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的手指只是有些怜惜的，在他脸上的疤痕处慢慢的划过，语气倒是带着点点从容：“只是有点心疼你罢了，没想到，在云之巅，你的日子竟然这么不好过。”
就因为这张相似的皮囊，林生生竟然会如此大受震动，看来她冒险留下的一步棋果然还是正确的，只是，接下来就需要时间，来慢慢的给林生生准备一份丰富的大礼了！
林楠想到自己这段时间跟着林生生，什么忙也没帮上，却没被嫌弃，便有些心虚，揉了揉鼻子小声的解释着：“其实他们对我还是挺好的。”
只是，因为太多人为了这张脸才对他有所图求，而遇到像林生生他们这种只看中他实力的人，总会难得的生出一些激动之心的。
“你真的有办法带我去云之巅住下吗？我听说你们的那位夫人可不是一个好相处的角色。”程玉语气里不免多了一丝担忧，到这会儿还不忘记示弱。
就凭她跟林生生之间的关系，她是不相信林生生不会做出一些措施的。
林楠心里的大男子主义已经被她这番话彻底的激了起来，他的手握成拳抓住了程玉的手，情绪逐渐激动起来：“你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保护你的。”
“你说的很对，要想留在云之巅，你的确应该付出一些代价，这会儿又何必在一个普通人面前装柔弱呢？你不是最清楚那里的一切了吗？”
林生生慢慢的走了过来，她并没有刻意的去跟踪林楠，只是对程玉的气息很熟悉罢了，到现在，她还在用小白兔的身体呢。
小冰冰是这几天才赶过来的，作为曾经被放到这里的丧尸，他对于雪城的熟悉度是远超于其他人的，这会儿只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的眼神，却带着些纠结，尤其看向程玉的时候更显得复杂。
对于他而言，程玉是的的确确给了他温暖，可以称之为母亲的人。
林楠下意识的就把程玉护到了自己的身后，看着其他人的目光不免多了一丝凉意，尤其是看着林生生，警惕道：“你在跟踪我。”
他只是来打工的下属，并不是卖身的奴隶，还不至于把自己的所有行踪都一五一十的跟林生生汇报，就算她是夫人也不行。
“我俩已经是旧相识了，不需要跟踪你，我也能够感受到她的气息，你一直躲在雪城的角落之中做什么呢？”林生生只用看傻子的目光瞥了一眼林楠，眼睛却锁定在程玉的身上。
他们之间的事情林楠并不清楚，这是紧紧的抓住了程玉的手臂，袒护之意表达的是赤裸裸的程玉，正是感受到了他的这份护着的心情，这才笑着拍了拍林楠的手，自己往前走了一步。
“当然是修养身体，你已经是获胜者了，难道还想把我赶尽杀绝吗？你可别忘记了，我也是另一个你。”
程玉的眼神毫不避讳地与林生生对视，二人目光相碰之时，隐隐显出些凉薄，又带着针锋相对的气场。
她们之间好像无形的撑起了一个世界，任何一个人都无法融入其中。
“赶尽杀绝......自然不可能只是想要加入我们，你总应该有份投名状吧，你之前可是一直跟在以号的身边为虎作伥的。”林生生还特地停顿了一下，是认真考虑了这个可能性的，才笑着摇头。
林楠听着她们两个人的话，只觉得自己活像是个傻子，什么也不明白，只能这么看着。
倒是小冰冰神情复杂的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了程玉的身边，像是终于克服了自己心里的那一丝情绪，很别扭的从口中吐出两个字：“母亲。”
其他的丧尸从一开始就在暗无天日的实验室里，只等着时机成熟之后慷慨赴死，成为小冰冰的养料，而在程玉的某些心思之下，他在泡面等人的身边，勉强算是度过了一个有趣的童年。
虽然......他们丧失的成长和普通人是有很大的差距的。
“你已经有孩子了？”满腔震惊的林楠此刻才终于有机会插入一句话，看着年纪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冰冰，目光不由得有了些诧异。
他这还没和程小姐结婚呢，就已经喜当爹了，那之前的豪言壮语岂不是啪啪打脸，同事们都还等着吃他的喜糖呢？
程玉没想到会听到小冰冰这样的称呼，脸色微微变了变，有些抗拒的摇了摇头，下意识的侧过身子，离他稍微远了一点。
“我并不是你的母亲，那个可怜而无用的女人早就已经死在了那场战斗之中，我是你的仇人。”
小白兔当时就这么死在了他们的眼前，小冰冰应该是对他充满恨意的，才是如果不是她，那他们母子就不会分离数年。
“可是我的母亲并不恨你，况且你所占用的应该是她的身体，我这一身母亲叫的是她，也希望你能够将这具身体让出来。”
小冰冰直面程玉，将自己的诉求说了出来。
人死之后终究是要有一个归属的，因为程玉卷走了小白兔的身体，如今的韵城还立着一座衣冠冢，如果可以，他最好还是能把遗体带回去。
眼瞅着这事情已经在向自己不敢想的地方发展，林楠咽了咽口水，心里却觉得一阵冰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这具身体是我如今在末世存活的依据，除非我死了，否则我是不会把她还给你的，至于你所说的加入云之巅的军令状，我想......现在应该没有什么事情了吧？”
程玉直接就询问着林生生，目光之中却不免带了一丝疑惑。
可她心里已经有个底儿了，只是到如今还不知道该怎么去交代这件事情，数千人的失踪案，林生生肯定是希望她来做的。
“我们来雪城有一段时间了，却一无所获，只要你能够协助林楠，完成他的任务，我就同意把通行令发放给你，这将会是你作为一个市民的证明。”
如她所料，林生生直接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她。
可是林楠却有点急了，想到他和林生生的赌约，不由得有些抗拒：“为什么要让程小姐来做这个任务？明明应该是我们自己的内部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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