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人的气焰,惹得全场一阵躁动!
就在它心中正得意自己的烈火将她烧的毫无退路时。
耳畔忽然响起一声清脆又透着几分狡黠的嘲讽音腔 “还真是个迟钝的老家伙!”清晰又沉静的声音,惊的那炬口鬼当下一个激灵!
急急侧眸,就见刚刚那白面小生已掠之身后,惊慌之余,右手鱼骨岔已贴近左肋,猛地向后偷袭而去。
一道锋芒展露,可黛长安手中的利刃却比它的鱼骨叉还要快,快十倍,百倍···!
所以它的兵器还未触及其一片衣袂,她手中长剑已经穿腹而过。
一声哧响,鲜血四溅,然而还未结束,捏这剑柄的白净玉指再度攥紧发力,长剑开始在它腹中搅动!
撕心裂肺的惨嚎声震彻耳鸣。
可她依旧不急着抽剑,而是让剑刃划着腹中切过。
剑刃削铁无声,所以划破它身体之时,更是轻松到如同切在豆腐之上。
布满红血丝的白眼球看向她时,长剑已经出体,剑收,身倒!
留下的只有一具垂死挣扎前战栗抽搐的尸体!
杀伐果绝到让长空司齐都不由惊叹,虽说他可以理解,但是有些不太能接受,这炬口鬼,身形高大一剑很难毙命,所以她的长剑才废了一些周折,但长空司齐认为杀这样的东西,完全可以一剑封喉,瞬间了结,不必自找不痛快!
……
她默然片刻,抬眸看向远处的白衣身影,她很怕,踏入夺命台之前心都是颤的,但是她在克制,竭力压抑这恐惧,因为她已经打心底里认为,江晟是被他逼走的,所以,她会努力,做到让他满意,但二人相聚太远,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剑刃的血迹改未凉却,耳畔便又传来两声怒叱。
“白鬼,黑鬼前来赐教!”
黛长安收回目光,去看发声处,就见眼前十几丈外,腾起一黑一白二鬼。
黑鬼着黑衣生黑发,发长及足,披散于面门难辨容颜,白鬼亦是如此,不同之处则是它白衣白发。
两道身影飞至夺命台时便玩起了阴招。
黛长安看着这两缕幽魂绕着身侧翻飞,秀眉微微一皱,这二鬼的速度极其之快,根本无法捕捉。
她试图辨声定位,但夺命台下一片躁动,无法做到净声。
气氛紧张的一瞬,耳畔传来尖锐又刺耳的笑,随即就见那黑鬼袖中飞出数柄毒针,齐齐朝黛长安飞来,她白衣在空中连连翻越,躲开攻击,而与此同时,白鬼一头发丝如钢丝一般瞬间蔓延伸长,随着那毒针一并攻向黛长安。
无数的头发在空中如蛆虫蠕动,恶心之感令人作呕!
黛长安当下剑指地面,一个疾旋,剑刃将夺命台上积淀的血迹击起,划起一道圆形血柱,血柱腾空而起再化万千冰针,呼啸而出的冰针行成一道紧闭的防御,可虽然她在最快时间建起了防御,然而还是有一根发丝侵入。
如钢丝般坚韧的长发缠住她持剑的手腕,只一瞬间,发丝便瞬间抽紧,细密的血珠沿着整个腕部渗出。
黛长安疼到握剑的手微颤,但她却并不急于断了这发丝,而是任由其限制,因为此刻是治它于死地的最好良机。
发丝越缠越紧,仿佛要活生生将她整个手腕勒断,因为血针冰墙的缘故,所以黑白鬼无法看清冰墙中的情况,而这一刻,黛长安趁机凝聚真气,毫不迟疑的朝着发丝袭来的方向,打出一掌断魂。
刺眼的寒光乍现,冲破冰墙,直朝白鬼而去,汹涌的一击之下,那白鬼欲躲,却已是躲之不及,当场被打的魂飞魄散!
而那黑鬼,神色一震,行动便略有迟缓,还没使出绝招,一柄长剑已然穿喉而过。
她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可根本无暇顾及手腕的伤,因为下一位挑战者已然站在了面前。
一连杀了四五十几只鬼厉后,她的脸色已经透着几分惨白,这时挑战的是一位浑身长满奇臭体毛的腥煞鬼,它的外形如同一只臃肿的毛球,却青面獠牙没有脖颈。
一上台,便见它将手中泛发着幽幽荧光的长鞭往空中一挥,划破空气的撕裂声,让她眸光轻轻一颤。
它好似看出了黛长安瞳孔中的胆怯,和她身体的疲倦,再厉害的任务都有黔驴技穷时,它刚刚已经将她如何出招的法子记下,所以此刻有信心自己可以战胜她,操持这一副傲满姿态,讪笑道“小白脸看不出来有两下子,不过今日死在我这藤鞭下,也算死得其所了!”
“是谁给你的自信?”黛长安的脸色一时间阴沉到仿佛要结起霜。
那腥煞鬼再笑,却是已经铆足了劲再挥长鞭,往她脸上抽。
可抬手的瞬间,浑身像是被下了定身咒一般,丝毫动弹不得!
而此刻,眼前之人已经提剑逼近,无风殿内刮起一阵冷意。
那腥煞鬼的孤胆瞬间散的一干二净,它瞳孔战栗,下一秒布满黑毛的爪子已经僵硬的抬起,左右开弓一下下往自己脸上呼。
长空司齐双臂怀抱,在场无一鬼知晓这是什么情况,只有他看出了此招是渎月,渎月,意念控制术,可入侵他人神经组织,短时间内达到控制和支配的效果。
一声声清脆的巴掌声打的那叫一个妙,黛长安却并不解气,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置我于死地,你还不够格!”
话毕,她夺过它手中之物,一鞭呼啸而下,狠狠的抽在它的身上,只一下便片开肉绽!
打的它一声痛呼。
可满身戾气的黛长安,却再继续,鞭子接连落下,一声声如雷电暴雨侵蚀撕裂这它的每一寸肌肤!
“今日,我就成全你,让你死在自己的兵器之下!”蕴含这真气的长鞭,打的那腥煞鬼抖成了筛子,即使渎月已经解除,可它已经无法起身。
就在藤鞭缠绕住它的脖颈,欲治它于死地时,黛长安的却出乎意料的抖了,她的脑海里忽然泛起了三千年前自己惨死在天庭的画面,当初她就是被七念的蛇骨鞭勒住脖颈,如今这场景,倒真是风水翻涌,再度重现啊。
心底一阵酸楚,她竟然下不去手,就在状态懈怠的一瞬。
众鬼钻空,一跃而上,背后横来一刀,直朝她身体而去!
“当心!”长空司齐提醒一声。
可黛长安回头,已是漫天利刃,那长刀从左臂而过,划出一道血痕,她疼到蹙眉。
手中长剑先是挡了一波利刃,随后生出冰翼抵挡。
刚刚被她所杀之人都是曾上过金榜的人物,却在短短一瞬之间死在她手,所以万鬼齐反,此处是蛮荒,它们不会任由一个人类破了夺命台的规矩。
黑压压的白骨窟窿一拥而上,白森森的骨爪中个个手握长刀,画面让人看着就觉头皮发麻。
黛长安猛地一挥羽翼,强大的真气利用夺命台上的血迹,将其化作冰刃冲天而起,虽说大范围的攻击,灭了一半的鬼。
然而,有些鬼是魂体存在,有形的利刃根本奈何不住!
抵挡了许久,发现根本杀之不尽,她的心底终于爬上了一丝忧虑和焦灼。
左臂刚刚被偷袭的一刀已经深可见骨,如果她再在此耗费太多内力,恐怕不会讨到好结果,于是便凝神聚气,将全部内力逼至云烟剑刃之上,一记横扫,破天之势将四壁震得岩石碎裂,再来一剑,剑指长空,再指夺命台,她要毁了此处,借用地势杀了它们。
轰隆一声巨响,不光夺命台开始四裂坍塌,连上方土层也开始坠下落石。
“走!”黛长安冲长空司齐高呵一声,便一挥冰翼,直朝破了一线的空中而去,众鬼紧随其后,却在跃出地面的一瞬,被她用最后一丝真气封住出口。
逃出地面的黛长安已经如黄泉地府走一遭的垂死之人,她脸色煞白,喘息不止。
额头的虚汗将碎发紧紧附在面颊,这身如雪白衣,更是血迹斑斑,狼狈难言。
“我替你疗伤!”长空司齐追上前,看着她血流不止的手臂,脸上难得露出同情之态。
可黛长安却戒备的后退一步,惭愧道“今日是我出神,所以才让那厉鬼有了可乘之机,下次我定会注意,还请司齐上神莫要···!”
莫要之后的话她没说出口,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要说什么,莫要怪罪?还是莫要动怒?她想不出合理的措辞,毕竟在踏入此地之前,她可是被长空司齐狠狠痛斥过一番,战斗力渣意识差,遇险全靠哭,这是他对自己警告的原话,所以她不想再在他面前展露出半分薄弱,但大脑已被无休无止的疼痛占据,让她腾不出空隙再去想别的事。
道了句“我先行一步!”后,便固执的远去。
纤弱身影倔强的扶着伤口,天已入夜,长空司齐僵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这一夜,她未经沐浴,就和衣静静蜷缩在床榻上,她的身体太疼了,连心也在抽这疼。
白日里的故作奋勇,在此刻全部显露,真气耗费太多,所以无法自行疗伤,只能硬扛着。
瑟瑟发抖的身躯冷到没有一丝温度,她紧咬牙槽,扯着身下的锦被试图缓解疼痛。
可身体的疼无法缓解,心疼亦是如此。
她又一次哭了,因为害怕,因为难熬的疼!
温热的泪顺这眼角一滴滴滑落,从暗自落泪到抽泣到发出沉沉哭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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