他很抱歉地说了一句,“真对不起,又给你惹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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