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天宇和凌子寒几乎是同时醒来的。
净土只有他们四个人,如果卫天宇不打铁,就到处都很安静,远处的鸟鸣声清晰可闻,带着隐隐的欢快,在水晶般的空气中传得很远。
卫天宇搂着凌子寒,在床上静静地躺了一会儿。两人心里有都些蠢蠢欲动,但终究觉得不能让师父认为自己控制不了**,纵欲到底是修行者的大忌,即使是双修也不能毫无节制,所以只是互相蹭了蹭,温柔地吻了一会儿,便一起下床穿衣,互相帮着束发,插上灵器发簪,然后走了出去。
外面阳光普照,一道粗大的彩虹从天上划过一道长长的弧线,落到远处的地面,瑰丽夺目。
按照彩虹形成的原理,应该是在雨后才会形成,这道彩虹实在太不科学,多半是阵灵弄出来的。小银的灵智是缓慢开启并增长的,当初的一、两千年间还不知道什么叫寂寞,什么是孤独,最近一千年来却渐渐有了各种情绪,于是在这个禁地大阵中想出各种玩法。他一直认为宁火烈和司徒破天是父亲,对他们的徒弟自然非常亲热,现在知道他们有了与宁火烈、司徒破天那样的关系,顿时无比欢欣,在净土里搞出种种美丽景象,以此表达他的心情。
卫天宇和凌子寒笑着看了一会儿那道彩虹,然后抬手对着天空挥了挥,便去拜见师父。
宁火烈煞有介事地拉司徒破天坐好,定要两个徒弟按规矩跪下敬茶,这才算是全了礼节,正式结为道侣。
喝过茶,他心满意足地说:“你们既已成为一体,那就要互相称呼对方的师父为师父,为免弄混,就叫我大师父,叫他二师父。”
司徒破天瞪他一眼,“你才二。”
宁火烈干咳两声,见面前的两个徒弟满面笑容地看着自己,立刻出言威胁,“快叫,不然就关你们一百年,不许你们出去。”
司徒破天哼了一声,“你当我是死人啊。”
宁火烈又咳了起来,却见自己的亲传弟子都不肯出来搬梯子,让自己下台,不禁长叹一声,“这真是有了道侣忘了师父啊。”
司徒破天顿时喜笑颜开,“天宇,你很好。既然你们已经结为道侣,你就跟小寒一样,叫我大师父吧。”
两个徒弟马上齐声叫道:“大师父。”
司徒破天乐得直笑,“叫他二师父。”
两个徒弟又齐声叫道:“二师父。”
司徒破天难得的放声大笑。宁火烈瞧着身边人的目光里却满是温柔,转过头来看徒弟时却满面怒容,“你要是在凡间,就是典型的娶了媳妇忘了娘。”
卫天宇一脸无辜,“我只是觉得跟师父比起来,大师父更靠谱,所以应该先听大师父的话,然后再听师父的。”
司徒破天忍不住哈哈大笑,“嗯嗯,说得对。”
凌子寒也笑眯眯地点头,认为自己的师父比二师父要靠谱得多。
宁火烈怒道:“好好好,两个臭小子翅膀长硬了,敢对师父不敬,简直就是不孝子,非得赶出家门不可。”
司徒破天的笑容一滞,伸手拉过凌子寒,抚摸着他的头,轻轻叹了口气,“你们结为道侣,也就是长大成人了,该出门历炼历炼,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
宁火烈的神情一变,也有点伤怀,把卫天宇拉到身边,上上下下打量了半晌,重重拍了拍他的肩,“以后要好好照顾师弟,自己也要注意安全。”
卫天宇立刻点头,“是,师父放心吧。”
凌子寒依在司徒破天怀中,仰头看着他,很认真地说:“我们会经常回来看两位师父的。”
“好。”司徒破天对小徒弟一直都很疼爱,“也不要太经常,路太远了,折腾人,隔个十年、二十年回来一次就行了。”
凌子寒和卫天宇点头答应。他们都很清楚,黑暗大陆与本源古陆基本处于隔离状态,对外交通极其艰难,尤其是他们这种非黑暗神殿信徒的修者,出外行走都比较危险,更别说进出黑暗大陆。
因为就要离开,两个师父分别带着各自的徒弟在身边,帮他们把目前所修炼的功法、武技、丹道或器道、阵道知识又梳理了一遍,谆谆叮嘱了行走江湖的各种禁忌和修行界约定俗成的种种规矩。他们已经离开本源古陆数千年,对现在的情形完全不了解,只能把记忆中到过的本源古陆和外围上千飘浮大陆的地图、宗门势力与国家疆域的分布、两人的亲朋好友和仇人的详细资料都记在一个玉简里,让徒弟带着作为参考,总比两眼一抹黑要强些。
宁火烈和司徒破天还给了徒弟不少器具和材料,然后对他们说:“小寒的识海中有镇域天碑,所以形成了一个稳定的空间,你们最好把不常用的物品都收在里面。天宇的识海目前还不能成为空间,要不断修炼,或以阵法加以稳固,才能尝试着把物品和活物收进去存放。”
凌子寒这才明白,为什么火精始终停留在自己的识海中。这只火精曾经让两位师父看过,说是罕见的离火之精,最宜用在五行大阵之中,他就想交给卫天宇,但是火精根本不肯进入卫天宇的识海,而是固执地待在他的识海中,现在才清楚其中的原因。
两人只留下遇敌时会有到的灵器和丹药,把暂时无法驾驭的圣器、多余的灵器、修炼用的丹药和炼药、炼器、炼阵要用到的珍贵材料全都打包,收进了凌子寒的识海。
现在,那片幽蓝色的海洋中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小岛,上面怪石嶙峋,居然神奇的有一些天然洞穴,这些东西便全都放在那个小岛的山洞里,非常安全。
宁火烈和司徒破天用强大的神识扫了好几遍,全都发现不了凌子寒识海的情况,不禁啧啧称奇,对传说中的镇域天碑赞不绝口,也对他们更加放心。
在净土又待了三十天,他们便拜别师父。
宁火烈和司徒破天虽然不舍,但都很豁达,也明白不能护着徒弟一辈子,他们必须在风雨中长大,才能一飞冲天,所以只是反复叮嘱,“人心险恶,不要轻易相信人,更不能心软,见到对你们不怀好意的人就先下手为强,杀了再问是哪家的。”
卫天宇和凌子寒对两个大帝师父话里的强势早就习以为常,于是一起点头,“师父放心,对坏人我们决不会手软,一定先杀了再说。”
在地球时,有些罪大恶极的人,他们想杀,却碍于种种制度规定而杀不了,而在飞陆界却是没有法律的,只有一些自古传下来的规矩,修行界与凡俗界各不相同,但是对于企图加害自己的人给予反击,人人都认为那是天经地义的,只看实力够不够,杀不杀得了对方而已。对于这种情形,两人都感觉非常好,动起手来可以无所顾忌,痛快淋漓。
宁火烈和司徒破天对自己的徒弟都很有信心,即使遇到圣阶强者,打不过也能逃走,就怕两个孩子年龄太小,没有经过残酷厮杀,没有见过血腥背叛,待人处事天真善良或是心软,那就容易给人可乘之机,落入险境,但是,这种事情光是教导也没用,必得他们亲身体验过,那才能真正明白人心之险、江湖之恶,真正做到杀伐果决,这也是那些世家儿孙或宗门弟子长大后必须出去历炼的原因。
东西给了,话说完了,两个师父也不拖泥带水,将徒弟送出花园,随手打开空间缺口,让他们回家去与亲人告别,然后就直接出禁地,正式入世历炼。
两人与师父依依惜别,回到家又陪伴了亲人们三十天。卫天宇与父亲合作,给族人们打造了不少法器、灵器。凌子寒也开炉炼丹,虽然他现在只是低阶炼丹师,但是炼出的丹药对武宗以下的修者也是了不起的极品。闲时两人也会指点年轻的族人们修炼,给了他们很大进益。
这段时间,凌九霄、凌志诚、诚志桓、卫琛、卫琅、金千杀和金氏的几位长老都将自己了解的本源古陆的情形详细告诉了凌子寒和卫天宇,尤其是涉及到当年处于飞陆界顶端的瑰丽八族的情况,他们讲了很多。曾经的鼎盛、突然遭遇的围攻、逃亡途中遇到的袭击者、这些年听到过的零星消息、留在本源古陆的族人可能藏匿的地点,等等,他们都说得很细致。
凌子寒和卫天宇都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与超强的记忆力,只要他们说过一遍,两人就会记住,既不会混淆,也不会忘记。
两人的母亲修为不高,在正事上没资格发言,只能亲手为他们做了很多衣裳鞋袜,还细心地考虑到孩子还小,会年年长高,又做大了几个尺码。正餐不必她们做,但她们可以做点心,而且每天都要守着儿子吃两块,瞧着才高兴。
两人在家中体会着家庭的温暖、亲人长辈的关怀,精神上都很放松,都不再修炼,晚上也没有双修。他们知道家中亲人对他们结为道侣都感到很突然,虽说是大帝师父做主,父母亲长都不敢反对,但心里难免会有疙瘩,所以两人都很克制,不想让亲人难过,只要没有亲眼见到,冲击就不算大。等他们在数年后回来,下面的弟弟妹妹也长大了,父母可以操办他们的婚事,对于两个结为道侣的长子也就能够接受了。
此时正是禁地核心开启的日子,外面又是打得如火如荼,两人按照师父的吩咐,不想卷入混战,告别了父母亲人后,便直接召唤阵灵小银,让他打开一条远离战场的通道,将他们送出了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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