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蛇传
第十六章 风云突变(总第六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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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以后,两人便经常让小荷姑娘鸿雁传书,两人情意绵绵,感情日深。

此时,由于朝廷腐败,天下义军风起云涌,到处都是起义的百姓,朝廷也被搞得焦头烂额,不停地派出军队到处镇压。

但是,那里有压迫,那里就有反抗,压迫的越很,反抗得就越厉害。

天下一片大乱,甚至到处都是溃兵与土匪,百姓苦不堪言。江山社稷犹如危卵,随时都有覆没的可能。

金陵城外有一座大山,唤作“紫云山”,山势险峻,易守难攻,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

自本朝建立伊始,曾有土匪啸聚山林,打家劫舍,打劫过往客商。

朝廷闻之,派出得力干将,率军征讨,经过艰苦的战斗,终于将土匪消灭,一把火烧了山寨,自此,再也没有人在此地落草为寇了。

近年来,由于朝廷日益腐败,昏君馋臣层出不穷,使得百姓的日子愈发难过。

更有那为富不仁的财主富户,剥削佃户,抬高租子,百姓们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朝廷大员腐败,地方官员亦不甘落后,到处都是索贿受贿的现象,对待百姓,更是如狼似虎,百姓曾给某些县衙送的匾额,上题“天高三尺”,可见地方官的贪腐程度如何。

朝廷上下贪腐成风,财主富户盘剥,让百姓的生活益加艰难。

内忧外患之下,百姓纷纷揭竿而起,反抗朝廷的无能统治。

黄河两岸,长江南北,到处都是狼烟滚滚,义军如同燎原星火,熊熊燃烧。

金陵城外的“紫云山”,此时已有当地的义军所占领,重新开门立寨,树立为民请命的大旗。

但是最近,一股来自别处的悍匪,强行登山,与义军激战,最后将义军的头领杀死,这股悍匪才登上山寨的宝座。

如今,紫云山的义军的性质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不再是纯粹的义军,而是一股名副其实的悍匪。

据说,这股悍匪乃是一群溃兵组成,其中有一部分是经过正规的训练的军队。

更有一个乃是军队的统制,所以才如此厉害。

可是听说那统制荒淫好色,生性残暴,多疑,故手下士兵多有恐惧其手段的。

那统制名唤牛宗仁,力大无穷,善使一条长枪,马上马下的功夫俱是了得。

牛宗仁的手下有一狗头军师,叫李波,长得道貌岸然,其实却满肚子坏水,阴险奸诈,不一而足。

但是那牛宗仁却对他言听计从,对他总是礼让三分,可见这李波在牛宗仁心中的位置如何。

那牛宗仁占据紫云山,依旧招兵买马,对抗朝廷,打劫客商,惹得民怨极深,但是百姓们也都无可奈何。

俗话说“狗改不了吃屎”,那牛宗仁自从占据紫云山后,经常欺男霸女,打探哪里有漂亮的大姑娘,小媳妇,打探到了,便派人强抢过来,玩弄过后,再赐给手下的士兵,直至被凌辱而死。

所以,那牛宗仁乃是个不折不扣的暴君。

这一日,牛宗仁带领手下到金陵城游玩,在那金陵城中,看到许多的美貌姑娘,他的眼都直了,口水直流。

如果不是这金陵城还不是他的天下,他早就下手了。尽管如此,他还是命手下仔细打听那些女子的住处,以便有空下手。

游到秦淮河畔,那风尘女子的巧笑嫣然,莺歌燕语,都让牛宗仁痴迷不已。

秦淮河,画舫舟,数不尽的文人墨客争相献上风骚诗句,《夜游秦淮河》中写到:古韵凌波十里欢,风摇画舫雨含烟。夜游惊艳思八艳,情洒秦淮不夜天。

牛宗仁虽是带兵打仗的粗人,但是对诗词之类也是粗通,也常常附庸风雅,念些诗词,以示自己是个文人。

所以,这首《夜游秦淮河》,他听得并不陌生,在那画舫舟中,听得歌女唱那首曲子,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纸醉金迷的金陵,温柔暧昧的秦淮河,歌声手段都极其腻人的歌女,使得牛宗仁乐不思蜀。

夜色已深,秦淮河依旧是灯火辉煌,数不尽的小舟穿梭在画舫与河岸之间,将寻欢客带到画舫,然后再把心满意足的客人带回,周而复始。

牛宗仁和几个兄弟从那艘叫做“水云间”的画舫中出来,脑海中兀自回味着那歌女的极尽温柔,恣意讨好的姿态,心里不由一阵满足。

回到岸上,重又打马进城,在城里找一家客栈住下,朦朦胧胧入睡。

第二天,匆匆吃过饭,重新又投入到寻芳的征途。

经过多方打听,他才听说这金陵城有一座“翠胭楼”,其中的姑娘都是天姿国色,各个均是绝色而且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乃是金陵城第一等的风月场,能进去的人,俱是文人墨客,富商大贾,官府大员,王孙公子,乃是一等一的顶级欢场。

牛宗仁进的“翠胭楼”,让老鸨带姑娘过来验货,老鸨带了七八位姑娘过来,这几位姑娘都长得不错,有的清秀,有的妩媚,有的娴静,有的泼辣,俱是各有千秋。

牛宗仁看得眼花缭乱,喜不自胜,当下豪放地丢下一千两的银票,包了几位姑娘,径自去潇洒快活去了。

在与那些姑娘的谈话中,牛宗仁意外得知这“翠胭楼”还有一个头牌姑娘,具有倾城倾国的容貌,冠绝天下的才艺,实在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天之娇女。

牛宗仁不禁起了一个非常强烈的愿望,一定要看看这位传说中的美人。

说到做到,既然有更美的女子,他牛宗仁为何还要守着这些庸脂俗粉?

所以,他立马把老鸨叫来,说了自己的想法,老鸨看着这位金主,说道:“客官,给你说句实话,那胭脂姑娘是卖艺不卖身的,望客官见谅!”

牛宗仁说道:“没事的,我只是想欣赏胭脂姑娘的才艺,并没有其他的任何想法的!”

老鸨这才放心,回头吩咐丫头前去有请胭脂姑娘。

不一时,胭脂姑娘抱着琵琶款款而来,一步一步,都是走得那么地优美与和谐。那美绝天下的容颜,得宜的身材,如葱玉指,都让牛宗仁看傻了眼。

“天呐,这世间竟有如此尤物,几乎是纯洁得不可方物,让人生不出丝毫亵渎的念头,这,就是传说中的神女么?”

牛宗仁有些怀疑自己的感官与直觉,暗暗拧了自己一下,感觉到疼,才知道自己并非是在梦中,那现实中的女子,是真的存在么?

胭脂姑娘进得房门,牛宗仁忙给胭脂姑娘让座,胭脂缓缓坐定,低头调弦,没有说话。

牛宗仁见胭脂姑娘进门也不说话,心里虽然不悦,但是也不好说些什么,他缓缓地说道:“胭脂姑娘,听说你的才艺冠绝天下,在下久闻盛名,特前来聆听天籁妙音!”

胭脂姑娘抬眼一看,就见面前的这个男人,长得虽是高大威武,但那眉宇间,隐隐带着酒色过度的标记。

在这风月场所厮混,她也说不上对那些寻芳客的喜好与厌恶,毕竟,对方乃是自己这行的衣食父母,没有了他们,像自己等人,想必早已饿毙街头了吧。

胭脂姑娘说道:“不知客官想要听什么曲子?可否说出来,看看奴家会不会,再做决定如何?”

那牛宗仁笑着说道:“姑娘说哪里话去了,吾乃粗人,对音乐一道,并无太多的研究,望姑娘信手拈来,以解吾的乐道饥渴!”

胭脂姑娘低头沉思了一下,玉手调了一下弦,叮咚叮咚的玉珠落玉盘的声音响起,那美妙的天籁之音重又唤醒人对那美好的时光的憧憬与渴望。

胭脂姑娘又清了清嗓子,唱起了一首同样是在秦淮河流传许久的曲子《念奴娇,金陵秦淮河》:文人荟萃,更商云集,繁华街市。桨橹声中观旖旎,入目几多惊喜。十里秦淮,六朝粉面,画阁藏佳丽。进乌衣巷,再游王谢府第。两岸画栋雕梁,二龙抢宝,忆媚香楼里。可叹须眉男子汉,不及钗裙名妓。纸醉金迷,改朝换代,孔庙先贤祭。休评功过,心中无愧而已。

那优美的诗词意境,加上这秦淮河的旖旎风光,顿时让牛宗仁如痴如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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