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北竞呵斥道,“谁让你上来的,下车!”
“我不想上。”路千宁坐着不动,“是他们非让我上来的,你有本事就去对抗他们,别冲我发脾气。”
离开爷爷奶奶的一整晚,她满脑子里都是弟弟的笑脸,难过的大哭了一场。
哭完了,她就发誓不会再哭了,再哭也没有办法离开这里。
虽然才十来岁,可她知晓苏丽娟和周启山带她回来是为了拉拢周北竞。
让她现在做周北竞的朋友,给周北竞灌迷药笼络的周北竞缓和父子关系。
将来,她还得嫁给周北竞,把周北竞当成一颗棋子一样控制。
而她,是他们控制周北竞的主要工具。
可如果说,她和周北竞相处不来呢?是不是苏丽娟和周启山就会送她回去了?
于是,她干脆破罐子破摔。
“这是我的车!”周北竞再三的确认着,“你让他们开别的车送你。”
“他们就让我坐这辆,你要是不想上来你自己换车,顺便告诉他们以后你都不会跟我一辆车,也不会接受我。”
路千宁别开目光,一脸的坚定。
这次,周北竞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也没有看错,眼前这个倔强,字正腔圆跟他对着干的人,就是昨晚敲开他的门求他帮忙的女孩?
他被气的不轻,一股无名火腾升,却不知道该往哪儿发。
她一口一个‘他们、他们’,他知道他们口中的他们是谁。
连他都拗不过,她怎么可能有自主的能力?
“我上
学快迟到了,暂时载你一程!”
他上了车,保持着最远的距离,催促司机开车。
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到了学校门口司机说了两句路千宁来报道的注意事项。
并且,很委婉的拜托,“小少爷,上课的时间马上就到了,路小姐对学校不熟悉,等她找到教导处报道完估计来不及上课……”
“说得对,上课时间马上到了,我得赶紧走。”
周北竞像听不懂的,拿了书包下去大步跑开。
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拒绝有多么明显。
路千宁下了车以后,跟司机道谢然后进入学校,在门口的保安那里问了教导处的位置,去报道。
还不知道多久能回去,她的学习不能落下。
还是很庆幸,苏丽娟和周启山会同意她来上学的。
很意外,她和周北竞竟然不是一个班。
她以为苏丽娟为了让她接近周北竞会让她在不属于自己的班上,也不在意她能不能学会。
但她却从别人嘴里听到了周北竞的名字,那是这所学校的学霸。
晚上,放学后她走出门口,并未看到周北竞的车,反而是苏丽娟来的。
“你早上来上学的时候,没有告诉周北竞晚上让他等着你一起走吗?”苏丽娟教育她。
她摇头,“他不喜欢跟我坐一辆车,他很讨厌我。”
苏丽娟白她一眼,“我当然知道他很讨厌你,但你不要忘了自己是干什么吃的!你来到这儿就是为了让他接受你,跟你做朋友!”
路
千宁低头不说话。
“看到你这幅样子就来气,上车!”苏丽娟转身上车,车门被关的很响。
路千宁开了后座门上去,就听苏丽娟开启了一路的絮絮叨叨。
又是教育,又是哄骗。
见她没什么反应,下车之前苏丽娟又警告了她一番,“我告诉你,你必须把周北竞成为好朋友,不然……我就罚你!”
“知道了。”路千宁应声,打开车门下去。
罚?她对这个字已经很麻木了,在家里没少挨罚。
所以她不怕。
她拎着书包直接回屋写作业,期间还看到了周北竞在房间里认真写作业的背影。
有一瞬间,她觉得那背影真高大。
可她学习成绩算不上好,尤其江城的教学版本跟温城不一样,冷不丁的插班过来,老师讲的东西她只能听懂一半。
一张试卷,一道题她愣是做了半个小时才破解。
正犹豫着时,房门忽然被推开。
苏丽娟满脸笑容的推着周北竞进来,“她的教学跟温城不一样,北竞最聪明了,帮帮她吧,瞧瞧这么半天才做了一道,还是错的。”
错的?路千宁瞪大了眼睛低头打量着这道题。
“没空。”周北竞侧了下肩膀,避开苏丽娟的手就要走。
苏丽娟转身又把人拦下,“北竞,你不要这么冷漠,你这样……你奶奶在山上知道了可放心不下,她年纪大了禁不住整日里提心吊胆的,万一要是有什么意外就不好了。”
赤裸裸的威胁,周北竞狠
厉的目光盯着她,却无可奈何。
“好了,你帮帮千宁,你奶奶那边我们会照顾好的。”苏丽娟笑着让他在路千宁床上坐下,然后给路千宁使了一个眼色,转身就走了。
周老夫人心脏不好,尤其最近苏丽娟和周启山在国外回来,事情较多她乱的难受,就上山静养去了。
每年都会隔一段时间上山,今年去了两次。
周北竞不敢拿奶奶的身体开玩笑,起身走到路千宁身边把她试卷夺了,“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
“跟你有什么关系啊?”路千宁一把就将试卷抢过来,“我现在不会不代表以后不会,用不着你教。”
没料到她这个态度,周北竞气节,想摔门就走。
可一想到苏丽娟的话,卡在两个矛盾的决定之间犹豫不定。
“你以为我愿意教你?你没听见那个恶毒的女人说嘛?我奶奶身体不好,她那张破嘴要是去我奶奶那儿胡说八道,加重我奶奶的病情,你担当的起吗?”
路千宁站起来说,“我爷爷奶奶身体也不好,他们从小和我把弟弟养大的,我突然就被弄到这鬼地方来,指不定现在他们满世界找我呢!就因为他们要控制你,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周北竞脸色一沉。
“小孩子就要听父母的话,像你这种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叛逆起来,被治的法子都这么稀奇古怪,我还不是被你连累的!”
路千宁哪里知道苏丽娟根本不是周北竞的亲生
母亲?
她只当时周北竞太过于娇惯,叛逆期间父母管教不了。
“她不是我妈!”周北竞情绪激动,“她不配做我妈!”
闻言,路千宁一下子就不说话了。
目光有些同情,内疚的看着周北竞,她真不是故意这么说的。
“以后不知道的事情不要乱说!”提起母亲,周北竞的胸口隐隐作痛。
将苏丽娟跟母亲相提并论他都觉得恶心!
“对不起。”路千宁道完歉又坐下了,“反正我不能跟你和平共处,这样他们就会把我送回去了。”
这才明白她今天像变了一个人的原因,周北竞嗤笑,“你以为你现在跟我对着干,他们就会把你送回去?做梦吧,卖了倒是有可能!”
路千宁猛地抬头,漆黑的瞳仁里尽是紧张和错愕。
“这样,我们暂时和平共处,等我奶奶回来我让她送你回家。”周北竞记得她刚才说,她也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
有父母却跟爷爷奶奶感情深厚,可见她比他还可怜。
路千宁犹豫着,“你奶奶真的会送我回家吗?”
“会。”周北竞说。
提着的心落下,路千宁思来想去答应了,“好,那我听你的。”
她坐下来,让周北竞给她讲作业。
讲到晚饭,两个人才下楼。
仍旧是谁也不愿意理谁的表情,可是比起昨天的互相看不顺眼已经好多了。
苏丽娟很满意的点点头,第二天一早又安排一辆车送两人去上学。
毕竟是两个孩子,如此相
处了七八天,对彼此的冷漠就消散了一些,关系也变得融洽,除了讲学习也有了话题。
例如,周北竞的母亲,奶奶。
例如,路千宁的父母,爷爷奶奶和弟弟。
他们更像朋友一些了。
苏丽娟高兴坏了,在一天放了学后,把路千宁叫到卧室。
“最近表现的很好,现在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做。”
路千宁顿时表情防备,“什么?”
“周北竞的奶奶手里有个家传的镯子,她每次上山都会交给周北竞保管,那是周北竞母亲戴过的,你管他要过来。”
那东西,才代表着周家夫人的身份呢。
她嫁给周启山这么久,一直没有被外界看重,一部分原因也是那镯子让旁人猜测出她还没被周老夫人接受。
“我不要。”路千宁说,“他妈妈对他那么重要,那东西他一定很重视,想自己留着。”
“呦——”苏丽娟冷笑,“这才相处了几天,胳膊肘都往外拐了?别忘了是谁带你来这儿的,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路千宁抿着嘴唇不说话。
苏丽娟恶狠狠的说,“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把那镯子给我要过来!”
“不要。”路千宁别开头。
“行,骨头硬了?不要就不许吃饭!直到你把镯子拿来为止!”苏丽娟狠狠朝她腰上掐了一把,然后踢了她一脚把她提出卧室。
疼的路千宁眼眶立刻红了,但转身就下楼,一滴泪也没落。
这种疼,在家里经历过无数次了,能忍住
。
当天晚上,她被关在房间里不许出去吃饭。
第二天一早,仍旧没有她的饭吃,她忍一忍,打算到学校多吃点儿午餐,一天一顿也饿不死。
谁知中午放学才发现,饭卡被停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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