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无法回头
“……坠落，牵引……”颖颢说道。
“而你虽然无可避免地掉了进去，但对在远处观测的我们来说，你看上去就是静止的呢！”栩棋开始幸灾乐祸，“至于我的信息又是怎么追上你的？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但是不是全部信息那就无法确定了呀！”果然又出现了新的话语，但这一现象在颖颢的那一端却没有发生，具体原因还不明确，难道她的感知力真的能够影响经典宇宙学之外的时空？她的信息不需要通过视界便能实现完整的传递？
“……时光之中单薄摇曳……可念相伴日月几千……”而颖颢又一次开始了一样的抒情，仿佛只要AI开始运行相同的程序，那么一切都像是安排好了一样。
“那个黑暗的深渊，是不是宇宙的尽头呢？”栩棋说道。
“……幼小心愿独留一念……求安详成眠到永远……”颖颢说道。
“你现在一定很奇怪吧？为什么比光速快了辣么多，却还是永远无法到达呢？”
“……若是这份想念还不能……到达咫尺的身边……存留还有何妄愿……”颖颢说道。
“你觉得是不停复制粘贴了吗？就如同你之前那个看起来怎么也走不完的楼梯？其实不是……那么，是尽头也在以同样的速度逃走？也不是哦！”栩棋似乎透露了什么。
“……空剩孤寂的我一个人……宁愿放弃让此生……消退换你一瞬的重现……”颖颢说道。
“尽管不知道什么被延伸了，但你也不能回头哦！永远不代表着无限，哪怕时间不停地朝着永远延伸，终结也是存在的！”栩棋的语音中又出现了新的内容：“但你达不到，就像你在快速膨胀的气球表面，空间退行的速度远超你的移速，你还是永远无法达到另一边。”
“……轮回运转不知倦……但你再不会听见……”颖颢的吟唱在补充的信息下似乎也有了更多潜藏的意义。
此时尹浩也终于感觉到有什么在缓缓地逼近，与周围飞逝的星辰形成鲜明的对比，但真的是在靠近吗？不是永远达不到的吗？确实也是缓慢得让人产生这样那样的错觉，无法辨识那到底是个啥玩意，但他意识中的某种东西确实存在，想向那东西伸手，然而手还真的动不了。
“视界线哦！虎得一B哦！回不了头的哦！因为那里的1秒被延伸至永远的你相连哦！也是烦得一B哦！”栩棋是在阴阳怪气地笑着，所以在这个语境下说的是否真实那就很难确定了，应该还有翻盘的可能性与操作空间。
尹浩感觉自己快要停下来了，但好像要停滞的同时，却依然在忘那个东西下坠，不管怎么样也不是完全的停止，总能感觉到那无限接近静止的运动，确实是烦得一B，传说中的1秒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到来？
“……纵使追逐至狱渊……愿世间亦无所怨……”颖颢说道。
“你感觉的1秒后，变成了0.1秒呢！你感觉的0.1秒后，又变成了0.01秒呢！你感觉的0.01秒后，再变成了0.001秒呢！然后，0.0001秒，0.00001秒，0.000001秒，0.0000001秒，0.00000001秒，0.000000001秒，0.0000000001秒……呵呵，没错，我就是在帮导演趁机凑字数，不服来干死我呀？！”栩棋变本加厉地开始嘲讽起来。
“（果然，什么时候都不会达到……时间逐渐缩短，而体感却越来越长，明明一直向着那里前进，却永远无法到达的错觉！这不是空间的直观膨胀，而是时间，可越来越慢的时间就能坐着越来越多的事情吗？）”
“……不晓世事独静眠……过往弹指间湮灭……”颖颢说道。
“突然凭空产生出如此大量的物质和质量，让宇宙都不得不重新坍缩，然而你却没有最终方程式！没法跳到十一维的宇宙之外，突然出现的可笑言语，说你们还是不要挣扎，趁早重启的好，说不定下次还有希望哦！”栩棋的狂妄快要溢于言表，“当然，什么都不能做却还能继续感知与思考，那么由此催生出来的无尽信息是否也会改变里面的时空呢？”
“……欲说将命运改变……”颖颢说道。
“然而这一次，已经无法回头！”栩棋说道。
“（我的天，难道她预示着记忆中搞得我其实是掉入了黑洞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尹浩悲观地认识到，是他不得不把生命力浪费在无穷无尽的扯淡上，“（不，我要回去啊，我好害怕！）”
“不能回头！”栩棋说道。
“（快放我回去！）”尹浩突然想起自己确实挺喜欢扯淡的，但是扯多了也会蛋疼的！
“……不能……回头……”颖颢也这么说道。
“（我想回去！）”尹浩觉得就算灵魂超越了肉体，不再会有蛋疼这种概念，也无法忍受这种注定没有结果的“终结”！难道这就是无尽游戏背后的痛苦与绝望？
“我都说了不能回头！”栩棋好像是在命令一般。
“（颖颢，栩棋，救救我啊！）”尹浩这才想起自己身为男主，原来是可以释放撒娇大法的，而不管是弄错了什么，只要颖颢她真的能够使信息完整地跨越这两个时空应该还是有希望拯救自己的。
“但永恒谁不喜欢呢？至少我们都很喜欢，也许在那样的世界里，一切都会显得更加美好吧！”结果，自己居然并没有像上次那样晕过去？“我们来陪你了……”
“（不，你们不要过啦啊！）”但画面所展现的似乎并不符合他的本意，眼前的一切仿佛朝着某种东西，朝着某种绝望的未来，一切，仿佛都维持着永远接近永恒的伪静止状态……
“……却只在命运之中自怜……”然而颖颢依然还是不管不顾地重复着自己的散文：“……时光之中单薄摇曳，可念相伴日月几千。幼小心愿独留一念，求安详成眠到永远。若是这份想念还不能，到达咫尺的身边，存留还有何妄愿？空剩孤寂的我一个人，宁愿放弃让此生，消退换你一瞬的重现。轮回运转不知倦，但你再不会听见。纵使追逐至狱渊，愿世间亦无所怨。不晓世事独静眠，过往弹指间湮灭。欲说将命运改变，却只在命运之中自怜……时光之中单薄摇曳，可念相伴日月几千……”
总之，这盘棋的发展如AI所言，真正在尹浩的身心里都镌刻上了无尽的痛苦与绝望，但这一份痛苦与绝望似乎远远不止属于他一个人，通过这一盘棋把不同世界里的一些意识的碎片微妙地串联了起来，有价值的信息和可靠的猜想也变得更多了起来，虽然其结果又是以导致晕眩的剧烈头痛，但是他最后也并没有像上次那样重新开始陷入回忆，难道那个硅脑袋已经能将未来的结果预言？又或者他的状态可以一段可以被任意操控或赋予属性的程序？
————————我——————是——————分——————割——————线——————
“（梦……）”
“（我的……梦？）”
“（只能看见黑色与白色的梦……）”
“（但却给人安心与幸福的梦……）”
“（这就是那个好梦吗？）”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一股巨大的悲伤……）”
“（回去吧……快回去吧！算我求求你了！）”
“（不该是这样……这好像……并不是……我所希望的啊！）”
当杜尹浩开始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纯白的海洋之中，从四面八方而来的，是柔软床单的触感……还有那别人喊他名字的既视感：“……尹浩……尹浩……”
“（尹尹尹……引你个担担面啊！帮我把太阳关掉！格老子还要睡觉！）”但阳光印刻在洁白布料上的那份明亮，令他无法睁开朦胧的睡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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