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别说,他的几个兄弟倒是都挺有赤子之心的。
“真的吗?”她问。
她笑容甜美,不知怎的,陆从忽然觉得心神被荡了一下。
他摸了摸脑袋,“真的,沈听雨没你高,五官也没你好看。”
江眠轻笑,“我没放在心上,我们也没吵架,但下次可不许帮着她了。”
陆从认认真真地点头:“放心吧,小嫂子,下次看到她我转头就走。”
常钦抽出一支烟,正打算点燃,常轻轻闻声看过去。
“啧,”他放下烟盒,举起双手作投降状:“不抽了小祖宗,别看我了。”
常轻轻有点儿害羞,小声道:“包里有糖,实在难受吃一颗。”
两人坐在一起。
常钦靠近她说着混话:“糖哪有你甜,过来给老子亲一口?”
常轻轻瞪了他一眼:“好好说话,这么说话多难听呀。”
陆从看得牙酸,对着江眠道:“嫂子,我喊过修哥了,他说他晚点到。尝尝这杯爱尔兰之雾,口感可好了。”
他把桌上没人动过的酒递了一杯给江眠。
江眠晃了晃高脚杯,轻轻啜了一口。
没想到这味道还不错,没一会儿她就把一杯酒喝完了。
陆从瞪大眼睛:“那个,姐,这杯酒度数可不低啊。”
江眠眼底清明,笑道:“你看我醉了吗?”
她酒量没达到千杯不醉的程度,但也没那么差。
陆从咽了咽口水,“你没事就行。”
江眠勾了勾小手指,“过来,问你几个问题。”
陆从抓过桌上小食拼盘,翘着二郎腿,一口一个:“您问吧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给我说说沈听雨和你修哥的事呗。”
“咳…咳咳……”一根薯条险些没呛死他,陆从端过桌上饮料,一口喝了下去,才觉得顺了那么一点。
问什么不好,怎么问这个呀。
陆从哭丧着脸,“姐,你不会是要和修哥翻旧账吧?”
江眠笑了,“当然不是,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后半句话陆从没听清,“你说啥?”
“没什么,你说吧,我就是有点儿好奇。”她催促道。
陆从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好像也没啥可说的吧。沈家还有个大少爷,也就是她继兄,原本也是我们四兄弟中的一个。不过出国留学好多年了。没走之前,是他带着沈听雨和我们认识的。
后来三年前,修哥和她谈了个恋爱,也没多久吧,好像也就一个月,沈听雨就要出国了,把修哥甩了。不过那会儿修哥对她是真好啊!沈听雨刚来的时候可土了,被别人嘲笑,修哥都是第一个替她出头。”
话一出口,他意识到不妙,讪讪笑道:“可见我们修哥是一个多么富有同情心的人。”
江眠没说话,季知修那么冷漠的一个人,如果不是把她放在了心上,又怎么会那么在意她处处维护她呢。
……
季知修下了班先去医院看了一趟季知澜。
她精神已经好多了,见到季知修过来撑起身子叫道:“哥。”
季知修眉眼淡淡,“嗯”了一声,问道:“江城有没有骚扰你?”
季知澜否认道:“没有。”
她不敢说实话,江城被她拉黑之后,换了号码一直在给她打电话。
她不接,江城就一直给她发短信。
季知澜没忍住看了看,说的全是他们这五年来的点点滴滴。
这几天她的心绪也很乱。
季知修定定看着她,季知澜被他看得有些心慌,转移话题道:“妈有没有找你说什么?”
“我说你去菲律宾海岛旅游了。”
季知修压下眉眼冷意,“你好了就让项龙回来,这几天我不会来看你了。”
季知澜点点头:“哥你要是忙,不用过来看我。”
季知修走后,季知澜接起电话,惊喜道:“听雨!你回来了?”
“你在哪儿呢?知澜,我来找你呀。”
季知澜微微咬了咬唇道:“我在菲律宾海岛旅游呢,等我过两天回来找你吧。”
挂了电话,江城又给她发了视频。
是跪在地上自扇巴掌哭着求原谅的视频。
男人面色憔悴,胡子拉碴,季知澜看得心头一软。
【江城】:求你了知澜出来见我一面吧!我去你们季家找过人了,佣人说你不在家,你到底去哪儿了?我很担心你,我在我家楼下的咖啡馆等你,你不来我不走。
季知澜起身,走到门口犹豫了。
项龙看见她出来问道:“小姐要去哪儿?需要什么我给您安排。”
季知澜不太擅长撒谎,盯着地面说道:“我想出去走走,你不用跟着我。”
项龙一眼就看穿她心思,之前季总和她在里面说的话他也都听到了。
当下冷着脸道:“出去可以,但我劝小姐最好不要,医生说了小姐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就算要出去,季总让我保护您的安全,我也要和你一起。”
和他一起,那还怎么去见江城?
季知澜抬起头瞪着项龙,一张小脸被气得红通通的。
项龙没什么表情,依旧挡在她面前。
他身姿高大,虎背熊腰的,季知澜抬起头来才只到他胸前,不敢硬闯怕他告状。
季知澜转头回去躺在床上,眼不见心不烦,她索性把手机关机了。
见她躺好了,项龙重新站在门口,身姿笔直。
……
季知修到“西雅图”的时候,江眠已经喝了好几杯酒。
见到他来,不惧男人浑身冷气,缠上他肩膀,带着几分诱惑叫道:“老公。”
季知修刚进来,浑身都是冷气,他把女人拉开,语气沉沉道:“醉了?”
陆从见到季知修来了还有点怂,刚一个没看住,就让小嫂子多喝了两杯。
他离两人坐远了点,果断甩锅道:“修哥,是小嫂子要喝的,和我可没关系啊。”
常轻轻看着季知修打招呼道:“修哥。”
季知修冲她颔了颔首,“轻轻。”
常钦一把搂过老婆,“放心吧,两杯酒不头疼,就是后劲有点大。”
季知修一把捞起女人,冲着几人道:“行了,我先带她回去了,你们要是没玩够,再叫几个人。让常钦买单。”
常钦翻了个白眼,“我说修哥,你明知道这酒吧我开的,还说让我买单,山上的笋是都被你夺完了。”
季知修是自己开车过来的。
女人被他打横抱起,脑袋被裹进大衣里,江眠拥住他腰身,不安分的张嘴咬了一口他胸口。
快感如电流直击而过,季知修脚步走得愈发快了。
到了车上,他把女人塞进副驾驶,倾身系好安全带。
江眠抓住他的手,眼底迷蒙,水色弥漫,双眸犹如天上星,语气委屈极了:“我要我老公来接我。”
季知修伸出手撩开她额前碎发,语气温柔:“我是谁?”
江眠眨巴了几下眼睛仔细看着他,乖乖道:“是我老公。”
“我没醉,你看我还认得你呢。”她有点儿骄傲,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豪,像一个求夸奖的小朋友。
季知修把她安置好,往盛世华庭方向开。
他一路开得风驰电掣,江眠实在太不安分。
一会儿小手摸到他胸前,一会儿嚷着要抱抱。
季知修眼底墨色过浓,忍得辛苦。
连哄带骗将人带到家,小鱼干尾巴摇了摇出来看了一眼,又溜回了窝里,一副贵妇懒懒姿态。
季知修松了松领带,把人丢到大床上。
床垫柔软Q弹,江眠弹了弹坐直身子:“老公…好热……”
季知修认命把江眠大衣脱了,大掌擒住女人下巴,声音喑哑:“不高兴?”
几杯酒不至于让江眠醉成这样。
季知修敏锐的察觉到,江眠心情不好。
但季知修不知道的是,这酒本就不是调给江眠喝的。
是调酒师为了让常钦他们指点一二的,度数特意调的高,后劲儿也足。
江眠现在是真觉得脑袋有点不清醒,本来在包厢的时候还没这么严重。
现在觉得头昏昏沉沉的。
眼前季知修变成了好多个,她有点委屈,可怜巴巴道:“为什么要凶我?”
季知修蹙了蹙眉,淡声道:“我没凶你。”
“你有,你这还不叫凶我?”她控诉道。
季知修沉默了两秒,不知道自己和醉鬼解释个什么劲儿。
……
江眠身上酒气熏天,季知修那点洁癖心理顿时发作了。刚刚在外面迫不得已忍了许久,这会儿倒是不必再忍。
他把江眠拎进浴室,打开花洒放水。
江眠挣脱束缚蹲下身子开始唱歌:“怎么也飞不出,花花的世界~原来我是一只,酒醉的蝴蝶~”
唱完了,还强制性要求季知修给她鼓掌。
这是季知修第一次看见江眠喝醉,他从未想过江眠耍酒疯是这个模样。
实在是,过于好笑……
折腾了好半天才从浴室里出来,这会儿江眠黏人极了,既听话又热情,缠着季知修不肯放手。
她睡着以后,季知修打开床头柜,咬了一支烟没点火。
后背火辣辣的疼,全是刚刚小野猫的利爪挠的。
季知修低头看着江眠睡颜,就这样,一直留在他身边,挺好的。
“眠眠,我的眠眠。”他声音低哑缠绵,饱含多年无尽相思。
江眠闭着眼翻了个身埋进他怀里,无知无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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