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蛇传
第十章 在渊的烦(总第一百一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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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两人默默相对无言,夫人叹了一口气说道:“老爷,想那么多也没有用,车到山前必有路,明吧,该休息了!”

吴在渊点点头,说道:“也只好如此了,明吧!”

说罢,两人熄灯休息,一夜无话。

第二天,两人起床,又想起了昨晚的事情,夫人还是愁眉不展,吴在渊开导夫人道:“也别想那么多,今天早上吃饭的时候,我们问问天儿,看他怎么说!”

夫人想了想,觉得也是,于是,就等早饭的时间。

过不多久,下人们便把饭菜端到了客厅,过来有请老爷夫人前去用餐。

两人来到客厅,在餐桌前坐下,互相看了一眼,便叫下人去叫少爷过来吃饭。

下人应了一声,便快速地去找吴天去了。

不一会,只见吴天急匆匆走了过来,问道:“爹,娘,你们叫我?”

吴在渊说道:“吃饭了,怎么能够不叫你呢?快坐下,一会饭菜就凉了!”

看吴天坐下,吴在渊拿起筷子,招呼夫人及吴道:“夫人,天儿,吃饭吧!”说完,他率先夹起菜,放到口中,咀嚼起来。

夫人和吴天看到老爷都已开始吃饭,便不再客气,也都吃了起来。

吃饭期间,大家都默不作声,只是专心地吃饭,虽然心里有许多的话,但是现在却不是说话的时候。

吃完早饭,吴天拍拍屁股就要走人,吴在渊叫住了他,说道:“天儿,先别走,我有话要问你!”

吴天心头一沉,感觉有些不妙,但具体是哪里不妙,他却无从说起。

吴天停住脚步,回过头来说道:“爹爹,你唤孩儿有什么事情?有事就尽管说,不要遮遮掩掩!”

吴在渊心道,这孩子和我说话还这么没大没小那在外面,真的不知道怎么样呢,他的心里有气,说道:“天儿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留下来说话吗?”

吴天摇摇头说道:“不知,还望爹爹明示!”

吴在渊说道:“我听说你在京师的名气不弱,不知可否有假?”

吴天道:“爹爹说的是什么?孩儿有点不懂。可否请爹爹说的清楚点,也让孩儿能够快速地回答!”

吴在渊冷笑道:“坊间流传,京师小霸王吴天,打架斗殴,顺手牵羊,玩物丧志,乃是在京师中赫赫有名的人物!”

吴天沉吟片刻道:“不知这些话是谁告诉你的,竟然往孩儿的头上泼冷水,你告诉孩儿,孩儿这就派人过去收拾他们!”

吴在渊喝道:“放肆,你还嫌闹得不够大吗?”

吴天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这才不再说话。

吴在渊看到吴天这样,不禁痛心疾首,看来,坊间所流传的十有八九都是真的!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吴在渊感到有些迷茫,有些不知所以,只是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儿子,久久无语。

吴天看到老子的脸色变幻不定,猜到老子的内心现在正在经历着一场传统理智和来自于道德修养的激战。

此时正是激烈的时候,孰胜孰负还在难以预料之中。吴天偷偷一笑,就要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夫人早在一边抹泪,看到吴天要走,忙喝道:“天儿,你还要跑?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那些侥幸的事情!”

吴天一看暂时走脱不掉,不由得心中一阵气苦,只好转过身子,乖乖地站在那里,满脸的无奈。

吴在渊看到儿子现在竟然敢在和自己说话的时候,趁自己不注意,偷偷溜走,真是胆大包天。

他说道:“天儿,你就不能学得好些,省得大家都跟着你操心。”

吴道:“父亲,孩儿现在都挺好的,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父母亲也不要听信谣言,不信儿子!”

吴在渊看到儿子一点悔过的意思都没有,心内一阵心灰意冷,他摆了摆手道:“你可以走了,这里没有你什么时候了。”

吴天正在烦恼,听到父亲这么一说,顿时喜出望外,口中说道:“谢了,那我先走了!”脚下便开始移动,一转眼的功夫,便已不叫了踪影。

吴在渊看到儿子这么快就迫不及待地离开,知道儿子心不在此,长叹一声,默然无语。

夫人亦在旁边陪着抹眼泪,看着丈夫那有些苍老的面容,想着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夫人的心都碎了!

不过,那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做父母的也只好暗暗垂泪而已。

隔天,吴在渊去上朝,下朝时,碰见同僚金鳞,金鳞看到吴在渊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明所以,便问道:“吴兄,不知为何事烦恼?

看你一副不开心的样子,肯定是有什么事情!”

吴在渊抬头一看,原来是郎中令金鳞,于是,吴在渊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金郎中啊,金郎中最近可好?”

金鳞“呵呵”笑道:“托吴太史的的福,鄙人过得还行吧,倒是吴太史,好像很不开心,可否说说?”

吴在渊强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一点家事而已!”

金鳞说道:“既是家事,那鄙人也就不便多问了,吴太史保重,鄙人先行一步了,告辞!”

说罢,就要往前走。

吴在渊忽然想起金鳞有一个女儿,长得花容月貌,闭月羞花,而且温柔贤惠,知书达理,听说是琴棋书画,针线女红样样精通,是个不折不扣的才女。

吴在渊忽地萌发了一个想法,既然自己管不住儿子,那么,就找一个人来管他好了,而这个人选,就让金鳞的女儿来做如何?

心里如此想,便赶紧付诸行动,如果晚了,说不定谁都抢了先,那么自己不就是白想白干了。

说做就做,于是,吴在渊立时满脸含笑,叫道:“金兄慢走,小弟有话要说!”

听得吴在渊叫他,金鳞迈出了几步的脚,又收了回来,金鳞回过头来,问道:“吴兄是叫我吗?”

吴在渊笑道:“金兄,小弟确实是叫你的,请问金兄现在回去可有事情?”

金鳞思索了一下,说道:“其实今天回去也没有什么事情,吴兄有什么事情就请直说吧!”

吴在渊满脸笑容地说道:“金兄,不如这样,今天就让兄弟做东,在太白楼喝上两盅如何?”

金鳞摆手道:“吴兄,小弟不胜酒力,还是不喝了吧!”

吴在渊说道:“金兄,反正回去也没有什么事情,就去喝两杯,顺便叙叙旧,又不喝多,纯粹是图个气氛,走吧走吧!”

金鳞推脱不过,只好答应。

于是,两人各自上了自家的轿子。一众随从们前呼后拥,朝着太白楼进发。

不一时,便到得太白楼,两人让那些随从们各自回去,只留下轿夫等候,并安排轿夫吃饭,嘱咐轿夫吃完饭不可到处走动,随时听候命令。一众轿夫俱都点头答应,两人这才拉手上楼。

及至门口,那小二乃是眼尖之人,一看到二人气度非凡,雍容华贵,便知不是普通人,非富即贵,绝对是有钱的金主。

小二连忙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说道:“二位爷,请问想到那里吃饭?雅座?”

吴在渊点点头,淡淡地说道:“好,那就雅座吧,不过,要清静点的!”

小二忙说道:“这个请二位爷放心,肯定会让二位爷满意的!”

说完,朝着楼上大叫道:“二位爷楼上雅座请,要清静的!”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就有人接着说道:“好勒,二位爷楼上请!”

说着,从楼上“噔噔噔”下来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二,看到金鳞与吴在渊二人,眼珠子一转,便即知道眼前的二位,就是要上楼消费的金主。

他忙向两人施礼,说道:“二位爷,快楼上请吧,楼上有上好的雅座,那是专门留给你们的!”

说完,自己在前面带路,领二人上楼而去。

上得三楼,只见临窗有一排雅座,已有数个都已有人,只有两三个还是空的。

于是,小二带领二人进了一个雅座。

金鳞抬头一看,只见这雅座果然干净整洁,桌子擦得一尘不染,黑色的油漆漆得锃亮,给人一种干净的视觉享受。

金鳞与吴在渊进了雅座,坐了下来,小二赶紧用抹布又将桌子擦了一遍,嘴里说道:“二位客官,想吃点什么?本点乃是百年老店,公平买卖,童叟无欺,樟茶鸭子,糟鸡,罗汉肚,佛跳墙,还有陈年佳酿,绝对让客官吃了一回,还想下回,流连忘返!”

两人听得头都大了,也没有心情去记那些菜谱,吴在渊一肚子心事,更是不愿和小二啰嗦,便说道:“小二哥,就把你们店的招牌菜给我们来上三五个,再来两壶好酒,我们先吃着再说!”

那小二口中答应着,去到厨房报菜去了。

这边,吴在渊对金鳞苦笑道:“吃个饭也这么麻烦,真是,唉~”

金鳞亦是苦笑相对。

不一时,饭菜上来,果然丰盛,那樟茶鸭子色泽金黄,冒着腾腾热气,一股诱人的香气飘来,直往人的鼻子里钻,不说吃,就光闻那香气,就是一种享受。

糟鸡呈现出一种乳白色,那股糟香味直沁人心脾,别有一番风味。汤中油花浓浓,教人馋涎欲滴。

看着这满桌子的美味,两人不禁食指大动,夹了一筷子樟茶鸭子,只觉得表皮酥脆,肉质滑嫩,香味浓郁,不愧是太白楼的招牌菜之一。

金鳞亦夹起一筷子糟鸡,刚把糟鸡放到嘴里,顿时,一股前所未有的美味刺激着味蕾,顺喉而下,浑身都是舒坦,他闭上眼睛,尽情地享受这美妙的一刻。

吴在渊端起酒杯,说道:“金兄,有佳肴,须得有美酒,来,干了这杯,让我们尝尝这李太白所推崇的佳酿!”

金鳞亦举起酒杯,“哐”地一声,两人碰了一杯,一饮而尽。

只觉得那酒入口微辣,到喉咙处,却化为甘甜,到得腹中,又有一股香味涌出,又带起一股热力,从小腹处升起,顿时,满身都是舒服。

金鳞叹道:“果然是美酒,名不虚传,名不虚传呐!”

吴在渊也是叹服,招呼金鳞吃饭,喝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吴在渊便开始切入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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