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四人僵直了的身子,嘴巴又是害怕地各自以不同程度张开着,莳泱再是喜怒无形于颜,这会都忍不住抽搐起了嘴角,默默掩目道:“我是让你把他们送下山。”
依她异瞳所见的学院,这地方,真的没有必要待下去。
“哦。”
知道此解决非彼解决,落七这才收回自己的武器,淡淡地应了一声后,见那四人正是劫后逢生的表情,落七不禁蹙起了眉头,冷声道:“可以了吗?可以了就走了。”
“朱焓也跟着一起吧。”看见落七额上起的一层薄汗,莳泱又说道。
随即,便蹦跶着坐到了凤琰的身旁,强行把凤琰的头按在了自己的怀中,看着鹤稹干活。
“谢谢你!”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以为人都跟着落七和朱焓走了的时候,临走之际,他们当中有个姑娘突然朝莳泱跑了过去,直接把小姑娘给紧抱了起来。
理所当然的,凤琰的头又让人不忍直视地往地上磕了一下。
猝不及防被这么一抱,莳泱不禁懵然了一下,小手刚想碰触到人,却被她先一步松开了自己。
姑娘笑得灿烂,松开莳泱后往后退了一步,朝她挥了挥手,“那么再见了,以后要是有机会来内城,记得来找我玩,我的名字,叫亦澄!”
话说完,亦澄就跑了开来,边跑,还不忘一步三回头地跟莳泱挥手。
“亦澄……”莳泱轻喃了一声,眨巴了下眼睛,再是若无其事地又坐了下来,托着那可怜的凤琰,她背过落七他们离开的方向,小姑娘嘴角忽然翘起了弧度,眉眼也是弯了起来。“我好像,又多了一个新朋友。”
她,有邀请自己去玩。
·
半天过去,鹤稹总算是把地方收拾的七七八八,回头见小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跟凤琰掉转了姿势,窝在凤琰怀里睡得香甜,鹤稹无奈地摇了摇头。
往其走近,鹤稹蹲了下来,正要扶起莳泱时,忽见凤琰的眉头拧紧了个“川”字,好似深陷梦魇中时,鹤挑了挑眉,试探地剥了一缕神识渡进了凤琰的意识海里。
可他的神识刚是触及,就见一抹黑色的幻影袭了过来,直接将鹤稹的神识逼出了外头。
外头,鹤稹猛地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脸色苍白,低头喘息不止。神识碰撞,逼出来还是轻的,若是对方真的带着敌意的话,他意识估计都要被湮灭了。
更何况,凤琰本来就对自己有压制。
想到刚刚自己看到的那双凤眸,鹤稹沉吟了片刻,轻轻地把莳泱扶起靠在自己的怀中,随即在凤琰周围支起了一道保护屏障来。
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凤琰这会状态的不对,应该是跟他体内的封印有关。
总之,还是静观其变为先。
鹤稹心想道,低头看着睡得正香的莳泱,男人眉眼柔和,正要伸手去帮忙捋好小姑娘碎发时,一股强大的吸力朝自己正前方袭了过来。
鹤稹眼神一冷,右手挥袖,向前方横扫了一道灵力,与那股吸力碰撞在一起,竟然不分上下。
“砰”的一声从中间炸开,烟雾散去之时,鹤稹也看清了对方的身影——
看起来约莫四五十岁的男人,嘴边留着络腮胡子,他穿着暗兰方格兽纹锦鹤氅,一条暗水绿蛛纹锦带系在腰间,横眉竖眼的,似乎不满于自己的攻击被打断,男人这会脸上满是愠怒。
“你究竟是谁?为何擅闯学院,还打伤长老他们!”
看着被鹤稹反绑住,扔到一边的三个长老,男人眼中嫌弃闪过,对于眼前这能挡住自己一招半式的鹤稹,欣赏之外,又多了几分危险。
想着,男人权衡再三,猛然将自己的威压朝鹤稹压了过去,没成想,本以为只是侥幸遇上巧合的鹤稹,这会面色不变,反而还游刃有余地为他怀中的小姑娘整理着头发。
鹤稹解开莳泱变得有些凌乱的发髻,指骨分明的手从如瀑的墨发间穿插而下,一下又一下,看在男人眼中,犹如无形的耳光打在了他脸上,让他脸面尽失。
鹤稹如此泰然处之的模样,彻底激怒了男人,同时,也击垮了他那可悲的自尊心。霎时,男人周身的灵力暴涨,双手快速地打了一个结印,化作一道不似龙的龙迹朝鹤稹冲了过去。
“今日,本道就替天行道,把你这涂炭生灵的恶人绳之于法!”
对此,鹤稹的眼皮总算是抬了一下,瞥着这场男人自导自演起来的闹剧,他不怒反笑,轻轻侧身挡过莳泱,鹤稹半眯起了眼,在那灵龙朝自己撞过来之前,反手一握住,挣扎了几下,便被鹤稹碾消在掌中。
“涂炭生灵?本座不过是杀了几个应杀之人罢了。”鹤稹嗤笑斐然,观着男人被自己气得涨红的脸,他笑道:“至于那些小喽啰们,可是自己撞上来的,被误杀了,也是正常事。”
即便是戴着面具,可鹤稹露出那抿起讥笑的嘴角,嘲意自己也是不自量力的眼神,还是又让男人气上了一通,见鹤稹再次把自己的招式不当一回事给化解了,男人面露狰狞,整个人凌空而起,手化成爪,朝鹤稹怀里抓了过去。
巨大的灵力波动掀起小姑娘披散开来的头发,发丝横挥扫在莳泱稚嫩的脸蛋处,让熟睡的她眉头皱起,胖乎乎的小手往脸颊抓了过去。
这下子,无疑是触弄了鹤稹的底线,冷眼看着这蹦跳得欢紧的蚱蜢,鹤稹嘴角的笑意收起,意念稍动,欲要把这蚱蜢狠狠碾死时,又一道冲力朝自己扑面而来。
只不过,敌意不是随着自己。
鹤稹闭眸眨眼之际,那蹦跶的男人已是被人压在了地上。云雾散去,应龙翘着二郎腿坐在他身上,手按在男人的肩上随意点动,便能听到清晰入耳的骨头碎裂声。
“卞尚黎,这就是学院之主,他的狗腿子?”
眸色是同莳泱如出一辙的琥珀色,应龙既是反问,亦是陈述。
慵懒的眼神朝鹤稹那处瞟去,见他一副被自己吓傻了的眼神,应龙笑眯眯地朝他挥了挥手。
“诶嘿,小徒弟好呀,难得记起来我是你师父了,我来看看你。”
小……
不知怎的,鹤稹看着自家师父这样子,越发觉得,应龙更不着调了。听着他那后半句话,鹤稹无奈地摇头,意有所指地指了指自己怀中的小姑娘,帮莳泱掀开了面具。
“师父,你要不要抱下阿泱。”看他什么的,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闻言,应龙忽的一下闪到了鹤稹的面前,一脚将后边的卞尚黎踢进了土里,埋了半个头。
看着鹤稹怀中粉粉嫩嫩,正沉浸在自己睡梦中的小姑娘,应龙禁不住眨了眨湿润的眸子,颤着手接过了莳泱来,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应龙大声地哭了起来,生怕吵不醒小姑娘似的。
“……”鹤稹好一阵无言,无奈地看着面前的老父亲,他挠了挠腮,犹豫了一会还是提醒道:“师父,您不怕阿泱……”会突然醒过来吗?
这要是一见面了,那从前做的一切可就白费了。
哪想,应龙一听到这话,哭得更大声了。
“怕呀!怎么不怕!可是抱着小龙儿,我忍不住嘛!”
顿时,鹤稹满头黑线,看着应龙这样子,心里自家师父那无上神量的形象,这会也被本人摧毁的支离破碎了。
鹤稹想说要不还是把人交给他时,被应龙摁在土里的卞尚黎这会又跳了出来,按着自己的胸口看向鹤稹他们这边的方向,还是为了他那所谓的道义,亦或是,为了他那不值钱的脸面挣扎。
“好,好啊!竟然还有同伙,让本道看看,你们到底是什么妖怪变的,在这危害人间,伏法于天道吧!”
这下子,鹤稹实在是忍不住了,看着面前这脸皮无比厚的男人,他攥紧了拳头,灵力在手中迸发,正要冲上去时,应龙却伸手拦住了他。
“哎,不要冲动。”
“可是!师父……”鹤稹不甘地抿紧了唇,对应龙这个拦着自己的举动,很是不解。
明明,师父好不容易来一趟,好不容易才能抱一下阿泱,却要被人破坏了,他如何能忍!
“鹤稹呀,你最近可是越来越不冷静了。”眼角瞥着鹤稹,应龙笑眯眯地提醒道。
“是,抱歉,师……”
“人家说要替天行道,老子就是天,老子站在这,他行个屁啊!”
“啊?”鹤稹噔时愣住了,见着应龙这瞬间又高大起来的形象,好一会才憋出一句:“师父,注意言辞。”
对面得卞尚黎也愣住了,仔细打量着应龙的模样与记忆中的人不一样时,他又顿时冷笑了起来,嘲讽道:“真是什么阿猫阿狗仗着自己高修为就敢随便冒充人天主。”
“你!”鹤稹又是忍不住了,这一次,见身旁的应龙没有再伸手拦他,鹤稹直接冲了上去,长笛在手中变幻而出,又是迅速地化成了弓弩,灵力化剑,往卞尚黎射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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