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你集中精神,好好生产。”墨渊真是拿林暮暮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劝她,好好的生。
随着阵痛的密集到来,林暮暮大汗淋漓,险些虚脱。
她真得快没有劲了,但她一想到,精灵那一堆的宝物,便提起了精神。
她不在乎这些宝物,但可以留给女儿。到时候她出嫁,带着这些宝物去,任是神仙看着了都会眼红。
林暮暮突然觉得自己心态老了,难道是快要成母亲了,满脑子想的,全都是有关女儿的一切。
痛,撕心裂肺的痛!宫缩越来越明显而且用力,林暮暮能感觉到,肚子里的孩子也在努力的配合她,往外面钻。
“师傅,我若是死了,你会不会想我?”许是痛得太厉害,林暮暮竟然想到了死。她抓着墨渊,开始哭了起来。
墨渊哭笑不得,这个时候,她有力气哭,却没有力气生孩子。
他想找别人来帮忙,但林暮暮不肯,她怕让其它人第一时间知道自己生的是什么,自己再出去宣布的时候,就没有轰动效力。
血,和着羊水,将床下的床褥全部浸湿。孩子,还在里面没有出来,墨渊开始慌乱了。
他没有帮人接生,应该说,整个灵鹫山,无论是人还是精灵,无论是神仙还是妖怪,都没有人接生过。
琥珀她们生过,但都是别人接生。听到林暮暮要生,她们早就乱了分寸,除了不停的烧开水准备尿布和衣服外,便没了主意。
“暮儿,听师傅的话!跟着我的口令,呼吸!”墨渊怕林暮暮一口气憋过去,赶紧的抓住她的手,慢慢的喊着口令:“呼……吸……用力……对,做得好,再来……呼……吸……呼……吸……用力……”
林暮暮的大脑一片空白,她什么都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仿佛置身于一片荒野之中。远远的,听见墨渊温柔的声音,本能的,跟随着,调整着呼吸。
墨渊的手放在林暮暮的小腹上,他能细心的感觉到,阵痛的频率。每到可以用力时,他便大喊一声,林暮暮便将全身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那里,开始用力。
终于,他们都不再慌乱。
结界,将竹屋与世隔绝,谁也进不去,黄歧和鱼姑他们只能远远的站在山崖对面,翘首以盼。
所以的精灵都在等待,除了赌注的原因,更多的是,他们很期待一个新生命的到来。特别是,这个生命是墨渊和林暮暮爱的结晶,这是灵鹫山的盛事,不会有比这个再令人激动人心的事情了。
“哇!”随着一声响亮的啼哭,一个漂亮的女婴诞生了。
林暮暮虚弱的连眼睛都睁不开,墨渊将女婴抱到她身边时,她看见一双乌黑的眼睛。林暮暮笑了。
“师傅,知道宝宝的真身是什么了吗?”
“知道。”
“好,让我先睡一会,醒来后,告诉我,我们再去宣布。”
林暮暮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说完这话后,看了一眼身边漂亮的女婴,睡了。
林暮暮按照人类的习惯,坐了一个月的月子。期间,她足不出户,大部分时间都在休息,即便是醒来,她也只需要半躺在竹床上,温柔舒服地看着她的女儿。
墨渊几乎每天都抱着女儿,舍不得放手。女儿也特别乖巧,从不哭闹,就连饿了要喝奶,也是笑。小小的一个肉团,竟然能咯咯笑,明亮的眼睛,亮过世间所有的星光。
林暮暮满意地看着一屋子的宝物,得意地笑道:“我就知道,咱们的宝宝是个招财的。”
“都当娘了,还跟孩子一样。”墨渊逗着怀里的小肉团,笑得很开心,“宝宝平安健康就好,这些宝物都是身外之物,不重要的。”
“这些可都是宝宝的嫁妆呢!”
“你还怕灵鹫山上没有值得给宝宝做嫁妆的宝物?”
“我不管,反正越多越好!”
“好好好,都随你。”墨渊一挥手,所有宝物都被装进了乾坤袋里。竹屋立刻显得宽敞许多,阳光也跟着多了起来。
林暮暮还是意犹未尽,“笨笨咪哩是不是气死了?”
“嗯。”
“哈哈哈,他们谁也没有猜出来,宝宝是真身是蒲公英!”
墨渊宠溺地笑道:“别说他们,就连我也未曾猜到。”
“我也没猜到……很惊讶,她是蒲公英。”林暮暮伸手握住小肉团的小手,莫名地掉了一滴眼泪,“蒲公英……很美,可是……”
“暮儿是担心她以后命运多舛?”
“师傅你不担心吧?”蒲公英,风一吹就漂荡在空中,不知何时落脚,不知哪里是它的家。
她迟早会长大,迟早会离开他们,没有他们的照顾,她会不会跟蒲公英一样,消失在茫茫天地之间,孑然一生,无依无靠。
墨渊安慰地拍拍林暮暮的手,“为师不担心。”
“为什么?”
“因为她有我们。”墨渊笑道:“哪怕她摆脱不了蒲公英的命运,我们也能成为风筝上的那根线。让她独自远去,让她越飞越高,可只有一有困难,我们就能将她拉回来,保护她!”
林暮暮对墨渊的话深信不疑,这次,她也丝毫不会怀疑,“也对,蒲公英之所以会四处漂泊,为的是寻找它的安身之所。我们的孩子,有能力找到她喜欢的人喜欢的地方,不管它是否会安定下来,灵鹫山都是她的家,我们永远是她的保护伞。”
也许是他们说话吵醒了小肉团,她不耐烦地挥动双手,嘤嘤叫了两声,然后,嘴巴张成O型,高高兴兴地吐了个泡泡。
林暮暮噗嗤一声笑了,心情立刻好了起来。
“明天你就出月子了,可有想过要做什么?”墨渊突然问她。
林暮暮想了想,“想喝酒,行吗?”
“行!不过,喝之前,我有份礼物要送你。”
林暮暮兴奋得一晚上都没睡好,她太想知道墨渊到底会送她什么。
可是墨渊守口如瓶,旁人都不知道墨渊准备了什么。林暮暮只有耐心地等到第二日,早饭都没吃,就跑出竹屋,想看看有什么稀罕物。
屋外什么都没有,只有墨渊一个人。
“准备好了吗?”
“嗯。”
“闭上眼睛。”
林暮暮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耳边,传来一个个熟悉的声音,“暮暮,我是爸爸(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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