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刘慧的呐喊,周围的乡亲尽皆汗颜,虽然被这位悍妻的惊人之语惊到,但还是没忘阻止接下来发生的一场恶斗。
孟江西最终只揍了孟老二两拳,临被拉走的时候,还不忘将另一只鞋踹飞到后者的脸上。
回到刘慧身边后,孟江西忐忑不安,直到看见刘慧投给他的赞许眼神后,这才得意的笑了起来。
骚乱来得快去得也快,虽然孟老二最终得到了应有的教训,但他的话还是引起了刘慧的担心。
看着武场上的孟离,刘慧的心不禁揪了起来,她紧紧握着孟江西的手,不安道:“当家的,孟离他一定不会出事的,对吧?”
孟江西重重点头道:“当然不会!不要忘了他可是我难归兄弟的儿子。”
听到孟难归的名字,刘慧的表情渐渐平静下来。
孟难归,一生都在创造奇迹的人,也是使孟家村发生极大改变的人,在他们夫妻二人的印象中,孟难归也是一个无所不能的人。
如果孟离能有他一半,眼前这个困难也不足为虑。
“可恶的孟江西,老子以后跟你没完!哎呦,疼疼疼……”
捂着脸仓皇而逃的孟老二,感觉自己像是经历了一场灾难。
这一次他真的是被打惨了,尤其是孟江西那两记铁拳,全部都是照着他眼睛去的,当他在人群掩护下离去时,两只眼睛已经肿了起来。
想他孟老二,曾几何时也是村子里响当当的人物,谁人见了不喊他一声二哥,如今当着全村的面被胖揍一顿,这可叫他怎么见人?
丢人丢大了的孟老二不想再在此处逗留下去,挤出人群后闷着头向回家的方向走去。走到半路,忽然被两个未曾见过的陌生人挡住去路。
“两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没看到大爷要从这里走过去吗,识相的快点给大爷让开,否则别怪大爷不客气。”
正在气头上的孟老二,想都没想,就将一身怒火撒在这两副陌生面孔上。
为了掩人耳目,乔装打扮一改往日武者装扮的良因,在听到孟老二这种不知死活的辱骂后,心中杀意顿起,冷冷一笑道:“我倒想知道你怎么不客气?”
“宰了你们又如何,在老子这一亩三分地上……”
平时嚣张跋扈总是将“死啊活啊”挂在嘴上的孟老二,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然而他却不知道自己遇到的是何等穷凶极恶的歹徒,还不等他将那不知死活的恐吓言词说完,一把刀背宽厚的黑色钢刀凌空斩下,将他从上到下劈成两半。
可怜的孟老二,到死都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李老大出刀收刀,面无表情地擦掉钢刀上的血迹,将正从一旁赶来的孟钱险些吓趴在地。
看着躺在血泊中的孟老二,孟钱心里一阵恶心,他强压着快要吐出来的冲动,颤声道“李大人,您这是干什么,咱们不是说好只杀孟离吗?”
李老大轻轻瞥了一眼面前这个胖子,将其无视后继续擦拭着手中新得的爱刀,用仅能自己听到的声音说了句“好刀”。
“啊!什么?”
孟钱没有听清,刚准备凑过头去,却被心情大坏的良因一把抓住。
“死胖子,我发现你最近有点跳啊,怎么?你也想试试这一刀两断的滋味不成?”
孟钱双腿一软,顿时吓趴在地,连呼道:“不敢!不敢!”
“知道不敢就好。”良因拽着孟钱衣领的手猛然发力,将体型肥硕的胖子硬生生从地上提了起来,恶狠狠道:“听清楚了死胖子,在这里想要怎么做,由我们说了算,如果你再敢用质问的语气对我们说话。当心我捏爆你的脑袋。还有,我们什么时候说过只杀孟离?我们要的东西是宝藏,如果有人胆敢阻止我们寻宝,就算屠光整个村子也在所不惜,你明白了吗?”
“明,明白了!”
在自己的性命和全村人的性命前,孟钱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者。
“很好,现在带我们去孟家祖祠。”
良因松开五指,将孟钱仍在地上,拔出长剑,在后者肉感极佳的脸颊上拍了拍。
与带有血腥气息的冰冷长剑亲密接触,孟钱顿时吓得面无血色,肥胖的身子猛地一颤,哭丧脸道:“暂,暂时还不行!”
良因瞪着眼道:“死胖子,耍我们是不是?忘记我刚才是怎么说的了吗?”
孟钱欲哭无泪,连忙出声解释。
“不是,不是,在下绝没有欺瞒两位大人的意思,只是祖祠紧挨着练武场,现在全村的人都集中在那里,我们这样过去,岂不是自找麻烦?”
已经将钢刀归鞘的李老大走了过来,推开良因的长剑,将孟钱从地上扶了起来。
拍了拍胖子肩膀上的尘土,李老大以鼓励的语气说道:“你能够这么想,我感到很欣慰。”他说完,扭头看向人群集聚的方向,低声道:“那两位大人以生命为代价为我们创造的机会,我们不能就这样放弃,听他的吧,安全起见,等那两个人决斗结束,我们再出手。”
听到李老大的话,心情沉重了几分的良因收刀归鞘。雁北双雄的死,着实让他们感到意外,不过这对他们接下来的事情并不影响。
现在,急于突破的燕行观已经离去,孟家村中能让他们感到棘手的人除了孟离,就只有一个李柏涛,幸运的是这两个人现在正在准备决斗,而即将享受渔翁之利的他们只需等待片刻即可。
“等一下!”
练武场上,孟离和李柏涛已经归位,就在二人剑拔弩张时,老村长却忽然向武场中央跑了过来。
“等一下,我有话要说!”
身体年迈的老村长,只是几步短跑便已消耗了他大半体力,来到武场中央时,已经气喘吁吁。
“老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要阻止我们吗?”
认为好事快要临近的李柏涛,微眯着双眼,以审视的目光打量着面带急色的老人。
听的出来,他的语气中透着不满。
“看来你是吃定我了?”听出对方话中不满的孟离冷冷一笑,不屑道:“你放心,今天不论谁来,都无法阻止我们之间的战斗。”
“最好是这样。”李柏涛凝视孟离,面色阴沉,而后看向老村长,冷漠道:“我们的态度你已经看到了。如果你是来劝架的,我劝你还是免开尊口。”
“你们误会了,误会了。”老村长露出一抹苦笑,解释道:“老朽虽然年纪大了,却还不算糊涂,今天这场决斗已是在所难免,既然如此,老朽就厚着脸皮向二位讨一个裁判的职位,也算是为二位做一个见证。”
老村长的用意很简单,就是要借裁判便利保护孟离,不过,他的这个心思又怎么瞒得过心智深沉的李柏涛?
只听李柏涛哈哈一笑,道:“老村长真是煞费苦心呐,不过我想还是算了吧!武场之上刀剑无眼,若是因此伤到老先生,那可就不美了。你说呢孟离?”
孟离道:“我也是这个意思。”
老村长看了看表情固执的孟离,最终摇了摇头,叹道:“罢了罢了,老朽不管了,你们爱怎样就怎样吧!”
老人说完,颤颤巍巍地走了下去。孟溪本准备搭手搀扶,却被老人一把拍掉,尴尬不已。
没有老村长在一旁“干扰”,武场上的两人各自松了一口气。
头顶有白云飘过,遮住阳光,天空顿时暗淡下来,空气中的氛围似乎也凝重了一分,变得格外紧张。
李柏涛拔出斜挎在腰间的长剑,手腕轻轻一抖,以近乎炫耀的方式,用剑尖画了一个圈,由上而下,由左到右,最终剑尖上摆,遥指孟离。
“别说我不给你机会,你先出手吧!”
到了李柏涛这个年纪,早已过了耍帅的年纪,就像他刚才抖出的那一朵剑花,看上去虽然有着些许炫耀的成份,可真正的目的是借这一抖,将全身的关节活动开。
抖剑之间,真气推送,全身的关节,都被长剑上反馈回的真气唤醒。
李柏涛这一手抖剑醒身的功夫,自问已是练到极致,纵观靠水镇中,再无一人出其右。
然而没有想到,他这极为亮眼的一手,最终却迎来孟离的一声嘲笑。
“老了就要认老,规规矩矩拉一拉筋骨不好吗?偏要装什么大头蒜!”
李柏涛怒目而视,“你说什么?”
孟离毫不留情道:“我说你虚伪。你让我先出手,说是为了让我一下,可你真正的目的还不是要试探我的虚实?”
面对李柏涛骤然冷冽的目光,孟离冷冷一笑,以近乎讥讽的语气说道:“说到底你李柏涛不过就是一道貌岸然之徒。我奉劝你一句,小人就是小人,不要想着装出一副豁达的样子,那样只会让人更加看不起,相比靠水武馆的薛馆主,你还差得选了!”
薛正就像是李柏涛的禁忌,触之必怒。
“可恶!不许提那个混蛋!”
手中长剑向前一送,再也顾不得之前的“相让”之言,在真气推送间,将手中长剑狠狠刺向孟离胸口。
“早就知道你会忍不住!”
孟离再次冷笑,手中木刀向外一荡,拨开李柏涛仓促间刺过来的长剑,而后在手腕灵巧的抖动下刀锋一转,一记快刀斜向上出,以刀法中极少用的刺刀法,反刺李柏涛胸口。
孟离的反应,让李柏涛大吃一惊,扭身强行避开这险些开膛破腹的一刀,双脚用力在地上一蹬,立刻向后退出一步。
“这小子,不简单!”
李柏涛看着这个险些一刀得手的孟离,见后者神色淡然,脸上露出忌惮的神情。现在回想起来,刚才他的言辞举止,恐怕都是刻意为之,其目的就是激怒他,使他步入对方早就设好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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