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蛇传
第二章 陈文亭(总第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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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姑娘道:“如此,那小女子就先告辞了,客官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给妈妈说,一定不会怠慢了客官!”

说罢,理了理云鬓,抱起琵琶,款款下楼,径自回闺房去了。

两人送走了胭脂,回头看着满桌的狼藉,不禁又皱起了眉头。

陈文亭道:“欧阳兄,不如叫老鸨过来,让人把桌子收拾下,免得你我二人看着恶心!”

欧阳建也有此意,于是,便将老鸨叫来,老鸨扭着微微发胖的身子走了过来,说道:“几位公子,不知有何吩咐?”

陈文亭苦笑道:“我这几位兄弟喝多了,醉得人事不省,小生意欲让几位兄弟在此住下,还望妈妈成全!”

老鸨顿时笑开了花,扭着水蛇腰,嗲声道:“好说好说,几位公子又不是外人,怎么不行呢?再说了,客官们可都是妾身的衣食父母啊,没事的!”

陈文亭又道:“妈妈,你看,这几位把这里吐得满地狼藉,简直无法下脚,还望妈妈派人前来打扫一下,免得惹人耻笑?”

欧阳建道:“妈妈请放心,银子的事,不成问题,只要兄弟们高兴了,一切都好说!”

老鸨忙又笑道:“公子说那里话,大家来此,图得就是开心,谈钱多伤感情啊。这样,妾身这就派人过来,好好打扫一下,你们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别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请问二位公子是否还需要姑娘陪宿么?”

听得老鸨这么一说,陈文亭的脸上现出一丝慌乱,正不知如何开口呢,就听欧阳建正色道:“妈妈,我等兄弟皆是正经人士,来此乃是饮酒作对,听听曲子。”

老鸨又是笑了笑,才道:“男欢女爱,乃是人之常情。”

欧阳建面色通红,说道:“妈妈别这么说,我等读书之人,读得圣贤之书,学得为人之道,正常人的一切,我等皆有,只不过是我等不屑为之!”

老鸨见欧阳建说此话,便说道:“公子有所不知,男欢女爱,人之常情,若一意躲躲闪闪,便成了伪君子,实为妾身所不喜。”

欧阳建变色道:“妈妈休要再提,否则,就别怪我等不客气了!”

这时,陈文亭忙过来打圆场道:“好了好了,都别争执了,就这样,妈妈快派人过来打扫,我等兄弟还正困呢!”

老鸨这才不再说话,扭着腰,款款而去。一阵香风过去,老鸨早已不见了踪迹。

不一会,便有两个丫头过来打扫,两个丫头见到那满地的狼藉,也是微微皱眉,但是也不敢说些什么,只好捂着嘴,将那些污秽之物扫除。

待两个丫头走后,陈文亭和欧阳建将门掩上,这时,酒意上来,睡意又来袭,两人就趴在桌子上,早已睡意朦胧不一时,便已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踏实,待再次睁开眼睛,天色早已大亮,外面阳光明媚,鸟儿欢鸣,大多数的人都已吃过早饭,开始了一天的忙碌生活。

陈文亭和欧阳建是最先醒的人,睁开眼睛,互相看到对方睡眼惺忪的样子,顿觉好笑,互相指着对方的脸,哈哈大笑。

这时,那几个昨夜喝醉的兄弟,此时被他们的笑声惊醒,一脸迷惑地问道:“你们干什么呢,大早上的,打搅人家睡觉!”

陈文亭看了他们一眼,说道:“大早上?亏你们还能说得出口,你也不看看外面,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昨晚醉得一摊泥,现在醒来,还在犯迷糊。”

那王公子慌忙起身,走到窗前,打开窗户,顿时,外面那耀眼的光芒,刺得他有些睁不开眼睛。

王公子吓了一大跳,大叫道:“我的天啊,这都是什么时候了,估计都己时了,完了完了,这下子,回去我家那头母老虎又要发威了!”

此话一落,顿时惹得一阵嗤笑,几个书生哄笑道:“王公子,怎么成这样了?你不是常说,你是家里的头吗?怎么现在却又那么害怕?我早说过,王公子是个怕老婆的人,你们不信,现在相信了吧!”

那王公子此时脸色通红,辩道:“我是说过我在家里是头,可是我的娘子是脖子,脖子让头朝哪个方向转,头就得朝那个方向转。”

众人哄堂大笑,有的笑得喘不过气来。杨公子道:“我真没想到,原来头还有这种解释,真是长见识了!”

王公子脸色愈加难看,似乎恨不得此时地上有条缝隙,自己立马钻进去。

这时,欧阳建过来解围道:“你们几个,平时一副斯文的模样,满口的之乎者也,现在怎么像个泼皮无赖似的,真是枉读了几年圣贤书,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此话说得大家一阵惭愧,有两个此时已是低头不语。

那王公子,杨公子,此时也停止了争执。陈文亭也道:“别说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赶快回家吧,省得家里娘子心急,说不得回去又是一场大战!”

欧阳建道:“陈兄,你要知道,现在这社会,还轮不到女人说话,我等都没问题,就你和王公子倒是令人担忧啊!”

陈文亭微微一笑道:“大家请放心,我是绝对没有问题的,至于这位王公子,相信大家都明白,经常在外面走动的人,都有一套应付的办法,你们说是吧?”

几位公子一听,顿时如释重负,齐都点头称是。

说到做到,几位赶紧让丫头端来洗脸水,匆匆洗把脸,简单梳洗一下,便告辞老鸨,各回各家去了。

却说陈文亭。这陈文亭家道贫寒,自幼聪颖好学,过目不忘,虽是家境不好,但是其与同在一个学堂的同窗之中,却是最富又才气的。无论《诗经》

《尚书》,正史,野传,皆有所涉猎,并且常常提出自己的见解,有时候,连教书先生都自叹弗如。

陈文亭今年二十岁整,未有娶妻。不是他不想,而是没有人愿意把女儿嫁给像他这样的穷书生。

所以,婚事才一拖再拖,直到现在。

陈文亭性喜交友,常常与一群同窗一起去酒楼喝酒,吟诗作对,放浪形骸,虽是活跃,但内心总是孤单。

当然,去酒楼茶馆,青楼书院的费用,都是那些有钱的同窗所付,由于几人非常要好,大家也都不分彼此,乐于与他在一起。

虽然陈文亭没有妻室,但是他也并不着急,因为,他隐隐觉得,自己所爱的人,还没有出现。

自小,他都常常做着同一个梦,梦中有一个女子的影子,刚开始是那么地朦胧,随着年龄的增长,那影子逐渐清晰,那是一个十分美丽的女子,一头乌黑的长发,玲珑的曲线,粉雕玉琢的脸庞,一双会说话的眼睛,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地美好。

陈文亭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那个梦中的女子。虽然说那梦中的女子在现实生活中不一定会出现。但是他决定用一生来寻找。

从翠胭楼回来,父亲早已下地干活去了,母亲还在家里焦急地等待着儿子的归来。

陈文亭有些内疚地叫了一声“娘”,便乖觉地走到一旁。母亲一看儿子回来了,紧皱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母亲欣喜地叫道“文亭,你可回来了,可把娘担心死了!”

陈文亭说道:“娘,说过多少次了,儿子和几个同窗出去踏青吟诗,让你们不要担心,你们就是不听,要知道,儿子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一声什么事也不懂的小孩子!”

母亲忐忑不安地看着儿子,忽然发现自己有点不认识自己的儿子了。

陈文亭刚把话说完,发觉母亲的神色有点不对,心中一动,便知道自己在不经意间,已经伤害到了一个做母亲的心。

他连忙又说了一些安慰母亲的话,母亲这才展颜。安慰过母亲,陈文亭就快步走回自己的书房。荒废了许久的功课,现在也该温习一下了。

本想温习功课,但是不知怎么,他总是感觉心烦意乱,始终不能静下心来。

于是,他索性推过书本,仔细回想最近发生的一切,试图找到使自己心烦意乱的源头。

忽地,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人的画面,那是一个绝美的女子,那一颦一笑,都是那么地迷人。

看着那美丽的女子,他的心里忽然觉得有些熟悉,慢慢地,脑海中的另一副图像与现在的画面出现在同一个地方,他竟然发觉有点相似。慢慢地,那两幅图像重合在一起,他顿时惊呆了,那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啊,简直是只能用天生尤物来形容才不为过,但是用尤物来形容,却又有点亵渎之嫌,那是一个本不该属于人间的仙女,却时常出现在他的梦中。

蓦地,他发现了一个令他自己都大吃一惊的秘密,那梦中的仙子,竟与翠胭楼的头牌~胭脂姑娘,完全相似,好像居然是同一个人!

他感觉有些震惊,难道胭脂姑娘与自己有某些他所不知道的联系?

那冥冥之中,是否有些难以言明的牵扯吗?是前世的未尽之缘?还是今生自己所必须等待的人?

这些令人烦恼的事,一一涌上心头,使他困惑不已。

他微微叹息一声,有些意兴阑珊,有些事情,急是急不来的,缘分,不是你想得到就可以得到的。

有缘自会相聚,无缘强求也无用。

就这样,在浑浑噩噩中度过一上午的时间,直到母亲唤他吃饭的时候,他才惊醒,忙慌乱地胡乱收拾一下,这才出去吃饭。

在吃饭的时候,他还兀自发呆,母亲感觉有异,询问之下,陈文亭还是不愿说出来,只是找了个借口,胡乱搪塞过去。

母亲见儿子不肯说,却也拿他没办法,只好忧心忡忡地默默吃饭。而他的父亲,将这一切看在眼中,也不说话,只是觉得自己欠儿子太多。

陈文亭胡乱扒了几口饭,便推说自己已经吃饱了,快速地回到书房,捧起书本,想要读书,但是,现在又怎能读得下去,那满脑子里都是胭脂的影子,充斥了他的脑海。

那挥之不去的倩影,深深地印在他的心中,使他无法自拔。

如此三日,陈文亭都是失魂落魄,书也再也读不下去了。

现在,每隔一段时间,他还是会做那个奇怪的梦,但是那梦中的人的影子,已是清晰无比,俨然正是胭脂姑娘的样貌。

好友欧阳建,家道豪富,父亲是当地的士绅,为人乐善好施,虽家财万贯,但是从来不欺压乡邻,相反,只要乡亲们谁有困难,他只要知道,必定前去帮扶。

所以,在当地,只要提起欧阳老爷,乡亲们都会竖起大拇指,直夸欧阳老爷的善举,当地百姓尊称欧阳老爷为“欧阳大善人”。

欧阳建承继乃父之风,在当地也小有名声。又兼正值壮年,便考得举人功名,也算是功成名就吧。

欧阳建文采风流,与陈文亭,李章,褚时,合称当地的四大才子。

欧阳建与陈文亭的书法在当地享有极高的声誉,好多达官贵人争相收藏他们的作品,而他们也并不是贪财之人,所以,一般情况下,是不会随便给人写作品的。如有那善良百姓遇到困难,他们遇见便会不遗余力地帮助,甚至当场写作,让乡亲拿去出售。

李章和褚时以画作见长,其作品苍劲,细腻,细节之处,彰显作者功底。尤其是褚时的泼墨作品,更是神来之笔,那一盆油墨在褚时的手中,犹如长了灵性,仿佛会自己找地方一样,油墨泼出去,再经褚时的神来之笔来几次点睛妙手,于是,一副形神俱佳的作品便带着磅礴之势,降临凡间。

四人经常结伴而行,游山玩水,品茗谈诗,饮酒论画。四人中,除陈文亭之外,俱是家道豪富之人,所以,出去玩耍的一切开销,都是那三个富豪子弟全包,从来不让陈文亭拿一个铜板。

有时候,陈文亭感觉不好意思,想要意思意思,但是被另外的三位严词拒绝,绝对不让陈文亭出一个子,并说,如果看得起兄弟,以后就不要做这些无聊的事情了。

陈文亭无奈,只好作罢。四人之间的感情日益融洽,不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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