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黑暗中瞪着血红的眼睛,突然让我想起以前一款热门的游戏,天黑请闭眼!
她睁着眼睛那些尸魁就随时会赶回来,我的理智告诉我必须马上离开,可我却鬼使神差的开口问了一句:“宋恩茹,是你吗?能听懂我说话就眨一下眼。”
宋恩茹的眼皮微微颤了颤,可终究没有完成眨眼的动作,非但没眨眼,还把眼睛瞪的更大了,连嘴都张大到恐怖的地步,整张嘴像要裂开似的。
我失落地转身离开,我救不了她,又不敢把她放出来,等觅食的尸魁回来我想走就走不了了。
一路飞奔回藏身的小饭馆,我把背包里的东西全掏了出来。
挨页地看,没有错过一个字,大部分内容都是枯燥的数据记录,还有一小部分是实验报告。
我找到一部平板电脑,一根转换线,在平板电脑上浏览了U盘里的内容。
盘里有一个电子表格文件,是这个实验室生产各类药剂的明细表,另有一个文件夹,名字叫初代。
掉进去有很多照片,照片里全是宋恩茹,有她在白色房间里的,也有她被关在笼子里的,还有她在手术台上被解刨的大量照片。
照片里她的脑袋都被锯开了,两侧肋骨外翻,看着就和法医尸检现场一样,可是照片里的宋恩茹还睁着眼睛,她没死,也没昏迷,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是在清醒的情况下被解刨的。
而那时候她的眼睛还没有变成红色,她的皮肤苍白,但没变蓝。
我没有继续往下看,翻回上面点开文件夹里唯一的文档。
里面有宋恩茹的档案,她身体各方面的数据,对不同药物的反应,其中一些药物根本就是毒药。
看着这些信息,我突然意识到宋恩茹的遭遇就是另一个白君扬。
由于某种原因,宋恩茹变成了丧尸皇,被人类发现,并进行了一系列残酷的实验,而白君扬却在这个世界早早死去。
宋恩茹回到灾前究竟干了什么?她怎么变成丧尸皇的?
现在她被困在水罐子里,只能控制少量的尸魁,它们在杀死研究员和守卫后却没有把她弄出来或带走,这是因为她需要罐子里的营养液,如果她出来身体会迅速腐烂,而尸魁还没聪明到可以在不破坏罐子的情况下把它运走。
看来想杀她很简单,可她死了,我也许一辈子都不知道她究竟做了什么。
我也不确定她是否记得原来那个世界的事,她好像连这个世界的事都不记得了,我所有的疑问都走向了死胡同。
十二天后,古昱失约了,饥饿的我游荡在草原上,像兽类那样翕动着鼻子寻找鲜血的气息。
我还有一丝理智的时候想过去吃其它丧尸,可我对它们产生不了食欲,我只想杀了它们,减少生存竞争。
中午刚过,草原上来了一支车队,我像兴奋的狮子,追着车队狂奔。
但我没让他们发现我,我一边想笑,一边想流泪,犹豫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
我希望有落单的猎物,又希望他们别停下来,属于人的理智和兽类的进食欲望撕扯着我的意志。
我感觉我的眼神变了,呼吸粗重,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怪声。
其它丧尸吃人都是连皮带肉一起吃,我则只对鲜血有兴趣,我都有些搞不懂我到底是丧尸还是僵尸了。
没过多久,车队最后那辆车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一个女人,好像是要找地方解手。
我的口水流了出来,眼睛里只有那个女人纤细白嫩的脖子,想也没想就朝她跑过去,一下扑倒了她。
我实在是饿急了,哪怕还有一丝忍耐力,我绝不会这样鲁莽,把自己暴露在空旷危险的区域。
于是在女人的尖叫声和滋啦滋啦的电流声中,我浑身抽搐着失去了行动力,我的身体麻木,大脑也不听使唤,但我看到了电倒我的人,是古昱。
我被扔进他的车后箱,死猪一样拉到一座县城,车队进了城停在一家宾馆门前,但古昱和其他人打了声招呼,开车继续在城里转悠,最后把车停在一栋极度破旧的小楼后院。
这地方是所有杀人绑票抛尸案的理想作案地点,尤其是古昱把我扛进了一间挂着铁钩、锁链、案板,跟屠宰场有八分相像的房间。
我的舌头还麻着,想着干脆装死,先降低他的戒备,然后找机会逃出去。
电击不仅麻痹了我的身体,饥饿感也被削弱了,至少在我能控制的范围。
古昱把我放到长条案板上,用从天花板上垂下来的铁链扣住我的手脚。
我心说这就要开切了?那还等什么,马上逃啊!
“行了,别装死。”
我刚要暴起逃脱,就闻到一股香甜的气味,几滴甘美的、温热的鲜血滴在我唇间。
有吃的我哪顾得上逃跑,现在就是打我,我也不跑啊。
我为自己感到悲哀的同时,非常没有骨气的叼住了垂在嘴边的输液管。
带针的一端扎在古昱手腕上,另一端含在我嘴里,我的眼睛紧紧盯着他的手,很怕他在我没吃饱的时候就掐断食物来源。
不过这次比上次多喝了几口,其实我的饥饿感没那么强时,理智就会回笼,不敢吸太多,担心古昱会失血过多。
“我本来想用饥饿刑讯法。”古昱拔掉针头,把输液管扔进垃圾桶。
“什么刑讯,我把药给你了,瞬移蛋也让你用了,你还在怀疑我是变形怪?”
“你不是变形怪,这才是问题,你到底是谁?从哪来?”
“我是桑柔,你认识我,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屠宰场?”
“差不多。”古昱说着从案板底下拿出一把带着血的锯子,“说一次谎就锯掉你块肉,看你身上的肉够不够你谎话连篇。”
“你还是用饥饿刑讯法吧,给我留个全尸,我没有说谎,我真是桑柔。”
古昱冷着脸,把锯抵在我膝盖上,“证据。”
“我如果不是桑柔,怎么知道妮妮,阿荧还有龙涛、胡涛他们呢,胡涛的年纪比龙涛小,哦对了,红夜解过你体内的毒,还有你肚脐下面有块红色胎记,我记得是月牙儿型的!”
最后一句话出口,我瞬间感觉膝盖上的力道更重了。
“没有没有,我胡说的、我猜的!”
“红夜替我解毒的事,只有四个人知道,红夜、我、图雅和图木,后三个人都不会告诉你这件事,唯一的可能是你遇到了红夜,她跟你说起过这事。”
“呃……”
“是她告诉你的?”
红夜的行踪没人知道,我把这事推到她身上最容易,但那样如果古昱细问起来,我又要编出一堆谎言来圆谎,临时编的,肯定漏洞百出,不如实话实说。
“不是,是你告诉我的。”
谁知古昱听了这话并不惊讶,也没有否认,他只是问:“你从哪来?”
换作在原来的世界,我对古昱一百个放心,他只要问了,我肯定事无巨细的把我的遭遇讲给他听。
因为我知道他相信我,即便不信发生的事,也会信我没有说谎。
可眼前这个古昱对我没有那份坚定不移的信任,如果我告诉他真相,他多半不会信。
在我犹豫的时候,感觉膝盖一疼,锯子的利齿扎进肉里,可见他不是故意吓我,他真的会把我大卸八块。
“等一下、等等!”我已经没了异能,要是再缺胳膊少腿,那还怎么行走末世?
“我说我说,我是从…穿越时空你知道吧,宋恩茹穿越回灾难发生前,就是那个水罐子里的女人,她想阻止病毒爆发,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成了那个样子,病毒也没控制住,我是在她后面穿越来的,不,我不一定是穿越,但是她的穿越改变了历史,人变了、事变了,只有我没变,我还没弄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我像倒豆子似的把我知道的部分讲完,然后用充满希翼的眼神看着古昱说:“我得回那个隧道再看看,也许能穿回去,帮帮忙,借我辆车!”
“你还跟谁说过这事?”
“没跟别人说过,你你你——想杀人灭口?”
古昱抬起锯子放到了我的喉咙上,这不是卸手卸脚,这是要杀我!
“这样的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古昱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他没表情的时候,情绪波动极难察觉。
“好汉饶命~”其实我有很多解释和证明自己的话想跟他说,但千言万语,到了嘴边总觉得说出来是那么苍白无力,最后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让人尴尬的台词。
这样闹着玩似的求饶,很容易把自己的小命玩丢,我想要说点正经的补救一下,可悬在喉咙上的锯子却移开了。
我一口气刚松了一半,古昱突然沉声问道:“我们是什么关系?”
“呃、咳咳咳……”我一口气没松完又猛地吸了一口,结果被自己的口水呛到,随即剧烈地咳嗽起来。
这简直是道送命题!
要怪就怪我刚才嘴太快,把胎记这么隐秘的事都说出来了,古昱的眼睛多毒啊,我在他眼皮子底下撒谎我是没那个胆的,特别是他面无表情地瞪着我的时候。
“咳~就是有一次你受伤,我救了你,顺便看到了那个胎记。”这是实话,所以说的时候我没眼神没有闪躲和逃避。
没成想古昱听完我的解释接着又问道:“后来呢?”
我傻眼了,眨巴了几下眼睛,这已经暴露了我的心虚的情绪,可是我为什么要心虚?
“后来?后来…你就好了呀!”
古昱眉头微蹙,锯子的利齿再次贴到了我的喉咙上,我是个识时务的人,赶紧接着说:“后来你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就以身相许了。”
“看来不卸点零件,你不会说实话。”古昱像是失去耐心的样子,把锯子一扔,从案子底下摸出一把斧头。
“别别别——我说实话,你这样我紧张,真的,能不能先把我放开,我跑不了的,你有车,我两条腿肯定跑不过四个轮子。”
“老实交待,不许避重就轻。”古昱放下斧头,但没有解开我手脚上的铁链。
“那得从头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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