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肃回了小院梳洗后,连夕食都是在书房用的。
暗卫进出了两次才消停下来。
夏宁得了闲暇,在里间作画。
画纸铺满了一整面桌子,这次她的构图画的极大,在构图时,整个人几乎是趴在桌子上。
耳边垂落下的几缕碎发碍事,她伸手,用手指撩起别再脑后。
似有所察觉,她才抬起头来,看向门口。
见着常服的耶律肃站在门口,隔着烛火摇曳,正安静的看她。
夏宁方才专注入了神,这才没有察觉到耶律肃的脚步声。
白日里,她被晾在了院子里,这会子夏宁便不再迎去,手中甚至连笔也未放下,只浅浅弯了眉眼,嗓音柔软的唤了声“大人”。
耶律肃这才入内。
随着他步步接近。
夏宁需得昂起头来,浅弯着的眼中,藏着分明的爱慕。
随着烛火微晃,熠熠生辉。
夏氏这番表情,褪去了故弄风情风骚之姿,令她显得有些陌生。
耶律肃垂下视线,与她身前,眸光冷静的审视她。
一手抬起,轻抚上她的眼睛,粗粝的指腹停在她的眼尾。
两人挨得很近,近到夏宁能嗅到他身上像极了冰霜寒雪的清冷。
他此时的嗓音听得温柔,问的话却让人肝颤:“这双眼睛,总是这样看人么。”
夏宁适时的脸颊微红,略偏了头,露出一侧小巧莹润的耳垂,口中娇嗔道:“奴一心爱慕殿下,多日不见,自是难掩欢喜。”
他的手仍停留在她的脸上,指腹缓缓摩挲着她的眼尾。
眼睛是极为敏感之处。
一摸,她的眼睫就一颤。
与她面上娇羞的模样格格不入。
在耶律肃看来,反倒多了一份真实。
他的声音温度不变,问的话却是要她送命:“这些话,你又对多少人说话,夏氏?”
他从未叫过她的名字。
只称她为夏氏。
此时,尾音扬起,透出一分犀利。
这些温和不过都是假象。
夏宁不知他受了什么刺激,便将他想听的话说出来给他听,“奴遇着大人之前,在风月场所卖笑过活,生死由不得自己做主。自三年前求大人将奴收做外室,奴将大人视作天,视作命,奴家如菟丝,只能依附大人而生。”
她说的款款,字字真情。
那双眸子,更是动人。
耶律肃的手指从她的眼尾收走,拍了拍她的脸颊,“去洗漱。”
是他多心了。
自己不会是母亲,糊涂一时误了一世;这只能依附他而活的夏氏更不会是那戏子,以死也要离了母亲。
耶律肃待她温柔时刻甚少。
便是连第一次也粗鲁生硬,毫无怜惜之意。
夏宁也习惯了,可今日的耶律肃却反常的很,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臀上的隐隐作痛让她不敢放肆撩拨,且见他好像颇为喜欢自己温柔的模样,她今晚便顺从了不少。
不成想,到了床底之间,这些微不足道的温柔顷刻化作乌有。
夏宁的伤还没好利索,有心想要扮的可怜些,博取他怜惜,结果却招起了他的狠厉来。
得了两次,夏宁实在撑不住,也不再假意温顺,勾着他的脖子好好表现了番,这才让耶律肃放过她去。
荒唐半宿,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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