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在村长家做了半天小工,便把活干完了。
结帐领工钱的时候,村长也在场,为了巴结一下他,王小兵忍痛割肉,本来两天半至少是五元,却自愿不要,笑道:“我家鱼塘还是靠村长才租到手的,来帮忙也是应该的。我就不拿工钱了。”
“做工不拿钱怎么行呢?”村长笑道:“那是你应该得到的。”
“中午来这里吃,也算是工钱了啊。”王小兵也笑道。
“你真会狡辩。”村长拧开保温钢杯的盖,喝了两口茶。那意思都是准备不给王小兵工钱的了。
不过,黄丽华笑道:“鱼塘是一回事,这是一回事。干了活,一定要拿工钱的。要不,我都不好意思了。喏,拿着。”说着,便把五元钞塞进王小兵的手里。
“黄姐,真的不用。”王小兵婉言拒绝。
两人四只手在推来推去,拿着张五元钞票耍杂技似的。黄丽华好像有意在摸王小兵的手,不停搓来搓去。王小兵微有尴尬,脑子里浮现那天在茅厕的一幕,不禁打了个激灵。
村长也要王小兵一定收下工钱,无奈之下,王小兵只好收了五元钞。谢家化也是五元工钱。郑喜旦是大工,一天五元,两天半一共是十二元五角。
在村长家吃过午饭,三人便告辞回家。
刚走到院子门口,黄丽华追了出来,唤住王小兵:“小兵,你家鱼塘的黄鳝养得怎么样了?”
“可以卖了。我爸前几天还拿了几斤出去卖。”王小兵叼着根牙签。
“过些日子我去挑几条。”黄丽华笑道。
“行,黄姐什么时候要就来吧。”王小兵十分大方道。
黄鳝具有壮阳效果。但凡卖黄鳝的人,多半是要滋阴补肾。那句广告词叫做“肾好才是大家好”。“大家”一词当然是指夫妻二人。王小兵也知道村长肾虚,跟黄丽华在一起,估计是男人都要肾亏。
谢家化这小子,手头没钱也罢了,一旦有了几张钞,那就很快流入别人的荷包。他有一嗜好,就是喜欢跟人斗地主或诈金花,但却是输多赢少。如今有了五元在手,便撇了王小兵,自去找人玩牌了。
王小兵与郑喜旦走在一起,微感局促。
“喏,你拿着。”郑喜旦居然抽了张二元钞,递给王小兵。
“给我?”王小兵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嗯。那事不要传出去。”郑喜旦眼睛里射出恳求的神色。
“旦哥放心,只有你知我知她知天知地知,不会再有人知。”王小兵不想拿这种封口费,拍着胸脯道。
“过两天记得来我家。还要你帮忙。”郑喜旦的脸色比昨晚好了许多。
“一定!”王小兵点头道。
哥俩走到岔道口便分别,各自回家。王小兵回到家里,把五元钞给了许娟,从她那里拿回一张二元钞。
接连两天都在鱼塘茅屋里度过。
这天,郑喜旦寻到了鱼塘,请王小兵晚上到家里“写信”,王小兵答应了。毕竟帮人要帮到底,半途而废,太对不起人家。
望着郑喜旦远去的背影,王小兵倒觉得有疚于他。但脑海里浮现出小双的胴`体之后,即时把不快一扫而空。
“小双,等着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心里充满激情吼了一句,站在塘边做了几分钟的热身运动,然后一个猛子扎水跳进塘里,嘭声响,溅起一片水花。
游泳于他而言是小菜一碟,蛙泳、仰泳、自由泳,哪一样他都娴熟自如。正在他仰泳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小兵~”
王小兵循声看去,见是白秋群,笑道:“白姐,要不要吃鲤鱼?”
“要。”白秋群也奶声奶气回了一句,随即径直走向岸边茅屋,“好热啊。小兵,你茅屋里不会藏有美人吧?”
“应该有。”王小兵环视一圈,没见到其他人,笑道。
“在哪里?等我看看是怎么个美人。”白秋群扭着肥`臀走过去。
“待会就有了。你进去之后肯定会有。”王小兵心里在盘算白秋群来这里的目的,会不会是来要自己交公扣粮。想到晚上还要到小双那里播种,双线开战,确实不易对付。
“咯咯,那我倒真要见识见识那位美人。”白秋群扭着腰枝走进了简陋的茅屋。
不来都不来,一来就两个,咋办?
王小兵站在池塘中间,只露出一个头,不停地用双掌掬水浇脑袋,清凉清凉,看能不能想出妙计。
“白姐,帮我说鱼塘的事没?”王小兵看着茅屋,问道。
“说了。有机会。不过传兴经常到我家,大钟又不好意思拒绝他。我会尽力帮你的。你这茅屋还真凉爽啊。这是什么?”白秋群好奇的话音从茅屋里传出来。
“白姐,等我捉到鲤鱼给你。”说着,钻进水里。
在水里追逐一会鱼儿,王小兵暗忖道:“这婆娘真会玩手腕,一边收王传兴的礼物,一边来给我施压力。走着瞧,看我怎么日死`你。”
白秋群等着王小兵到茅屋里去,可是王小兵却在水里赖着不上岸,以他捉鱼的能力,十数分钟内便能捉一条鱼,现在却是慢悠悠地在水中游动,不是捉鱼,而是在赶鱼。
“小兵~”白秋群的迫不急待的声音又从茅屋里传出来。
“来了。就捉到鲤鱼了。”王小兵脑子急转,却未能想出应对的法子。要不是晚上还有艰巨的任务,那也就成全白秋群。
正在踌躇间,谢家化来了。王小兵看到救星,莫提有多高兴了。
“小兵,这么热的天正好来洗个澡。”谢家化三下五除二,脱掉了T恤、齐膝短裤,最后连裤衩都要脱掉。
“白姐在这里。你这个暴露狂。”王小兵指了指茅屋,笑骂道。
“她来做什么?”谢家化连忙把褪到了小腿的裤衩提上去,篷一声跳进水里,轻声问道。
“白姐来跟我说,要我俩十八号到她家帮忙打水井。”王小兵故意把话音提高,以免白秋群疑神疑鬼的。
果然,白秋群从茅屋里走了出来,笑道:“黑牛在这里,你们两个记得那天要到哦,不来的话,不够人手。”说着,戴上白布帽要走。
“记得。”王小兵已捉住一条鲤鱼,“白姐,您买的鲤鱼。我帮您用东西串起来。”就塘边扯了几条水草拧在一起,串了鱼嘴,丢到岸上。
“明儿给钱你。现在没带够。”白秋群捡起地上活蹦乱跳的鲤鱼,径直去了。
看着白秋群远去的身影,王小兵轻松了许多。不消多久,这鱼塘就要重新签合同,若不是要倚仗支书与村长,他才不鸟他们。
“黑牛,又输光了吧。”一般而言,要是谢家化身上还有钱,多半不会来这里游水。
“嘿嘿,你真聪明,猜对了。”谢家化在水中搓洗着强壮的身体,笑道。
“聪明个毛啊,看你个衰样都知道是又向人家做贡献了。”王小兵摇头道:“好心你有钱请我吃一顿大餐,强似输精光。”
“好,下次有钱请你到饭馆里涮一顿!”这句话说了许多遍,每当他有钞在手的时候,却是先去向牌友做贡献,等再出现在王小兵面前时,便已是袋无分文了。
“你就嘴里吹得响,到时又忘记了。”王小兵也不指望他能请吃大餐,仰着身子,在水中仰泳。
两人在鱼塘里游水直到傍晚,一起回到王小兵家里吃过晚饭,之后,王小兵找个理由撇开谢家化,约莫到了七点多的时候,彼时天色已昏暗,他便悄悄地摸向郑喜旦的家。
乡村里的人,夏天吃过晚饭,在屋前聊天,一般到了七点多也各自回家看电视。村中道路行人稀少,王小兵一路走过去,也没见到几个人影。
“有点做贼的感觉。”
在晚风中,王小兵左看右看,快走到郑喜旦家时,又扫视一眼,见没人才一闪进了郑喜旦的院子。
大门敞开,橘黄灯光透出来,里面静悄悄的。
鸡鸭都已经回笼,偶尔聒噪两声,特别刺耳。
这会,他却不敢进门,在门外咳了两声,等待郑喜旦出来迎接。不过,咳了几声,不见郑喜旦出来,却是小双出到门口招手。
“旦哥呢?”王小兵进了门,轻声问道。
“他下午就出去了。”小双把门闩了。
王小兵一把抱起小双,将她抱进了卧室里。小双格格娇笑。
二人早已知男女乐趣,如今鱼水交融,更是欢娱无限。一晚下来,王小兵贡献了二次,使小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战斗结束之后,小双枕着王小兵的手臂,柔声道:“以后谁做了你的老婆,那就爽死了。”
“嘿嘿。”王小兵笑而不语。
就在这个时候,大门外突然传来“笃笃”的敲门声。
莫说王小兵,就是小双都以为是郑喜旦回来了,因为敲门声是暗号,一旦有敲门声,便暗示要王小兵撤离战场。
王小兵一骨碌翻身起床,到处找裤衩,因两人从卧室门外便已开始战斗,裤衩奶罩丢了一地,好不容易穿好了衣服,连忙趿着拖鞋出去,开了大门,他吃了一惊。
门口站在的不是郑喜旦,是个陌生人,年纪四十开外,有些邋遢,肤色黝黑,头发像个鸟巢,下颏稀稀落落地刺出几根胡子,样子比较猥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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