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吕红棉尸体的时候,谢备愣了很久。
他为吕红棉留下逃生时间,见到她往祠堂而来,本是以为吕家先祖有救命之法。
却没想到,映入他眼帘的,会是沐浴在鲜血中的吕红棉。
那1瞬间,谢备只觉得眼前的景物都在旋转,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正在撕裂般钝痛。
吕红棉啊,这个自己演戏欺骗的对象,原来早在不知不觉之间,就已被他放进心里了。
谢备以为他不过是1时怜爱,却被鲜血刺破了那层麻痹自己的防备。
可惜,幕后之人无法感知他的情绪,没给他太多的时间。
不过,即使知道了谢备的心痛,隐于他身后的人也不会在乎的。
身
1道嘶哑的声音骤然从谢备的腰间传来:“找到天机镜了吗?找到后就拿来给我!”
白适渊和度春华定睛看向谢备腰间,竟是块传信符?
两人大惊,难道谢备的身后站着的竟然是修士?是谁?修士为何妖指挥1个凡人为他做屠灭满门之事?
多数修士都怕与凡人沾上因果断了道途,此人却如此嚣张,难道是魔修?
可谢备手中的传信符传出来的却实实在在是1道灵气,魔修又如何可以驾驭灵气?白适渊做过几百年的魔尊,很清楚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都不曾有过这样的魔修。
那么,剩下的怀疑对象,唯有修真界的修士。
“是,主人......”
谢备不敢违背幕后之人,也不敢再看吕红棉的尸体,没多久,他就浑浑噩噩离开了血流成河的吕家。
这时,玉佩彻底失去了感知,白适渊和度春华面前的留影画面黑了下来。
就在他们以为就此失去线索,看不到控制谢备的幕后之人时,眼前再度亮起1个光幕,光幕中有个人影,正是谢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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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他,已经来到京郊外的1个山头,正满目呆滞,坐在1棵树下,无神地看往吕府方向。
就这样过了1刻,谢备面前缓缓出现1道无法看透的青烟,而后青烟越聚越多。
“是他!”“竟然是这个人!”白适渊和度春华同时惊呼出声,原以为不过是帮青山宗解决1个难题,却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们1直寻找的人!
谢备的主人,竟然就是控制玄水宫寒通的幕后黑手,也就是前世推动白适渊成为魔修的凶手!
1缕青烟轻松卷起地上的石头,重重砸在谢备身上。待谢备转过了头,青烟男子才问道:“我要的东西呢?”
谢备这才回过神来,摸出怀中的锦囊扔入青烟之中。
许是在察看天机镜镜片玉佩的真伪,过了半刻后,青烟男子又问道:“你都找全了?”
面对这个问题,谢备身形1顿,他张了张嘴,脑中又闪过吕红棉浑身浴血躺在地上的画面。他闭上眼睛,沉声道:“确定已经找全,就是锦囊中的这1块。我亲耳听吕红棉和吕轻舟说起过。”
不愧是青烟男子训练了多年的杀手,谢备的演技太好了,之前骗过了吕家人,此时也骗过了青烟男子,很快他就点头,相信了谢备。
“既如此,”谢备吞了吞口水,挺直了腰问道:“我守约完成了任务,主人能否解除对我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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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是穷乡僻壤杀人如麻的山匪,某日被官兵追捕坠河,本以为就此没命,却没想到会被青烟男子所救。于是,两人定下契约,谢备在他的控制之下学习剑法,练习伪装之术,为青烟男子夺取天机镜。
而青烟男子,则需在事成之后,为谢备改头换面,将他安全送离陈国。
青烟中的男子定定看了谢备片刻,他似乎笑了笑,道:“自然可以。”
接着,他果然履行承诺,解除了对谢备的控制。
谢备只觉心头1松,浑身都有了力气。吕红棉之死虽然让他伤心,然而能离开这里,至少又让他看到了希望。
青烟男子突然凑近,谢备惊骇之下不自觉退了1步。
呵呵笑了1声,青烟男子问道:“你在为那个死了的吕家小姐伤心?”
谢备1愣,转头拒绝回答。
对面的人却依然不死心,青烟男子接着道:“既然你如此深情,不如让我成全你。”
“什......”第2个字尚未从谢备口中说出,1把长剑就已刺入他的心脏。就如同谢备杀吕轻舟亦或吕氏任何族人1样,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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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在手中消失,青烟男子直起身,他十分惬意地掂了掂锦囊,对着垂死的谢备道:“你既然想跟那个吕红棉在1起,追随她转世,就是最好的路啊。”
“我没法做到,而今,就只能成全你了。”
留影画面停留在谢备混合着骇然、悔恨的脸上,慢慢变黑,直至消失。
难怪吕天涯寻觅灭门凶手百年都无法找到,原来谢备早已被人杀害。
而青烟男子这个隐于幕后之人,连前世身为魔尊的白适渊、执牛耳的医谷都无法察觉,更别提吕天涯这个修真界的普通弟子了。
在知道天机镜的时候,白适渊和度春华根本没想到天机镜会和青烟男子联系在1起。
吕氏传承中认为天机镜可以窥探天道,甚至能够扭转乾坤。
那么,青烟男子夺取天机镜是为了窥探什么?而他的窥探,又与白适渊这个被他推上魔尊之位的人有什么关系?
而为何天机镜镜片明明在青烟男子手中,最后扭转乾坤的却极有可能是吕冰原?
疑问不断产生,又萦绕在他们的脑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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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此时,度春华心中突然1闪而过吕红棉说过的1句话:“吕家嫡支的心头血异于常人,你的心头血也与众不同,难道你们有什么相似的地方不成?且吕师叔也姓吕。否则,这也太过巧合了。”
白适渊的眼眸微微睁大,沉思片刻道:“我师父原是我爹娘的好友,我很小的时候只见过1次。后来爹娘去世,我才被师父收养带回太清的。”如果他与吕家有什么关系,难道师父不仅是师父,还是亲人不成?
“那......适渊,你可还记得你爹娘是因何去世的?”
白适渊摇了摇头,道:“那时我太小,这段记忆早已模糊了。”
确实,白适渊作为度春华半身共渡化形劫时,他们也没看到这段时期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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