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拉着绳索,潇洒地飞身滑了下来。
司空白一袭白衣,站在船头,侧耳感受着海风的吹拂,微蹙眉头,转头对众人道:“我也感觉不到海龙王的气息,不过东面,离我们百米之处似乎有一群大鱼正在向我们游来。”
桑翠翘起初还不相信,司空白居然有如此强的心灵感应能力,听完他的讲述,立即转头朝东面看去,只见有一群海豚正在朝黄金船方向奔来,她叫道:“是海豚,很多海豚!”
海豚欢悦的叫着,此起彼伏,在碧海青天之中显得极其明媚欢快,寒紫月看到它们的时候,心情也不由得愉悦了许多。
她道:“这些海豚应该是被黄金船吸引来的,黄金船的颜色耀眼,在阳光之下越发显得闪亮无比。”
桑老爹走来,道:“我只当心这样下去,却只是在海面上待着浪费时间,我看不如让黄金船停靠在骷髅岛上,让船上的人先上岛做准备,我们这些水性好的,先潜入海底去瞧一瞧,看看那海龙王是不是在那处深海之中。”
寒紫月点头,然后对白淼落道:“白大哥,你和司空公子到骷髅岛上做好准备,我和桑老爹他们先下海去瞧一瞧!”
白淼落道:“寒姑娘,让我多派些白坞堂的弟子陪你们同去!”
桑老爹摆了摆手,道:“哎,不用。这海龙王白天是不会上来袭击人的,只有到了傍晚时分,它才会开始出没,再说我们下去也不是去挑衅它,只不过是先去观察一下情况。我们父女而来熟识水性,在水里那海龙王想抓我们,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寒紫月点头道:“人去多了反而会惊动到海龙王,白大哥,你们就在骷髅岛上等我们吧。”
白淼落点了点头。
随后,寒紫月、桑老爹、桑翠翘便潜入了海中。
…… ……
日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
蓝月谷中,南宫契正在桃林之中练剑,只见他手中白冰之刃如流水滑落,桃花纷纷扬起,围绕在他的白影周围翩飞,他手中剑锋锐利,忽而快如疾驰闪电,忽而满如流水行云。
桃花惊艳,而他的容颜更是绝色,在晨辉之中显得格外仙姿绰约。
苏彧手执白扇走来,刚好看到南宫契在桃林之中舞剑,不由驻足观看,落花人独立,好风吹扶摇,只听得桃林四周风铃轻响,犹如风吹海浪,微微闭目,顿觉心情舒畅。
于是飞身一跃,划出手中白色折扇,朝南宫契袭去,南宫契回头下腰,折扇犹如蝶翼,从他俊容之上划过。他的一头白发轻盈似如烟墨飘散,回手一剑,将折扇缠绕在剑身之上打转,然后挥剑将折扇打了回去。
桃花满天,灼灼其华,似如雨落,似如烟霞。折扇划过粉色的桃花,飞向苏彧,苏彧白衣一掠,挥手一拂,折扇再度飞回,形如鬼魅,左右改变着方向朝南宫契袭去。
南宫契手中长剑左右挥舞,白影一掠,白色的靴子轻轻一点折扇,便踏扇而来,一剑刺向苏彧。
苏彧嘴角勾勒起一丝冷笑,眸中露出一丝寒光,伸手拿起折扇,飞身与之在天空打斗。
桃花乱飞,缠绕在二人身旁,两道白影纷飞,似如仙魔。引得众人驻足观看。
幽冥三美紧跟在魔焱身后,仰头看着二人的打斗,纷纷赞叹。
竹楼之上风铃轻摇,江颜明、胡乱许也闻声走了出来,看着楼下桃林中的打斗,不由轻声赞叹。
江颜明道:“我听闻南宫契的剑法飘逸如仙,今日第一次见,果然犹胜传闻。”
胡乱许伸手摸着胡须,缓缓点头,道:“确实,这南宫公子的剑法飘逸如仙,这幽月公子的武功却也鬼魅至极,师父认为他二人谁能赢得过对方?”
江颜明一笑,道:“乱许,你难道没有看出他们之间并无胜负之心,只不过是在互相切磋,又岂会有胜负之分?高山流水觅知音,也不过如此……”
东方楚推着华苍岭刚好经过桃林,祖孙二人便也停下脚步来观看。
东方楚道:“他二人好似神仙打架!”
华苍岭一笑,道:“我一直只认为洪荒六道剑法乃是天下第一,从未将别人的剑法看在眼中过,不过这南宫契的剑法确实胜在精妙飘逸。那幽月公子却不知是何来历?只觉他的武功不弱,以扇做剑,却能招招挡住南宫契的剑式,看来他的剑法也不弱。”
东方楚一笑,道:“依我看,他们的剑法再厉害,也不及外公你的洪荒六道剑法,毕竟洪荒六道剑法乃是上古剑法,而且它已称霸天下剑宗多年,倘若外公能够治好身上的伤,再出江湖,只怕他们都不是你的对手!”
东方楚的话说进了华苍岭的心坎,他不由哈哈一笑,然后道:“却也不知燕留刀现在如何?他前往雾影森林寻找铁臂金毛猿也有些时日了,不知能否顺利带回铁臂金毛猿?”
东方楚道:“雾影森林是水月神洲最大的森林,里面血魂兽之多,燕大哥必定能够找到铁臂金毛猿。”
华苍岭一笑,道:“燕留刀这小子很是不错,我看你和他倒是挺般配的一对,他又救过我。倘若你二人结合,便寓意着刀宗、剑宗的结合,将会打开另一个全新的局面,我想这也是霸刀宗希望看到的事。”
东方楚粉嫩的脸上露出一抹羞红,轻咬朱唇,低头道:“外公,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
华苍岭道:“外公是不是在胡说八道,你心里自然是清楚的……呵呵呵!”
入夜,又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来,这春雨绵绵,似无尽期。
南宫契和苏彧坐在房中下棋对弈,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伴随着这雨声的,还有那此起彼伏的蛙声。
南宫契虽然不知道眼前的白衣公子就是苏彧,不过却也觉得他给人感觉似如故人。
而魔尊苏彧,借由幽月的身份,反倒有了可以和他和平共处的机会,一切似如流光回转,仿佛回到了从前。
“十四……你还是不长记性啊!每次都在这一步犯错……”南宫契低着头,看棋盘上的棋局。
突然一怔,抬头看向幽月,叹道:“哈哈!幽月公子,不好意思,我把你当成别人了……”
当南宫契叫自己十四的时候,苏彧不由一怔,不过还是强装镇定,面无变色的看着他,他嘴角微微一笑,道:“那位叫……十四的人,究竟是谁?”
南宫契伸手执着一颗白色棋子,叹道:“我的一位朋友。”
苏彧修长的手指夹住一粒黑子,看向棋盘,却是漫不经心地道:“他好像对你有些不同……昨晚你拉着我的手,叫了他的名字……”
南宫契不由一怔,脸一红,叹道:“只因你们二人有着很多相似之处,除了长相不同之外,总觉得气质和举止上都有着诸多相似。或许幽月公子见我如陌路,而我却见公子似故人。”
“哦?”苏彧眉头微微一挑,嘴角含笑,冷眸看着他。
他道:“比如你们下棋,都会犯同一个错误……比如你们拿酒杯时候的手势也很相同,比如你们微微蹙眉的样子,都很一样,比如……”
苏彧越听越是心慌,他从未想过自己在他面前竟然漏洞百出,他还以为自己掩饰得滴水不漏,十分之好,却不料有很多事他此刻说出了,竟然是自己从不自知的。
苏彧纤长的睫毛不由微颤,轻轻掩盖住了眼眸中的那丝闪烁,低头一笑,伸手落了一颗棋子,淡淡道:“会不会是南宫公子太想你的那位朋友了?所以才会如此?”
南宫契不由深深一叹,道:“是啊,或许吧,你们本是不一样的两个人,不是吗?”
他苦笑一声,并未深想,因为他是决计料想不到拜月魔尊苏彧会来蓝月谷,会坐在自己的身旁与之谈地,谈笑如风,他不敢想,所以也从未怀疑过幽月就是苏彧。
当苏彧撑着白色油纸伞离开之际,回眸,只见南宫契消瘦的身影倒影在窗上,窗外竹影晃动,而窗内的人却显得如此孤独悲伤。
他绝美倾城的侧脸,倒映在窗上,高挺的鼻梁,纤长的睫毛,光影如刀,将他的身影清晰地勾勒在了窗上。一瞥便已乱了浮生,雨轻轻从伞缘滑落,一滴一滴,似如断线的珍珠,任由到天明。
次日一早,阶前雨未干,屋檐上还挂着一滴滴雨珠,桃花经过雨水的洗涤,似乎变得更艳了几分,远处青山被一层淡淡的白雾笼罩,林间时不时还有鸟鸣之声传来。
挂在竹楼上的风铃轻响,一扇门被人推开了。东方楚手捧一碗汤药,走进了华苍岭的房中,忽然屋内传来她的尖叫,然后便是药碗打碎的声音。
然而这声尖叫,很快便被谷外传来的巨响声给淹没了。
只见谷外树林摇晃,犹如山崩地裂一般,众人纷纷赶到谷外查看,只见一只巨大的铁臂金毛猿发了疯似的正在追一个人,那家伙衣衫褴褛的家伙,不是别人,正是燕留刀。
他边跑,边高声大喊:“江谷主,江谷主,你要的铁臂金毛猿,我给你带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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