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司空灵珠捂嘴一笑,道:“玄凤,你到底在干嘛啊?呵呵呵!”
只见玄凤鸟眼鄙视的瞪了一样苏景辰,然后吹了个口哨道:“小子,听说你不行哦,哦嚯嚯嚯!”
也不知道是谁教他的这些,气得苏景辰一把拎起了它的翅膀,道:“司空白,你到底是怎么教你家玄凤的?它……它竟然说出这种不要脸的话来!”
司空灵珠捂嘴偷笑,司空白耸了耸肩,道:“这家伙就从没正经过,我也不知道它从哪儿学的。”
“你……你这种教育方式不行呀,把它交给我,我回去把它五花大绑,教它好好做鸟!”
玄凤吓得面色苍白,心想鸟生可悲,用哭喊的腔调大叫着:“吾命休矣……吾命休矣……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雪花那个飘飘……完蛋了……”
最后竟然唱起了歌来,惹得三人又是一阵哄笑。
彼此闲聊几句,只觉不在同一个环境生活,没有彼此经历相同的事情,即便是心有挂念之人,竟然一时也是没有什么话可长聊的。
除了彼此心中那些说不出口的想念,就是东扯西扯地聊着。
末了,司空白便道:“我既然已经入寺,你们也就不必挂怀。这儿什么都好,如今我已经清静惯了,反而不适应外面的繁华喧嚣。所以以后你们也不用时常过来,大家各自安好,心有所依便是欢喜了。”
司空明珠见哥哥心意已决,这些年来陆陆续续地探望,发现他在兰诺寺的生活是越发闲淡安稳,似乎真有了这归隐之心,既然他活得欢喜,便也不好再多劝。
毕竟自己以为的好,未必真的适合对方。如司空白所言,个人有个人的生活和选择,即便是亲人,也只能是随缘了,万不可多做强求。
既然哥哥在这儿生活得安好,她也没有什么好挂念的。想来外面的繁华世界虽然好,可糟心事却也不少,不是担忧魔族大乱,就是忧心天下如何,实在也无什么乐趣可言。
到不及他这般抛开天地,坐看云起云落,感受四时变化,内心淡然,无悲无喜的好。
就在临别之际,苏景辰执意要去拜别无尘,来到水缸旁,只见他双手合十,弯腰一拜,口无遮拦地碎碎念着道:“无尘啊无尘,你得快些醒过来啊,不然司空白都快变成白发苍苍的老头子啦!”
清风吹过,那朵白色的莲花散发出七彩光芒,那层层叠的花瓣竟然又盛开了几瓣,苏景辰见状不由大喜,叫道:“司空白,你快过来看看!无尘好像开花了!”
一旁的司空灵珠纠正道:“什么无尘开花了?是这朵白莲花又添了几瓣花瓣!”
司空白一怔,他守着这朵白莲花那么多年,似乎已然麻木,它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他还以为会一直这么下去呢。
他急忙提袍跑了过来,看着水中的白莲,细细数着上面的每一片花瓣,叹道:“以前是十六瓣花瓣,如今又添了三瓣,一共是十九瓣花瓣!”
见他老泪纵横的模样,苏景辰感怀道:“哎呀,不得了,无尘这是长大了呀!”
司空灵珠叹道:“哥哥守了无尘这么久,总算是见到一点曙光了。哥哥,我想无尘很快就能变回人形的,你不用再这般苦等下去了!”
司空白用白色衣袖抹了抹眼泪,点头笑道:“我都不敢有指望了,只盼自己能替他重修佛缘,让自己活得长久一些,等我死前能再见他一眼,便心满意足了!”
见司空白如此说,司空灵珠不由心中动容,她向来是个凉薄的性格,即便是对自己的亲人也是如此,从不知人间羁绊为何如此令人执迷。
如今所见,这才感慨,人间真情,只有那些深情之人才能感受得到。她这般心性薄凉之人,只怕是永远都无法感受得到这种炽烈的情感,也就不会这般患得患失,大苦大悲了吧。
古刹琴音惹尘埃,清梦一别各欢喜。
试问前路两茫茫,但求生死与君同。
青丝染雪共白头,白衣相伴世无尘。
云海缥缈绝踪去,归来已是少年时。
话说聂摘花得知南宫契尚在人世,便想着如何将她从天魔宗给拐出来,于是不务正业的跑去天魔宗,蹲墙头暗中守候了几日,这才找准时机,将南宫契给迷晕了,用的自然还是之前的老方法——千年情人泪。
她伸手拿起千年情人泪,看了看那红色琉璃瓶中为数不多的红色液体,晃了晃,心中笑得那个甜,低声道:“没想到王宵那小子还真不错,这瓶千年情人泪果真是一滴就能令人晕倒!”
她掂量了一下扛在肩膀后面的黄色大麻袋,心中暗戳戳的高兴着,贼笑着道:“嘻嘻嘻!没想到南宫契之前如此精明的一个人,如今死而复生竟然变得如此笨,一下子就中招了!”
趁着夜色浓稠,她带着被迷晕了南宫契,飞身离开了那天魔宗。
待一袭黑衣的南宫契缓缓醒来之际,只见自己躺在一片红色花海之中,一缕缕金色的阳光扑洒在自己的脸上,他不自觉地伸手挡住了刺目的阳光,眯眼斜睨了一眼坐在光晕中的人。
她坐在阳光之中,背影朦胧,只见她一袭束腰黑衣,头戴黑色玉冠,一头修长的头发披肩,金色的阳光缕缕打在她的背影上,将她衬托得如梦如幻。
南宫契急忙起身,他以为那人是凌云,谁料对方转过头来之时却是位笑容明媚的女子,她咧嘴嘿嘿一笑,然后伸手拍了拍手中的白色折扇,歪头一笑道:“小契契,你终于醒了!”
南宫契微微蹙眉,伸手捏了捏俊美的眉头,白发肆意地披在肩侧,问道:“你……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儿?”
聂摘花哈哈一笑道:“哈哈哈!你问我是谁,我当然是采花大盗了!你问我你为何会在这儿?嘻嘻!你自然是被我给采花了呀!怎么?昨晚的销魂事,你竟然全都不记得了吗?”
“昨晚?采花……”南宫契用力摇了摇头,显然是千年情人泪的药力太强,以至于他开始有些神情恍惚。
聂摘花上前,踮起脚尖,一把搂住比自己高许多的南宫契,循循善诱道:“小契契,你别担心,想必你初来人世,还没见过这大千世界的美,这一次我既然将你带出了天魔宗,你就索性和我一起好好去玩一玩。让我聂摘花带你去见见这花花世界,我告诉你呀,这世界上的女人,不只凌云一个,我聂摘花也挺不错的啊!你就别在一棵树上吊死,这么想不开了!”
聂摘花说完,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南宫契的眼睛朝她一马平川的胸脯上看了看,面带嫌弃之色。聂摘花立即吞了吞口水,然后尴尬一笑,道:“啊哈哈哈!就算你不满意我聂摘花也没关系,天下大美人多得是,就让我带你去见识一下别的美人的温柔!”
南宫契傻傻的,就这般拖、拉、拽地被聂摘花给带走了。
来到山下,南宫契第一次初入人世繁华,不由看得有些痴了。只见眼前的江南烟雨如画,集市上拥挤的人群,小贩们吆喝贩卖着各种他从未见过的东西。
重生后的他第一次经历人世繁华,之前一直被囚禁在天魔宗,如今才知何为花花世界,何为海阔天空。
聂摘花拉着他的手,一路闲逛,给他买了一堆东西。
南宫契果然是没见过是世面的主,就连捏糖人的小摊贩都能吸引他,他站在那儿,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捏糖人的小贩,很快一个一袭黑衣的小南宫契就被捏了出来。
南宫契双眼放光,感到惊奇不已,小贩笑嘻嘻地道:“公子,买一个糖人吧,又好看又好吃!”
聂摘花伸手抱着给南宫契买的大包小包,探出头来看了看,又看了看南宫契脸上那天真的笑容,便道:“喜欢吗?”
南宫契浅色的眸子一闪,点了点头,这货全然已经忘记了自己是被人采花的这事,估计在他单纯的意识当中还未知道采花是何意思,怕是单纯的以为是采摘鲜花的意思。
聂摘花眯眼一笑,掏出钱来道:“买买买!只要是小契契你喜欢的,我都给你买!”
南宫契伸手拿着小贩递来的糖人,然后笑嘻嘻地看着那迷你版本在自己,左右转动着,显得相当的爱不释手。
聂摘花却不懂风趣地道:“傻看着做什么?还不快尝尝好不好吃?”
南宫契瞪目大叫:“吃?你说要吃了他?”
聂摘花点头道:“没错啊!糖人可不就是买来吃的吗?”
她见南宫契迟迟不舍得吃,调皮地张口帮他将糖人的脑袋给咬了下来。
南宫契大怒,伸手准备暴揍她,大喊道:“喂!你竟然吃了我的头!”
“哈哈哈!”聂摘花欢快地笑着,人已经没入了人群之中。
南宫契拿着糖人的身子,紧追不舍,看了看那糖人的半截身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最终才忍不住伸出舌头,小心翼翼地尝试了一下,感觉味道甜甜的,还挺不错,索性便一口放入了口中。
聂摘花回头看着他,笑道:“这才对嘛!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有酒当醉醉今朝,莫待无酒空对月!走,我带你去百花楼吃香喝辣看美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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