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聿珂赶忙说:“姐,咱家不会的,至少我会鼎力支持你的决定!”
“婚姻不过是人生的一个非必要过程,咱们人喜欢彼此相依偎,是群居的动物,那肯定是组建家庭要比自己一个人过得好才行。”
“不然婚姻的意义在哪里呢?”
“这一次咱们一定要睁大眼睛好好挑选,不仅我未来姐夫人好、工作能力不错,对你们母女俩好,而且他家里人也得讲理。”
“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可是婚姻确是两个家庭的事……”
秦聿娴连连点头:“对,结婚是两个家庭的事情,不管那人多好,只要他不能很好处理小家和大家的关系,我也不能点头。”
秦聿珂笑眯眯的,确实如此,媳妇与公婆关系如何,这为人夫和为人子的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三十的时候,姚家舅舅问着人寻来,车把上挂满了东西。
“是琴琴的爸爸吗?”姚家舅舅嗓门很大,见门开了,一边打车撑子,一边笑着上前,双手在身上蹭了好久,与娄文彦使劲地握手。
娄文彦笑着点头,猜出来人的身份:“您是琴琴的舅舅吧?”
“本来我们还想着初三或者初五的时候,带着三个孩子们去家里拜年呢。”
姚家舅舅连连摆手道:“我爸猜到了,所以让我提前来走动。”
娄文彦侧身让人进院子说话。
姚家舅舅长得高大壮实,红脸汉子络腮须,谁也不能想象到这汉子竟然是姚家正儿八经的嫡长子,只会认为从哪里来的老农民呢。
毕竟这个身板,也只有常年劳作的青年能够练就出来。
就是娄文彦都有些许来自身板的压迫感!
秦聿珂听闻动静笑着招呼孩子们出来,掀开帘子看到男子。
屋里屋外的两人都有些微的怔忪,不过随即秦聿珂喊了声姚大哥,便去厨房给客人冲红糖鸡蛋了。
孩子们高兴地往姚家舅舅身上扑。
“舅舅、舅舅……”
汉子哈哈笑着,一手拎一个就往身上甩,孩子们都习惯了这个玩法,咯咯笑得不停。
一个上了脖子,俩上了肩膀,坐在大人的身上,这视野都变得开阔不少。
意意不是个怕生的,不管认不认的人,也随着哥哥姐姐们喊舅舅,小胖墩墩就往人腿上撞。
姚家舅舅又是一手拎一个往身上甩,一个直接坐到了他头顶,另一个则入了琴琴怀中。
一群娃嗷嚎着开飞机咯,那汉子就陪着他们闹腾,这动静引得秦聿珂不停地往外探头看。
娄文彦冲着她冷笑:“这么好看?回头我也能将你甩身上来!”
“你男人能扛起一家人,信不信?”
秦聿珂抿着唇笑,男人真是见缝插针地吃醋呢。
不过她想想男人一年四季不管风吹雨打,都要晨练的习惯,明白他不允许别人在武力和体力上,让她刮目相看,得暗暗一较高下。
“行,待会客人走了,给你个发挥的机会!”
“喏,现在有请咱们的小娄老师,将这些红糖鸡蛋端过去吧。”
家里条件不错,好吃的很多,但是平时他们还真不常吃红糖鸡蛋呢。
这在其他人家是待客最高规格,那她也随大流地准备上了,不过孩子们肯定馋呐,她索性一人一碗!
她又装了些过年待客的糖果点心和水果。
在院子里玩了一会儿,姚家舅舅便带着孩子们进了屋,掀开帘子,一股适中的暖意让人舒服地喟叹。
“琴琴她爸爸,你们这暖气很足呐……”
娄文彦笑着道:“您喊我小娄或者文彦,这是我媳妇秦聿珂。”
姚家舅舅也没客气:“小娄、弟妹你们好,我叫姚德厚。”
“我爸给我取这个名字啊,就是希望我在任何困境中,面对别人的恶意,我都要保持仁德宽厚。”
秦聿珂忍不住偷偷撇撇嘴,想法是好的,但是有些人不懂得何为适可而止,就喜欢得寸进尺、欺软怕硬呐。
娄文彦点点头:“不能拿着别人的恶,让自己成为怨天尤人者,心怀宽广,日子才能平顺。”
姚德厚挠挠头,“就是这么个理……对了,这次我来给你们送节礼,同时跟你们说一下,我们在乡下买了套宅子,正式分了出去。”
“如果你们年后有空的话,可以到乡下走走瞧瞧,现在田地里光秃秃一片,不过下了雪能捉些麻雀、野鸡烤着吃……”
娄曼琴忍不住问道:“舅舅,你跟外公他们都搬到乡下了吗?乡下哪里啊?”
“你的工作怎么办?”
瞧着外甥女都会关心人了,姚德厚摸摸她的脑袋笑着说:
“对啊,乡下房子便宜,还能远离城里的纷纷扰扰。”
“不算远就在城东近郊,有从城里过去的客车。”
“我们也与人调岗,换到了城镇上,虽然福利待遇低了些,但也够我们一家几口人的开销了。”
人人都往市里跑,就他们一家为了图个清净,分家后迫不及待远离。
秦聿珂也耐不住好奇心:“姚大哥,你们怎么分家了呢?”
姚德厚深吸口气,长长地吐出来:
“这些年我们一直都对那人忍让,可是孩子们渐渐大起来,我跟,跟琴琴的亲妈,这辈子就这样了,不能让孩子们继续唯唯诺诺一辈子吧?”
“自从琴琴他们分出来,我爸整天在家里喝闷酒,想接孩子们回家,又害怕他们小姨的事情再发生一次。”
“所以我们明知道三个孩子自己过日子稀里糊涂,也只能偶尔去看看。”
“我们一家人特别感谢,你们能给孩子们一个家,让他们开心快乐幸福地成长。”
“我妹子泉下有知,也走得安心了。”
“腊八的时候,大家伙一起吃饭,我爸实在受不住窝囊气,主动要求什么也不要得分家。”
“老爷子已经有些糊涂了,当家的是老太太,她明里暗里折腾这么多事情,等的不就是我爸这句话吗?”
“哪怕老爷子摆手老泪纵横不乐意,但是老太太也点头了,还假惺惺地说分家可以,但是一家人的情分不能生疏了,哪怕以后老爷子或者她不在了,兄弟们也要逢年过节的走动……”
“为此,老太太请了家里族长来主持分家,写了分家文书……”
“我们都没等过年,就开始寻摸哪里有房子,着手调换工作的事情,等忙完就已经年根了……这不,我才急慌慌上门跟你们说一声……”
姚德厚说得风轻云淡的,可是姚家分家不是小事,难得姚家外公能看清楚形势,什么都不要,也要将家给彻底分出来。
只是,秦聿珂却觉得姚家分不分家其实没啥区别。
那老太太要的是姚家外公一家老小贫困潦倒,哪能容许他们分家后过得逍遥自在、小辈有出息呢?
一个人执念了几十年,怎么可能随着一句分家,就能终止?
姚德厚看到外甥女和外甥们穿得干净整齐,小脸白皙有肉,个子都似是窜了窜,高兴了,也放心了,没多呆就急慌慌地往家里赶,说冬天天短,还要去朋友家坐坐,竟是连饭都没吃。
等人一走,秦聿珂便跟娄曼琴整理姚德厚送的节礼。
有兔子肉、腊肠、咸肉、一整个猪头以及半只羊,这可真是重礼中的重礼了!
更重要的是里面还放了七个厚薄一样的红包……
秦聿珂无奈笑着冲娄文彦晃晃手里的红包:“看来咱们过了年得下乡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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