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文彦和秦聿珂似是不经意地对视一眼,看出对方眼中的玩味。
这张嫂若不是那一瞬间没控制好神情,还真让人以为她是好心办坏事呢。
只是,这个年代能够接触到味精,还知道味精对孩子生长发育有着很大影响的人,并不多,这张嫂绝对不是表面上表现得这么普通吧?
娄文彦给了娄文兴一个眼神,后者心里存着疑惑,知道鱼汤肯定有问题,但是他也是面上没有多少变化,笑着将鱼汤接过来,掀帘子走进去。
张嫂笑呵呵地,扭身去厨房烧水洗尿布。
进了里屋,娄文兴坐在床边上。
安星月抿唇笑着,以为男人给自己端来了鱼汤,结果男人就捧着碗咕嘟咕嘟自个儿喝了。
她深吸口气,笑着小声说:
“我怎么没发现,你们娄家男人这么爱喝鱼汤呢?”
安星月说话都是细语慢声的,就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让自己少说错话,词句能够文雅些,不暴露出自己的村气。
而且小两口的私房话,当然不能让外人听见。
娄文兴捏捏她肉嘟嘟白嫩的脸颊,惹得女人眼睛里都水汪汪染上羞涩。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小媳妇儿这么不经逗呢?
可能没有孩子的牵绊,他们没法彻底敞开心扉,神情都严肃着、脑袋里也胡思乱想,让对方感觉不到真心吧。
他笑着说:“张嫂手艺好,熬制的鱼汤一点都不腥气,我就尝尝温度,没想到给喝没了。”
话是这么说,但他凑到女人耳边小声道:
“二哥二嫂说鱼汤里加了什么味精,不过嫂子没喝,让二哥喝了。”
“我问他们,正好张嫂进来了,人倒是没否认。”
安星月不免觉得好笑,也侧头跟他低语:
“我刚才听到你们说话了,可能张嫂真觉得是好东西吧?”
娄文兴微微叹口气:“但愿吧,亏得她刚来伺候你三天,若是她真存了坏心思,这天长日久的,不定出什么事情。”
小两口面面相觑,实在不知道,在大院里他们如此普通的小家庭,怎么会被人盯上了呢?
娄文兴端着空碗走出来,巴巴地看向娄文彦,想要个说法。
娄文彦递给他一个眼神,兄弟俩就出门转圈去了。
秦聿珂则逗了会儿睁开眼的小宝贝。
回去的路上,娄文彦搀扶着她的肩膀,慢慢走着:
“老三家的母女俩都挺健康的,就是,就是三弟妹奶水不太好,不够孩子吃的。张嫂一直给她喝利于下奶的汤水,好在孩子小,勉强能……”
这个话题他不方便谈,只能含糊下,但是秦聿珂能get到。
“不过孩子吃得次数多,中间会掺和奶粉、麦乳精。三弟妹也跟着喝点补补……”
秦聿珂紧蹙着眉头,“如果,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三弟妹不能喝麦乳精,这玩意影响孩子的口粮。”
“味精呢,不能大量长期吃,不然会影响孩子的生长发育还有智力!”
“你刚才也看到,张嫂子怕是明知故犯,想要让你侄女变傻。”
“麦乳精如果也是她故意为之,那么……”
娄文彦眼睛一眯,刚才他在外屋,也听到张嫂子的大嗓门,冷声说:
“恐怕她是想让某人取而代之吧?”
秦聿珂微微叹口气,“你们娄家的男人可真抢手啊,媳妇怀孕生子,都成为外面女人趁虚而入的最佳时间,还不忘了使用毒计。”
安星月奶水不足,那么小奶娃势必要喝奶和麦乳精,这时候随便在其粮食中掺点东西,都能让孩子生长发育受到严重影响。
这样的女孩子,不说能不能活到成年,其将要面对的是家人的嫌弃、邻里的嘲讽,正常人都受不住的打击!
安星月如此要强的人,恐怕也能半疯了……
娄文彦低咳一声:
“媳妇儿,咱们说老三家的事情,你怎么又扯我身上来了?”
“你放心,等你生娃的时候啊,我也跟你一起休产假。”
“咱不用别人伺候,就我一个人买菜做饭洗尿布,伺候你们娘三!”
“我妈偶尔过来帮衬下,绝对不给外人一点空子钻!”
秦聿珂感动又好笑地瞪他,“你一个大男人休什么产假?”
娄文彦理直气壮说:“为什么只有女人有,男人不能有吗?”
“同样是有孩子了,女人休产假在家里生孩子照顾娃,我咋就不能休产假尽到为人夫和为人父的责任呢?”
“这是对我们男同胞的歧视,还是对妇女同志们的压迫?”
秦聿珂:好有道理……
“那张嫂怎么处理?”
“我们是要将计就计,引出她身后的人,还是直接将人撵走?”
娄文彦耸耸肩,“我给老三的建议是,直接拿着味精去化验一下,看看会不会在大量摄入下,影响锌的量。”
“只要拿到结果,就将张嫂给控制住,什么不知者无罪,这是不存在的。”
“估摸着到时候一吓唬,她就将人给招出来。”
秦聿珂嗯嗯着,“那这两天张嫂子做得饭菜汤水的,星月就不能吃了。”
娄文彦勾着唇角:“不仅不能吃,老三也得要一一送去化验。”
“相信刚才咱们稍微有些打草惊蛇。不过呢,好不容易到老三家伺候月子,张嫂就两三个月的时间,她应该会加快速度,避免被人发现。”
“我们只等着抓她的尾巴!”
“一次事情,可能是巧合,但是两次、三次呢?”
秦聿珂点点头,真有这种一不做二不休、鱼死网破的偏执。
“那你们要小心些,万一对方是恶徒怎么办?”
娄文彦揉揉她的头发,“放心吧,三弟去乡下劳作几年,身体锻炼的不错了,护住妻女还是可以的。”
“再说了,咱们大院的保全科可不是摆设,每隔十分钟就有巡查小队经过。”
秦聿珂嗯嗯着,胸口略微有些沉闷,或许是她身子越来越重,所以她的疲惫感也越发明显,每天跟睡不够似的。
有时候她吃饭的时候都能睡着,吓得娄文彦不行,不乐意她动一点脑筋,生怕给她整个身体造成负担,累着了。
秦聿珂只能笑着宽慰他,不过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会忍不住把玩着脖子上带的墨玉。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墨玉比她刚拿到的时候,颜色深多了,而且还不是均匀的变化。
就像是墨玉中长了筋骨般,犹如叶子生了脉络。
她想起自己在娄家老宅地下库房中,看到的画像,心里一直有些说不上来的不舒坦。
这晚她做了个梦,那梦里的场景特别真实。
她竟然看到了自己离开二十一世纪,一年到头不怎么回家的老爹,竟然在医院红着眼眶跟插满管子的她说话。
娄文彦锻炼完,又从食堂买了早餐回来,小女人仍旧睡得一动不带动的。
他无奈地亲吻了下她,想将人喊起来,今儿个是周末,他们说好要跟秦聿娴母女俩回城南呢。
可是小女人哼唧一声,泪哗哗往外涌,委屈巴巴喊了句:“爸爸……”
娄文彦脸一黑,这玩意睡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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