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风三人前往天夜剑宗的同时。
兽谷内。
唐元错愕的看着申屠江山突然送来的极阴兽丹,眼中满是惊诧。
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十分需求的极阴兽丹,竟如此容易就到手了。
申屠江山看着唐元压抑激动的模样,咳嗽了一声,说道:“别高兴太早,这颗极阴兽丹乃是几十年前就已经被人所获,如今势能消耗掉了不少,未必能满足得了你炼化所需。”
唐元接过兽丹暗自感应了一番,“还好,损耗得不多,尚且还有着六七成左右的能量。”
申屠江山皱眉:“这仅剩的六七成,如何能与你那满状态炼化的狏祸阳斗兽丹维系平衡?阴阳之气紊乱可是修行大忌。”
唐元脸色一红,看了身旁的符卿卿一眼。
符卿卿傲娇道:“损耗的那部分,本姑娘会帮着他维系平衡。”
单论极阴之气,她体内的那部分本源可不差兽丹之力,以着魂交反哺势头助益唐元修行绰绰有余,一定程度上效果甚至比之极阴兽丹还要好上不少。
申屠江山了解后,欣慰笑了笑。
唐元在意问道:“申屠叔,不知道这极阴兽丹自何而来?”
心中想着会不会如狏祸阳斗那般伴随有天地间的极阳之气存在,若是有,他需得第一时间传信给陆风才行。
申屠江山豪迈笑了一声,“前阵子不是剿了那鹫灵门的老巢,后来清点他们家底掏出来的,那老鬼施展邪术以这极阴兽丹试图驯化出
一头极阴战鹫出来,这要再给他十年八年的,保不准还真有可能成功。”
唐元一惊,骇然道:“就是你此前提及过的那头险些把你都给伤着的战鹫?那是以这兽丹驯化出来的?”
申屠江山点头,略有余惊道:“这极阴兽丹可不简单,回头你炼化时,需得多加留意。”
唐元点头,神色凝重中带着一抹狂喜。
自方才的感应,他便已察觉到此颗兽丹的非凡,一经成功炼化,他相信自己的整体实力势必能迎来质的飞跃。
‘老陆,等着我!’
唐元目光前所未有的坚定起来,拖着符卿卿朝着修炼室走去。
“这般猴急嘛~”符卿卿被强行拖着,看了眼明亮的天色,俏脸没来由一红。
……
玄金城内的君满楼之中。
君子雅云淡风轻的翻看着账本,耳边听着焱雀的轻声汇报。
听得雅阁被毁的消息,她脸上不仅没有半点愤怒悲伤展露,反而嘴角微微扬起了几分弧度。
“我这好弟弟,下手可真是狠呐~”
君子雅缓缓放下看完的账本,眼中泛着阴邪的神采,“族里那群老家伙有什么反应没有?”
焱雀摇头,“还是没有闹出动静来,不过朔公子似乎也不敢回族了。”
“仅是不敢回家么,”君子雅眼中的阴郁更浓,“还真是偏袒呐,先伤子谦,如今又杀了子默,居然都不足以让那群老家伙动容。”
“既如此……”君子雅眼中的阴郁逐渐化作疯狂,喃喃
叹道:“面对君家名声荣辱,不知道你们还能不能再庇护下去!”
焱雀神色一慌,随即立马镇定下来。
君子雅冷冷的扫了一眼,“怕了?”
“焱雀不敢,”焱雀惊得立马跪在了地上,怯声说道:“焱雀只是再想,小姐您牺牲半个雅阁那么多手下,只是换来这般不痛不痒的结局,值得吗?”
焱雀惊慌间下意识道了这么一句。
君子雅不由冷哼一声:“当然值得,不过只是牺牲一些实力低弱没有价值的人罢了,如此就能让得我那好弟弟像过街老鼠一般不敢回家,可是值得很啊。”
说着眼神一寒,厉声道:“你这是在怕有朝一日我也会如舍弃他们那般舍弃你?”
焱雀听言整个人不禁吓得一颤,连道:“焱雀的命是小姐给的,焱雀早已做好随时为小姐牺牲的准备,若是焱雀的死能帮上小姐,焱雀定不会犹豫分毫。”
君子雅见状,眼中的寒意这才消减。
“放心,就算要死,我也会让你死得最有价值。”
君子雅安抚了一句,随后正色道:“剑姥她们自雅阁离开后,可有安顿好?”
焱雀拿出一张房契,“剑姥前辈她们如今下榻在毗邻圣域的一处宅院里,只待小姐吩咐,随时可以启程‘圣火冥渊’。”
君子雅思忖了一会,吩咐道:“这样,你跑一趟,让剑姥去一趟天夜剑宗的品剑大会。”
焱雀一惊,“小姐想让剑姥前辈取那夜羽软剑吗?
”
君子雅意味深长道:“能取得固然最好,天夜剑宗这股力量还是有点用的,若是取不得,至少也不能让此剑被李剑心得了去。”
“李剑心前辈?”焱雀一怔,想到李剑心如今是护在君子依身边,不由得一惊:“小姐是说依小姐她可能也会盯上那柄夜羽软剑?”
君子雅嘴角扬起一抹冷意,“这是那妮子眼下最可能做出的选择。”
……
另一边。
相隔甚远的青山剑宗内。
炽元轻为首,黄贺娄等一众老一辈齐聚一堂。
在他们对面坐着的是幻影剑宗宗主祁天阙以及同宗的几名长老。
场上的气氛有些微妙。
炽元轻作为明面上的宗主,发话问道:“祁宗主此番组织大伙齐来,所为何事?”
祁天阙有些迟疑道:“近日陆宗主所行的那些事迹,想来诸位都有耳闻了吧?”
炽元轻不动声色,“祁宗主是想说灭杀天蝎门、骨蟾庄乃至六合宗一事?”
祁天阙点头,“他此举太过枉为,就算你们明面上卸任了他那宗主之位,恐依旧会引得不少势力仇视你们青山剑宗,毕竟这些个势力多少都与你们宗门有着仇怨,他们的覆灭,最大受益者无疑是你们宗门,明眼人都会觉得他此般行径乃是在为宗门扫清敌人。”
炽元轻脸色微寒,“明眼人觉得且就让他们觉得去罢,若有不开眼的胆敢以此般由头发难我宗,我宗可也不是吃素的!祁宗主若是怕了,大可
向宗派势力界发个声明,与我宗断交即可。”
黄贺娄于旁附和,“若个人行为可牵扯至宗门,一旦开了先例,该担心的可就是那些顶尖势力了,这些年来雪域冰泉宗,玄域秦家、洛家乃至是圣域圣宗,可没少出现败类邪修,死在那些邪修手下的人可也不在少数。”
祁天阙为难道:“我怕倒是不怕,就算真有那么一天,我幻影剑宗当也不会受到太大的牵连;只是担心咱们两宗这才刚刚交好,你们剑心通明的那个小宗主尚还未来得及成长起来,就贸然遭遇外在动荡,总归有些不好。”
炽元轻问道:“那祁宗主觉得我宗该当如何?”
祁天阙接话道:“此般局面要想化解,其实也简单,贵宗仅需再发个声明,于那无数悬红之上,略微添上些许的彩头,料想整个宗派势力界便都不会再有闲话了。”
炽元轻脸色霎时沉了下来,怒意隐露,“祁宗主这是要我们也一并悬红陆师兄!?”
黄贺娄被气笑,“祁宗主此举,明面上我宗确实可挡下一些风波,可实际上,我宗怕是会动荡的更厉害!”
炽元轻接话:“我宗前阵发声名卸下陆师兄的宗主之位,已是大为不妥,于宗内引起不少骚动,若是再悬红于他,怕是会彻底失了门内弟子的人心,背上一个忘恩负义,贪生怕死的骂名。”
一旁的田纪疏这时出声道:“若横竖都有风险,我看倒不如直
接横一些,开干算了!就算同老古他们一样战死,我青山一宗全体上下的气节,也不能丢!”
“说得好!”黄贺娄欣然附和,平素有些看不惯这老伙计的暴脾气,如今却是越看越顺眼。
“唉,”祁天阙满是无奈,“本宗也是在为你们好,既听不进去,那便罢了。”
说着起身朝外走去。
其旁一名长老铁青着脸说道:“回头你宗若是因此般风波遇险,可莫怪我宗不驰援。”
祁天阙脸上虽然挂着无奈苦笑,但却并没有打断长老的话。
随着幻影剑宗等人离去。
炽元轻被气得直握拳,忍不住啐骂道:“整半天就是想抛下这么一句?谁给他的底气?当日可是他求着来交好,而不是我宗攀附得他!搞得好像我青山剑宗没了他就会覆灭一样。”
黄贺娄冷哼一声,眼中同样存着几分气怒,缓了缓心神,意味深长道:“他就是个墙头草两边倒,此番估计是看天夜剑宗的品剑大会在即,瞧不上咱们,想着攀附他天夜剑宗去了。”
炽元轻满是不屑,“那他也要有本事拿得到那柄夜羽剑才行。”
似乎越想越气,忍不住又骂道:“这厮居然还想着叫咱们悬红陆师兄,他怎么想的?竟说出如此欠揍的话语来,要不是看在他乃一宗之主的面上,我真想好好给他来上几剑。”
说着目光不由看向自己一旁的火红色佩剑,脸色闪过一抹怆然,感慨道:“就算陆
师兄覆灭再多的势力,杀再多的人,光就他替师傅的炽阳三十六剑正名,杀了炎火剑尊那老东西,我便永远不会与他交恶,更不会同那些悬红势力沆瀣一气!”
“说得好!”殿堂外,一道清脆中带着甜美的女音传来。
因为祁天阙等人走时连门都没关的缘故,炽元轻等人一眼便看到了外头的情景。
炽元轻喜道:“是夏仪韵师妹回来了。”
古泠泠跟在夏仪韵身侧,开心道:“可不止哦,仪韵姐她此番可还带来了不少陆师兄赐予的宝贝呢。”
说着十分警惕的张望了一眼,顺手又关上了大门。
众人看着其鬼祟可爱模样,不由有些莞尔。
炽元轻期待道:“陆师兄给了什么宝贝?”
黄贺娄感慨动容:“也难为他一直记得咱们,宝物他自己留着以应对那些敌人多好啊。”
炽元轻脸上的期待一僵,有些惭愧道:“夏师妹,你不知道陆师兄如今处境的危险吗?怎么好意思……”
夏仪韵柔和的笑了笑,“无碍的,你们看完就知道了,这可是足以给咱们剑宗带来质的提升的好宝贝。”
众人听言皆是一惊。
炽元轻苦笑,“别卖关子了,到底什么好宝贝?”
“宝贝共两种,”夏仪韵神色多出几分认真,自纳具之中一连取出三百余柄宝剑。
霎时间,整个殿堂都被这些宝剑散发的凌厉肃杀之气所浸满,众人无不惊愕的看向这寒光璀璨的一大堆宝剑。
“
这……这……”炽元轻惊了两声,一时间竟激动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还是黄贺娄最先打破了平静,“这都是天品级别的绝世宝剑啊!”
田纪疏声音都有些发颤,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慌张上前,一柄接着一柄检查品鉴起来,嘴中不住发出一个个好字。
于旁众长老惊喜的脸皮都在抽搐。
炽元轻缓过神,握了握自己的佩剑,又看了眼满场的宝剑,惊道:“这里的每一柄剑,质量似乎都高的可怕,比我宗现存的所有宝剑都要来得强上一个品阶不止啊。”
“何止!”田纪疏颤抖的手,惊喜若狂道:“这批宝剑若是现世,足以引得整个魂师界都动荡,每一柄怕都足以挤进现今宝剑榜单的前十之列,个别数柄怕是一定程度上都能与天夜剑宗那三柄引以为傲的宝剑媲美了。”
黄贺娄表情变得有些玩味起来,“这些宝剑若是流传出去,他天夜剑宗的品剑大会,怕是会成为一个笑话。”
“祁天阙这老东西若是知晓这消息,也定不会再打什么天夜剑宗的主意。”
炽元轻失笑,“他回头要真墙头草倒去那边,怕是肠子都要悔青。”
一番震惊过后。
黄贺娄出声道:“诸位,此般宝剑牵扯实在太大,料想诸位也都明白,我宗现阶段实力怕是断难护得住,是以还请于此立下魂誓,此间所见所闻,暂且不予外人提及。”
众长老会意,也知事情严重性,
纷纷照做。
他们基本都是原本五脉老一辈存在,本身就于剑宗存着极深感情,对此自不会抗拒。
末了。
黄贺娄又郑重的看向夏仪韵,问道:“陆宗主他可有说及这些宝剑来历?”
“可有吩咐我们待要如何处置这些宝剑?”
“他可有托你转述什么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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