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倒是从来不觉得你任性,失子之痛是谁都承担不了的,你对温玉礼心有怨恨也是人之常情,别说你了,本王都憎恨她。”
萧元祁说着,握住她的柔荑,“只是,母妃还是更偏向于信任她,总认为你的小产是意外。所以在没有找到她作恶的证据之前,还得忍耐她些时日,你相信本王,迟早会让她滚出王府,永远不能再打搅我们。”
“王爷,我也不是非要把玉礼赶出去,若能互不相犯,对大家都好。”
“你可别天真了,有她在,只怕这府里都安宁不了。走吧,该去陪母妃用晚膳了。”
如萧元祁预料般,晚膳时淑太妃没见着温玉礼,询问她不来的原因。
萧元祁道:“玉礼的心情还没恢复过来,就让她单独静一静吧。”
“这都一天过去了,她还没缓过劲来?我不是吩咐管家带些新的丫鬟去给她挑么?”
“晚些儿臣会再去劝劝她,她不想出门,儿臣就让厨房把饭送去她的屋子,母妃放心,有儿臣看着,不会让她饿着的。”
“那也不能老在屋里关着,要劝她多出来走走。”
“儿臣明白。”
总算是把淑太妃给稳住了,萧元祁心中盘算着,等太妃回屋了,还得再去审一遍柴房里的芍药。
一晃眼入了夜,凉风瑟瑟,温玉礼坐在桌前,用烛火点燃了一支香。
之前在周家管李大夫买鹤顶红的时候,顺便也买了几支能致人昏厥的迷香,她已经事先服用了解药,这香就是用来熏她屋子外守着的人。
萧元祁不让她出门,太妃问起她来,他多半也会是忽悠过去,这会儿没准还在审问芍药。
她如今要做的就是,让萧元祁彻底认定那丫头就是她一直以来‘隐藏的心腹’。
温玉礼轻手轻脚地走到了门后,将细长的迷香从门缝底下塞出去,很快,屋外就响起了人倒地的声音。
这迷烟见效倒是挺快。
她拉开了房门,萧元祁派的两个人已经在地上睡死过去了。
她离开之后,萧元祁那边很快就收到了消息——
“王爷,王妃用迷烟把屋子外看守她的人给放倒了,此刻正往这边来,王妃腿上有伤走得慢,过会儿才能到。”
“呵,她能想出的花招还真不少。”萧元祁嗤笑一声,“连迷烟都用上了,也不知她那儿还藏了多少旁门左道的东西。”
说她阴险狡诈真是一点都没冤了她。
“咱们先撤。”萧元祁了一眼趴在地上的丫鬟,淡淡道,“本王倒要看看,她想干什么。”
说完,他便带着所有人暂时撤离了柴房,藏匿在暗处。
而温玉礼的身影很快就出现在了走廊上。
她打着火折子,行走有些迟缓,一步步挪到了柴房的位置。
她走到了窗户外边,从身上掏出了一个瓷瓶往里递。
萧元祁认出了那瓶子,是消肿化瘀的金疮药。
这个时候来送药,该不会是担心那丫鬟遭不住打出卖她,便想靠着这些小恩小惠收买人心?
他听不到温玉礼和那丫鬟说了什么,但这已然不重要,温玉礼的出现,便是证明了那丫鬟和她关系匪浅。
如若这丫鬟和她半点关系也没有,她何必半夜溜出来送药?
这丫鬟倒也倔强,挨了顿板子连翻个身都难,还坚持说自己和温玉礼没有私下来往,什么都不知道。
眼见着温玉礼转身离开,萧元祁便不再藏匿自己,从暗处直接走了出来。
温玉礼听见脚步声,转头看了过来,顿时愣在了原地。
她怔愣的模样落在萧元祁眼中,倒像是被抓包之后的惊慌失措。
“温玉礼,你一贯爱出幺蛾子,本王特意多留了个心眼,派人在暗中盯着你的举动,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露馅了。”
萧元祁大步流星地走来,面色冷然。
温玉礼似乎回过了神,淡淡道:“我半夜来探望这可怜的丫头,又能说明什么呢?”
“本王可真是有点佩服你,被抓了个现行还能如此气定神闲。”
萧元祁冷笑,“你不是一向口齿伶俐吗?赶紧想想这回该怎么编。”
温玉礼慢条斯理道:“这丫头是因为被我选中才吃这么多苦,她太无辜,我怜悯她,特意来送药,这也有错?”
“温玉礼,你把本王当傻子了吗?”萧元祁呵斥,“你编的理由连三岁小孩都不会信!”
“王爷全凭着自己的偏见和推理来污蔑我,难道可信度就高吗?您拿不出有效的证据,是没法给我定罪的。一瓶金创药能说明什么?只能说明我好心啊。您要不直接把我送到官府?让他们查,肯定比您妥善。”
萧元祁脸色阴沉。
王爷把自己的王妃送去官府?传出去都笑死人,这事只能府内解决。
“温玉礼,你坚持不承认芍药是你的人对吧。”萧元祁冷冷道,“你若不承认,本王就继续对她严刑拷打,打死她为止!”
这女人但凡还有一点良心,都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腹被拷问至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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