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秦悦闺房门口，“你来干嘛啊？”秦悦正弯腰在找东西头也不回地问，她穿了了条粉红的休闲裤，一双翘臀挺拔在面前，这，我吞了口唾沫说：“你早上说的是真的吗？”
她转过身，托着下巴望着我一幅思考高数难题的模样。“说了什么啊？”
是梦么？
我捏了捏拳头，抿着干燥的嘴唇，“你说……”
“咯咯，当然是真的。”她欢心地笑着，数步子来到我面前，然后靠在了我身上。“本小姐说过的话没有不算话的。”
我双手也自觉地抚摸到她背上。
这时候项心若正在楼下抬头看我们，我看见她的眼睛，她说过我永远也配不上秦悦，还劝我不要和秦悦走得太近，但我和秦悦现在这样，她一定早有预料，从她的目光中看不到反对，也看不见赞扬，她很淡然地看着，那是常见的目光，但其含义我一直无法捕捉。
我说：“我来还有别的事。”
秦悦放开缠在我脖子上的手，退后到我们能够对焦看清对方的距离，她没有化妆，素颜却比化妆后更加漂亮。
“什么事？还是你找到房子了？”
“我不想骗你，我最近跟着印青，一直在看他对付k社团的人，你家里也是k社团的人。”
秦悦一呆，绕到我身后，手放到我羽绒服口袋里，身子贴着我背，很疲倦似的。“你怎么知道的？”
我隔着衣服按着她的手，说：“有人向印青说了你的身份，我怕印青对付你、我来就是要告诉你，我会保护你，不管是谁对付你我都会保护你。你怕吗？”
“你保护得了吗？”她挣开手，又恨恨地坐回床边。
“我只想告诉你，如果成哥他们不能保护你了，你可以在我身边。”
她又忧伤地转头看向窗外，冬日萧索，她小声说，“你要是他就好了。”
……
她心里始终惦念的还是初三同学而已，这句话和“你永远代替不了他”并列着，我没办法去琢磨她的心思，但我想，保护她是我的事，言止于此。
她暂时不会再出这间房子，考试的几门课也基本考完了。
下楼后，项心若说：“我刚包了馄炖，你来得巧，给你吃点。”
这……
我嘴一下馋了，到北方后都没怎么吃过馄炖，没想到项心若居然亲自包馄炖，还煮给我吃，想到她那双芊芊玉手摸过的馄炖皮已经让我朝思暮想了。
“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跟我来厨房。”
我说：“这就来。”
秦家的厨房非常大，甚至比客厅还要大，平日里估计有很多厨师、面包师之类的。项心若点燃火，烧好水。“你吃多少个？”
我说：“我还不饿，随便煮点吧。”
馄炖果然是刚刚才包好，我猜这也是她的爱好了。她守着水，小心翼翼地看火，肯定不是常下厨的人。
“你抱秦悦了？”忽然她若无其事地问。
我说：“你都看见了。”
“你亲她没有？”她回头来，脸带笑容，像是姐姐关心弟弟的婚事。我立刻说：“没，我不敢。”
她自信地说：“撒谎了吧，看你脸红得。”
我说：“冤枉啊，这张脸坑死我了，心若姐，你交代的事情我都记得呢。”
“你记得就好。”但说到这里她脸上终于不高兴了，但并不让我害怕，上次她叫我杀了周雅同学时候的神情才真是叫人害怕。
水开了，她不停地放馄炖进去，我连说够了她也不理，我只能随她的意，她把所有馄炖倒进去后，盖好盖子说：“你明知她是猫帝的未婚妻还这样对她？”
我犹豫了一会儿。“可她不喜欢春阳哥，而且，春阳哥好像喜欢另外一个人。”
“猫帝连这个都跟你说了？”项心若若有所思。
她那天跟在猫帝的身后，我一直怀疑她和猫帝到底是什么关系，这时候锅里的水汽腾了起来，项心若猛回头，一下子不知所措，她着急地伸手去喷，结果被烫到了，我把她拉到身边，把冷水倒进开水里，握住她手吹了两下，我小时候这样被烫到过，我妈就这样对我的，这会儿情急之中条件反射做出这个动作。
项心若缩回手指，神情闪烁，说：“馄炖好了，你自己舀出来吧。”
我说：“抱歉。”一面拿勺子舀馄炖，又对她说：“拿冷水冲一下吧。”
“没事。”
我紧接着说：“厨师呢？”
“这两天我放他们假了，他们在这里反倒不好，你在外面也小心点。”
“和印将军有关吗？心若姐，…你…你不是k社团的吧？”
“我给你加点辣椒。”
我见她手还红着，心里很不安，不过也不好说什么了。盛了两碗馄炖，我问秦悦不吃吗？她说秦悦刚吃了。
我和她坐在一起，她没怎么吃，优雅地坐在一边，不知道在看什么，反正我只敢看混沌。
她忽然说：“我如果是k社团的人？你怎么办？”
“谁对付你…们，谁就是我的敌人。”
“不许你说这种话，你又不知道社团的事情瞎说些什么？让印青听见了你以后…以后…怎么混？”
她一直很关心我，我也会一直记得。我说：“一字门和k字门到底有多深的恩怨，印将军真的会对付你们吗？”
“两个社团以前是很好的，不过后来k社团换了主席，不再约束手下人，许多手下人仗着自己是k字门的人就在外面为非作歹，导致一字门的名声也跟着变差，在国际上这种名声下降很可怕，以前两个社团能和骷髅会等媲美，现在影响力却下滑了，印青做那些事情也是为了救我们社团的名声。更是怕我们门下的人变成和k社团的人一样，你跟着他我很放心。”
“你…心若姐…你是说你也是一字门的人？”我心里暗暗激动，就好像在异乡遇见亲人。
项心若点了点头。
“不过，印将军对每个人都不讲情面，在一字门里得罪的人也很多，他若真要对付秦家，就算是猫帝的面子，他也不给的，上次你在KTV应该瞧见了。他这人就这样，想做鞠躬尽死而后已的事情。”
如此说来，我也很佩服印将军，但是，我想K字门里面也是有好人的。
“K字门里也有好人，谁都知道，但你不可以在印青面前提，在他面前你就一直说杀k狗，他或许能提携你，等你位高权重，你就能说话了，明白吗？”项心若担心地看着我。她看穿了我的心思，又一次，还一直教诲我怎么在社团里面混。
对，取得印将军信任是第一步，在一字门里说上话更加重要。
馄炖吃完了。我也更加明白一个道理，呆在秦悦身边不如呆在印青身边。
离开秦家后我立刻就来到医院，天色已经黑了，这医院是一栋三层的小楼，实际上更像是别墅，我来到的时候静悄悄的，四周竟然空无一人。
而医院里面除了大厅，别的房间居然都没有开灯，值班医生也不再，两条黑色深邃的走廊像是魔鬼的双臂无尽地张开着。
我下意识地握住了昨天晚上k社团人送给我的枪。
不知道枪里有几颗子弹，军训时候练过开枪，但怎么操作还不如我从电视里面学的来得多。
那是把54式7.62毫米手枪，有效射程只有五十米，估计还是某些小山村野工厂做的，不知道多少岁了，它唯一的优点是把男人力量延伸到了五十米外，拿着它我居然不怕鬼了。
我静悄悄地来到二楼印青的病房，房间里没有开灯，看到印青的脸和他的呼吸，我舒了口气。
“谁？”
我一进房间印青惊醒了过来，他向来是睡不安稳的。
我手指压到嘴唇上，小声道：“青…青哥…”他不让我叫他印将军，我估计可以这样叫他。
“是你啊。”他看我神神秘秘，声音也压低了。“怎么回事？”
“外面一个人也没有气氛很怪啊。”
“一个人也没有？”印青看了看手表。立刻翻下床，看不出他受过伤，他从旁边病床上拿了个枕头塞到铺盖里面，装成还有人在床上的样子，然后迅速打开窗，跳到了阳台上，他摇摇手让我也过去。
我们躲在窗台边，夜里寒风更大，他只穿了件衬衫却满不在乎。
他拿了包黄鹤楼出来，抽出一根烟递给我，我刚要抽，他又把烟打掉了，然后把叼在自己嘴里的烟也踩灭。
屋子里来人了，脚步很轻，但能听出是三个人，我耳朵还是很灵敏的。
“草，人不在！”房间里面的人说。
“床还是温的。”
“***，肯定有人通风报信了。印青身边的人不是说都支开了吗？”
这时候有人朝窗边走来，印青嘲讽地笑了一下，小声问我：“里面几个？”我伸出三个指头。
他说：“敢不敢出去？”
其实我和他完全可以躲在这里，上面有一块突出的石板挡着，屋里的人未必能发现我们，可是印青不愿意，我还没回答，他身体就突然弹起，砰的一声，印青拳头把玻璃打碎，同时屋里面传来一声惨叫，我偷偷在角落里看，只见一个人满脸是血，插着玻璃渣。
印青跳进屋里面，这时候，里面响起枪声，不过印青速度很快，里面三个人被打了个猝不及防，全部倒在了地上。
那一刻我总算明白，武林高手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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