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泰没有回答他,算是默认,慕容屠见蒋泰没有搭理他,又和蒋泰说道:“蒋泰,你们也投了建奴?”
这句话让蒋泰对慕容屠不满烟消云散,是啊,他有什么资格瞧不起慕容屠,慕容屠就算是投降大顺,也比他投降清军要强一百倍。
“慕容将军,军命难违,我等只是奉命行事。”
慕容屠和他道:“五日后,大顺军兵临城下,要么开门,要么攻城。”
说完以后,他领着大顺军暂时撤回去,等待聆敬阳下一步指示。
聆敬阳正在蔚县城内等待四大家族回来,五天内,四大家族纷纷回来,文家和乔家给石营带来九百石头粮草,消耗四千两银子,赵家也带来两百石糙米,用了一千两银子。
只有田家空着手回来,他给聆敬阳带来大同城范家的条件,只要归顺大清,为大军攻打太原府大顺军,赐予聆敬阳副将,也就是副总兵,并给粮草两千石,白银五千两。
聆敬阳摇摇头,范家给的太少了,他这只兵马在太原府不算是最强大那支军队,却也是一条地头蛇,姜瓖和清军想要南下进攻太原府,他这只兵马就是一块茅坑里的石头,能膈应清军不少天。
他和田家家主下达新命令,再去和范家接头,就说他不是叫花子,这点东西喂狗都不够,让范家和主子说一说,他们需要五万两银子,五千石粮草,还有任命他为蔚州总兵。
田谷福以为聆敬阳狮子口大开,清军就是在缺少兵马,也不会给这么多银子,粮草来收买一只千余人部队,聆敬阳不管这些,只有狮子口大开,清军才会以为他是真想投降。
他还让田谷福转告范家,最好是让清军派使使者来,他要和清军使者会一会,这样才显得有诚意,为鼓励田家积极性,聆敬阳还特意任命田谷福为石营主簿,这个主簿是七品文官,把田谷福激动坏了,他不顾连日奔波,又骑上快马和范家接洽。
聆敬阳在蔚县瞪着田家和广灵县好消息,在广灵县,慕容屠终于撬开城门,毕竟石营一千多将士在城下耀武扬威,慕容屠又熟悉广灵城,带人把水源切断了,城内断水两天,又往城内抛射粪便。
人可以很多天不吃饭,但绝对不可以两天不喝水,不到三天,老百姓顶不住,很多人开始抱怨王牧为什么不接受大顺军投降,王牧和蒋泰也是哑巴吃黄连,打开城门,表面是迎接大顺军投降,可谁都知道大顺军投降是雀占鸠巢,进城以后会不会屠城,会不会杀掉他和蒋泰等民团兵,这些都不确定。
最后王牧还是顶不住军民怨气,被迫下令打开城门,城门一打开,李如风让王洪赶回去有请将军,慕容屠带着部下蜂拥而入,迅速占领城内制高点和城门,彻底占领广灵城。
王牧和蒋泰等数百民团兵,在城门口两侧等待大顺军“投降”。
慕容屠哪里像是投降,他昂着头,来到蒋泰面前,一个耳光扇过去。
“蒋泰,你怎么和林尔乐一样,留起猪尾巴,还不赶紧剪了?”
蒋泰不敢剪辫子,一旁的王牧一狠心,把后脑辫子剪了,慕容屠看到后,和王牧竖起大拇指:“哎呦,王知县,我可没让你剪辫子,要是满人老爷问起来,可是你自己剪的。”
他故意这么说,就是想看看王牧是真心投降清军,还是委曲求全而已,看到王牧狠狠剪掉辫子,慕容屠心里大笑,这王牧是条汉子,可他没有这么容易轻信他人,皮笑肉不笑和王牧说道:“王知县,末将慕容屠,想担任广灵守备,还请王知县任命末将为守备。”
慕容屠这么开口,王牧真想一走了之,可看着城内数百民团,还有一千多百姓,实在是不忍心抛弃,只好和慕容屠下令,任命慕容屠为广灵城守备,从今以后还请慕容将军守土有责,保境安民。
“嘿嘿,王知县,过些天我军主力兵马抵达广灵,但时候还请王知县去大同府美言几句,让我将军为蔚州总兵,这样可好啊?”
王牧置之不理,一人低着头回到城内官府,他来到书房,想想自己是大明知县,后来跟着姜瓖投降大顺军,又从大顺军投降大清,这还有一点风骨吗?
他越想越屈辱,于是找来一根绳子,吊在房梁上,准备一死了之。
突然,大门被人一脚踹开,王牧往门口一看,一个高大的汉子健步如飞走进来,阴着脸来到他面前,一把提起王牧,说道:“你就这么死了,我家将军怎么用你,来引建奴和卖国商贾来送死呢?”
王牧不敢置信,这大顺军是要干什么,李如风把他放下,和他说道:“我乃大顺军将领,虽然和大明是生死敌人,可在建奴面前,你我可以放下成见,携手抵御建奴。”
“你家将军是谁?”
李如风在耳边轻轻说道:“我家将军率领诸位弟兄,从山海关一路突围到天成卫,和清军血战数场,才活着到山西,王知县今日表现得很不错,至少看得出来,你在建奴和大顺之间,还是选择大顺。”
王牧收起想死的心,坐下来和李如风说道:“你们赶紧去太原府吧。”
这时候,慕容屠来到房间。
“哦,王知县,为什么要我们去太原府?”
王牧咬咬牙,开口告诉俩人,十天前,从京城方向来了一只万余人清军队伍,在一个清军高级将领带领下入驻大同城,代表清廷和姜总兵达成协议。
姜总兵继续担任大同府总兵官,作为回报清廷,姜总兵领所有大同府将士成为清军一部,并且令全军将士在安东中屯卫集结,为南下进攻太原府备战。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另外一个声音。
“这就是你让我们去太原府?”
王牧往门口看去,一个年轻的将领面带笑容向他走来,他不认识此人,却觉得此人很有精气神。
而李如风和慕容屠立马站的笔直,和他行军礼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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