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传延见陈希扬对御玺爱不释手,生怕他抢了去,态度有些强硬地将御玺收了回来。
“啧啧。”陈希扬对莫传延极不友好的态度有些意外,却也不恼怒,转而问骆融:“关于灵媒御玺的咒语,你可问到了?”
“没有。”骆融显得十分沮丧,他看了莫传延一眼,“我父亲买下这枚御玺时,身边只有莫传延一个人跟着,现在父亲昏迷不醒,唯一知道交易过程的人,只有莫传延了。”
莫传延接口道:“骆老先生当初收购灵媒御玺,完全是出于古董收藏的爱好,根本不曾听闻‘灵媒御玺能实现人类愿望’这样的传说——至少我跟着他见证了整个交易的过程,双方都不曾提及‘咒语’二字。”
苏泽揣测:“会不会是骆老先生瞒着你……”
“不可能。”莫传延一口否决,“骆老先生十分信任我,整个交易过程,都是由我出面联系的,中间的信息传达人也是我,骆老先生只是在最后交易的那个时间点,与对方见了一面。可以说,关于灵媒御玺,我所掌握的信息只会比骆老先生多,不会少。”
莫传延说话间,骆融在一旁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的说法。
陈希扬默不作声地看了看这主仆二人,心里嘀咕着:这骆老先生对一名保镖信任到这种程度,这让他的亲生儿子情何以堪啊……
但是看骆融一脸单纯的表情,似乎并不为这件事而苦恼,至少表面上完全看不出来。
陈希扬胡思乱想的档儿,苏泽却一门心思琢磨这其中的蹊跷,问道:“当初出手这枚御玺的人,是什么来历?”
“似乎是个古董倒卖商,”莫传延仔细回忆了一下,“一般这些倒卖商手中的东西肯定都是转手货,他们不会透露上家的任何信息,这是他们这一行的潜规则。我们除了知道这枚御玺是从一个古墓中挖出来的之外,得不到其它有效的信息了。”
陈希扬笑了笑:“我估计那个倒卖商自己也不太清楚这枚御玺的价值,所以开出的价格也不会太离谱,否则他怎会轻易出手,就算要出手,也会狮子大开口,开出个天价来。以骆氏目前的财力,如果只是纯粹的收藏性质,恐怕还不至于为了一个看上去卖相不怎么样的木玺而倾家荡产。”
莫传延不得不点头承认:“没错,这枚御玺的价格,在骆老先生的收藏品中,价格只能算中流。”
谈话到了这里,算是基本断了线索。
骆融急切地问:“那现在怎么办,到哪里去找咒语?”
陈希扬转头看苏泽:“你不是一直对大曜文化很有研究么,你总该知道些线索吧?”
苏泽无奈地摊了摊手:“我只是在一些古墓中看到了关于灵媒御玺的壁画和文字记载,今天也是第一次看到实物,我实在提供不出更详细的信息了。”
莫传延想了想,说:“我可以尝试再联系一下那位倒卖商,也许能从他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比如,他是从哪里得到这枚御玺的。”
他说着,用手机发了一封邮件,声称自己受新老板之托,想从他那里再淘些有意思的古玩,希望能与他面谈。
众人屏住呼吸等了几分钟之后,对方果然回复了邮件,说自己正好又倒腾了一些新玩意,约他们三日之后在西安会面。
“西安?”苏泽皱了皱眉,从浙江到西安,路程可不短,他没有想到对方会定在那么远的地方碰面。
莫传延点了点头:“他的老巢在西安,也许是觉得这样比较保险。地方得由他们定,我们没得讨价还价,这是规矩。”
“西安就西安吧!”骆融一口答应,转而对苏泽和陈希扬说:“我希望你们两位也能一起去。”
苏泽倒是没什么意见,他对灵媒御玺很好奇,肚子里藏了许多疑问,正好想去一探究竟。
但是陈希扬却露出不情愿的神色:“我就不必去了吧,我可不喜欢出远门。”
骆融露出哀求的神色:“陈大师,我们这里只有您懂咒语,我希望您能和我们一起去,帮我们把把关,免得我们被对方骗了。”
苏泽也望着陈希扬:“你已经在这条鬼街宅了这么多年了,也该出去活动活动筋骨了,就当是免费出去旅游吧,你的路费我来出好了。”
“不不,”骆融忙抢着说,“你们的路费我包了,我这就去订机票,很快就能到那里的。”
陈希扬露出得逞般的笑容:“既然是免费的,那我就不客气啦。”
苏泽心中暗叹:这抠门的老家伙!
第二天中午,四人便在西安机场安全着陆。
莫传延再度发送邮件联络那倒卖商,对方回复他,先在西安等消息,等时机到了,再告诉他们具体碰面的地点。
陈希扬不满地抱怨:“怎么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莫传延说:“他们卖的这些东西不合法,为了防范警方查抄,他们只能临时约定碰头地点,过时不候——这也是他们自保的一种方式。”
陈希扬撇了撇嘴,没有再说话。
他们在西安城里随便找了一家舒适的酒店下了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骆融便兴致勃勃地提议大家一起出去转转。
苏泽欣然同意,对于西安这样历史悠久的古城,一向最合他的口味。
莫传延身为骆融的贴身保镖,自然是主人去哪里,他便去哪里。
陈希扬兴致缺缺地打了个呵欠:“你们去玩吧,我一把老骨头了,经不起折腾啊。”说着便往床上倒去。
骆融失笑地看着他,陈希扬外表看上去也不过比自己大了几岁而已,居然说自己是“老骨头”,怎么听怎么滑稽。
苏泽知道陈希扬愿意跟着来西安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于是也不勉强他,只与他约好了晚上一起吃饭的时间,便跟着骆融和莫传延出去了。
三人关上房门之后,脚步声渐渐远去。
陈希扬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却缓缓睁开了眼睛,默默注视着窗外的天空。
西安夏日的午后,蔚蓝的天空中漂浮着几朵白云,却丝毫遮挡不住炙热的阳光对大地的烘烤。苏泽他们选在这样的时间出去溜达,简直是自虐。
但是此刻陈希扬的脸上却露出了少见的严肃,因为在他的眼中,西安的天空黑云密布,一片暗沉。
他一动不动地注视了片刻之后,又重新闭上了眼睛。他只是来旅游罢了,他什么也没看见。
苏泽等人出了酒店,没走出多远,便开始大汗淋漓了。
但是这并不影响他们蓬勃的兴致,因为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天半,他们打算利用这空余出来的时间,好好玩一玩。
骆融买了一份详细的旅游地图,想研究一下当地有哪些风景区,那老板见三人是外地人,便十分热情地塞给他一张旅游公司的宣传单,上面罗列出A、B、C、D几个游玩路线,根据不同的需求,提供不同的套餐服务。
他们选择了A套餐,与旅游公司订好了明天一日游的行程,然后招了一辆出租车,打算用这剩下的半天时间去落雁塔转转。
落雁塔坐落在和平门外四公里处的大悲寺内,开车需要一段时间。
出租车司机是个健谈的人,一边开着车,一边自觉当起了业余导游,滔滔不绝地向他们介绍西安的历史,骆融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地问几个问题,引得司机谈兴更浓。
苏泽坐在一旁微笑地聆听,他是研究历史的,对西安的历史并不陌生,有时候听出司机颇为夸张的描述,只是微微皱了皱眉,但是良好的修养让他保持缄默。
莫传延则抱着双臂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仿佛对他们的谈话一点也不感兴趣。
四公里的路程眨眼便过去了,苏泽等人下了车的瞬间,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如果一个人打寒颤也就罢了,但是三个人一起打寒颤,就有些古怪了。
骆融抬头看了看天空,天还是那么的蓝,白云还是那么的白,阳光还是那么的炙热,但是突如其来的寒颤……究竟是怎么回事?
“也许是刚才出租车里的空调温度太低了吧。”骆融自圆其说地哈哈一笑,“仔细一想,我以前似乎有过类似的经历,那时候还在读大学,室外温度高达39度,我却被关在23度的教室里两个多小时,走出教室的瞬间,我连着打了好几个寒颤,半天没缓过劲来。”
苏泽笑着附和:“这也是有可能的。”他虽口上这么说,心里却有些疑惑。他觉得刚才出租车里的温度不算太低,骆融的这个解释似乎有些牵强。
莫传延看了两人一眼,没有说话。对于这种没有营养的话题,他一般都没有兴趣参与。
三人买票进入了大悲寺,遇到一群跟团游客,走在最前面举着小红旗的导游,正拿着小喇叭向游客们解释落雁塔名字的由来——
“相传很久以前,摩揭陀国一个寺院内的和尚信奉小乘佛教,吃三净食(即雁、鹿、犊肉)。一天,空中飞来一群雁。有位和尚见到群雁,信口说:‘今天大家都没有东西吃了,菩萨应该知道我们肚子饿呀!’话音未落,一只雁坠死在这位和尚面前,他惊喜交加,遍告寺内众僧,大家都认为这是如来佛主在教化他们。于是就在雁落之处,以隆重的仪式葬雁建塔,并取名‘落雁塔’。后来唐朝高僧玄奘去印度游学,瞻仰了这座雁塔。回国后,他在大悲寺译经期间,为存放从印度带回的经书佛像,便在大悲寺西院建造了一座仿印度雁塔形式的砖塔,这座塔就叫‘落雁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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