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古昱来到体育中心外面,我只打开一扇偏门,然后兑换了一只诱捕血盒。
偏门和普通住宅的防盗门一样大,丧尸就算闻到味道,也不可能全从这挤出来。
这样一来耗时更长,不过本轮游戏的玩家就剩下我了,我可以守在门口慢慢分解丧尸。
使用分解不会留下尸体堵在门口,比我用自身的异能方便。
古昱替我看着终端,翁长庆和那两个人死后直播就结束了,但明河市的游戏却没结束。
直到我杀光体育中心内的所有丧尸,游戏的收件栏才提示我是获胜者,哗啦啦凭空掉出一堆金条。
古昱可能也没想到奖金会以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发放,伸手接住几根,其它的都掉地上了。
我的精神力还有剩,晋级过的意识海并没有因为长时间消耗精神力而枯竭。
就是站了半天有点累,我弯腰捡起地上的金条,在古昱兜里塞几根,剩下的装进了我的口袋,一会儿还得和外面的人分。
在明河市杀丧尸得的积分都兑了东西,出城的时候我在积分排行榜上还倒退了两名。
所以说截流等于开源,不是没有道理的,排在积分榜前十的玩家,也许个个都是节俭度日的模范。
出城的路上,古昱问我觉不觉得奇怪,为什么诱饵已经出来了,还要炸掉监测站。
“当然奇怪,这么做完全没必要,还可能把丧尸引来。”
“既然不是为吸引丧尸,就是为销毁证据。”
古昱的想法倒让我心中一动,我在监测站搜寻线索的时候,其他人都在房间里休息,他们并不知道我在干嘛。
或者说他们全都当我是游戏玩家,没人怀疑我去监测站的目的是为了寻找可能被遗漏的线索。
不过这仍然解释不了为什么有人要把监测站炸掉,他想掩盖什么,他又是什么身份,这些我们都无从查证,因为逃出来的‘诱饵’全喂了食人鸟,没有留下活口。
支撑这一猜测的证据正是炸弹,我当时明明挨个搜身,把诱饵身上的炸弹全拆下来了,之后将炸药连同炸弹转移到别处。
如果不是有预谋,炸毁监测站的炸药是从哪来的?
其实换个角度想,正因为有人蓄意炸毁了监测站,才说明我的猜测是正确的,那里的确隐藏着某种秘密。
明河市的丧尸解决了,但还有一堆麻烦聚在外面,我和古昱迈过城市边缘的界线,发现停在市外的车变少了。
丧尸差点越界的时候他们没跑,现在游戏刚结束他们就走了,估计都是把宝押在翁长庆身上的赌徒。
胖盖茨的车还在原位,但我最先注意到是停在车队前排的面包车,它的外观和孩子妈妈形容的一样,而且没有车牌。
当我的视线定格在它身上时,面包车的车门被人从里面拉开,卖命四人组中的两个人探出半个身子,冲我们招手。
看到他们俩,我的心放了一半,接着又见孩子妈妈抱着个小孩儿从车上迈下来,我就彻底放心了。
要救的人都活着,今天也算没白忙一场,我把兜里的金条掏出来,给卖命四人组和孩子妈妈分了。
“卜达哪?”我边分金条,边向卖命四人组问道。
“在胖子那呢。”卖命四人组不想接我递过去的金条,我眼睛一瞪,把金条硬塞进他们怀里。
我现在没处弄大米去,不如付现‘金’,过后他们爱买什么买什么。
兑现完承诺,我拉着古昱去找胖盖茨,刚走了两步,胖盖茨就和卜达一起下了车,他们两个人能凑到一块,我着实有些意外。
“弃权的那几个人呢?”我们走到胖盖茨的车前,我拿眼睛扫向公路两边空出的车位。
“走了,都弃权了,还留下干嘛呀~”胖盖茨的脸笑得只开花的馒头,还特别热情地跟古昱握了握手。
卜达身上的伤已经简单包扎过了,他比胖盖茨更激动,见到我们差点热泪盈眶。
这种激动或许与感情深浅无关,那是对‘生命’本身的热爱,一种对‘生’的感动。
我和古昱活着,没有陨灭在尸群中,对他而言,可能有着极大的鼓舞作用。
“唉?怎么没见你那棵八十比一的摇钱树?”看到胖盖茨笑得像朵花似的,我便纳闷地问。
“他?他们早就弃权出来的,俩人已经走了,说是急着赶回营地治病。”胖盖茨一副完全不介意摇钱树长腿跑了的样子。
俩人?我想了想,的确有两个人在我清理完出城的路后,出来打探消息,我当时非常痛快地放了人,连他们长什么样都没仔细瞧。
胖盖茨的八十比一就这样被我轻易地放走了,但他显然一点也不介意,我问他为什么。
“呃,因为我押翁长庆死。”胖盖茨笑眯眯地回答。
所有人都以为协会主席会保翁长庆,起码会保下他的小命,连翁长庆自己也对此深信不疑。
然而胖盖茨却押他今天会死,这场赌注的赔率何止八十比一,一百比一都有可能。
“你是不是也有预知能力啊。”我随口开了句玩笑。
“真不是,咱凭的是敏锐的观察力和逆天的计算能力!”胖盖茨牛气哄哄地指指自己脑袋,好像在说,他这种天才,根本不需要预知能力。
我觉得有趣,故意逗他道:“观察力?你看出翁长庆今天有血光之灾?”
胖盖茨知道我在逗他,接茬道:“然后本山人掐指一算,料定此贼今日必死!”
我恍然道:“哦…所以八十比一只是幌子呀。”
胖盖茨连忙拱手:“三姐、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他这等于是变相承认他用假资料骗钱,不过我很好奇,他是怎么掐算出翁长庆会死的。
如果他提前知道今天翁长庆必死,那他和豁牙子对骂,就是因为知道他的靠山会倒,才底气十足喽?
能在末世混得不错的,极少有天真单纯的人,胖盖茨留几个心眼我并不在乎,只想知道他从哪得知翁长庆的事。
不过内幕消息往往是他这种商人吃饭的根本,他如果不愿意透露,我也能理解。
“你怎么知道他今天会死?”问出这个问题的人是古昱,他态度不算强硬,好像仅仅是感到好奇。
胖盖茨向仍停在公路两边的车上扫了两眼,然后朝我们使个眼色,示意我们上车说。
车里开着暖风,我们在外面冻了几个钟头,这时候才感觉浑身冰冷,冷热交替立刻打了个哆嗦。
胖盖茨坐进驾驶室,卜达在副驾驶的座位上,我和古昱一起挤在后座上。
“他们为什么不走?”关上车门,我指着停在路边的那几辆车问道。
“他们一会儿进去捡漏,每次游戏结束,一些边边角角的地方,总能剩点丧尸。”胖盖茨解释道。
“啊,我差点忘了,丧尸倒是没剩,不过有几个活人还在里边。”
弃权的几名玩家留下了他们的‘诱饵’,我当时只记下他们说的地点,还没去把人放出来。
要进去捡漏的必然是玩家,人落到他们手里,估计也没好。
胖盖茨见我要下车,赶忙拦道:“别别别呀,让他们走就一句话的事儿,你快歇会儿吧。”
胖盖茨说完从车门上的凹槽里拿出一个黑盒子,黑盒子上连着电线,另一端是个麦克风。
我在坐火车的时候遇到过推销毛巾的推销员,用的就是这个东西,站在车厢前介绍商品。
胖盖茨打开黑盒子上的开关,按下车窗,冲外面喊道:“都散了吧,今天没剩。”
胖盖茨能收上来玩家的赌资,说明他们对他有一定的信任度,谁敢把金条交给陌生人?
万一游戏结束,他卷款跑了,下注的人岂不是血本无归!
果然,路边的几辆车听到他的吆喝,纷纷发动车子,调头驶离了明河市。
“这回走干净了,走吧,我开车进城,把那几个倒霉蛋儿接出来。”胖盖茨也启动车子,主动承接了救援工作。
“等下。”我看孩子妈妈她们的车还停在那,便叫住胖盖茨。
孩子妈妈已经抱着孩子回了车里,但车门半开着,能看到孩子妈妈坐在门边的座位上。
胖盖茨把车滑出去一段,停在面包车旁边,我下车把孩子妈妈也叫下来,我们走到路边,停在离面包车稍远一点的地方。
“监测站的人全没了,你们有什么打算?”我轻声问道。
面包车里还有几个孩子,他们的父母被食人鸟叼走,肯定是活不成了,今天他们虽然幸存下来,可往后的生活只会更加艰辛。
该怎么跟孩子们说,我将决定权交给了孩子妈妈。
她点点头,显然已经明白我的意思,她看向守在车门边的卖命四人组说:“我们去他们的营地,等天气暖和些,就往南走。”
卖命四人组其实也是玩家,他们有自己的营地这并不奇怪,跟拖家带口的人同行,也算是比较稳妥的选择。
南边的情况却不好说,我也没亲眼见过,不过往暖和的地方走,总好过待在一年冷似一年的北方,小孩子身体弱,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十分危险。
我用积分兑换了一些水、食物和药品,让孩子妈妈带上,他们回营地开车要两三天,这期间路上根本找不到补充食物和水的地方。
胖盖茨送给他们几把枪,互相道过别,我目送面包车离开,在心里默默祝福他们一路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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