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灵,我现在算是彻底信了你的话,什么狗屁事业有成的居家好男人,简直是个狗屎。”
季灵哭笑不得的拍了拍王雪后背,“只是相亲而已,没必要跟这种人置气。”
王雪眼眶微红,“那我真的又艳俗又没品位么?”
为了应付这一场相亲,她精挑细选的搭配出了今天这一身,小到耳环都很有讲究,可那秃头男人却这么说她。
“哪儿能啊,你可是咱们公司里最受欢迎的大美女,那男人说话你就当放屁,别听进心里去。”
被他这一安慰,王雪心情确实好了不少,“唉,说来说去,还是你最靠谱,算了算了,不提这些糟心事,走,我带你去喝酒。”
“已经七点多了,我该回家了。”她晾在阳台的衣服还没收。
王雪满不在意的揽住了季灵的肩,“反正明天周末,晚点回家也没事儿,好季灵,你就当是陪陪我嘛。”
“……那好吧。”这一年里,她也没怎么出去放纵过,既然决定了要让一切都重新开始,就该尝试一些新事物。
“就知道你最靠谱,走着!”
H市最热闹的一家酒吧。
王雪摇了摇杯子里的鸡尾酒,醉醺醺的打了个嗝,“季,季灵,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嫁出去?啊?”
季灵被酒气熏的头疼,“感情这种事急不来,早晚会遇到的。”
“早晚早晚,我现在是只有晚没有早了,再这么折腾下去,估计只能当个孤家寡人了。”
“孤家寡人有什么不好么?无牵无挂的,浑身轻松。”
王雪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两声,“我要是月薪几万,有车有房,那确实不会去在意,可惜我穷的叮当响,家里还有个弟弟跟吸血鬼似的跟我要钱,我现在啊,只盼着能找个钻石王老五,彻底脱离苦海。”
季灵叹息,夺下了王雪手里的杯子,“你醉了,我送你回去吧。”
“没有没有,这才哪儿到哪儿,你也喝啊,来,干了这杯!”
看着王雪递到自己面前的酒杯,季灵抿了抿唇,伸手接了过去,“只此一回,以后你要是再为这些男人买醉,我可不陪你了。”
“行,保证没有下回!”
应了一声,季灵仰头将鸡尾酒一饮而尽,淡淡的甜味在舌尖蔓延开,没过多久,耳朵里就开始“嗡嗡”响了起来。
“这酒,后劲还挺大的。”季灵大着舌头嘟囔着。
“可不是,一百八一杯呢,那能差么?”要不是被那个秃头怪给气到了,她才舍不得点这么贵的酒。
季灵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打了个酒嗝,“我们该回去了,再喝下去,会,会出事。”
两个女人大半夜喝的七倒八斜躺在酒吧,这绝对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
王雪两颊通红,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还没站稳就“砰”的倒在了沙发上,闭着眼呼呼大睡。
“王,王雪?”季灵也醉了个七分,上前扯了扯王雪,却一个没站稳也趴了下去。
眼皮越来越重,像是要粘了起来,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季灵心里不断感叹着酒真不是个好东西,以后绝对不能碰了。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仍旧回荡在酒吧里,舞池中央扭动的男女们脸上都带着放纵和疯狂的笑容,仿佛这里可以让他们忘记一切烦恼和压力,任由身体和酒精一起狂欢。
酒吧角落,时莫小心翼翼看了眼某个脸色阴沉的男人,心惊胆战的咽了口吐沫。
不得不说,季小姐的胆子还真是越来越大了,居然敢在酒吧里喝醉,喝醉也就算了,还直接睡着了,这要是被哪个心怀不轨的男人看到带回去,后果不用想都知道。
“谢,谢总,您看……”人都已经睡着了,看这架势天不亮估计不会醒,他们总不能一直在这守着吧?
阴鸷的目光在时莫脸上扫了一圈,男人站起身,沉着脸大步往季灵的位置走去。
时莫舒了口气,赶紧跟了过去。
沙发上,两个女人正抱在一起睡的天昏地暗,丝毫没有形象可言,谢燃起初还一肚子怒火,可这会儿看到季灵红扑扑的脸颊时,却发现只剩下了浓烈的思念。
这女人,还真是……
“季灵我带回去,另一个交给你。”
“啊?!”
不给时莫说话的机会,谢燃弯身将季灵抱入怀中,脚步沉稳的离开了酒吧。
“……”
看着沙发上醉得一塌糊涂的王雪,时莫仰起头,欲哭无泪。
这都叫什么事儿?
……
酒店房间。
谢燃将怀里有些不老实的女人轻柔的放在了床上,借着头顶暗黄的灯光,仔仔细细打量着这张让自己日思夜想的脸。
一年不见,她似乎圆润了些,以往的黑色长发也染烫过,添了些女人的妩媚和成熟,不过季灵这张脸长得太过清纯,即便打扮的再成熟,看起来还是像个毕业没多久的大学生。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落在季灵额头,顺着眉角缓缓抚向了那双柔软红润的唇,谢燃眼底的寒冰一寸寸融化,不断上涌的情绪让他恨不得将这个女人直接吞入腹中,或者揉进骨血里。
整整三百多个日日夜夜,他都快忘了自己是怎么撑过来的。
时至今日,他还是能清晰的想起自己站在空无一人的病房里时,那种绝望的感觉。
季灵,这个让他爱到骨髓却又无可奈何的女人,终于又活生生的躺在他身边了。
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放开手,一辈子都不可能!
“唔,小宝……”
正看得入神,床上的季灵突然嘟囔了一声。
谢燃眸光微闪,眼底不经意掠过了一抹受伤的痛意。
这女人从前总说自己有多在乎那个孩子,可这一年里,却连一个电话都没打过,看来她是铁了心要跟自己撇清关系,连带着孩子都能丢掉。
不可闻的叹息一声,谢燃也没打算吵醒季灵,去浴室里拿了一条湿毛巾轻柔的替她擦拭着身体。
总算把人打理干净,谢燃脱去鞋袜躺进被窝里,双臂紧紧将季灵拥在怀中,像是生怕她再次逃走一般。
久别重逢后的同床共枕,谢燃原以为自己会睡的异常安稳,可还是跟往日里一样,天还没亮就满头冷汗的惊醒了过来。
略带慌张的看了眼身侧,却见季灵正蜷缩着,嘴角噙着一抹笑,睡的既舒适又安稳。
长长吁了口气,谢燃替季灵掖了掖被子,疲惫的合上了眼。
他这是怎么了?居然会变得这么患得患失,连自己都觉得陌生。
瞥了眼墙上的时钟,发现已经是凌晨五点,要不了多久天就该亮了。
捏了捏胀痛的眉心,谢燃掀开眼凝视了季灵几分钟,随即穿上衣服准备离开。
虽然很不舍,但一旦季灵醒来后发现和自己躺在一张床上,绝对会吓得立刻逃走,再辗转到另一个更偏僻的城市。
他已经没有那么多耐心跟季灵去玩你追我赶的游戏了,如果现在的一切就是季灵觉得最好的,那他会尽量配合,不去打扰。
临走前,谢燃在季灵唇上亲了一口又一口,直到她眉头都蹙成了一团才心满意足的转身离去。
最多半年,这半年算是宽限给季灵最后的期限,等时间到了,他会以男朋友的身份,重新出现在她的面前。
……
这一夜,季灵睡的非常放松,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居然感觉到自己被谢燃紧紧抱在怀里,而那男人也在自己耳边,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自己有多爱她。
宿醉醒来,除了头疼,只剩下口干舌燥。
季灵掀开眼,茫然的打量着四周。
酒店?
她昨天不是在跟王雪喝酒么?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晃了晃沉重的脑袋,季灵掀开被子起身,确定身体上除了头疼以外没有任何不适,这才松了口气。
虽然离开了谢燃,也决定要斩断过去,但这不代表她能接受和别人一夜情。
摸到手机给王雪打了个电话,响了许久才被接通。
“喂?季灵?”
“是我,你在哪儿?”
“唔……好像是个酒店,你送我来这的?”
季灵颇感头疼,“不是,我昨天也喝醉了,估计是酒吧里的人把我们送过来的。”
“管他谁送的,我现在困死了,还得再睡会儿。”
“那好吧,我先回家了。”
“嗯。”
挂断电话,季灵穿回沾着酒气的衣服离开了酒店房间。
偏僻的家属区房。
季灵从包里拿出钥匙,打开了木门。
或许对于很多人来说,这个房子并不能真正意义上的被称作为家,没有客厅,房间和厨房之间仅仅是一个布帘隔着,坐下身连活动手脚都有些困难,但于季灵而言,能有这么个栖身之所已经算很不错,毕竟她离开A市时,身上并没有带多少钱。
拉开布帘,季灵挤进厨房,想要给自己做一碗姜汤暖暖胃,可刚切好生姜,门外却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放下菜刀,季灵抹了把手打开门,看着眼前的高个子男人,不免有些发愣,“江杨?你怎么过来了?”
江杨拧眉一拧,脸上满是少年才有的阳光和朝气,“你昨天一晚上都没回来,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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