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暝祭已经脱得只剩个里衣,透明的薄纱映得出一丝粉意,终于他将最后一件衣服放好在身边,抬脚踏入了浴盆之中。
“哗啦——”
平静的水面蓦然被打破,荡起层层波纹,白雾弥漫了整个屋子,使得赵暝祭的视线都有些模糊。
“呼...”
趁着周围都是雾气的时候,寒未熙终于伸出了小脑袋吐着舌头,发丝都紧贴在了头皮上,还隐隐散发着热气,鼻尖上也有些许汗珠。
她随意抬头一瞥,顿时捂住了鼻子,一股暖意在手中肆意流淌。
此刻赵暝祭正倚在那木桶边,上半身尽数在水面上,隐约可见那些许起伏和线条,衬得水都有些发粉,薄唇因沾了水颜色深红。
寒未熙以为他正脸就够帅了,没想到侧脸更是让人沉沦,直挺的鼻尖带着几点调皮的水珠,双眼虽闭着,却也狭长上挑,透露着贵气和精致。
一滴水顺着他稍有棱角看起来有些冷意却很柔和的脸庞滑落,滴答入水,一圈圈层次绽开在花瓣中。
“唔——”
手里的温热红迹越来越多,寒未熙忍不住惊呼出了声。
赵暝祭耳朵动了动,瞬间腾出水面,水花四溅,而后顺手抓起一件衣服披在身上。
“谁!”
他低沉的声音响彻在安静的屋子里,冷冽异常,充满了杀意,吓得寒未熙顿时不敢出声了。
可她低估了赵暝祭的判断力。
脖颈突然一凉,整个人就被提了起来,她捂着鼻子望着眼里尽是死寂的赵暝祭,吓得她整个人都僵硬了。
“你敢偷窥我?”
赵暝祭不知是生气还是不生气,寒未熙听出了他暗含的怒气,可却没有那么严重。
“没有,没有,我本来就在这,是你没看见我...”
寒未熙乌拉乌拉的说了一堆,可因她捂着鼻子,赵暝祭一句也没听清。
赵暝祭这才注意到她透着红丝的手,不禁皱了皱眉头。
“鼻子出血了?”
虽不知赵暝祭为何这样问,寒未熙还是伸着脖子点了点头。
却感受到身体瞬间腾空!
“啊!”
顾不上血不血了,寒未熙大声的喊叫出来,一把捂住了胸前,可怜兮兮的望着赵暝祭。
门外的冷决却被这突然的尖叫吓得一哆嗦,细想那不是寒姑娘的声音吗?
于是他呵呵呵的笑个不停,眼睛使劲贴着门缝望去,可无奈什么都看不见。
尽管如此他还是乐开了花,看来主子终于开窍了啊。
都二十了,正当热血的时候,嗯,可以理解。
透过寒未熙得手臂,赵暝祭这才发现她只穿了个肚兜,那肚兜很小,丝毫掩盖不了什么。
他却没挪开眼睛,而是肆意在那起伏的线条上打量着,还做出了评价。
“怎么?你能看我我就不能看你?再说,你还没发育好吧?”
赵暝祭挑了挑眉,眼里多了些玩味,他本该把她丢出去的,可她这幅样子冷决又该怎么想,自找麻烦罢了。
“你才没发育好呢!你也没什么好看的!”
即使被抓着,寒未熙也像个会咬人的小兽般凶猛。
他竟敢挑战她身为女性的尊严,这不能忍!
可她也低估了赵暝祭怼人的实力。
“哦?我发育不好,难不成你方才看过了?”
这话瞬间让寒未熙小脸一红,嘴撅的老高,也不说话了。
他竟敢打趣自己,等着吧,早晚落到她手里!
赵暝祭笑了笑,不再跟她拌嘴,大手搂住她的腰际,提溜着紧紧抱着胸前的寒未熙向浴盆走去。
“你干嘛呀...”
寒未熙只弱弱的朝着赵暝祭说道,也不敢反抗了。
她就剩那么点肚兜了,若赵暝祭激动了,她就真的什么也不剩了。
白了寒未熙一眼,赵暝祭知道她又想多了,无奈扯起一件衣服盖在她身上,将她放在木盆边上。
拿起旁边的布,沾了沾水,一只手将寒未熙的下巴轻抬起,用湿布将她脸上的血迹一点点擦干净。
“以后鼻子出血不能捂着,会越出越多,知道吗?”
赵暝祭擦了一遍,抬头对发愣的寒未熙吩咐着,吓得她忙点头答应,又看见他将布洗干净将水拧掉,再一次的给她擦着,直到丝毫血迹都看不见。
低头看着赵暝祭认真专注的眸子,寒未熙突然觉得这个男人是真的很温柔,只是表面的伪装让他看起来冰冷无情。
替她擦干了血迹,赵暝祭又将那衣裳套在寒未熙身上,恍惚间寒未熙差点以为面前是她最亲密的人,正耐心的帮他穿衣服。
她一直盯着赵暝祭的神情,却发现他方才虽然那样说,可眼神丝毫没有往不该看的地方看去,不免心里又多了几分暖意。
“赵暝祭。”
寒未熙在他为她系上最后一颗扣子时突然开口叫他的名字。
“嗯?”
他有些疑惑,抬头看了寒未熙一眼,手上却没有停止动作,也没有等到寒未熙接下来的话语。
就连寒未熙自己都不知道,为何突然叫他,却也控制不住,叫出口才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说的话语。
于是两人就这么沉默着。
直到赵暝祭开口:“今晚你睡床吧。”
他的声音与平常的生冷不同,此刻是一个少年清脆而温和的话语,落在寒未熙心里,让她的心蓦地一动。
往常赵暝祭的老练让寒未熙忽视了他的年龄,如今细想想他也不过是个二十岁的少年,却懂了那样多。
不禁多了些心疼。
赵暝祭就穿着一件薄衣,那样的天气出去岂不是要冻死?
“你别走。”
寒未熙突然上前拉住他的手,却感到他身体僵直了一下。
她赶快松了手。
“怎么?”
赵暝祭饶有耐心的静等着寒未熙的话语,她脸颊的红意不禁让他多想,却也没有问出来。
雾气逐渐消散,他们之间忽然从朦胧变得清晰起来。
“我是说,你出去会冻死。”
好好一句话寒未熙却红了脸,她一把捂上发烫的脸颊,却不知这动作落在赵暝祭会是怎样的感觉。
“你是在,关心我?”
赵暝祭回问着她,眸子里尽是藏不住的笑意,不知怎的他突然觉得寒未熙傻乎乎的。
她得小手紧贴着挡不住的红润,妖媚异常的眼睛却满是懵懂,似乎是不敢看他的眼睛,视线直直的落在脚尖上。
“没,没有,你就说睡不睡这吧!”
寒未熙被弄得气恼了起来,干脆有些耍无赖的让赵暝祭做选择。
“那我睡哪?”
赵暝祭并未说不同意,却抛出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顿时让寒未熙清醒了,是啊,他睡哪啊。
也有些发愣的不知所措,却也不想赵暝祭出去,一时间竟垂下眸子委屈起来,眼里也转悠着晶莹。
“好了,我不走。”
赵暝祭最见不得女人哭,立刻妥协,无奈的扶额,打量了周围,落在了那唯一的床上。
其实那床还算大......
“这样吧,我们睡在一张床,盖两床被子,如何?”
终归赵暝祭还算是冷静,提出了解决之法,要不然按寒未熙的性子今晚就别打算睡了。
“好。”
寒未熙听完乖乖的应了一声,脚步轻盈哒哒的去找被子去了。
却没注意到身后的赵暝祭的笑容是那样的温暖和熙。
就这样,两人背靠着背,一人一条被子。
临睡,赵暝祭起身看了眼侧过身去的寒未熙,而后将那明亮的烛火吹灭。
在黑暗中,赵暝祭从袖中拿出一颗黑色的药丸,并未喝水,一口吞下,摸索着爬上床去。
他将身子缩到了最边上,紧贴着床边,将一半被子盖在了寒未熙的身上,而后安然的闭上了眼。
寒未熙感受到身上的重量,偷偷扬起了嘴角,美美的睡去。
而在窗外,冷决眼眸带光的望着那熄灭的房间,心里跟吃了蜜一般甜。
夜已深,古余依旧没有入睡,他望着身旁躺着的高氏,深深地叹了口气,却惹来怒吼。
“你个废物!怎么那么久了还是不行?老娘下半辈子全毁你手里了!”
高氏不顾身上穿着诱人的红纱,抓起枕头被子就往古余身上砸,按理来说他是一族之长,本不该如此懦弱。
可他此刻却任由高氏发火怒骂,丝毫没有吭声,眼里却隐藏着浓浓的杀意。
“够了!生不出孩子你怪我了?坏土能长出庄稼吗?我就是再努力,我累死,你还是生不出!”
古余终于恼怒,像个发狂的野兽朝着高氏怒吼着,吓得她顿时安静了下来。
却也只是片刻。
而后她就比古余更加泼辣起来,开始摔屋里的花瓶瓷器。
“哐啷——”
“你还敢怪我?你忘了你这族长怎么当的吗?要不是我高家的扶持,你连屁都不是!
我告诉你,你就是一只狗,我养的顺眼了就养着,你敢咬我?那只有被杀了吃肉的份!”
高氏一声比一声尖利,直说的古余的气焰越来越低,他颓废的低下了脑袋,愣愣的盯着那被打烂的瓷器。
是啊,他不过是人家养的狗,自从他当了族长,人前威风无比,可背地里谁不说他吃软饭,他不过是个笑柄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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