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森怀带着路千宁就想坐下,被路千宁给拦住了。
“我们只是打个招呼,就不打扰你们用餐,先回去了。”
周北竞声音不辨喜怒,“谈不上打扰我们,反倒是打扰了你们两个。”
周北竞和花云然之间本就有顾南这个电灯泡,路千宁和吴森怀却是两个人。
路千宁觉得他阴阳怪气,但他面色如常,看不出异样。
“说的也对,确实会打扰我们两个约会,毕竟千宁姐平时工作忙,好不容易才能跟我一起吃个饭。”吴森怀看路千宁脸色不好,也不想玩儿的太过。
“希望周总以后在公司能多照顾一下千宁姐,谢谢了。”
周北竞黑眸盯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尤其是路千宁,快要把她戳个洞。
路千宁头也不敢回就走了,下楼拿上包和花就去前台结账,但吴森怀先她一步,提前买单了。
让路千宁意外的是,吴森怀把周北竞她们的单也结了。
“你没必要给他们买单。”
她不知如何形容吴森怀的举动,虽然吴森怀也不差这顿饭钱,可周北竞的实力比吴森怀强太多了。
“礼貌。”吴森怀美名其曰用这个借口打发路千宁,可他心里乐开了花。
成功人士都要面子,他身为路千宁的男朋友先宣誓了主权,又买单膈应一下周北竞,他心里一定不舒服。
就当给他欺负路千宁一点儿教训好了!
“千宁姐,那个北恒还没加我。”提起这事儿他又委屈起来,“改天能不能帮我约他一下,请他吃个饭?”
路千宁想:吴森怀的一举一动总有点儿出人预料,她还是少让周北竞跟他接触的好,干脆也没说周北竞就是北恒。
“有机会再说吧,不过他很忙,估计没什么希望。”
她将花放在车上,打开车门进去,朝吴森怀挥了挥手就走了。
吴森怀有些失落的回到车上,叹了一口气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眼珠子骤然锃光瓦亮!
北恒通过他的好友申请了?跟如今的游戏ID一样,只有一个简简单单的北。
他激动的手指打颤,发了一个消息过去。
【北恒你好,我是吴森怀,游戏创始人!】
石沉大海。
路千宁又回医院陪了张欣兰和张月亮一下午,傍晚带着张月亮回家,路上听张月亮唠叨了一路职场上那些坑坑洼洼。
虽然很难,但张月亮一声不吭的抗下了,路千宁不免想到当初赵静雅进公司遇到事儿,恨不得满世界嚷嚷她们的关系。
所以赵静雅能进北周亏了她,能留下也仗着她。
回到家里时已经七点钟,打开灯放下包往屋里走了两步,便看到沙发上坐着一抹身影。
周北竞怀里抱着笔记本,正在处理什么事务,听到她进来连个眼皮都没抬。
她一下子就站在原地,不知道该继续进去还是如何。
“周总,你吃饭了吗?”半晌,她吐出来一句话。
周北竞不急不缓道,“吃不下,中午免费的午餐吃多了,不消化。”
路千宁差点儿没笑出声,抿着唇绷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那我去做晚饭,易消化的。”
她也没问他好端端的忽然过来,他也没解释他为什么要过来。
上次会议室提到的要不要结婚,结束的时候说一声也不了了之。
除了刚看到他时路千宁震惊了几秒,相处下来比路千宁预期的融洽。
但做好饭以后,周北竞坐在餐桌前一言难尽的表情不在她的预料之内。
“又是面?”
路千宁愕然,周北竞总共在这里吃过三次饭,每一次都是面。
上次还有小青菜和鸡蛋,可这次因为冰箱没食材,只放了盐。
她有些尴尬的扯了扯唇角,“我只会煮面。”
周北竞抬眸看她一眼,“学。”
路千宁应了一声,给他拿了筷子,埋头吃东西。
“发展迅速,上过床了吗?”周北竞忽然抛出来一句。
路千宁惊的被面呛到,捂着嘴咳嗽的眼泪都出来了,夹杂着泪花的清眸里倒映着周北竞清冷的模样。
他抽了一张纸递过去,路千宁接过去擦了擦嘴。
“这种事情我有必要跟周总汇报吗?”她说话咳嗽过后脸颊还泛红,几天来平静的情绪因为他这句话引起了波澜。
周北竞不语,墨瞳只是看着她。
路千宁垂了下眼眸,想开诚布公的跟他谈谈。
“于公,你是我的上司我是你的助理,于私我们的关系就像一场交易,我希望你能不拿上司的身份来压我。”
“交易中我们是公平的,我不管你跟花云然如何,你也无权过问我的事情。”
如果周北竞真的能公私分明,路千宁早就跳起来跟他据理力争了。
可她知道私下情绪带入工作中,是每个人都必不可免的事情。
“有骨气。”周北竞吐出几个字,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丢在路千宁面前。
路千宁不明所以,拿出来看了一眼霎时间就白了脸。
一份跨省的合同走结束流程,选择用快递的方式寄过去,好巧不巧快递员是路康康。
他却把快递弄丢了,合同关乎着几千万的尾款能不能到账。
“路康康第一时间让公司的人找一个叫赵静雅的职员,说那是他老婆,可赵静雅矢口否认了。”
“她说路康康是你弟弟,下面的人不敢处理,就把事情交给我了。”
周北竞目光淡然,看她脸色苍白,心底划过一抹说不上的心疼。
路千宁吞了下口水,说不出话来,几千万的尾款,就是把她卖了也赔不起。
“你公私分明的这么清楚,是准备公了还是私了?”周北竞低头吃面,仿佛他们之间的问题几块钱就能解决。
路千宁直接说,“公了私了我都了不起。”
她明眸看着周北竞,等着他开口,既然他拿了这东西过来就肯定有他的想法。
“那看在于公于私你都跟我的份儿上,我给你指条明路,去连山找人家求情重新签一份合同,把尾款要回来。”
谈不上为难,却又是赤裸裸的难题。
周北竞很快吃完了一碗面,起身走到她身边,身子靠在墙上,俯身看着她,“明天一早出发,三天内回来,我去谈合作,你去搞定这件事情。”
路千宁猛地抬头,不小心与他碰了鼻子,她呼吸一滞,他也一起去?
周北竞挑眉看了眼桌上的碗筷,“我去洗澡,收拾好上楼。”
他轻车熟路的进了浴室,没一会儿就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流水声。
若真的赔钱,路千宁帮不了路康康,可是若有办法弥补她做不到无动于衷。
当初父母离婚时,她已经懂事,记忆中的路康康也四五岁正是可爱的模样,整天追在她后面‘姐姐、姐姐’的喊。
现在的路康康是不成器,但对她并不坏。
起身收拾了碗筷,再从厨房出来周北竞已经洗完澡上楼,她也进去迅速洗了一个澡。
洗完澡裹上浴巾,头发还没吹干周北竞就进来了,灼热的身子直接贴着她,声音嘶哑低沉,“慢了。”
两个字落地,她人已经被他打横抱起上楼了。
她的长发犹如海藻般茂密,滴滴答答水珠的湿了枕套,顺着她后背下滑,落在了男人身上。
翌日清早,路千宁收拾两件行李就被周北竞拉上车,她昨晚实在太累严重睡眠不足。
所以是周北竞开车,她还以为是去机场,可没想到是去了汽车站。
她站在车前愣愣的看着周北竞,一双眸子里尽是不可思议。
“周总,坐长途汽车去?要十个小时,飞机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关键是,周北竞哪里是坐长途汽车的人!
“临时决定来不及买飞机票。”周北竞丢下一句话,拿上汽车票就轻车熟路的上了车,目光扫视一圈,然后占了一个双人座。
路千宁再上车,他已经放好行李坐好,顺其自然的接过她手中的行李放在头顶的置物架,示意她坐到里面。
路千宁都有些不自在,跟着周北竞这几年不是飞机就是自驾,可那厮怡然自得的十分淡定。
约莫十几分钟,快到发车时间时,几个穿着明亮颜色衣服的人跑了上来,四处寻找座位坐下。
路千宁一眼就看到了吴森怀,他带着帽子和口罩,穿着和那天吃饭时一样的外套。
吴森怀找座位时也看到了她,愣了下,目光落在她旁边的男人身上,更错愕。
“老大来这儿坐!”跟吴森怀同行的人招呼他。
吴森怀扭头,那位置刚好跟路千宁他们齐平,跟周北竞隔了一个过道。
他坐下来,思衬再三还是喊了一句,“千宁姐,你们这是……”
“我们有事要去连山一趟,谈合作。”路千宁解释了句。
吴森怀的表情跟路千宁刚到汽车站时一样,“那你们为什么坐汽车,不坐飞机呢?”
路千宁看了眼周北竞,悻悻的解释道,“买不上机票了。”
吴森怀才不信,像周北竞这种大佬随随便便搞个私人飞机都能行!
可他却坐汽车去,还这么巧的跟自己坐了一辆?
吴森怀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但不敢深想。
周北竞长眸睁开,侧了下头看着吴森怀道,“看来是你跟路特助有缘分,要换位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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