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紧拳头,赵成双眼发出两道锐利的寒光,射向那边的赵榛,示意他赶快动手,不要让这个白衣少年过于炫耀。
接触到五哥赵成那犀利的眼神,赵榛明白,他是要让自己赶快动手,一掌杀了这个少年。
可是这个少年的护身罡气已经这么强烈,直逼得赵榛不断运功抵挡,已经感到吃力。
这个时候要赵榛出掌轰杀少年,已经不可能。
因为他们两个虽然还没有出手,可是在暗地里斗得厉害,只是旁人不知道而已。
赵榛体内的真气已经被杨丰的真气包裹,把他压迫得散发不出气劲,才导致他无法发功。 众人还以为是赵榛没有作出反应,一直在心里责怪他,催促他,甚至连他的五哥也这样认为。
换言之,杨丰的真气已经触及赵榛的身体,两人间的内力较量,已经在赵榛的身体上开始。
赵榛表面上装出没有发功的样子,只是在掩盖自己的窘迫,他其实在消耗大量的功力,悄然抵挡着杨丰的雄厚真气。
只要他稍一松懈,五脏就会受伤,经脉就会重创,到时他就会成为废人,甚至是死人!
赵榛感到,自己不管多么尽力,多么快地调取体内的功力,似乎都不能撼动眼前这个少年的半分真气。
这就好像他碰到了一个绝对的强者,那强者按住赵榛的头顶,赵榛不管怎么努力蹦跳,都无法跳起来。
这更譬如一个三岁孩童和一个成年男人扳手腕,那个三岁孩童不管怎么使劲,都无法打败那个成年男人。
有了这样的感觉,赵榛的内心已经生出不安,脸色也开始发白,他已经深深领会到杨丰的实力,觉得杨丰不是他一个人能应付得了的。
如果杨丰乐意,可以随时激射真气,让赵榛经脉寸断,全身爆炸而亡。
杨丰似乎探测出了赵榛的全部实力,嘴角上扬,双臂一举。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赵榛更是大惊,知道杨丰要出掌了。
他的这一掌,虽然尚未发出,可已经让人感到,它的威力一定非常惊人,那个受掌的人一定非死即伤。
赵成不明所以,身为赵榛的五哥,还在拼命给他递眼色。
看到五哥那个讨厌的眼色,赵榛就感到愤怒,心里大骂他愚蠢无知,岂不知自己已经危在旦夕,他还催促赵榛发掌!
这不是把赵榛往绝路上逼吗?
杨丰打算用五行神气,将力量控制到万分之一,再使用“冰雪功法”的真气,将赵榛震退三步。
因为只有将赵榛震退三步,他的后退动作才会明显,才能让人看得清楚,不至于他到时撒泼抵赖,混淆视听。
同时,只震退赵榛三步,也是保全他的面子,让他不至于在众目睽睽之下太难堪,毕竟这里是赵家庄,是他的家乡。
想到这里,杨丰斜身疾行,单掌提起,一个马步,正要推出一掌。
……
忽然之间,一位老者高呼:“掌下留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空中。
只见赵家庄的围墙上,两个高大的身影纵起,空中几个翻转,四脚着地,站在赵榛的面前,四臂护着他。
赵家庄的人都认识这两位老者,他们是赵家庄的长老,赵胜和赵酉。
“小子,你是要在我赵家庄杀人吗?”
赵胜怒喝,指着白衣少年,眼神中透出恨意。
赵酉负手而立,站在赵胜的一侧,双目朝天,一身傲气,没有瞧上众人一眼。
看到这两个老者突然出现,打断自己和赵榛的比试,杨丰心下一怔,凝然看向这两位老者,又看向赵扬,问道:
“这两位是?”
赵扬神情尴尬,心里有些发怵,嗓音沙哑地说:
“这两位是我的赵胜爷爷和赵酉爷爷,他们是赵家庄的长老,身分高贵。”
“连我的父亲和列位叔伯,都要听他们的,是赵家庄的两大元老。”
“甚至连赵家庄的庄主,都要尊奉这两位长老,因为他们有赏罚之权,更有生杀大权,是赵家庄的顶级人物。”
“现在他们两位出现,恐怕我们凶多吉少!”
说到最后一句,赵扬的声音明显颤抖,可以看出,他的内心非常害怕,还不是一般的害怕,是怕到了骨子里的那种。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杨丰一脸凝然,作揖道:“赵胜长老,赵酉长老,久仰!”
“回答我的问题,别跟我来这套!”
赵胜没有心思还礼,昂然喝道。
赵酉更是一副高傲的样子,一双眼睛仰视天空,不愿俯视众人,对杨丰更感不屑,觉得他是一个纨绔子弟,是一个浪荡公子。
“我无意杀人!”
杨丰平静地说,面不改色,泰然处之。
“那你刚刚为什么要释放那么多的真气,你不是杀人,是要干什么?”
赵胜追问道。
“只是为了震退赵榛前辈!”杨丰说道。
冷笑几声,赵胜眉头一皱,高声道:“你不是为了震退赵榛,你是为了攫取我赵家庄的神驹!”
“不是吗?”
杨丰冷笑,看了一眼赵胜,说道:“攫取二字,似乎不妥!”
“我从无索要神驹之意,这千里神驹,我之前从来没有见过,更没有听人说过,请恕我孤陋寡闻,我是昨夜,才亲眼目睹了这样的宝驹!”
“如果你们想要回,我愿意归还。”
“可你们不得妄议,不得玷污我的清白!”
赵胜讥笑几声,大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小畜生!”
“不知是哪家的狗门没关紧,让你这条小畜生跑出来,还跑到我赵家庄狂吠!”
“信不信老子几个耳光抽死你!”
“还不快滚!”
众人一片嘲笑之声,脸上洋溢着得意之色,纷纷喝彩助威,甚嚣尘上。
杨丰双眼一眯,杀意陡生,瞥了一眼赵扬。
赵扬身子一颤,脸色大变,感受到杨丰的腾腾杀意,情知是自己连累了他,让他陷于窘境,当下心中不安。
略一迟疑,赵扬壮起胆子,据实相告:“赵胜爷爷,赵酉爷爷,你们两位误会了!”
“这匹千里神驹,是我主动送给杨丰的,他救过我的命,我想报答他,才这么做,他并没有主动索取。”
横了赵扬一眼,赵胜低声骂道:
“你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混账,给我闭嘴!”
“难道你不知道,爷爷是在给你善后吗?”
“如果不是你无能,你怎么会有生死之患,更不会落下这么大的人情债,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我明白告诉你,你身为赵家庄的人,可以骑赵家庄的神驹,可你没有权力把赵家庄的神驹送给别人!”
“这是我们赵家庄的规矩,你懂吗?”
赵扬沉默不语,呆立原地。
哼了一声,赵胜越过赵扬,走到杨丰的面前,盯着这个白衣少年杨丰,语气稍微和缓道:
“既然你救了我孙子的命,我赵家庄也不是赖账的地方。”
“自然应该还了这笔债!”
“可是千里神驹是赵家庄的至宝,万金不售,自然不能以它相报!”
“除了神驹之外,你可在我赵家庄任选一匹好马,当作你的回报,怎么样?”
杨丰昂然道:
“神驹宝马我一匹不要,可是你刚才骂我……”
“我希望你道歉!”
此话一出,激起轩然大波!
赵家庄的所有人都是脸色大变,感觉这个小子不识时务,不知好歹,赵胜长老都屈尊降贵,和气地提出解决之道。
这个小子还得寸进尺,得理不饶人,竟要求一个身份显赫的尊者,当众向他道歉,这不是要下这尊者的面子吗?
不说这尊者道不道歉,这小子在大庭广众之下,提出这个非分要求,就是一种侮辱,是对尊者的不敬。
这位赵胜长老和赵酉长老,在赵家庄可谓无比尊贵,平常人要见他们一面都很难。
现在这个小子获得赵胜长老的亲自垂询,他竟然还提过分要求,简直不知死活。
围观的人全部脸色一黑,对这个白衣少年杨丰,憎恶无比,有些人甚至咬牙切齿!
一人大吼:
“狗杂种,赵胜长老屈尊降贵,垂询于你,就是给你天大的面子,你不要得寸进尺!”
“不然这里的人,都要拿石头砸死你!”
杨丰右掌一挥,一道白色的气劲射向那个骂脏话的人。
众人一惊,目睹那道白气如剑,刺中那个人的咽喉,顿时血喷如柱,那人还没有叫出声来,就倒地身亡。
“辱我者死,欺我者亡!”
杨丰高声喊出,这一声用了五行神气,直震得在场的人全部耳朵嗡嗡作响,直感头昏眼花,天旋地转。
杨丰更是一脸森然,杀意陡现,登时就要爆发,恨不得把眼前的人全部杀光。
赵胜怒喝:“小杂种,你敢在我赵胜面前杀我族人,我要你死!”
纵身上前,赵胜推出一掌。
赵扬和赵榛同时上前,抓住赵胜,低声道:“不可……不可……”
围观的人全部大怒,可是不敢上前。
杨丰冷哼一声,指着赵胜的鼻子,大叱:“赵胜长老,你身为一个尊者,应当以身作则,应当为自己的失言道歉,否则你今天就要命丧当场!”
此话一出,赵扬、赵成、赵榛、赵酉等全部大惊,他们没有想到在这种情况下,杨丰还在咄咄逼人,这不是摆明着要逼死赵胜吗?
赵扬转身,作了一揖,说道:
“杨丰,你是救了我一命,我可以报答你,不过我赵扬的命贱,在赵家庄根本不值钱,不能以神驹相报,还请你见谅!”
“至于你要我赵胜爷爷道歉,万万不可,因为这件事全是因我而起,他老人家地位尊贵,打骂小辈是常事,如果你不能接受,我可以向你道歉!”
“希望你就此罢手!”
说到这里,赵扬恭敬地鞠躬作揖道:
“杨丰公子,我赵扬无能,让您受累了,还让您蒙受耻辱,真是对不起,我在这里向您诚挚道歉,还望杨丰公子海涵,原谅我,接收我的歉意。”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大骂:“他算什么东西,仗着有点本事,能把我们全杀光吗?”
杨丰本想就此了事,可又听到有人出言挑衅,顿时愤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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