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非在这里一住就是数月,竟然渐渐忘记自己是从山外而来,每日里与青玉耳鬓厮磨,居然有了很深的感情,孟非都有点乐不思蜀的感觉。
青玉的母亲看到这一切,当然也并不阻拦,玉儿也已长大成人,早晚都会有这一天的。她也默许孟非与青玉的感情,毕竟,能够找到一个自己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最让人欣慰的是,两人在一起非常融洽,从未有过磕磕碰碰。
孟非有时候也会想起外面的人和事,但是,在这与世隔绝的深山里,自己又无法出去,只好顺其自然,过得一时,算一时!
时间久了,他也逐渐习惯了这里的生活,逐渐淡忘了外面的那些人与事!
直到有一天,一个不速之客的到来,才使孟非重又燃起了那久违的渴望!
这一天,孟非正和青玉在花圃里忙活,远方走过来一个人,那人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朝这边望了过来,忽地发现前面似乎有人,他的心里一喜,便快步走过来。
走得近了,才发现前面有一个花圃,花圃中开满各种各样的鲜花,红的,黄的,紫的,等等,各种鲜花争奇斗艳,花香四溢。
那花圃中有一对少年男女正在那里劳作,看那细心的模样,似乎是在侍候一个个刚出生的婴儿一般。
那个人轻轻地叫了一声“二位公子,小姐,可以问件事吗?”
对面那一对少年男女好似没有听见,兀自在那里辛勤劳作着。
那人见对方没有反应,赶紧提高声音又说了一遍,这才看到那一对少年男女茫然地抬起头,看向了他。
那人看到对方望向他,连忙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说道:“二位,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可否告知?”
孟非说道:“这位大哥,在下也不知此地是什么地方,我也是迷路才到这里的!”
那人一听,便说道:“不知道也就算了,干嘛说自己也是迷路才到这里的!”
青玉说道:“这位大哥,小非说得是真的,他真的是迷路才到这里的,不骗你的!”
那人说道:“如此说来,倒是我冒昧了这位小哥了,对不起!”
孟非笑道:“没事的,大家都是出门人,理解理解!”
青玉说道:“这位大哥,你是做什么的?怎么到了这里?”
那人说道:“我是采药的,经常在这一带活动,这一次走得有些远了,错过了平时的休息地,现在又口渴,想讨碗水喝,不知可以么?”
青玉说道:“出门在外都不容易,讨碗水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请随我来吧!”
说完,拍了拍手上的泥土,便领着那人朝房屋走去。孟非也跟着他们,走了过去。
到得家门口,青玉朝着屋里喊到:“母亲,有客人来了!”
青玉的母亲赶紧出来,看到那个采药人,茫然地说道:“什么客人?”
青玉赶紧说道:“这位大哥是采药的,来讨碗水喝!”
青玉的母亲赶紧将那人让进屋里,说道:“客人远道而来,辛苦了!”
那人“呵呵”笑道:“什么辛苦不辛苦的,我们这种人常年在外,早就习惯了,这次向大姐讨碗水喝,不打搅吧?”
青玉的母亲忙说道:“没有什么打搅不打搅的,远来即是客,在这荒山野岭的,难得有客人上门,这位大哥随便点。”说完,便赶紧进去舀了一碗水出来,递给那人。
那人接过碗,一口气喝完,抹了一把嘴,连声叫痛快。
这时,孟非走过来,向那人作了一揖,说道:“这位大哥经常在此地走动,不知可知出山的道路?”
那人说道:“知道啊,怎么了?”
孟非说道:“在下也是迷路在此,幸得青玉和母亲的收留,这才活到如今,否则,可能早就尸骨无存了,今见到大哥,重又萌发出山的打算,在下在家乡,有老父老母,时常惦记,如能回去,在下当不忘大哥的大恩大德,望大哥成全!”
那人一听,原来是个迷路的读书人,忙说道:“可以可以,我经常在此地走动,对于出山的路,那是当然知道的,不知公子什么时候可以启程?”
孟非说道:“且容在下与玉儿等商议,一会就给答复如何?”
那人说道:“可以可以,那我就在这里等你一会,你要快点啊!”
孟非说道:“那是当然,大哥稍等!”
说完,便拉着青玉和青玉的母亲,走到一边,话没开口,便已泪流满面,青玉的母亲看到孟非这个模样,忙说道:“小非别这样,思念父母乃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你要回去也可以,但是,请你记住,玉儿对你的一片真情,你可不要忘记啊!”
孟非感激地望着青玉的母亲,说道:“伯母,孟非怎敢忘记伯母与玉儿的一片赤诚之心,请伯母放心,孟非出去之后,探完父母,自当回来,与伯母和玉儿一起,在这山清水秀的地方,逍遥自在。”
说完,又把青玉拉到一边,说道:“玉儿,我这次回去,等看过父母,就回来与你厮守终生如何!”
青玉羞得红了脸,说道:“谁说的要与你厮守终生?想得倒美!”
说完,便把头别到一边,不敢再看孟非。
孟非有些愕然,说道:“玉儿,不是说我们要在一起么?你怎么又后悔了吗?”
青玉嗔道:“你这一走,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回来,我怎么与你厮守终生?”
孟非发誓道:“玉儿,孟非喜欢你,是绝对真心的,孟非对你的一片赤诚之心,天地可见,日月可表。孟非喜欢你,愿与玉儿终生厮守,白头偕老,如违此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青玉听得感动异常,也是哭得一塌糊涂,用手捂住孟非的嘴,说道:“孟郎,玉儿知道了,不要再说了!”
孟非轻声安慰青玉,说道:“玉儿请放心,孟非说到做到,不放空炮,我的家乡是胶州府,城东二十里孟家庄,如果我暂时回不来,你可以去那里找我!”
青玉将孟非的地址默记在心,这才点点头,眼泪汪汪地望着孟非,似有千言万语,却又无从开口。
孟非和青玉母女商量好,这才出来,和那采药人一说,那采药人也刚好准备出山,于是,两人相携出山。
青玉母女见孟非真的要走,心中不舍,但是也无可奈何,只有送孟非出山。
于是,一行四人,寻得山路,摸摸索索地朝着山外走去。
路上,孟非也曾劝说青玉母女搬出山外,和他一起回胶州老家,但是青玉的母亲说不愿丢下青玉的父亲的灵柩,再说丈夫走的时候,曾嘱咐青玉母女,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但是也很无奈,能在山里终老一生的话,就不要出山,外面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太多,像她们这样纯洁的人,最是容易上当的。
孟非听了青玉的母亲的一席话,便也不再坚持,一时之间,气氛有点沉闷。
那采药人看到气氛沉闷,便说了许多他在外面的奇闻趣事,逗的青玉娇笑不已,这时,几人之间的气氛又融洽起来。
经过两天的跋涉,终于来到山外,前面就是官道,采药人又向孟非指明了道路,这才告辞,自去城里卖药去了。
青玉和孟非又是一阵缠绵,这才依依惜别,看得青玉的母亲也直掉泪。
告别了青玉,孟非狠下心来,掉头便走。
青玉目送着孟非那远去的背影,不禁感到一阵悲从中来,猛地扑到母亲的怀里,痛哭失声。
青玉的母亲抚摸着青玉的头发,微微地叹息,又是一对苦命鸳鸯!
良久,青玉抬起头,抹了一把泪水,勉强笑道:“母亲,我们也回去吧!”
青玉的母亲爱怜地看着女儿,说道:“玉儿,别太难过,非儿会很快回来的!”
青玉点点头,于是,两母女循着出山的道路,回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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